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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默默残香静里闻 2

    “郡主,郡主……”一旁的俏丽儿见忽索那发呆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叫几声都未反应过来。不由得提高了嗓门,“郡主!”

    “呃……”忽索那这时才如梦惊醒般,偏过头来看了俏丽儿一眼,刚好碰上俏丽儿略带微笑的眼睛,“啊,你的眼睛……好像……”

    “怎么了?好像什么?”见忽索那话到嘴边却突然咽了回去,不禁好奇问道。

    “没什么。”忽索那摆摆手。心想,只是一个梦而已,人的眼睛怎么可能和鹦鹉的眼睛相似。

    突听另一个侍女站在帐外行礼禀告,“郡主,酋长有请!”

    忽索那刚刚还想着找阿爹理论一番,没想到阿爹这么快就派人过来。“知道了,马上就来。”

    忽索那和俏丽儿,二人一前一后的来到营帐前。只见一二十人身穿异服,排成两队站在一旁。

    进入帐内,只见忽尔蛮身穿厚厚的战甲,显然是刚刚巡察回来。坐在虎皮坐椅中,一手单放在扶手上,神情严肃。

    忽索那欠身道:“那儿拜见爹爹!”

    忽尔蛮顿了顿,才抬手示意忽索那不必多礼。

    营帐内气氛让人有点沉闷,忽索那看着摆放在帐内的贺礼,一股怒意油然而生。

    俏丽儿轻轻扯了一下忽索那的衣角,忽索那看了她一眼,只见俏丽儿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个外族的人,又对忽索那轻轻的摇摇头,示意不要轻易动怒,见机行事,免得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两个外族人从衣着上和所坐的位置来看,前面的那位显然是舍都的王公贵族。

    两人初见忽索那,都觉得这小丫头顽劣的很。尤其是她那眉宇间的傲气,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前面的使者向忽索那礼貌性的点了一下头,忽索那也礼貌性的回了一礼。

    沉默了片刻,那使者突然起身,站到帐中央向忽尔蛮微一施礼,直言道:“我等也是奉舍都帝王之命,来迎接贵族的公主,以结秦晋之好。壮大两国的实力,防止他族……”

    使者刚说到这里,忽索那突然打岔道:“我呸!什么秦晋之好,什么壮大两国的实力。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好一张利嘴,说起话来,却这般的无礼。”使者听忽索那这样说,倒也不生气,反而略带调侃的看了一眼忽索那。

    忽尔蛮喝道:“那儿,不得无礼。”

    平日也只怪忽尔蛮太由着她,这样的喝声忽索那全当没听见,只见她顺手拔出悬挂在腰间的弯刀,向使者砍去。

    使者笑笑,并未说什么。微微一侧身,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弯刀的刀尖,“郡主好大的火气!气大伤身,这样对身体可不好。”

    忽索那向前一倾身,随即旋转一圈,将夹在使者手里的刀刃挣脱出手。“你懂什么!你只是一个使者,我族虽是小族,但也容不得轻易被外人欺辱。”

    使者本可以在忽索那转身之际将夹在手指间的刀刃,不费吹灰之力的夹断,反而却跟着忽索那旋转的动作而松手。“哦?”使者笑笑,并不介意,就当她是个小丫头耍耍脾气。

    “为求宁静,我族年年进攻舍都,可你们舍都国是怎么做的……舍都国每年依旧骚扰边境小国,却还满嘴仁义道德。帝王都这样,更别说你们这些做臣子的了……”

    使者只是淡淡的道,“自古以来弱肉强食,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还要我来教你?”

    “你们舍都国真是不要脸!”忽索那步步进击,一边对着使者破口大骂。

    使者听到这些话,眉头皱了皱,没想到一个酋长的女儿,好歹也算是个小小的郡主,说起话来怎么这般的有失礼节,再看看忽索那那张气愤的脸,顿时停下手来,不予争论。

    忽索那没料对方突然住手,月式弯刀不偏不倚的刺中了使者的左肩,顿时鲜血沿着泛着白晕的刀刃滴落在地。

    一直未说话的少年,见使者受伤,突然起身,身如鬼魅般窜到使者身边,急忙呼道:“主帅……”手里的刀已然出鞘。

    被称作主帅的使者一抬手,阻止道,“不碍事!”

    少年也只好停留在原地。

    “主帅?”忽索那手握着弯刀重复着这三个字,再看看使者,觉得自己突地伤了人家反而觉得过意不去,“你为什么不躲?”

    “躲?”主帅奇怪的冷笑了两声,“我为什么要躲?”语气中略带一丝的嘲讽之意。而刚刚被忽索那刺中的右肩,在他说话间已然愈合。

    两国之争不伤使者,这是亘古以来不变的规矩,忽尔蛮一见忽索那伤了使者,庞大的身躯轰然站起,身上的盔甲发出金属般的摩擦声,“那儿,不得无礼!”人已上前,一只手扣住忽索那的右手腕一使劲,握在忽索那手里的弯刀徒然飞出。只听幔布‘哧’的一声,那把弯刀穿过幔布定在帐外的沙石中,直没刀柄。

    站在帐外随使者而来的二十名随从,一见飞出来的弯刀,只道情况不妙,原本排列成两队整齐的队伍,霍然只听粗鲁的哼了两声,从这二十位大汉鼻腔里同时发出的闷哼声就如雷轰。只听当中一人喝声命令道:“包围!”

    整列的队伍迅速果断的将整个营帐包围起来。而忽尔蛮的队伍又岂是吃软饭的,见酋长的营帐被围,也立即围拢过来,随时准备与对方一战。

    忽尔蛮站在原地,看着白色幔帐上四周都倒映着手拿武器的人影,双手背后,不动声色,“敢问使者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在本族的领土,莫非是想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话音方落,已有一名使者的随从入得帐内,刚躬身话还未出口——

    被称作主帅的人冷喝一声:“出去!”

    随从错愕的抬头看了一眼主帅,又连忙低头躬身退出帐内。只听那名退出帐外的随从命令道:“撤!”二十名大汉踏着整列的站到最初的位置。

    忽索那依旧怔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使者那原本被她刺伤的右肩,怎么可能?我明明刺到他了。

    “来人!”忽尔蛮高声吩咐道,立时上来两男两女侍者。“带这位舍都国的使者下去休息。”转而对使者,“其它的事明日再作商议。”

    使者微一欠身,他知道这事忽尔蛮需要再三思考,当下也不多言,只道:“但愿酋长权衡利弊,能以大事为重。”说完便随着侍从出得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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