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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爱慕1

    (一)

    2000年02月10号的早晨,屋内已被太阳光照的通明,一股温和的春风飘进来,轻轻的掀开窗帘在我耳边轻语。我伸出双手满足的打着哈欠,翻过身爬在枕头上朦胧的睁开双眼,从吹起的窗帘缝隙看出去,一个不错的早晨,一天美好的开始。

    突然,忘了昨晚的梦。是一个美梦!梦里有一只手温柔的拂过我的黑发,我害羞的低下了头。之后,之后?记不起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嗨!”

    我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往后仰头。原来是哥哥。哥哥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我的房间,悄悄的溜到了我床前,把他的大脑袋突然的往我眼前一晃,如愿的吓着我了。哥哥哈哈大笑起来。

    “干嘛呀,你是幽灵吗?吓着我了!”我有些不爽。

    一对大大的眼睛瞪着我,左右移动着脸,一幅奇怪的表情。“你想什么呢?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吃早饭了哦。”说完又飘似的消失掉了。我倒有些莫名其妙。

    来到饭桌前,爸妈都吃完了,没见他们的身影。我盛了碗饭,坐在哥的对面,谁也没说话。吃着吃着又开始追忆那个梦境。不管怎么绞尽脑汁还是想不起来那张脸。我开始感觉自己的思想在发生变化,不是恶化,是某种程度上的净化。大脑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一个什么期待,可自己又有点糊涂。

    一样东西在我眼前晃悠,是哥哥的筷子。“想什么呢?一大早的就心不在焉,这么明媚的日子,打起精神,外面的风景很养眼。”哥哥好是洒脱。我哦了一下,继续吃我的饭。

    开学的日子快到了,趁着今天阳光明媚,我把学校用的被子都拿出来晒晒,杀杀细菌和虫子,也会暖和些。之后又把书本都搬到了院子里,一本本的码在花台边上。这时又想到了还珠格格晒书的那集电视剧,我想应该不会吧,是万里晴空耶。

    很是无聊,家里就我一个人,哥也不知跑哪去了。爸妈好像也出去了。无事可做,整理整理房间吧。先是扫地,而后擦窗户,再是整理书桌。看见了相册,这个相册还是上学期兰儿送我的。我把所有的相片都装进了里面。做下来打开看看,好久没看了。里面大部分都是我小学六年级时的回忆。

    第一张就是毕业合影。看着那时的我,自己都忍不住想笑。黑黑的、浓浓的刘海遮住了我好看的眉毛,那时不知道,现在才发现的,现在都不留刘海了,改成了歪分,把头发都扎到了脑后。是小姑告诉我,我的眉毛很好看,不用把它藏起来。

    看着我旁边的嫣儿,她那时也是和我一样的刘海,感觉傻傻的很可爱,当时很流行那个发型。嫣儿有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圆圆的脸蛋,皮肤很白。在她脸上时刻都显着温柔善良的表情,从不是调皮和凶煞。在同学中关系很好,也是老师眼中最乖巧的学生。当时在六(一)班她可是学习委员,成绩很好。我也不差,只是没她有名气,毕竟她是当时的第二校花。

    我左边的就是青青,她跟我一样高。每次做早操她站第一,我第二,是班上最矮的女生,不过嫣儿第三哦,呵呵!青青很喜欢撒娇,大家都受不了,所以总是依着她,也许因为她是独生女的关系吧。她的爸妈很相爱,有了她之后没再生第二个,即使是女孩也是他们的结晶。她家条件很好,父母都是干部,爷爷还是茶商。一家人的宠爱让她变成了娇小姐,不过她的性格还不算坏,只是喜欢撒娇而已,这是她的杀手锏。

    记得有一次因为她排队远了,肚子饿的咕咕叫。出其不意的跑到打饭的窗口前,她插了那个大哥哥的队,还故作一副委屈的表情,眨巴眨巴眼睛,眼泪都快出来了。人家看她那样,也就缴械投降,自动让出了位子。我们在后面都一致的摇头发出长长的感叹!以后就是常插我们的队,在于可怜她那永远比我们早饿的肚子,也就行成了习惯。一直不解的是她怎么还是那样娇小呢!

    馨怡和朱兰是班上最高的女生了,照片的位置当然是站在了后排,插到了男生的行列里。她们俩都是急性子,有啥说啥,在仗义二字上从不含糊。

    那时的我们每天都很快乐,学习认真也很轻松。课后像一群脱缰的野马,在操场上跳绳,追逐打闹;去杠区翻的跟猴子似的;在教室尽情的歌唱。累了一起去学校小卖部买五角一杯的冰冻饮料,夜晚在宿舍叽叽咋咋,兴奋的睡不着觉,总是被老刘老师拉出来罚站。因为我们天真,我们对学习的热爱,我们的自由自在,大家聚在了一起创建了这个团队,还被誉为“女子帮”,团结、友爱、奋进是我们女子帮的信念!

    想想,很美好的回忆。再看看男生们,除了长高了,头发都歪分了外,面容还是照片上的样子。正中间的两个帅哥可是我们的冷漠王班长‘丁晓天’和称为一班美男子的‘田浩东’。他们平时很要好,学习也是班上的尖子生,女生们都很爱慕的,确又遥不可及。因为他们的家世很好,性格又有点冷血无情,很多同学都不敢接近,也包括我。

    与他们与众不同的是尤嘉鹏,他家是世代商人,主要经营饭店的。尤嘉鹏是班上最高的学生,他喜欢运动、体质很好,自然成了班上的体育委员。可是他一点也不冷漠,也不高傲,而是和每个同学打成一片,显得非常随和,深受大家喜欢,虽然成绩差点,确也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

    我很普通,在班里那时都是低调行事,与每个同学搞好关系,只要不犯什么大错误,认真学习就好。我喜欢观察每个同学,揣摩他们的心思,找出与他们最和谐的相处之道,一起愉快的走过成长之路;哥哥算是一个哲学家,有我这个聪明的弟子,还真是为他添光不少。我可是常常在那帮姐妹的面前夸耀他,让她们羡慕不已。

    再说说老师吧。都是认真负责,和蔼可亲的人。因为只相处了六年级这一个学期,不会很舍不得,毕竟还在这所学校,随时碰面,只要微笑的叫声“老师好”,敬个礼就不会陌生。老刘老师就不用说了,开学也还要麻烦他的!只是现在有了变化。自从升了中学,同学变少了,有的转学,有的辍学,经历了一些悲欢离合。田浩东也是和嫣儿一起转走的,这个对我没什么影响,影响大的是阿秋的辍学,整个班的女生都为此伤心不已。

    记得,阿秋离校是快毕业的三周前。有一天,下午课完之后,大家一起在食堂打了饭吃,然后聚在阿秋的宿舍里,看着她收拾行李,帮她收拾行李。十六个女生都情绪很是低落,有的则是流泪了,青青哭的稀里哗啦。由于这种气氛的渲染,使这场离别显得更加凄惨!

    太阳的余光在学校对面的山间追赶,那光芒煞白煞白的。我们一群女生前前后后的走在通往苗族弯的灰土路上,把路上的尘土扬起了一道小小的晕。刚开始大家情绪还很低沉,走着走着受路上风景的诱惑,开始变得活跃起来,有人开始说话了。

    “阿秋的家乡一定很美,有葱郁的树木,青青的草地,五颜六色的野花;山间流淌着清澈的小河,河里有很多鱼儿游荡,水边成群的蝌蚪;田间传来牛羊的委婉动听的叫唤声,村社有孩子的嬉戏声和犬叫声,还可以听见小学教堂里同学们的朗读声。”

    “黎嫣,真的这么美吗?”思思羡慕的睁大眼睛,很想马上融入那种画面里。大家也觉得很美,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和馨怡知道,这是嫣儿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把思想上的痛苦抛掉,去相信眼前的事物还是如此美好,每个人的人生有所不同,让自己在大自然给予的条件下,创造属于自己的那份快乐没什么不好。

    果然,大家开始有说有笑,把这个送行进行的充满希望,充满友爱和快乐。时间过的很快,走了快一个小时的路后,开始出现更高的山,路也变得狭窄。离阿秋的村社不远了,考虑大家回去时天还没黑,上课也不迟到,就在那个三面环山的深沟里告别了。

    阿秋显得很平静,毕竟她比我们大两岁,又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弟妹,条件不太好。家里没法再供她上学,地里的农活也要有人帮忙,父母决定让她回家操持家务,让弟妹们很好的长大。这也是父母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做的决定,没有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受很好的教育,过富足的生活,幸福的成长。

    阿秋很能面对现实,所以她没有一句怨言,反而替父母说话,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对于她家乡来说,她是个勤劳能干,长的也很水灵的苗族姑娘。我猜想要不了两年她就会结婚生子养自己的家吧。这就是现实的残酷,有时我们不得不去面对,可我们要学会坚强,因为以后的日子很长,还有很多我们意想不到的难题在等着考验我们。妈妈对我和哥哥说过一句话,用在这最合适。

    生活不会抛弃你,只要你还想认真生活。

    我继续翻动着相册,怀恋每一个人。

    (二)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我们三姐妹在快乐基地唱的很愉快。离开学只剩下不到两天时间,该把玩乐的心收回来了。今天龙哥和小胖都没来,我们三个女生可有的私房话可讲了!

    “昨天我和姐姐去姨家了,带回来一大筐的枇杷。你们吃吗?我回去给你们拿几个。”珊子说着跳下石头。

    我疑惑的问道:“琵琶?好吃吗?”

    兰兰哈哈大笑起来,用嘲笑的态度审视着我:“你该不会连枇杷都没吃过吧!”

    我害羞的低下头,轻声的说:“没有吃过,都没见过。”

    珊子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也是出于好客,二话不说飞快的跑回去,一会儿就端了一大钵出来。我以为是什么熟食呢,原来就是跟李子一样大的水果!也哈哈笑起来。

    “我都洗过了,把表皮的毛都冲没了,只要把皮剥掉就可以吃了。”珊子一边薄皮一边教我,其实很简单,两岁的小孩都会。剥了一个放在嘴里,酸酸甜甜的,很好吃。肉里有籽,也跟李子一样。然而兰兰确伸长了舌头,双眉紧皱,她挑着了一个酸的,吃的如此狼狈。

    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学校里的事。记得去年冬天,有一天下起了雪。那可是家乡几年难遇的一场雪,下了一整天,把学校的树叶、小草都覆盖了两厘米厚的白色雪花,叫人们激动的欢欣雀跃,手舞足蹈。那一天学校来了两个摄影师,全校的同学都围着他们转,在不同的场景拍摄,把这个难得一见的美景留驻在相片里。我和兰兰、珊子也留下了我们此景此情,等我们长大后它是我们孩时美好的回忆,是我们一起快乐成长的见证。珊子说今年就没这么幸运了。

    又说起上一个六一儿童节,大家的情绪更是激动不已。珊子的六(二)班表演了一个大合唱,还有一个相声,效果都不是很好;而兰兰的六(三)班是一个女生舞蹈加一个小品,舞蹈获了三等奖;我的六(一)班也是一个女生舞蹈加一个全班大合唱,舞蹈获了二等奖,大合唱是让我们荡起双桨获得了三等奖,还可以的。

    谈到舞蹈表演,我不得不在这认个错,因为我们的年少无知而伤害了一个幼小纯洁的心灵。那时班主任田老师本是安排全班的女生一起跳这个舞蹈的,可是由于我们年少轻狂,还带点势利,把班上不合群的、性格孤僻的、爱表现炫耀的都踢出了行列,只剩下了十个。而那个爱表现炫耀的女生本没有错,她个儿高脸蛋漂亮,很讨人喜欢,也喜欢被人夸赞,只是性格有点放纵,高年级的男生们都很爱慕她。有给她写信表达爱慕之情的,有明目张胆找她茬儿的,因为别人的行为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也使我们对她产生了敌意的看法,觉得她有违背我们女子帮的信念,有损我们班的名誉,于是就处处排斥她,给她难看。

    后来的相处,我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可爱善良的姑娘。因为我们对她的一切做法,包括取消了她参加跳舞的资格,还在后来的留影相片里把她的身影用彩笔涂掉了,每一个女子帮的成员都这么做了,很幼稚的行为;可是她一点没有责怪大家,无论怎样都是表现的一脸热情,无论何时都跟在我们的身后,她早把自己看成是这个团队里的一员。而我们却表现的如此龌龊!是的,我只能这样来形容了,以反省我们的过错。可是现在想说声对不起已经很晚了,升中学时再没见过她的身影。青青和她是同村的,告诉我们她辍学外出打工去了。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在外面能做什么?她要怎么面对社会,也许是我们间接的促成了她的命运。如果有机会我会当面对她说声:“对不起!朋友,我们伤害了你,请你原谅我们的年少无知。”

    对于我们来说,男生女生的互相喜欢是一件不可诉说的事情,因为这个时代,这个年龄都还很保守,不够成熟。在我看来,男生女生的相互吸引是因为好奇,对方的优点在你这里得到了展现,是一种互相欣赏而已,我们谈不上喜欢甚至爱。说这话我有点不驯,不过确是这样啦。我意识到我比同龄的孩子早熟,因为父母相爱的渲染,哥哥的小说我也经常偷看,自然学会了一些。这没什么不好,每个人都会长大的,只是早晚而已。

    对于男女生的事我不太好奇,而兰兰和珊子确是把每一个脑细胞都活动了起来,把这个话题无限的放大,像讲侦探小说一样惊心动魄,艰险刺激,还插曲着暧昧,浪漫。看她们谈论时的表情,她们是多么的激动,向往。也许心里有那么一个对象吧。我笑,也羡慕她们。她们单纯,快乐的如此简单;不是我复杂,也不是想的太多,是我喜欢观察,我喜欢了解每一个人,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处是值得珍惜和感激的事情。哥哥的哲言里写着:每一个出现在自己生活里的人,都是自己的服气;人要学会感恩,珍惜身边的人,热爱上天为自己安排的生活,全身心的投入才会得到更多的爱。

    秉着这个信念,我一直努力的做着。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家里都尽量不给自己树敌,即使有时厌烦也要在心底告诉自己:不可以放纵自己,一切都要遵循原则,只有先了解了别人,才懂得接纳、爱抚别人,把一切看得更明白。也许在某些时候不一定做的好,但我会尽力,人是在不断的实践中总结出经验之谈的。

    在感情世界里,我还没有什么可谈。即使没有实践的经验,可可以诠释自己的内心想法,不用多么浪漫生动的言语,只要真心,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想法,把它们放在脑子里细细琢磨。不要冲动,不可盲目,把它看的平淡些就好。有时可以转移注意力,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学习上,至少为将来创造更优越的条件,才有资格要求更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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