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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迷失也快乐2

    (一)

    早晨屋外下起了小雨,我睡眼惺忪的爬到窗前感觉一股冷风袭来,本能的裹上被子。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洗漱完毕,坐椅子上收拾着行李。我懒洋洋的倒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问道:“这种天气还可以出去吗?”“当然,在雨里漫步的感觉一定也不错,还好带了厚衣服。”妈妈继续忙碌着。我看下手表才七点,还想睡一会儿,不料妈妈拖掉裹在我身上的被子,把红色外套搭在我的头上并愉快的说:“该起来了,我们得早点出发,今天的行程很忙的。”我开始发现妈妈更多的特点,原来她喜欢浪漫,对旅游充满热情。

    在妈妈的渲染下,我奋力的坐起来努力的寻找着袖口,终于穿戴整齐认真的洗漱完毕。来到客栈旁的餐馆,有几个游客在桌前兴奋的谈论划船的乐趣,哥哥和爸爸也早已落座在最里面靠窗的桌前。我与妈妈也坐下,开始期待能让我早起的早餐。

    “哇,看起来好好吃哦!是米线哦。”看着店员端着两碗米线香气扑鼻的从我身后走过,尽直走到门旁的那桌,我馋的快流口水。爸爸笑呵呵的答道:“不错吧,比起你的回笼觉咋样?”我不好意思的笑,哥哥眼睛盯着厨房却对我说:“滢滢,这可是正宗的过桥米线哦。”我期待的恢复了精气神,端坐着玩弄手里的筷子。终于轮到我们了,看着一碗碗秀色可餐、香气扑鼻的过桥米线摆在面前,我的筷子早就想满足它的味觉。在千丝万缕的白色米条上躺着一个同样嫩白的鸡蛋,旁边放着两块火腿,绿色的菠菜与黑色的酸菜交织在一起,汤里还漂浮着几根豆芽并且混杂着一些黄豆。很大的一碗,我怀疑自己的胃是否可以容纳这么多的东西。

    先来一口高汤,鲜味自然的从舌尖、口腔甚至鼻孔散发出来。爸爸和哥哥又加了一些辣椒,看着米线嗖嗖的钻进他们的嘴巴,仿佛直接就窜进了喉咙想尽快的躺在胃里。我和妈妈毕竟是女士,吃相自然文雅一点,不过那种嗖嗖的感觉倒是挺上瘾,我也顾不得淑女形象,学着他们豪爽的吃起来。

    填饱了肚子,充足的能量激发我们要疯狂的玩乐一天。退了房,把行李都上车装好,还有依稀的小雨,我们快速的钻进车头向对岸前行。

    经过昨天吃午饭那个餐馆的前门,车子驶在湖边的公路上,我看见了杨柳树下停着的猪槽船。路上没有几个行人,也许是天气影响也可能是太早的缘故,爸爸把车的速度放慢,我们一边欣赏湖面的美景。湖水很蓝,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水,湖的中央起了雾,白白的看不清湖面,毛毛细雨飘飘洒洒的在静止的湖面挠痒痒。湖边是一排排的杨柳,柳枝垂下有的快触到湖面,没有风看不到柳枝飘扬。公路两旁总是会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猪槽船的花坛,里面的小花已经被雨水湿透了,花瓣有的已经脱落,有的冷的又变回了花骨朵儿。

    我好想停下来在湖边走走,却还是抵不过雨点儿的攻击和对冷的畏惧,妈妈也不想在这样的天气里淘气怕伤了身体。

    哥哥说:“不急,前面的景点很多,要是走到哪里都停下那岂不是玩上一周都玩不完的。”我们很认同的点点头。没过多一会儿,前面的牌子引起了哥哥的欢呼声。”应该是杨二车娜姆家了,这里要去。”我和妈妈都把头探向前面努力的想看清牌子。

    “是杨二车娜姆的妈家才对!”爸爸打着方向盘快速的转向右边慢慢的靠近那个大门。‘摩挲文化大使杨二车娜姆阿妈家’的招牌就屹立在门前的公路旁,爸爸把车停在门前。打着雨伞从前门进去,好宽敞的院子,比起王妃府气派好多。

    一个四面都是阁楼的豪气庭院,院里的花草也是品种繁多,依稀的玫瑰花香已经扑鼻而来。站在院中踩在石子地板上可以360度旋转看屋粱,有点头晕的感觉。府邸住着一群游客,这会儿正吃早饭呢。主人热情的接待我们,在一间房里落座,悠闲的喝着酥油茶。我们开始激动,因为这里的程设与之前的客店完全不一样,更多的民风彰显无遗。

    坐在手工织的坐垫上,前面是一个用石条围成的火坑,里面的柴火还在熊熊燃烧,木炭红红的闪着亮光;火坑上支起一个三角铁架,铁架上的水壶咕嘟的冒着白烟。把手伸出去感受到火苗的温暖,这里的天气还真是寒冷,下雨就更像老家的寒秋,人们都习惯柴火的围盼。

    墙壁上有着更多的彩绘,屋子的结构也很特别,窗户上悬着手工织的窗帘,连屋檐的经幡都很与众不同。墙上有杨二车娜姆和家人的合影,照片和民族画帖层出不穷。柜台上摆着瓷器的花瓶和铜质的酒杯,还有几瓶酥理玛酒。就连钟表都是民族气息浓烈的刺绣。我们低估这房子很美,把摩梭家园的原始画面毫无保留的展现在眼前,让游客心潮澎湃。

    雨渐渐的停下来,在主人的陪同下大家都来到院子里。墙角有一个磨盘,木头支架上横放着一个木槽,木槽里安放了一个大大的石头转盘,木槽接住摸出的豆浆,而转盘的直立把手转动就可以把洞里的黄豆磨成浓浓的乳白的豆浆,豆浆顺着转盘的圆形边缘流下滴在木槽里,再由木槽淌下流进盆子里。这是一个既有趣又流汗的活儿。

    在靠向右边的楼道旁有一垛码起的猪膘肉。杨二车娜姆的妹妹告诉我们猪膘肉的制作方法:把猪的骨架全部踢掉,把肚子破开取出内脏,在里面抹上香料然后缝合,最后整个压成琵琶状,在冬季腌制,一旁是一个火坑。做好的猪膘肉可以放上好几年,它吃起来油而不腻、味道可口、营养极佳,是每个摩梭家族必备的肉食。

    我们还去看了杨二车娜姆的房间,屋里陈设着许多她的照片,可以感觉她的存在,也是一幕摩梭少女依稀的情怀。

    (二)

    从杨二车娜姆的阿妈家出来,我们驶向女神湾。也就二十多分钟的样子便来到了格姆女神山下。这时天已经大晴,乌云褪去露出蔚蓝的天空与湖面交相辉映,雾慢慢撤去把山上的崖石和树木的葱郁流露出来。还是偶尔的吹拂着凉风,我们都不敢把外套脱掉,妈妈说还是穿着的好,也许山上更冷呢。

    我激动的高声呼喊,向往第一次的刺激,妈妈则是无法掩饰内心的惊恐,不停的寻求安慰。爸爸看着半山腰的模糊的那点,应该是女神洞的位置。仿佛经幡就在那里飘扬。看着陡峭的山崖和崎岖的山路,我们放弃了登山的念头,这是明智的决定。

    要想轻松的攀到女神山的脖子上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时后面迎来一辆超酷的越野车,哥哥说这是探险的标志。从车里下来三男一女。超酷的帽子犹如西部牛仔,一身同样酷炫的迷彩服,加上大头牛皮靴子,这是要和格姆女神山杠上的意思。只见他们背上行装少说也有四五十斤的样子,准备前行。车子停在路旁农家社的院子里应该安全。

    我们坐在路旁的小卖部等着店主的女儿给我们讲女神的故事。摩梭人真的很热情,又是荞面粑粑又是酥油茶的招待我们。我依着妈妈的手臂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这个和我一样大的摩梭少女。

    一个美丽且附有智慧的女神,同样是一个走婚的摩梭女人,她不仅受附近山上的男神青睐,连远处的男山神也青睐她。有一天,一个她也爱慕的男神千里迢迢骑马来看望她,正巧另一个男神也在,于是远道而来的骑士听见他们的谈话声心里难过,转头挥舞鞭子扬长而去。恰巧猛烈的马蹄声惊扰了女神,当她出来飞奔追去时已经无能为力,于是她伤心的落泪了,她的泪水湿了一地,这地就变成了今天美丽的高原明珠,而男神不忍洒下了几颗珍珠,就变成了今天齐丽多彩的岛屿。

    多么美丽又浪漫的故事,带着女孩给予我的无限遐想,我仿佛就置身故事中正暗自的流泪呢,哥哥不语,恐怕也在独自伤感。幸而猴子的讲述打乱了我们的思绪,极速的感情变化,我们又欢快的叫唤。妈妈好像也因为猴子的出现而忘记了伤感,离开爸爸的手臂也高兴的叫嚷起来。原来山上还有猴子,我们不免又有点失落。我此时开始幻想:

    攀扶着木质栏杆我和哥哥你追我赶的跳跃着,爸爸的体力输给了我,看来他的运动量比起我还要少,我乐呵呵的喘着粗气,从干涩的嘴里蹦出调皮的话语:“妈妈,现在你变成了爸爸的保护神,不行就拉着他上来吧!”妈妈神气的插着腰,仿佛是用肢体语言告诉我们她战胜了自己,现在没有什么可以打败她,而爸爸的样子更是衬托了她的勇猛,如此怎可煞了爸爸之前的绅士风度,自然妈妈不会理会他,反而大步的把爸爸甩在后面。

    站在洞口的观景台上眺望,爸爸的汗水还是值得的。我努力的攀着爸爸的肩,一同吹着不多得‘神风’。这里看下去,把泸沽湖的景色尽收眼底,有人间仙境的意味。正当我们忘情的享受时,弯曲的台阶上又窜上来几个人,有两个十岁左右的男女孩童,乖巧的拉着小手蹦蹦跳跳的寻找猴子的踪影。随着洞前经幡的飘扬,我们开始好奇的往里走。

    由于外面光线很亮,还没有露出太阳的脸,我们刚进洞就有不适应眼前泛黑的情景,好一会儿才好转过来。里面是崎岖的弯道,路有些狭窄,有的地方有几丝光线照着,使得更加神秘、奇特。来到最上边的位置,我们看见了格姆女神的神像,好高好大是自然的钟乳石形成的,我想难道她因为伤心而封闭了自己,在这海拔3800米高的溶洞里修炼吗?还是对自己的惩罚?也许是一种解脱,或是最完美的结局,说不定骑士男神在某个时节会不定的来看望她呢,她所期待的也是如此。都是我自己的幻想,那一点光线照耀下的乳石会让人产生幻觉。有水哗哗的响声,这是泸沽湖的水,我又突发奇想不会是这已化作石像的女神还在哭泣吧!

    女孩说在女神跟前许愿很灵的,我们幻想着都屏住呼吸紧闭双眼双手合十认真的开始祈祷,把内心最迫切的愿望寄托于脑海里这个纯洁如玉的女神身上。我也是如愿的把亲情,友情,爱情吐露在那高大巍峨的神心里。愿下次与她相见时身边有我的那位骑士。

    我猜想那探险的男女一定会在山腰的平台上拍照留念。把山上的,山下的都完美的留驻于相片里。

    而下山的过程中观赏下面的景色又不一样,朦胧的美在一点点向你拉进,连心跳都会加快,再一次的闭上双眼,这次更多的是两个孩童可爱的惊呼声。

    (三)

    午后两点,我们一路寻找着吃饭的地儿。由于饿的缘故,加上我们不是专业的摄影师,没有必要把每个岛屿都逛遍。

    泸沽湖有五个全岛,三个半岛,一个海堤连岛。其中的媳娃俄岛即湖心岛、里无比岛和里格岛被称为‘蓬莱三岛’,而里无比岛与吐布半岛又把泸沽湖一分为二,我们只决定去湖心的媳娃俄岛,即可坐猪槽船在湖中划行,也可感受岛上的树木葱郁,也许能看见野鸭,只是现在是夏季,没有侯鸟。

    吃一口苦荞粑粑,再下一夹泡麻梨,苦涩加上酸甜的味道保证你是第一次品尝。肥瘦适宜的猪膘肉整齐的码在精致的盘子里,被蒸腾的冒着热雾,我毫不犹豫的夹起一块又大又肥的肉放进嘴里,腊肉的香味很浓,吃起来一点也不肥腻,反而有点爽口,紧接着又是一块、两块,继而又是一夹泡麻梨,此时是满足的荤腥味儿。最刺激的属辣椒炒烤鱼干,香浓刺激、味道丰富、营养也极佳,吃着这个只有不停的刨着米饭,这样的搭配才是绝品。一大盆的酸菜汤把之前的荤啊,素啊,通通的冲进胃里,这样的宴席像过节似的,我幸福的直打饱嗝。

    一路上停停走走,玩的不亦乐乎。农家乐的院子里种着几颗苹果树,树上的苹果已经开始泛红,我们摘了几个,酸酸涩涩的还可以,老板豪爽的送给我们。

    快六点的时候,终于到了大落水村,这可是我们今天栖息的地儿,是农家的老板推荐的,来了之后一看,果然不错。找了一家淳朴的客栈落脚,停了车,开始进房间整理行李,洗去一天的疲惫迎接丰富的午夜狂欢。

    (四)

    大落水村是泸沽湖开发最早的民族村,现在还没有太多的商业建筑,基本上还是原始的摩梭村寨。沿着湖边的石子路漫步,一排排垂下的柳枝随风飘动,湖水在岸边拍打,有时浪起很高,仿佛要迈过堤岸跑到石子路上,发出咆哮的怒吼。

    仅有的一家银饰店,民族服饰店,布匹店,杯壶碗盘应接不暇。东西淳朴又便宜,我们从右至左依次的欣赏,每家的东西都层出不穷。无法抵挡住诱惑,在服饰店我和妈妈各买了一条批巾,爸爸和哥哥则是每人一顶摩梭小伙的帽子;在银饰店又每人挑选了一个手镯。最震撼的是一致的心思,在最中间的店采购了一套茶具,还有花绘精美的鱼盘、汤钵,木质的勺子呀、汤匙和筷子,即便是盛食物的餐具也要秀色可餐才行。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终于结束了购物之旅。但反复的来回观赏并未停止。我也记不清往返了多少趟,只知道脚有些累了,才坐在岸边的木头椅子上休息。刚好,椅子完全的被我们占住。整齐的伸着脚,我们的画面像四个知心的好友。湖水就在身后拍打,哥哥极快的跑向岸边,甩掉束缚的球鞋,光着脚丫踩在细腻的白沙上发出呲呲的声响。不光是他,岸边有许多的脚丫子,大的小的、胖的瘦的、黑的白的,很多的脚印把沙滩都压平了,我也被带动起来,慌忙的扔掉红色的球鞋向哥哥奔去。

    无数的尖叫声,欢笑声把平静的湖面惊醒了,她像是睡了一个满足的下午觉,此时想伸伸懒腰跟我们一起玩耍。浪花越来越大,水声也更加的响彻,此时的喧闹声达到了顶峰。景与物的交相辉映,无距离的亲密接触让我们忘却了忙碌与繁华,在这自然幽静、淳朴悠闲的环境里享受另一份安慰。

    夜幕已经降临,抵御不了湖水的寒冷,人群开始慢慢散去。此时的码头开始恢复宁静,玩乐过后的湖面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在堤坝的边上响起有节奏的浪花声,那声音是温柔的,像是湖的催眠曲。

    我们欢快的往声音大而灯光明亮的地方觅去。一路上的游人不断,即使是晚上也可看出他们的愉快面孔,心情是畅快的。

    还没走进就能听见优美的歌声,远处那跳动的火苗勾起澎湃的心。

    一个很大的院落,周围都是密集的桌椅,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却不料这个位置有些遮挡。我站起来眺望那中间圆型的舞蹈。火光从手与手间,身体与身体的缝隙间,脚移动的空隙间,红亮的、热情的照射过来。

    音乐激动澎湃,把围坐的客人都带进了摇摆的圈里。穿着摩梭服饰的舞蹈者,自由型的游人,老少皆有,都络绎不绝的摇摆着。

    一旁的桌子坐着像我们一样的家人,只是哥哥和妹妹的年龄比起我们要小,自然的父母也年轻些。

    那位父亲也是做了很多功课的。“你们看啊,这些穿摩梭服饰的都是纳西族。泸沽湖分为两个部分,在四川那边就是我们之前去的草海,居住的属于蒙古族;这边属于云南,居住的是纳西族的摩梭人。在56个民族里没有摩梭族。”妹妹愕然,原来还有这样的区别。

    今晚既然是狂欢夜,自然少不了酒。喝着酥理玛酒,看着摩梭歌舞,如此的场面是我从未见过的。比起我家乡办结婚酒席都热闹。我和妈妈也大起胆子,喝起了像糯米一样香甜的酥理玛酒,。刚喝不太适应,后来还有点上瘾,爸爸告诫我只能喝三杯,因为后劲儿很大。也有哐当酒,这个只有爸爸可以品尝,太烈。

    烧烤很特别,没有摩梭小伙来帮忙,一切自己动手。看着小鱼干在烧烤架上冒着青烟,发出噼啪的响声,我们都担心烤焦了,不停的换着筷子把它们一个个的翻滚。茄子是整个的,这让我们有点苦恼,折腾了老半天才把它从椭圆压成了扁平,撕开淋上加醋的香油调料,特别的爽口。还有腊肉和香肠烤来也很香,喝上几杯酥油茶,把一天的疲惫都给冲没了。

    印象最深的就属‘成丁礼和穿裙歌’,到了尾声,许多的游客都加入了打跳歌的行列。不管会与不会,只要加入都是精彩的手舞足蹈。在前面阿夏情歌的熏陶之下,我和哥哥也窜进了第一层的人群圈里,手拉着手跟着欢快的转圈,在酒精的助力之下,我显得轻飘飘的。眼前只管出现不停移动的裙摆和跳动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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