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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抗衡4

    (一)

    尤桃是一个优秀的女孩。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那天是第一次与她亲密接触,可以感觉出她的恬静,与人好相处;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都是我不能及的,我开始敬佩起她来;而她的绘画学识不得不引起我的更进。

    以往的下午休息时间,我们都是欢快的在操场进行激烈的羽毛球比拼,而现在我们的心思都集结在那充满浓烈的艺术气息的画室里。只有馨怡和叶子迪她们还在那宽敞的操场上尽情的跳跃,我们的静与她们的动形成鲜明的对比。

    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和太阳的余温充斥整个画室。这个高度,这个方位恰巧适合空气的流通和夕阳的照射。离上课还有一会儿时间,我、朱兰和尤桃安静的爬在面向夕阳的窗户前,看着对面由黄绿红混染交织而成的树丛覆盖的山坡,那山的背面就是朱兰美丽的家乡,在山坡的弧线上悬着只是依稀的太阳的轮廊,这夕阳让人暖和,那余温普照在脸上使我们的容颜更加红润,像刚出水的芙蓉,使自己显得异常羞涩。

    “很美吧!”尤桃一手托腮,羡慕的看着远山,视线一刻也不移动。朱兰嗯的应了她,我只是沉侵这种景象不想作答。就在这会儿,晓天和阿权打趣着跑进教室,他们的嬉闹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我们都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他们。

    就在郑老师迈进教室的时刻,张超还没有来,我想他定是被叶子迪绊住了,缠着他打羽毛球。果然,晓天在走廊上探着脑袋高声的呼喊,不一会儿才听见他急促的跑步声从楼道那侧传来,很快的,身影闪过两个窗户疾驰的出现在桌前。

    (二)

    不动声色的观看郑老师把一块洁白的桌布在课桌上铺展开来。四方型的白色绸布不规则的褶皱,在长方形讲桌上在左边的菱角垂下长长的一个角,而偏向右边的位置则只是刚淹没桌子的边缘。

    他慢条斯理的从纸箱里拿出一个塑胶的绿色的果盘,把它放置在桌子的中间。我们正不解时,他又像变魔术似的从纸箱里又掏出两个大而椭圆的橘子;继续往外拾,一个菠萝、一个苹果、两节紫的发黑的甘蔗。把它们胡乱的塞进果盘,以为就结束了,哪知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

    郑老师的眼睛透着神秘感,极附神奇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条三指宽、同样丝滑的红色彩带。把彩带在他手里柔滑的打个结,然后从果盘的后面绕到前方,再把多余的、飘洒悬在桌沿。我们看着都惊奇的拍手,赞扬他的高超技巧。

    这时表演的**来临,只见他又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捧五颜六色的花瓣,随意的把它们挥洒在白色的绸幔上,显出浪漫的奢华。

    我们被这一幕感动了,艺术的气息浓烈的悬浮在我们这些充满好奇和遐想的小脑袋里,感到无比的快活。

    大家激动的打开自己的画板,开始忙碌的准备。仔细观察中央的‘餐桌',可以用秀色可餐和诱人爽口来形容。我一边调制墨汁一边仔细的观察,该怎么入手。

    “这堂课不要求你们画的多逼真,只要有轮廓,有型,有浓淡之分即可。”郑老师在我们之间来回踱步,不时的提醒墨的调配。我不敢马虎,看着晓天投入的神情,那是一种吸引我的特质。也许正是因为他的冷漠、专注、使其与别人的区别,才让我对他如此好奇继而产生骨子里的情愫。

    开始用细线条的画笔勾勒出整个布局的框架,简单的桌子轮廊和绸布的模糊概状,在这个大致的框架里安放主角的位置,把那椭圆、圆、圆柱的型按实际的定位,绘制出一个粗捏的画面。

    继续的用浓墨开始显现出清晰的物体,把之前简单的线条完善成一个个有生命的东西,从颜色的深浅表现出每一个物体的远近和光度之分,有时使用凌乱的挥洒也不错,感觉出果盘的陪衬,使众多的水果有一个凝聚。

    我最喜欢的还算那随意泼洒一布的花瓣,可是真实的绣球花瓣,每一瓣都有它独特的颜色,因为不是单纯的粉或红,而是像经过混染后出现的彩绘。只是我们还没学会如何调配色彩,不然这将是一副绚丽的彩绘作品。如今还算不得作品,就只是一张8开的黑色图案,也许也算不得图案。没有关系,这只是将来能够欣赏的基础。我们得经过,只是不要适应就好,不是原地踏步,是要慢慢的进步才行。

    看着每个学员用心的作业,郑老师放心的把画室交给我们,独自在走廊思考。我猜想他是在思考,如果是安静的欣赏一定会选择邻窗眺望远山的位置。也许是在观看操场上愉快的羽毛球呢,可能我们这群孩子在他眼里还不够成熟,我们需要他的引领才能成长的更远。于是我没有一点不尊重他的想法,反而感谢他的提醒和考虑我们自尊心的理解,这是如何的为我们着想。从以往的相处知道他也是一个懂浪漫,有思想,前卫的人士,忽而又敬佩起这老师来。

    是我的思想又开始不专一吗?不是,只是理性的思考。这会儿有点脱离作业,就连中央的参照物都出现晃动,感觉这是一群有生命的物体,它们体现的还有渴望和坚强,有力的支撑起一个愿望。

    我所画的不是近乎现状,而更多的想体现那种作者本人的灵感和神态之美。此时的作画是理智的享受,一种快乐。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待的,只发现都是一样的在思考。专心、投入的就足以表明每个人都在用心,不管最后的完成体现的好与否。

    突然的一刻,我又进入了思想成熟的再一步,这又是全新的一步,看待任何事与物多了一些思考,由此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晓天怀疑的看着我,是在诧异我的那抹浅笑还是对我的这张8开纸的好奇,我猜想两者皆有。果然,他平静的离开自己的画桌,轻快的走到我的桌前,认真的端详我的作业。我不闪躲,这是我期待的,只是出现的有些突然,还带着那么一点的担忧。

    看着他似懂非懂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的画有些抽象,不过我不怀疑浓淡的调配,这是值得夸赞的,层次有鲜明的对比。晓天转眼对我微笑,小声的说:“不错的。”我嘟嘴等待他的解答。

    “虽然不是每个物都画了出来,形状也不是完全的相似,不过重心在,画出的物体有另一种神态,色彩还是很鲜明的,有一些悟性。”

    听着他的分析,大家已经围观过来,好像也在领悟我的意境。也不知何时郑老师也站在后边,不出声的听着也看着。我回头看着他,他笑了,点头赞成晓天的说辞。

    我还是期待他对我的肯定。郑老师指着我的花瓣说道:“整张画里就数这最像,也最有韵。”“有跑题哦!重心是花瓣耶!”阿权坏笑的打趣。大家都哈哈笑起来。“也不算。没有说水果就是核心,你们自己观察的不一样所表达的就不同,这也是灵活的。”郑老师认真的教导。

    是的,我们又学到了不少。接下来的点评中,尤桃的堪得上是作品,那是近乎逼真的墨染,我也是赞叹不已;晓天的也很不错,在形状和神态上就属他的最好。

    一个多小时的杰作,各自把画贴与自己画桌相应的墙壁上。今天轮到我收拾画室,大家都愉快的进入上自习前最后的十分钟里,欢快的笑声慢慢消失在走廊上,剩下的是外面吵嚷的六年级的孩子们的童音和画室内我收拾纸张和绘画工具的唰唰声。

    正当我沉侵在这愉快的整理中时,晓天又突然的折回来了。我一边收拾一边打量着他,他的表情有些让我不自然,同时他表现的也不够自在。

    只是站一旁看着我洗刷调盘,却没有帮忙的意思。他看的很认真,眼睛里闪着笑,我抬头微笑的看着他。“能帮忙放一下洗好的画笔吗?”他把插裤兜里的手抽出来,微笑的露出洁白的整齐的牙,弯腰接过洗净的画笔。我看着他仔细的把绑黑色吊绳的一支支整齐的放自己的笔盘里,接着把蓝色吊绳的画笔又一支支的摆放在张超的笔盘里,原来他是很细心的,他也是认真观察过每个人。

    我洗完画笔和调盘,他一一的帮我放好。我得感谢郑老师的安排。每次课后,只留一个人整理所有人的东西,这是考验大家的耐性和对同学的关心,也是培养一种集体的融入感。

    (三)

    晓天不在躲避我,反而主动的与我答话。我不知道此刻的,不,是现在的他,他的转变是怎么出现的?

    一起应该说是幸福的收拾好画室,晓天把开着的每扇窗户关上,活泼的拍打着手掌。我好笑的看着他的举动。“怎么?我哪里不对吗?”他也笑着看我。“嗯!哪里都不对。”我调皮的转身走出画室,他却还疑惑的在原地打量自己。我开始怀疑他的智商,笑呵呵的说道:“你不打算出来哦!”他笑,还是大步的跳到我面前。“我帮你锁门。”说着伸手拉画室门扣,而我已经调皮的逃跑在六(二)班的后门走廊口。

    沿着通往教室的操场台阶上欢快的跳跃着,此时我的心也在跳动。我慌张的怕他追赶上来。一是怕自己在他面前又感情泛滥,对自己不能控制,把所有的情感又活脱脱的表露在他眼前;二是怕大家异样的眼光,这种现象对他还是危险的,我更多期待的是他默默在我身边,这种陪伴更长久些。

    走在操场上,平坦的水泥地板让我放心的回头探寻,不料他的举动让我更是心神不灵。只见他走在离我五米远的距离,步伐轻逸的没有让我发现,还是双手耍酷的插裤兜里,昂首挺胸,气宇非凡,还能看清他的脸,那表情神采飞扬,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跟着我,让我又一次面红耳赤。我低头把垂下的发丝又羞涩的卡在耳后,快步的朝着教室走去,那步伐跟跑也相差无几,想必他此刻的表情定是低头暗自的偷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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