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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制作干花倾吐秘密

    **后文预览:如烟眼珠转了转,顿时来了主意:“他呀,是我哥。叫什么你就别打听了,我哥有个好听的字,听不?”

    如水心说,我哪有什么字啊,我就是叫如水啊。

    “切!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臭乡下人还能有字有号的,瞎讲究什么!我倒想听听,是个什么字号,到底有多俗气。”龙又春不屑道。

    “嘻嘻,我哥的字啊,是伯甫。”如烟捂着嘴说道。

    “伯甫,伯甫,郑伯甫,郑——伯——父——”

    这聋又蠢一字一字地念叨着,猛然醒悟,坏了!上当了!

    如烟咯咯咯地笑得极其快活!她是开心他*妈哭儿子——开心死啦!

    聋又蠢气恼把扇子在柜台上敲了两下,啪啪地响:“我告诉你郑如烟,还有你,郑伯——还有你哥,你们这野味楼如果没有了野味,我就骂你们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看你这野味楼改不改招牌!”

    如烟瞪起杏眼,对龙又春道:“聋又蠢,姑奶奶倒要让你伸出王*八脖子绿豆眼看清楚,……**

    小秀儿昨天担心害怕了一宿,生怕第二天沈大哥把手帕还给自己,尤其是,要是当着别人的面还给她的话,那让她一个女儿家的脸面往哪儿搁啊,因为沈大哥这人毕竟做事儿是直来直去的,不太懂女孩家的细致心思啊。

    第二天她来到郑家的时候,看到傻子在喂泥鳅,她不觉中红了脸,却不敢跟傻子打招呼了。

    傻子只是奇怪地看了她几眼,朝她点了点头,并没有提手帕的事情,小秀儿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脉脉地看了沈大哥一眼,就欢欢喜喜地打草去了。

    如烟从粥铺回来时已经日近黄昏了,傻子放完了新捕来的泥鳅,正要回寺去。

    “傻子,别走了,跟我干点活儿,然后晚上在我家吃饭。”

    “天快黑了,还能干啥活?”傻子说。

    “干点女儿家爱干的活,嘻嘻。”

    傻子就瞪她。

    如烟去西厢房取了一大团子麻绳,递给傻子说:“我把家里人和小秀儿今天新收割来的野菊花,找最新鲜的挑出来,你用麻绳一捆一捆地系好。”

    傻子拿了两个小板凳,递给如烟一个,两个人在院里坐了下来。

    如烟就在大堆的野菊花里,把开得最好的挑选出来,十几棵就是一小把,交给傻子,傻子接过来,用麻绳捆好,放在一边。

    “你不是说你的屋子里全是野菊花了吗,还做这些干嘛?”傻子纳闷地问如烟。

    “嘻嘻,傻子,我要做干花。等冬天了,挽在小苇篮上面,跟新鲜的花儿差不了多少。傻子,这篮子上挽野菊的主意,还是你出的呢。”

    傻子嘿嘿一乐:“什么是干花?”

    “就是花儿干了后,花也不败落,跟鲜花一样。”

    “这样打成捆就不败落了?我不信。”傻子说。

    “嘻嘻,傻子啊,你有两个不信啦,你不信本姑娘我冬天能捕泥鳅,现在又不信本姑娘能做干花,那到时候要是都实现了,你输点啥?”

    “那我叫你一声姑奶奶。”

    两个人嘻笑着。一缕炊烟,在如烟家的屋顶上袅袅升起,那是秋兰姐在做晚饭了。天虽然冷了下来,但晚霞依旧烂漫,红通通的照在院子里,两个人身上都像披了霞衣。

    “傻子,昨天你又连夜从小黄庄赶回来了,想起点过去的事儿没?”如烟问傻子,她一直觉得,傻子在她奶奶过世的日子里,出了什么事,或许让他失忆了。

    “没有,头疼得紧,我恍恍忽忽地记得曾经有人送给我什么,但是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如烟“哦”了一声,“傻子,卫子然把粥铺给了我了,回头你哪天去那儿,我让你白喝粥。你看,我好不?”

    傻子放下了一把快要扎好的野菊,看了如烟好几眼,忽然气哼哼地说:“我看那卫子然是喜欢上你了,你也喜欢他。”

    听傻子直白地说出了男*女喜欢之类的话,如烟刷一下子红了脸,不过这次却没有跟傻子急。

    “哎呀,傻子,你胡说什么呀!你哪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下次不许胡说了啊,傻子!”如烟绯红着脸,喝斥傻子。

    “哼!你要是不喜欢他,你为什么让我把青蛙让给他,本来我是最喜欢吃青……他要是不喜欢你,他咋把铺子给了你?”傻子真是个直人,有啥说啥。

    原来,傻子最喜欢吃煮青蛙的啊!如烟听出来了,怪不得当初傻子不同意用泥鳅换青蛙呢,原来傻子好这口儿。唉唉,全是几只蛤蟆给闹的,让傻子不痛快了。

    “傻子,下次别说我喜欢谁的话了,啊!我和卫子然是朋友,跟你也是一样,哪有你说得那般乌七八糟的。”

    “反正你不喜欢我!”傻子伤心地说。

    如烟一下楞了,?了傻子一眼:“别……别胡说,傻子,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两个人一时全没了话,一个挑花,一个捆花,都沉默地做着手里的活计。晚霞更艳了,把如烟的脸蛋映得通红。

    这个傻子!如烟心里恨恨道,脸上却更是发烧,好在晚霞太娇艳地映在自己脸上,这死傻子看不出来。

    “傻子,我给你看个东西。”如烟停了活计,从腕上褪下了银镯,递给了傻子。

    傻子接过来,看了看:“这不是你爹保你平安的手镯吗,你跟我说过的。”

    如烟看了傻子一眼,就呆呆地望着西天的流霞,那红,那黄,那橙的光彩在鲜活地流淌,如烟就披了五彩的霞光,圣洁而娇美。

    久久之后,如烟才轻轻地对傻子说:“傻子,这个手镯也有它的缘份,我这辈子忘不了喜与痛,全在这手镯上了。傻子,我认识一个人,这个人说起来,倒跟你傻子有点像。”如烟深深沉浸在对万欣雨的思念里,嘴里就无意识地念叨了出来。这还是如烟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把压在最心底的事儿向一个人说出来。

    “那人是谁啊?怎么不像是卫子然啊?”傻子听得迷迷忽忽的。

    如烟回过神来,一把抢回了手镯:“反正不是傻子你!嘻嘻。不说啦,接着干活!”跟傻子说了一些自己隐藏最深的秘密之后,如烟觉得,心情一下子好了太多。

    如烟又让傻子去西厢房找来钉子,到了东屋把刚才扎好的野菊花捆倒挂起来。看傻子干完了,如烟说:“这以后就是干花啦!”

    傻子说:“就这么简单?”

    “嗯,不信的话,有你叫姑奶奶的那一天!咯咯咯。”

    原来如烟知道,把花倒挂阴干,枝叶里的水份倒流向花朵里,花朵不易掉落,干花也就制成了。

    晚饭的时候,人们看到东屋也挂上了野菊花,都说,这如烟,现在弄得两屋子都是野菊花了。

    傻子专心致志地对付着自己的高粱米菱角饭,如烟拿筷子打了一下傻子的手背:“傻子,别跟饭有仇似的。我问你,泥鳅还能捉几天?”

    傻子这才从碗里抬起头来,说:“没几天了,小池子里的泥鳅已经不少了。这天一冷,我在你家也要没活干了,我回县城要饭去。”

    “傻子,别说的那么可怜,说得我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赵氏在一边说。

    “是啊,这冬天一到,我们也只能猫冬了,没啥可以干的活儿。”郑大山也说。

    全家人都盼着有点活儿干,哪怕有一点收入,也可以是个进项,可冬天哪会儿有什么活儿干啊。

    “爹,野菊也没几天可割的了,那我给你们找点活儿干。”如烟笑嘻嘻地说。

    “啥活?烟儿啊,这猫冬是多少年的规矩,就是因为没活儿可做啊。”郑大山问女儿。

    “又不是大雪封天的,爹,男人们脱土坯,女人们打帘子,明年,我们就可以翻盖房,给哥娶嫂子了。”

    大家全把眼光看向了秋兰,秋兰除了每天回自家打点一下,是一天三顿饭全在这院里吃的。

    秋兰听了小妹的打趣,不由得脸色大红,起身就去捶如烟……

    傻子的碗差点没让如烟给弄翻了,他急忙护住自己的饭碗子:“饭上不语真君子!”

    村东头,小庙附近的小秀儿家吃完了晚饭,柱子媳妇又扶着柱子在院里走了几圈,就都去休息了。

    小秀儿娘这一秋天,也收了不少草籽和野菊,眼看着这院里也要更多地养鹌鹑了,小秀儿娘心里也有了些盼望。

    小秀儿在西厢房下的灯下,给沈大哥做棉鞋,一边想着她送给沈大哥的手帕子,一边想着沈大哥穿上自己做的棉鞋的样子,脸又发烧了,这都是少女的一片痴心啊!

    做着鞋,小秀儿就又禁不住去想,自己能不能想出个什么法子,帮这个家多挣点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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