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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这事听我的

    朝阳初升时,宫门大开,一辆马车在一小队人马的护送下出宫,再也没有回头之路。

    宫门再次紧闭,夏侯渊收回远眺的眸光,转身欲往御书房去,却发现不远处楚清欢正往宫门方向淡淡而望。

    他唇角一软,朝她走了过去。

    “走了?”楚清欢问。

    他“嗯”了一声,算是答过了:“若没什么事,陪我去御书房?”

    “有事?”

    “是有点事。”他一笑。

    见他不明说,楚清欢也不多问,与他并肩而行,快到门口之际,见对面杨书怀正领了个背着药箱子的老头过来,她当下垂了眼睑看向夏侯渊的肚子——莫不是昨晚被她一脚踹开的时候伤着了?

    “我没事。”夏侯渊低低一笑,俯到她耳边道,“昨晚那一脚一点都不重,我就知道你不舍得下力气。”

    她点头:“我可以现在再补上一脚。”

    他挑眉,审慎地看了她一眼,之后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女人哪……”

    后面就没了下文,只留下可以让人展开无限想象的三个字,楚清欢懒得去理会,先行进了御书房——不知道她最讨厌男人说话说半句?

    那老太医见了夏侯渊连忙行礼,被夏侯渊制止:“罢了,进去吧。”

    长腿一跨,他随着楚清欢进了门,也不去上面坐着,挑了个离她近的地方坐了,然后就等着老太医过来。

    杨书怀一路在旁边引着,一直引到楚清欢身边,才道:“宋太医,这位就是王爷要您看诊的姑娘。”

    “好好。”那宋太医放下药箱,就着楚清欢下首的位子坐下,拿了个锦棉脉枕出来,笑眯眯地道,“姑娘,请伸手,容老夫为您诊脉。”

    等半晌,没见动静,他以为人家姑娘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再等,还是没见动静,不由抬了头,这姑娘……耳聋?

    一抬头,却见人家姑娘根本就没看他。

    “夏侯渊,你确定没弄错?”楚清欢淡淡挑眉,“我又没生病,看什么诊?”

    “没弄错。”夏侯渊伸手过来捏了捏她的指尖,在她甩手之前又很快收了回去,正色道,“你看你的手,一点温度都没有。上次你说,你的体温就是如此,不是穿衣多少的问题,我那时候就想着入宫之后让人给你看看,前些日子事情太多一直没能顾上,现在得了空,自然就不能再耽搁了。”

    她眸光微动,那句话她早就忘了,亏他竟然还记到现在。

    “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哪来的耽搁之说。”她不以为然道,“不过是体质的问题,无需费事,让太医回去吧。”

    “既然都来了,好歹看一看,又不是什么坏事。”夏侯渊身子往前微倾,半是商量半是坚持地看着她的眼睛,“就诊一次,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以后再也不勉强你。”

    她回望他片刻,伸出了手。

    不论如何,这终究是份心意。

    黑色的衣袖往上稍稍卷起,露出一截洁白无瑕的肌肤,杨书怀自觉地转开了眼。

    夏侯渊微抿着唇,眸光落在那手腕之上,确切地说,是落在宋太医的三指与她肌肤相接触的那个位置,眸光凝定,神情肃然,郑重如对待军国大事一般。

    宋太医微阖着眼,一手轻按楚清欢的脉搏,一手轻抚花白长须,开始时还端着平缓轻松的心态,但被前面那道片刻不松的眸光盯得时间长了,就觉得有些吃不消,额头渐渐冒汗,胡子也摸不顺畅了。

    勉强凝起全部精神把完了脉,他如释重负地收了手,站起来朝夏侯渊行了个礼:“王爷不必担忧,姑娘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体质偏寒了些。”

    “体质偏寒?”夏侯渊若有所思地点头,问,“难怪手这么冷……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症状?”

    “这个……”宋太医见他如此关切,多年的阅历已让他猜了个大概,呵呵一笑,摸了把胡子,“体寒的女子,除了身子比较怕冷之外,一般来月信的时候多少也会有些不适,严重的还会疼痛难当。”

    “咳!”杨书怀不自在地走了开去。

    他医术虽好,但也仅对于刀剑外伤而言,对内症了解得并不多,况且又未成家,此时听这宋太医谈起女子的隐秘之事,到底不如这些年长的医者那般自若。

    夏侯渊却似并未感觉出其中的不妥,反而更为凝重地看着楚清欢问:“你会疼么?”

    楚清欢嘴角一抽。

    再淡然淡定的女子,被一个男子当面问这种问题,恐怕都不能做到完全的坦然自若。

    “疼?”他微微拧了眉。

    楚清欢选择无视。

    宋太医笑着宽慰:“王爷不必过虑,体寒之症并非疑难杂症,只需用药调理调理就好。”

    夏侯渊眉心舒展:“那就好。”

    “不过……”宋太医捋着胡子,还有下文。

    楚清欢瞥着他,这老头说话能一口气说完么?

    “不过什么?”夏侯渊追问。

    “不过,体寒之症也因人而异。”宋太医慢悠悠道,“看姑娘的脉象,体寒倒没什么,就是宫寒需要调理得更久一些。”

    “什么是宫寒?”夏侯渊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楚清欢站了起来:“宋太医,辛苦你了,脉已经把完,你可以回太医院了。”

    宋太医捋胡子的手顿一顿,随即笑眯眯地点头,顺手将脉枕开始放药箱里收:“好,老夫这就……”

    “慢着!”夏侯渊一声喝,令宋太医手一抖,险些把脉枕掉地上。

    “先说说这宫寒是怎么回事。”

    杨书怀很忙碌地收拾着御案上的折子。

    “宫寒就是……”宋太医将脉枕稳妥妥地收好,才呵呵一笑,斟酌着回道,“女子孕育孩子的宫床偏寒,这样的话可能会比较难以怀孕。”

    “这么严重?”夏侯渊眉头拧得越发紧,眼睛已自然而然地落在楚清欢的小腹上。

    楚清欢唇角一抿,不耐。

    宋太医还是一脸的笑呵呵:“王爷放心,这个也好调理,就是时日久一些罢了。”

    “如此甚好。”夏侯渊这才稍缓了神色,挥了挥手,“你去吧,方子务必要开得仔细些,抓药,煎熬,火候的掌握务必都由你亲自动手,务必将姑娘的身子调理好。”

    一连三个“务必”,宋太医顿时觉得肩上责任重大,背起药箱就告退:“老夫这就去煎药。”

    “不必麻烦了。”楚清欢出声制止,“我不想喝什么药。”

    “这个必须要喝。”夏侯渊没有半点商量余地,挥手让宋太医退下,才万般认真地道,“阿欢,这事你就听我的。如果身子不调理好,以后可就怀不上孩子了。”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他一听就溅起了火星,这女人怎么总是想跟他瞥清关系?

    “什么关系?”

    “夫妻!”他沉声道,“你跟我,就是夫妻关系!”

    “你没睡醒,回去再睡一觉。”楚清欢不再与他说话,抬步就往外走。

    “阿欢!”夏侯渊在她身后重重喊了一声,她头也没回。

    他脸色发黑,站在原地一直沉视着她消失的门口,直到杨书怀过来提醒:“主子,姑娘已经走了。”

    他抿唇半晌,蓦然道:“书怀,你现在就给我去准备。”

    杨书怀一怔:“准备什么?”

    “准备册立皇后一应事宜。”他沉着脸,显然已下了决心,“我要在登基大典时,将立后大典一起举行,看她还怎么与我撇清关系!”

    “主子,这……”杨书怀有些迟疑,“姑娘恐怕不会同意。”

    “就因为她不会同意,所以你要更加小心地去办,事先不得泄漏半点风声。”夏侯渊哼了一声,“到时候,当着天下人的面,她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

    杨书怀应了声“是”,便向他询问一些相关细节,夏侯渊示意他将门关上,然而他却不知,在此之前一人立于门外,他所说的话被她一字不漏地收入耳中。

    当晚,夏侯渊亲眼看着楚清欢将他送去的一碗药喝得点滴不剩,十分满意。

    夜半,一抹纤长身影穿梭于禁卫森严的皇宫,在无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悄然离开。

    次日,楚清欢一直未出现,直到中午,夏侯渊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汁去推她的门,才发现人去房空,桌子上只留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简单洒脱的六个字——“我走了,不必找”。

    药碗落地,砰然粉碎,滚烫的药汗溅了一身,他如飓风般拍门而出,跨上墨骓就追,石坚与清河率着大队人马急随其后,却不知发生了何事,以致向来风雨不惊的人如发了狂一般。

    正手拿文书有事来报的杨书怀劈手夺过一匹马,追了上去。

    疾风骤雨般的蹄声响彻兆京,正在置办年货准备过年的百姓纷纷回避,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却只感觉到一阵狂风呼啸而过,连过去那人的长相都未能看清。

    被墨骓拉开大段距离的石坚等人眼看着夏侯渊出了城门,大为着急,紧催胯下坐骑拼命追赶,直到追出城外十里,才看到驻马而立的夏侯渊。

    狂风骤起,白雪纷扬,前面那人凝如石雕,久久地凝望着前方空无一人的大道,唯有身后大氅翻飞,徒留一个萧索沉寂的背影。

    这样的背影,让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自发地停在十步之外,再不敢上前惊扰。

    杨书怀握了握手里的文书,到底军情紧急不敢耽误,下了马,来到他身后。

    “主子。”他低声道,“东庭派人送来了凌雪公主的亲笔贺书,但今早边境亦有密报传来,说东庭已在定边一带暗中陈兵,恐怕是要对大邺不利。”

    马上的人恍若未闻,任风雪在他身上肆虐作为,仿佛失去了身体一切感观,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让他有所回应。

    杨书怀暗中着急,东庭此举明显就是想趁着大邺皇朝更替,内政不稳,夏侯渊无暇顾及之际进犯,如不加以应对,后果不堪设想。

    “她走了。”许久,夏侯渊的声音响起在他头顶,似乎被风一吹就能吹散。

    “她?”杨书怀一怔之下便是一震,“姑娘?走了?”

    夏侯渊却没有再说话,大雪迅速地在他身上发上堆起了厚厚一层,连浓黑的睫毛上亦沾染了些许,他的心却比这风雪更冷。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要走?

    就因为不想喝那药?他知道她不愿意被人勉强,但他是为了她好,不是么?

    还是,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握着缰绳的手慢慢收紧,他闭了闭眼,做他的女人就那样为难?

    他不过是想从今以后能与她朝夕相伴,他不过是想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他不过是想让她陪着他而再也不用担心她会离开。

    可如今,她还是离开了,走得义无反顾,如此决绝,只留下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便在他们之间隔开了一道鸿沟,他过不去,而她,不想过来。

    本以为,他们之间终究有了些进展,她心中的防守已被他敲开,如冰一般的人亦有化成水的一天,可到底,还是不能。

    ------题外话------

    下面进入新卷。

    这几天更新的字数不给力,这一点我先跟大家认个错哈,虽然这么一点点字数也让我天天忙得跟什么似的~估计五一放假期间,这个情况还是不能改善,等五一后吧,我这只起早贪黑的小乌龟会尽最大努力爬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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