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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突变 (八) 聚会

    一大早祁纳吃完年初一的福面,祁宏就催他一起去外婆家拜年,浅川人称外婆叫家婆。外婆岁数大了,住在县城西门外,旧时县城的西大门。

    祁纳跟着祁宏和嫂子穿过老街、公园,走了半个小时,一路说说笑笑,路过商业一条街的时候,他们还去把手机卡换了,终于用上了iphone手机。嫂子显然比哥哥还要高兴。

    进了外婆家,两个舅舅正在聊天,接过他们带来的烟酒,客厅里老表们围在一起打牌、打麻将。见他们哥俩过来,打了招呼,说了声过年好,就去见外婆,照例包了红包,外婆又问祁宏啥时候能让她看见重孙。 ”小说“

    嫂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祁宏只说快了。

    接着就去祁宏的丈人家,嫂子一家人也都很和善,原本只是准备留下来喝杯茶,结果吃午饭,跟并不认识的亲戚们喝掉了三瓶白酒,直到祁宏舌头都大了,才算罢。

    回了家,祁宏径直载倒在床上,昏睡不起,嫂子心疼不已。老妈泡了浓茶给祁纳,祁纳摆摆手,酒劲早就下去了,自己的这幅体格,再来两瓶白酒也不在话下。

    在客厅一起聊天的时候,嫂子又提起买房的事情,他们早看好了一处楼盘,也认识开发商负责人,但终究是手上没钱,老爸老妈虽然说支持,可他们退休工资合计也才一千八百多块,这在小县城里并不高,加上之前祁宏结婚也拉了债,爷爷奶奶身体也不好,各种医药费也要不少钱。所以家庭的经济状况一般。应付日渐高涨的房价显然捉襟见肘了。

    老妈就劝儿媳妇不要着急。

    嫂子显然太在意买房这件事了,听见婆婆说话,就没再吭声,有小叔子在,也不想大过年不高兴。可心里毕竟很不乐意。

    祁纳就问首付要多少钱?

    嫂子犹豫了一下:“现在三成首付,我们看中的是72万,首付22万。”

    祁纳若有所思,这点钱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在哥哥这里就是笔天文数字了。

    但他也不愿意答应的太痛快,尤其是老妈还没吭声,于是他点点头,又问户型、位置、楼层等等细节wenti。

    嫂子觉得小叔子应该有点钱,但他没吭声,她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但说起中意的房产,她就兴奋起来,滔滔不绝的说起房子的各种好处。

    初二,祁纳陪着父亲去值班了,父亲现在浅川工业区管委会找了个看门的活儿,门房的事情,虽琐碎但并不累。老父亲说这还是托人找的。

    他上楼巡视,留祁纳坐在传达室里,没有空调,只有一盏太阳灯,其他电器就只有一部电话、一盏灯,祁纳看了看桌面上的码放的整整齐齐的书报、刊物,想象着父亲平常的工作。

    “老祁呢?”一个矮胖子满脸红光的走了进来,祁纳忙起身说父亲去巡查去了。

    正说着父亲回来了,这个矮胖子瞥了他一眼,又看看祁纳,道:“机关规定是不能随便进陌生人的。你注意点。”

    父亲忙解释:“这是我儿子。”

    “是你儿子也不行啊。”矮胖子大过年的就在找不自在:“现在年轻人在外面,也不zhidao搞什么东西,单位让你看门,你就要遵守规定。”

    他言外之意,就是祁纳样子就不是好东西,祁纳双目一跳,但父亲岁数这么大,什么气没受过,马上站在儿子面前,对矮胖子一笑,哈哈的道:“王主任,玩笑了,以后注意,以后注意。”

    王胖子转身嘀嘀咕咕的走了,父亲转过身安慰满脸怒气的儿子:“出门在外,人不惹我,我不惹人。但是也不能当刺猬,见人就扎。能忍就要忍,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一两句屁话,就当没听见。”

    祁纳想这种事情父亲肯定遇到不止一两次,但是为了家庭,再大的委屈父亲也要承担下来。他觉得自己做的太少了,以前做缩头乌龟,没什么钱,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现在有钱了,还是不吭声,又何必呢?钱都给了家人,又怕什么,那是父母兄弟啊。

    回到家祁纳就跟他们商量,让父亲辞了看门的事情,然后自己拿二十万给母亲,由他们给嫂子去交首付。

    他再拿二十万,让父亲去做个小生意。

    父母盯着他,仿佛重新认识了他。

    晚上老同学李雯雯果然打来电话,跟他确定了初中同学十年聚会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祁纳答应一定履约。

    李雯雯又突然说了一句:“你初四就要回宁南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李雯雯告诉他,有个同学读研两年,最近查出来得了白血病,几个同学约了初六过去探望她,初三、四、五意头都不好,所以约haode同学都说初六去,但其实也只有三四个同学愿意而已,还有一些同学捐了些钱,死活不愿意去,keneng是见了老同学难过吧。

    祁纳就问到底是谁,李雯雯说:“简宁。”

    祁纳哦了一声,心底不经有些触动,她是当初全班同学中成绩最haode一个,深受老师喜欢,但她个性温顺,对同学也都很和善,大家也都很喜欢她,最后高考据说是去了北大,在那里依然是尖子生,据说是原准备出国,后来的情况,祁纳就不了解了。

    “她不是出国了吗?”祁纳问。

    “她是单亲家庭,条件不好,母亲身体也不好,那里有条件啊。只好回县城上班。不甘心又去考了研究生,结果去年就查出得了白血病。”李雯雯简单的介绍,说着自己就有些伤心,鼻子就堵了。

    祁纳挂了电话,想了半天,又给李雯雯去了电话,想明天去探望简宁。

    李雯雯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约了上午碰面的地点。

    听到祁纳说明天去探望生病的同学,老妈就有些不高兴,认为这是晦气的事情,不过她肯定无法禁止,不管如何,现在家中祁纳的位置已然是很高了。儿媳听说小叔子替他们出了首付,已经迫不及待的给自己的老妈电话报喜,约了明天去订房。

    不管如何,他们老人总算是松了口气了。

    生活总算好起来了。

    初三一大早祁纳就赶到了县中心的百货大楼旁,在柜员机上取了一万块,装在红纸包里,又找小卖部老板要了笔,写下祝福的词语,然后等到李雯雯和另一个女同学范宁。

    范宁中学时也是成绩极haode,与简宁在老师口中被叫做双宁。引以为傲。

    简宁春节回家休养,所以他们不必去医院,范宁带路去了简宁家。

    县医院北边一大片的三、四层楼房,是以前医院的住宅,现在已经被刷了拆字,住户已经基本都搬光了,小区里一片寂寥,简宁家就住在这里。

    范宁当先,正看见在楼道厨房里忙碌的简妈妈,简宁则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被晚会小品逗的咯咯的笑。一身厚实的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戴着毛线帽子,空调死命的吹着热风。

    看见范宁、李雯雯进来,简宁高兴极了,不料,她们身后就是一堵移动的山,压了过来,简宁惊叫了一声。

    李雯雯咯咯的笑了,道:“没想到吧,还带了个帅哥过来给你解闷。”

    简宁这时候才认出是祁纳。拍着胸口,说道:“咋长的,这么高。”

    这里面最高的女生范宁也不过一米六,简宁也不高,眉宇中一股娟秀之气,虽然病中略显浮肿,但此刻心情显然bucuo。

    祁纳不好意思的冲她笑笑,:“吓着你了。”

    四个同学一起坐下,简宁招呼他们喝茶、吃茶叶蛋、吃糖,简妈妈热络的招呼他们留下来吃中饭。

    李雯雯说有安排了,所以只好下次再说了。

    简宁很失望。

    聊了两句简妈妈忍不住就说起简宁的病情,说着就开始啜泣,简宁眼圈就红了,心情眼见就愈发差了。

    祁纳主动接过话题,问治疗情况,简妈妈说等着配骨髓,医生说还要四十万,现在已经是外债高筑,只能等着拆迁,拿到钱才能去手术。

    说着简宁忍不住抱怨道:“你就是好说话,那个抚恤金别家就是八百,到咱家就是七百五,拆迁量房,楼下的车棚,别家都给了四千,咱家只有三千,就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谁都来欺负我,你再这么好说话,等我死了,你怎么办?”

    她说这就哭开了。

    简妈妈慌了神:“不能哭,不能哭。”

    范宁急了,坐到简宁身边安慰她。

    李雯雯眼泪汪汪,“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有办法的。小宁,你不会youshi的。”

    祁纳一直不吭声,这时才说道:“那你们把拆迁款拿到了,以后住哪里呢?”

    简宁停止了哭泣,道:“只能去我舅舅家,我爸爸那边也没什么亲戚了。我多半医院住的时间长,妈妈肯定受罪死了。”

    出了门,路上李雯雯还是眼泪汪汪的,范宁肯定经常过来,倒是平静的很,三人默认无语。回到闹市中,与县医院的那寂寥的小区有着天壤之别。

    祁纳突然说道:“我肚子疼,你们先去酒店吧。”

    他找到atm取款机,自己仅有的两张银行卡,取出来九万块钱,找了个红塑料袋装着,大步返回简宁家,推门而入时,她们正收拾桌子要吃中饭,看见祁纳都是吃了一惊。

    刚才给红包时祁纳故意避开了李雯雯和范宁的视线,只简妈妈看见,就有些吃惊红包这么厚。

    现在又一包钱被他小心的放在桌子上,生怕惊吓到她们。

    祁纳道:“这是九万块,等我回宁南,再给你们打钱过来,好好治病,做女儿不光口里说孝顺,更要好好治病,为了你妈妈。”

    说着转身就走了。简宁目瞪口呆。

    她对祁纳的映象并不深刻,初中时瘦瘦的祁纳几乎没有给多数同学留下印象。但今天他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中午的同学聚会,到了大半,还有老师到场,祁纳静静的坐在一旁,范宁坐到他身边,说起往事,更多的是提简宁一起的时光,祁纳苦笑一声:“那是你们学霸的美好回忆,对我们这样的学渣来说就是炼狱。”

    他岔开话题,问起范宁的近况,范宁就在浅川县工业区管委会招商部,祁纳就说起父亲在做门房,范宁吃了一惊:“祁师傅是你父亲?”

    她跟着就说:“祁这个姓很少,我早该想到了。”

    祁纳摇摇头:“如果不是今天早上,你恐怕也不会记得我。”

    范宁笑了:“谁对简宁好,我都会记得。”

    祁纳瞧了她一眼,感觉她的话大有深意,范宁问他近况,祁纳说在外企,顺口说了一句之前在宁南三阳集团。

    不料听到宁南三阳集团这六个字,顿时就跳了起来,问他做什么工作。祁纳摇摇头,道:“我已经辞职了。现在在一家做服饰的公司负责it部门。”

    范宁失望的坐下,哀叹一声,不到三秒,她又振奋精神,请求祁纳联系了老同事,希望能搜寻一些机会。

    她说:“现在招商难度太大,化工行业不行,有污染的行业不行,都想招高精尖端的行业,那里有这么容易。三阳要扩张生产线,估计半个中国的开发区都得到了消息,我们应该是没什么机会。”

    祁纳笑了笑道:“三阳的生产线十有八九是在本市的东山区落户,你们就不用瞎想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餐厅里喧闹不已,二十六岁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也都是爱表现自己的时光,男女概不能免,已显老态的老师微笑着看着这一切。

    祁纳的身旁的范宁嘟囔着:“如果去帮助简宁都这么热情就好了。”

    祁纳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烦闷,好像是对格格不入的县城生活有了心理反应,叹了口气,对简宁说了声:“有机会来宁南再聚。”跟着就跟老师、李雯雯打了招呼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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