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五个人当中，最精神的竟然是夏老爷子。
庄明玉有身孕自然不能来跑步，吴熙尔脚又受伤。其余四人，包括夏孟钦，换上运动装都是一脸没睡醒的倦容。
而且寒冬的清晨，冷得伸不开手脚，阳光伴着淡淡的薄雾，五人开始晨跑。
跑在第一个的是夏老爷子，其次是夏孟钦，夏隽希，夏隽瑀和吴熙镜。刚开始跑步还行，夏老爷子步伐不快有条不紊，大家也都跟着上，可渐渐到后面，喘息声就越发重了，脚步也逐渐软了下来。
夏老爷子都在前面的十字路口等了他们半分钟了他们才赶上来，老爷子铁青着脸，大气也不喘别提多健康了。“看看你们，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呢！”
四人皆在原地喘气，摆摆手都不愿意说话。
夏老爷子斜着眼瞥他们：“再给你们休息两分钟，继续跑！”
“爷爷，还要跑多少啊？”夏隽瑀可怜地问道。
“这才跑了三千米不到，鉴于这是第一天，力度不应过大，那就再跑三千米吧。”
这还叫不大……夏隽瑀脚下一软。
吴熙镜是他们中体力最差的，看上去他好像也没有大碍，只不过脸色难看了些。夏孟钦拍拍他的头：“可以跑吗？”
吴熙镜抬起头微笑：“我可以。”
“到时间了，继续跑！”夏老爷子一招手，后面的四人暗暗叫苦连天却又无可奈何，跑着跟上去。
又是漫长的三千米，这下和夏老爷子拉开的距离可就不是半分钟就能追上的了。好不容易跑完了，夏老爷子还不让他们休息，要他们跟着自己做运动。
所以，早点起来买菜的大伯大姨们就会看到一个健康的老头带着一个中年人和三个少年在街头扭扭摆摆的景象。
晨练总算结束，几人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去，吴熙镜走在夏隽希前面，忽然脚下一软，就要摔下去，夏隽希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吴熙镜深深吐了一口气，“多谢。”自己就摔开夏隽希要走。
“你行不行？”夏隽希盯着他瘦弱的背影。
“可以的。”
“真不行就真不行，撑那一口气也没意思。”夏隽希走到他左边，淡漠地说道。
“有意思。”吴熙镜苦笑了两声，看向对方，肤色晶莹剔透，“你不是我，所以你不清楚。”
夏隽希没接话，也不去看他。
“我都逼着你出柜了，你竟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挺让我意外的。”吴熙镜又笑了一下，口里的白气飘到天上去。
夏隽希认真地说：“内心我想掐死你你信么？”
吴熙镜愣了愣扑哧笑了：“我信我信，为了季牧你什么不会干？”
“你以前经常跟踪我吗？”夏隽希问了个别的问题。
“没有，我没那方面爱好。”吴熙镜摆摆手，“碰巧遇到。”
夏隽希冷冷地丢了一句：“真是碰巧。”
走在前面的夏隽瑀转过身，冲夏隽希招招手：“哥哥，你快点，怎么那么慢！”
“嗯。”夏隽希快步跑上去，和弟弟一起走。
吴熙镜换上了黯淡的神色，自言自语道：“撑着一口气？没意思？真是和我不一样啊……”
季牧起床时季玥都起床了，坐在餐桌边自己喝牛奶。
“烧退了？”季牧惊喜地跑过去探了探妹妹的额头。
季玥打开他的手，厌恶道：“退了退了，我测了体温，36度，健康得不得了。”
“那就好那就好。”
季玥直直地看着他：“你怎么回事？一幅纵欲过度的样子。”
季牧正走向厨房慢悠悠的喝水，一听这话直接喷了：“什么纵欲过度啊？我不过不过昨晚看小说看的迟了一点……”
“哦……”季玥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做了个噩梦？”
“哪有？”
“那我怎么记得我昨晚听到你尖叫了一声？”
季牧无语地想你不是发烧发傻了吗？这都记得！“没错，没错，就是这样，我做噩梦了，吓醒了！”
“你做什么噩梦了？”
“我梦到我把你的手办捐给希望灾区了，然后你把我给阉了。”季牧语气诚恳。
季玥眯着眼睛看她三秒：“梦里我干的很好。”
接着季牧就接到一个电话，他看着屏幕上的来电名字，有点不安地接起电话。
打来电话的是鹿鸣。
混血少年的声音依旧灿烂十足：“嘿季牧，寒假过得怎么样？”
“还好。”怎么是还好，简直糟透了。
“哦你知道吗，为什么我打夏隽希的电话都是关机？他怎么了？”
季牧沉默了好久，还是说了实话：“他向他爸爸出柜了。”
“……出柜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向他爸爸承认了他喜欢男的，而且和我在一起了。”
鹿鸣的声音飞扬了起来：“天哪，那……你们还好吗？”
“他爸爸很反对。”
鹿鸣放柔声音：“你们可要挺住，别因为这些就分手，你们那么喜欢对方啊。”
“嗯。”季牧唇畔勾勾，“不会的。”
“那好，加油季牧。”
“谢谢。”季牧感激地点点头，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会支持他们的，哪怕很少很少。
除夕将至，在临除夕的前两天夏孟钦又开了个宴席，没有请很多人，除了一大家子还有秦煜一家和另外一家，这两家子都是他的老部下了。
秦煜和父亲母亲一起来了，另一家的李浩也与秦煜的父亲秦申是工作上多年的好友。李浩带来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儿，姑娘安安静静，笑得腼腆乖巧。
他们轮流向夏老爷子敬酒，说了点好话，夏老爷子都乐呵呵地应了。庄明玉则看着李浩的女儿李菲菲笑了起来：“李经理，你女儿长得真俊俏啊，今年多大了？”
“哦，菲菲刚满二十，还在上海读大学。”李浩礼貌地向新的夏夫人回答，看着女儿，眼里浮着慈爱的笑意。
“倒是和秦煜男才女貌，般配的很呢。”庄明玉抿唇笑了起来。
秦煜本在吃自己的蟹肉，一听事情扯到了自己，立马有了戒备。
“诶我怎么没想到呢。”李浩哈哈笑了起来，看看双方，“年龄相当，老秦，要是我们结为了亲家，那也好啊！”
李菲菲被这忽然来的姻缘给说得红了脸。
秦申也是点头说好，这李浩家的女儿，知根知底，也是个乖巧贤惠的姑娘。
当事人秦煜一直保持沉默，他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吃个饭也能攀成亲家？倒是边上的夏隽希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我也觉得挺配。”夏孟钦用毛巾擦擦手，开口了，“老李，你女儿还没有对象吧？”
“没有没有，我女儿乖的很啊。”李浩笑眯眯地摆摆手。
夏孟钦道：“那就好办了，秦煜也还没女朋友，你们可以试着处处啊。”
秦煜一抬头，不偏不倚，对面白色连衣裙的李菲菲就和他对上了目光，女生脸一红，立马避开眼睛。秦煜内心只想着，他是没女朋友，可是他有男朋友，但这种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我看李小姐应该不太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吧。”
秦煜的话一出，家长一辈都慌了神，这什么意思？
李菲菲也一愣：“我没这么说啊……”她细声。
“我工作太忙，现在还没有想恋爱的打算，还是不要耽误李小姐了。”秦煜语气客气却冷漠，是人都听的出那是很直接的拒绝。
李浩和妻子脸色立马就沉了几分。李菲菲也是委屈，她可没这么说。
庄明玉出来打圆场：“哎呀秦煜，工作再忙，也总会挤时间谈恋爱的，菲菲这么优秀，你可不要错过了。”
“儿子，试着相处相处再说。”秦申语气加重了，有点威逼利诱的成分了。他可不能在老同事面前不给人家面子。
秦煜也知道无法拒绝，淡淡地答应了。
李菲菲继而害羞地低头微笑。
吃到中途时，庄明玉忽然皱紧眉跑到了卫生间，夏孟钦站起来跟过去。回来时看到一桌子人担心的眼神，庄明玉摆摆手，抱歉道：“没事，就是吃那盘油腻了，想吐。”
大家都知道她怀有身孕，所以说这句话时她脸上都是带着幸福的笑意的，这难受不是折磨，而是一份甜蜜。
夏孟钦又靠过去低声问庄明玉想吃些什么，他让人去做。
夏隽希平静地看着这些，已经麻木了，甚至就像看两个人在演电视剧一样，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这餐饭结束时，吴熙尔却提出想去唱ktv的提议。
夏老爷子是明摆着不去的，吴熙尔眼珠子一转：“去嘛去嘛，伯伯阿姨们都一起去吧。ktv又不是年轻人才去的，你们也可以去唱唱您那个年代的歌曲啊。”
夏孟钦不好不同意：“那就去吧，我们也要年轻年轻了，看看现在年轻人的活动。”又转头对夏老爷子道：“爸，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
夏老爷子先坐车离去，剩下的人没人敢违背夏孟钦。于是一行六零后七零后跟着九零后去了离这最近的一家ktv。
ktv很是火爆，音响的声音从各种房间里传出，爆米花的味道和酒香混在一起，秦煜和夏隽希都表现的比中年人还不感兴趣。
夏隽希看了眼吴熙尔，她不知道她满脑子里在想什么，真想来唱ktv？
倒是中年人们的兴趣还更高些，点着他们年代听的什么邓丽君的歌，开始了high歌。看着都觉得好笑，一群年龄都超过四十的人了，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兴致。
听着他们吼这些老歌，秦煜坐在一边拿出手机。
李菲菲就坐在他旁边，先过来打了个招呼：“嘿秦煜。”
秦煜笑了笑：“你好。”
“你……有女朋友了？”李菲菲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音流算女朋友吗？看对方小心的表情，秦煜也不想惹起之后父母对于女朋友是谁的八卦逼问，他答道：“哦，没有女朋友，但……我有喜欢的人了。”
李菲菲脸上立马一空，僵硬地笑了一下：“这样……那也没关系，可以做个朋友？”
“嗯，当然。”
“嗯……”李菲菲抿了抿嘴唇，吞吞吐吐道，“那，你既然有喜欢的人了，还不交往？”
秦煜一怔。
李菲菲脸色有些古怪：“你不会，还暗恋吧？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根本没必要暗恋吧。”
秦煜明白过来失笑地摇摇头：“呵，不是，不是暗恋，就是……”他想起顾音流的脸，立马笑容加深了，“他比较难搞定一点。”
李菲菲看着他笑得那么好看，那么深，失望的语气溢于言表：“你很喜欢她吧。”
“嗯。”秦煜没否认。
夏孟钦和李浩秦申还开始了斗酒，一杯接着一杯气势丝毫都不输，渐渐的就都迷迷糊糊起来，抢过话筒开始鬼哭狼嚎。
“爸，爸！”看夏孟钦跌跌撞撞地去卫生间，夏隽希连忙去扶他，两人跌跌撞撞地走着。
把夏孟钦扶到卫生间，夏隽希在门口等着，一抬头，忽然愣住了。
对面的少年一抬头，和他四目撞上，也愣了。
夏孟钦这时候吐完了出来，清醒了不少，猛地看到少年，冷冷的目光一凛：“季牧？”
庄明玉有身孕自然不能来跑步，吴熙尔脚又受伤。其余四人，包括夏孟钦，换上运动装都是一脸没睡醒的倦容。
而且寒冬的清晨，冷得伸不开手脚，阳光伴着淡淡的薄雾，五人开始晨跑。
跑在第一个的是夏老爷子，其次是夏孟钦，夏隽希，夏隽瑀和吴熙镜。刚开始跑步还行，夏老爷子步伐不快有条不紊，大家也都跟着上，可渐渐到后面，喘息声就越发重了，脚步也逐渐软了下来。
夏老爷子都在前面的十字路口等了他们半分钟了他们才赶上来，老爷子铁青着脸，大气也不喘别提多健康了。“看看你们，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呢！”
四人皆在原地喘气，摆摆手都不愿意说话。
夏老爷子斜着眼瞥他们：“再给你们休息两分钟，继续跑！”
“爷爷，还要跑多少啊？”夏隽瑀可怜地问道。
“这才跑了三千米不到，鉴于这是第一天，力度不应过大，那就再跑三千米吧。”
这还叫不大……夏隽瑀脚下一软。
吴熙镜是他们中体力最差的，看上去他好像也没有大碍，只不过脸色难看了些。夏孟钦拍拍他的头：“可以跑吗？”
吴熙镜抬起头微笑：“我可以。”
“到时间了，继续跑！”夏老爷子一招手，后面的四人暗暗叫苦连天却又无可奈何，跑着跟上去。
又是漫长的三千米，这下和夏老爷子拉开的距离可就不是半分钟就能追上的了。好不容易跑完了，夏老爷子还不让他们休息，要他们跟着自己做运动。
所以，早点起来买菜的大伯大姨们就会看到一个健康的老头带着一个中年人和三个少年在街头扭扭摆摆的景象。
晨练总算结束，几人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去，吴熙镜走在夏隽希前面，忽然脚下一软，就要摔下去，夏隽希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吴熙镜深深吐了一口气，“多谢。”自己就摔开夏隽希要走。
“你行不行？”夏隽希盯着他瘦弱的背影。
“可以的。”
“真不行就真不行，撑那一口气也没意思。”夏隽希走到他左边，淡漠地说道。
“有意思。”吴熙镜苦笑了两声，看向对方，肤色晶莹剔透，“你不是我，所以你不清楚。”
夏隽希没接话，也不去看他。
“我都逼着你出柜了，你竟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挺让我意外的。”吴熙镜又笑了一下，口里的白气飘到天上去。
夏隽希认真地说：“内心我想掐死你你信么？”
吴熙镜愣了愣扑哧笑了：“我信我信，为了季牧你什么不会干？”
“你以前经常跟踪我吗？”夏隽希问了个别的问题。
“没有，我没那方面爱好。”吴熙镜摆摆手，“碰巧遇到。”
夏隽希冷冷地丢了一句：“真是碰巧。”
走在前面的夏隽瑀转过身，冲夏隽希招招手：“哥哥，你快点，怎么那么慢！”
“嗯。”夏隽希快步跑上去，和弟弟一起走。
吴熙镜换上了黯淡的神色，自言自语道：“撑着一口气？没意思？真是和我不一样啊……”
季牧起床时季玥都起床了，坐在餐桌边自己喝牛奶。
“烧退了？”季牧惊喜地跑过去探了探妹妹的额头。
季玥打开他的手，厌恶道：“退了退了，我测了体温，36度，健康得不得了。”
“那就好那就好。”
季玥直直地看着他：“你怎么回事？一幅纵欲过度的样子。”
季牧正走向厨房慢悠悠的喝水，一听这话直接喷了：“什么纵欲过度啊？我不过不过昨晚看小说看的迟了一点……”
“哦……”季玥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做了个噩梦？”
“哪有？”
“那我怎么记得我昨晚听到你尖叫了一声？”
季牧无语地想你不是发烧发傻了吗？这都记得！“没错，没错，就是这样，我做噩梦了，吓醒了！”
“你做什么噩梦了？”
“我梦到我把你的手办捐给希望灾区了，然后你把我给阉了。”季牧语气诚恳。
季玥眯着眼睛看她三秒：“梦里我干的很好。”
接着季牧就接到一个电话，他看着屏幕上的来电名字，有点不安地接起电话。
打来电话的是鹿鸣。
混血少年的声音依旧灿烂十足：“嘿季牧，寒假过得怎么样？”
“还好。”怎么是还好，简直糟透了。
“哦你知道吗，为什么我打夏隽希的电话都是关机？他怎么了？”
季牧沉默了好久，还是说了实话：“他向他爸爸出柜了。”
“……出柜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向他爸爸承认了他喜欢男的，而且和我在一起了。”
鹿鸣的声音飞扬了起来：“天哪，那……你们还好吗？”
“他爸爸很反对。”
鹿鸣放柔声音：“你们可要挺住，别因为这些就分手，你们那么喜欢对方啊。”
“嗯。”季牧唇畔勾勾，“不会的。”
“那好，加油季牧。”
“谢谢。”季牧感激地点点头，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会支持他们的，哪怕很少很少。
除夕将至，在临除夕的前两天夏孟钦又开了个宴席，没有请很多人，除了一大家子还有秦煜一家和另外一家，这两家子都是他的老部下了。
秦煜和父亲母亲一起来了，另一家的李浩也与秦煜的父亲秦申是工作上多年的好友。李浩带来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儿，姑娘安安静静，笑得腼腆乖巧。
他们轮流向夏老爷子敬酒，说了点好话，夏老爷子都乐呵呵地应了。庄明玉则看着李浩的女儿李菲菲笑了起来：“李经理，你女儿长得真俊俏啊，今年多大了？”
“哦，菲菲刚满二十，还在上海读大学。”李浩礼貌地向新的夏夫人回答，看着女儿，眼里浮着慈爱的笑意。
“倒是和秦煜男才女貌，般配的很呢。”庄明玉抿唇笑了起来。
秦煜本在吃自己的蟹肉，一听事情扯到了自己，立马有了戒备。
“诶我怎么没想到呢。”李浩哈哈笑了起来，看看双方，“年龄相当，老秦，要是我们结为了亲家，那也好啊！”
李菲菲被这忽然来的姻缘给说得红了脸。
秦申也是点头说好，这李浩家的女儿，知根知底，也是个乖巧贤惠的姑娘。
当事人秦煜一直保持沉默，他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吃个饭也能攀成亲家？倒是边上的夏隽希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我也觉得挺配。”夏孟钦用毛巾擦擦手，开口了，“老李，你女儿还没有对象吧？”
“没有没有，我女儿乖的很啊。”李浩笑眯眯地摆摆手。
夏孟钦道：“那就好办了，秦煜也还没女朋友，你们可以试着处处啊。”
秦煜一抬头，不偏不倚，对面白色连衣裙的李菲菲就和他对上了目光，女生脸一红，立马避开眼睛。秦煜内心只想着，他是没女朋友，可是他有男朋友，但这种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我看李小姐应该不太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吧。”
秦煜的话一出，家长一辈都慌了神，这什么意思？
李菲菲也一愣：“我没这么说啊……”她细声。
“我工作太忙，现在还没有想恋爱的打算，还是不要耽误李小姐了。”秦煜语气客气却冷漠，是人都听的出那是很直接的拒绝。
李浩和妻子脸色立马就沉了几分。李菲菲也是委屈，她可没这么说。
庄明玉出来打圆场：“哎呀秦煜，工作再忙，也总会挤时间谈恋爱的，菲菲这么优秀，你可不要错过了。”
“儿子，试着相处相处再说。”秦申语气加重了，有点威逼利诱的成分了。他可不能在老同事面前不给人家面子。
秦煜也知道无法拒绝，淡淡地答应了。
李菲菲继而害羞地低头微笑。
吃到中途时，庄明玉忽然皱紧眉跑到了卫生间，夏孟钦站起来跟过去。回来时看到一桌子人担心的眼神，庄明玉摆摆手，抱歉道：“没事，就是吃那盘油腻了，想吐。”
大家都知道她怀有身孕，所以说这句话时她脸上都是带着幸福的笑意的，这难受不是折磨，而是一份甜蜜。
夏孟钦又靠过去低声问庄明玉想吃些什么，他让人去做。
夏隽希平静地看着这些，已经麻木了，甚至就像看两个人在演电视剧一样，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这餐饭结束时，吴熙尔却提出想去唱ktv的提议。
夏老爷子是明摆着不去的，吴熙尔眼珠子一转：“去嘛去嘛，伯伯阿姨们都一起去吧。ktv又不是年轻人才去的，你们也可以去唱唱您那个年代的歌曲啊。”
夏孟钦不好不同意：“那就去吧，我们也要年轻年轻了，看看现在年轻人的活动。”又转头对夏老爷子道：“爸，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
夏老爷子先坐车离去，剩下的人没人敢违背夏孟钦。于是一行六零后七零后跟着九零后去了离这最近的一家ktv。
ktv很是火爆，音响的声音从各种房间里传出，爆米花的味道和酒香混在一起，秦煜和夏隽希都表现的比中年人还不感兴趣。
夏隽希看了眼吴熙尔，她不知道她满脑子里在想什么，真想来唱ktv？
倒是中年人们的兴趣还更高些，点着他们年代听的什么邓丽君的歌，开始了high歌。看着都觉得好笑，一群年龄都超过四十的人了，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兴致。
听着他们吼这些老歌，秦煜坐在一边拿出手机。
李菲菲就坐在他旁边，先过来打了个招呼：“嘿秦煜。”
秦煜笑了笑：“你好。”
“你……有女朋友了？”李菲菲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音流算女朋友吗？看对方小心的表情，秦煜也不想惹起之后父母对于女朋友是谁的八卦逼问，他答道：“哦，没有女朋友，但……我有喜欢的人了。”
李菲菲脸上立马一空，僵硬地笑了一下：“这样……那也没关系，可以做个朋友？”
“嗯，当然。”
“嗯……”李菲菲抿了抿嘴唇，吞吞吐吐道，“那，你既然有喜欢的人了，还不交往？”
秦煜一怔。
李菲菲脸色有些古怪：“你不会，还暗恋吧？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根本没必要暗恋吧。”
秦煜明白过来失笑地摇摇头：“呵，不是，不是暗恋，就是……”他想起顾音流的脸，立马笑容加深了，“他比较难搞定一点。”
李菲菲看着他笑得那么好看，那么深，失望的语气溢于言表：“你很喜欢她吧。”
“嗯。”秦煜没否认。
夏孟钦和李浩秦申还开始了斗酒，一杯接着一杯气势丝毫都不输，渐渐的就都迷迷糊糊起来，抢过话筒开始鬼哭狼嚎。
“爸，爸！”看夏孟钦跌跌撞撞地去卫生间，夏隽希连忙去扶他，两人跌跌撞撞地走着。
把夏孟钦扶到卫生间，夏隽希在门口等着，一抬头，忽然愣住了。
对面的少年一抬头，和他四目撞上，也愣了。
夏孟钦这时候吐完了出来，清醒了不少，猛地看到少年，冷冷的目光一凛：“季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