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默默残香静里闻 5
“阿爹。”忽索那这时已来到忽尔蛮的帐外，在叫忽尔蛮时，手已经掀起帐帘。
忽尔蛮一听女儿的声音，紧张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白影，只见白影背对着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燃烧着并间接性的发出吱吱声的火盆。这个白影从出现的那一刻一直站在此地，甚至连动都未动过。忽索那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进来。忽尔蛮本想阻止，嘴微张着，喉结动了动，却始终未发出一个字。
忽尔蛮是一族之长，向来所向披靡，但唯独见到这个从未看清过真实面容且只见过一次面的非同常人的女子，声带就如石化了般，僵硬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忽尔蛮的这种状态，站在火盆前的白影似乎有所察觉。抬起指节修长的手依旧背对着忽尔蛮摆了摆示意他不要阻止。
忽尔蛮也只能顿声站在一旁。“阿爹！”忽索那笑着向忽尔蛮走近，似乎对火把旁的白影并没有察觉。但看忽尔蛮的神色，也隐隐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转头向帐内扫视一番，就在偏头之际，只觉得眉心像是被手指的指腹轻抚了一下，冰冰凉凉的，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忽尔蛮看到白影的纤细的手指微微一抬，一道雾般的白光轻点在忽尔蛮的眉心。心知面前的女子不会伤害忽索那便也没有出声阻止，在忽索那昏倒之际，已然伸出双手将忽索那接住，然后轻放到虎皮大椅中。
白影淡淡道：“酋长不必担心。我只是让她小睡一会，等我走了，她自然会醒。”接着道：“她就是我当年交于你的婴儿？”
“正是。”
白影看着昏倚在虎皮大椅中的少女，若有所思般的点点头，“真的很像。”
面前如雾般的幻影，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忽尔蛮道：“这些年来，也多亏了酋长的照顾。”说完便向忽尔蛮感谢般的施了一礼。
白影突然转过身来，忽尔蛮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哪里，哪里……”本想上前扶起，垂放在两边的手微微抬起，却又暗自垂了下去，感觉自己的手若是触碰她一下，都觉得自己会玷污她的圣洁。这个如幻般的女子二八年前见到她是如此，如今自己已过天命之年，而她那如雾般无法辨清的容颜，岁月似乎不曾在她的面容上留下衰老的印痕，依旧如初。
“但是……”白影突然提高了嗓音，“别忘了，是谁让你们的族人世代以来都生活的安然无恙，丰衣足食。没有战争，没有杀戮。”
“不敢。”忽尔蛮垂首站立在一旁，像是一个臣子在面对一个帝王的质问。根据族谱记载，世代以来都有一个神灵都庇护着我族，难道就是她？此刻忽尔蛮更加不敢正视面前的白影，像在面对着一个世人敬仰的神，恭敬的将眼帘垂下。
“既然舍都国派人来和亲，你就遵从他们的意愿。”
“遵从他们的意愿？”忽尔蛮重复了一句，像是自己听错了一般，脸色变了变，“谁都知道舍都国是一个象征死亡之国，这……”。
白影抬手打断忽尔蛮，“死亡之国？呵呵……”白影突然冷笑了两声，“这也只是你们平凡的人类的看法罢了，但是没想到天照大神的后裔居然被你们人类与不伦不类的魔相提并论。”
“天照大神的后裔？”忽尔蛮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白影问：“您说的是东海之东岸的扶桑？”
白影淡淡道：“舍都是东海之东岸的扶桑的一个异族，因一些其它原因，渡海来到另一个群岛扎地生根。世代以来一直居住在临海的岛国，和我们天渊是同时建都。都是以当时建国者的名字命名的。舍都最初并非叫舍都而是为了摆脱扶桑人的影子，改为中土名——舍都。”
白影摆了摆手，“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暂且不谈此。那个叫安玄的大将军怎么说，你怎么安排就是了。”
“可是……”忽尔蛮迟疑不决。
“我们这样吩咐自然有我们的道理。”
“是……”忽尔蛮也只能俯首答应。
白影再次的将如雾般的目光看向忽索那，“她是不属于你们人类的，也不是属于你们族人的，虽然你抚养了她，但她却不是你的孩子，你能明白么？”
忽尔蛮很清楚面前这个幻影所表达的本质意思，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又望了一眼虎皮大椅中的忽索那，那一眼，是一个父亲对于孩子的慈爱。虽不是亲生，但好歹也养育了近十八年，这十八年的父女情岂能 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忽尔蛮一声叹息，眼里突然有了无法割舍的泪光。“那她离去后，我族还会相安无事么？”
“只要你不将这个秘密说出去，死也不能说。”
忽尔蛮点头应是，两行泪终于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十八年前，忽尔蛮边巡归来的途中，听得沙石旁有婴儿的啼哭声，忽尔蛮轻夹了下马肚，勒着僵绳，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寻去。
果然，沙石堆里有一个白色的襁褓，哭声正是从襁褓中传出。忽尔蛮举目望去，一望无际黄色沙漠，除了一些高矮不一的仙人柱，别说人影，连个脚印都早已被黄沙覆盖。
也幸好是夜间，虽然还有白日的余光，气温显然已维持在人体正常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忽尔蛮连忙下得马来，朝天迹拜了三拜。心里念道：“这也许是上天对我忽尔蛮的怜悯，我忽尔蛮已过而立之年不曾得一子，这个婴儿便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小心的将乱石堆里的襁褓抱起，“上天将你赐于我，我忽尔蛮定将你如亲生般对待。”
忽尔蛮一听女儿的声音，紧张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白影，只见白影背对着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燃烧着并间接性的发出吱吱声的火盆。这个白影从出现的那一刻一直站在此地，甚至连动都未动过。忽索那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进来。忽尔蛮本想阻止，嘴微张着，喉结动了动，却始终未发出一个字。
忽尔蛮是一族之长，向来所向披靡，但唯独见到这个从未看清过真实面容且只见过一次面的非同常人的女子，声带就如石化了般，僵硬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忽尔蛮的这种状态，站在火盆前的白影似乎有所察觉。抬起指节修长的手依旧背对着忽尔蛮摆了摆示意他不要阻止。
忽尔蛮也只能顿声站在一旁。“阿爹！”忽索那笑着向忽尔蛮走近，似乎对火把旁的白影并没有察觉。但看忽尔蛮的神色，也隐隐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转头向帐内扫视一番，就在偏头之际，只觉得眉心像是被手指的指腹轻抚了一下，冰冰凉凉的，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忽尔蛮看到白影的纤细的手指微微一抬，一道雾般的白光轻点在忽尔蛮的眉心。心知面前的女子不会伤害忽索那便也没有出声阻止，在忽索那昏倒之际，已然伸出双手将忽索那接住，然后轻放到虎皮大椅中。
白影淡淡道：“酋长不必担心。我只是让她小睡一会，等我走了，她自然会醒。”接着道：“她就是我当年交于你的婴儿？”
“正是。”
白影看着昏倚在虎皮大椅中的少女，若有所思般的点点头，“真的很像。”
面前如雾般的幻影，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忽尔蛮道：“这些年来，也多亏了酋长的照顾。”说完便向忽尔蛮感谢般的施了一礼。
白影突然转过身来，忽尔蛮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哪里，哪里……”本想上前扶起，垂放在两边的手微微抬起，却又暗自垂了下去，感觉自己的手若是触碰她一下，都觉得自己会玷污她的圣洁。这个如幻般的女子二八年前见到她是如此，如今自己已过天命之年，而她那如雾般无法辨清的容颜，岁月似乎不曾在她的面容上留下衰老的印痕，依旧如初。
“但是……”白影突然提高了嗓音，“别忘了，是谁让你们的族人世代以来都生活的安然无恙，丰衣足食。没有战争，没有杀戮。”
“不敢。”忽尔蛮垂首站立在一旁，像是一个臣子在面对一个帝王的质问。根据族谱记载，世代以来都有一个神灵都庇护着我族，难道就是她？此刻忽尔蛮更加不敢正视面前的白影，像在面对着一个世人敬仰的神，恭敬的将眼帘垂下。
“既然舍都国派人来和亲，你就遵从他们的意愿。”
“遵从他们的意愿？”忽尔蛮重复了一句，像是自己听错了一般，脸色变了变，“谁都知道舍都国是一个象征死亡之国，这……”。
白影抬手打断忽尔蛮，“死亡之国？呵呵……”白影突然冷笑了两声，“这也只是你们平凡的人类的看法罢了，但是没想到天照大神的后裔居然被你们人类与不伦不类的魔相提并论。”
“天照大神的后裔？”忽尔蛮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白影问：“您说的是东海之东岸的扶桑？”
白影淡淡道：“舍都是东海之东岸的扶桑的一个异族，因一些其它原因，渡海来到另一个群岛扎地生根。世代以来一直居住在临海的岛国，和我们天渊是同时建都。都是以当时建国者的名字命名的。舍都最初并非叫舍都而是为了摆脱扶桑人的影子，改为中土名——舍都。”
白影摆了摆手，“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暂且不谈此。那个叫安玄的大将军怎么说，你怎么安排就是了。”
“可是……”忽尔蛮迟疑不决。
“我们这样吩咐自然有我们的道理。”
“是……”忽尔蛮也只能俯首答应。
白影再次的将如雾般的目光看向忽索那，“她是不属于你们人类的，也不是属于你们族人的，虽然你抚养了她，但她却不是你的孩子，你能明白么？”
忽尔蛮很清楚面前这个幻影所表达的本质意思，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又望了一眼虎皮大椅中的忽索那，那一眼，是一个父亲对于孩子的慈爱。虽不是亲生，但好歹也养育了近十八年，这十八年的父女情岂能 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忽尔蛮一声叹息，眼里突然有了无法割舍的泪光。“那她离去后，我族还会相安无事么？”
“只要你不将这个秘密说出去，死也不能说。”
忽尔蛮点头应是，两行泪终于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十八年前，忽尔蛮边巡归来的途中，听得沙石旁有婴儿的啼哭声，忽尔蛮轻夹了下马肚，勒着僵绳，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寻去。
果然，沙石堆里有一个白色的襁褓，哭声正是从襁褓中传出。忽尔蛮举目望去，一望无际黄色沙漠，除了一些高矮不一的仙人柱，别说人影，连个脚印都早已被黄沙覆盖。
也幸好是夜间，虽然还有白日的余光，气温显然已维持在人体正常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忽尔蛮连忙下得马来，朝天迹拜了三拜。心里念道：“这也许是上天对我忽尔蛮的怜悯，我忽尔蛮已过而立之年不曾得一子，这个婴儿便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小心的将乱石堆里的襁褓抱起，“上天将你赐于我，我忽尔蛮定将你如亲生般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