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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季玥再次醒时看了眼闹钟,发现已经凌晨四点了。她知道哥哥还没有回来,看着窗外的雨依旧猛烈,心里油然而生一股不详的预感。

    到底是因为什么哥哥会那么急……她想了半天,心越想跳得越快,赶快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打响哥哥的电话。

    结果在隔壁房间,响起了铃声。

    没带手机?黑夜里,少女坐在床头,眉紧紧地锁着,咬着嘴唇,一分一秒都很难熬。

    会不会……

    她倏然眼睛一亮,赤着脚跑到了哥哥的房间,拿起哥哥的手机,小心翼翼地拨出一个号码。

    嘟了三声,电话那头被接了起来。

    “是隽希哥吗……我是季玥,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哥哥,有和你在一起么?”季玥轻声问道。

    “嗯?”夏隽希愣了愣,“季牧?他,没有。”

    “没有……”瞬间少女失望了,“这样啊……”

    “季牧怎么了?”

    “哥哥他半夜很着急地出去了,手机又没带,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不知道他……”

    夏隽希瞬间不困了,掀开被子,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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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没什么事情。”扶着顾音流在医院走廊上坐下,明亮的灯光照着二人,照着季牧如释重负的表情。

    顾音流对着他苦笑了一下。

    半夜的医院没有多少病人,只剩下值班的护士,空空的走廊很是寂静,空气间凛冽的消毒水味弥漫。

    “说什么伤到内脏真是吓死我了……”季牧斜眼瞪了对方一眼,阴沉着脸。

    “练得腹肌终于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了。”顾音流笑得欠揍,但脸色太苍白了,像脆弱的花朵一样,季牧看着一阵难受。

    “等会儿我送你回家,别再出去鬼混了。”季牧说道。

    顾音流张唇,犹豫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怎么了?”季牧见到他神色上的不自然,抿起了唇。

    “没错,你还不知道啊。”

    “不知道什么?”

    “我和我爸妈断绝关系了。”顾音流垂着眼睑,睫毛上是晶莹的纤光。

    季牧无语了,他看向别处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浑身越发冷了。“顾音流你要我怎么说你好你是不是……是不是脑子抽了啊?”

    “别这么不可思议地说我啊。”顾音流翘翘嘴,眸光狡黠,“你和你父母不也差不多。”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他妈能一样嘛?”季牧咬牙切齿,“我爸妈每月寄生活费,你呢?你和你父母是断绝了关系ok?”

    “嘘。”顾音流把食指放在嘴上,“医院小声点。”

    季牧深呼吸了好几下可算冷静了下来,低声问道:“你干嘛和你父母决裂?”

    “有一次我妈在我口袋里发现了一包毒品……”

    季牧跳起来,眼里能喷火:“你丫还吸毒?!”

    “嘘!”顾音流连忙把他给按下来,“不是。当时一哥们儿给的,盛情难却,我就塞兜里了没想吸。后来我妈以为我吸毒,就把我赶出家门了。反正他们也不想要我,连解释都不听。我从小也不是他们带大的,和他们没感情。”

    “那你现在住哪?”

    “租了一间房子。”

    “你哪来的钱?”

    顾音流看他,眼角上扬,笑得得意。“你不知道我最擅长什么吗?”

    季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就靠赌台球这么活下来了?”

    “也不全是。”顾音流的脚翘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头枕在季牧的大腿上——这是他们以前经常这样的姿势,现在再这样时季牧恍惚了一下,没好意思动。顾音流神色淡淡地说道:“还有帮一些学生考考试什么的……”

    “你不是没念高中嘛?”

    “我借了课本,自学了学,觉得挺简单的。”顾音流微微一笑,“有一次帮一个男生还考了个全校第三,哈哈,要知道那男的是全校倒数啊。笑死我了。”

    季牧嘴角惨淡地抽搐着:“死变态……”

    “我看你是不是很困啊?”顾音流抬起眼睛,伸出手捏住了季牧的脸,使劲地掐了掐,“回去睡觉吧。”

    季牧打开他的手:“我回去,你怎么办?”

    顾音流摆摆手,一幅随意的态度,坐了起来。“我没事啊,自己回去就行了。”

    “医生说了,你的伤不好好弄很容易留下隐患,终生都有后遗症的,你别又不当回事!”季牧的口吻很强硬。

    “嗯嗯。”顾音流随口潦草地应付着,“我自己会处理。”

    “……”季牧目光幽幽地看了他一会儿,开口,“不行,不行。”

    “嗯?”

    “你的伤好全之前,你……住我家。”季牧很认真地说道。

    顾音流倒是吓了一跳,意味深长地看着季牧,坏笑起来:“一个屋檐下,你不怕我非礼你?”

    季牧微笑起来:“你试试。”

    “谢谢你。”顾音流神色认真起来的,手搭上季牧的肩膀,是好朋友间最亲密无间的那种姿势,“季牧。”他眸底有些莹亮璀璨,像星河一般。

    季牧低下头,复而轻笑起来。

    当初吵得再极端再凶狠,也抵不过漫长时间似流水般的洗涤。有默契的两个人就是在分秒间可以重温回当时的感觉。

    即使一年多没见。

    季牧笑得有些想哭——但我,还是打心眼里真正地关心你啊顾音流。叫我不管你,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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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车到家楼下时顾音流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四十二。

    下了半夜的雨,现在终于渐渐变小,似淅淅沥沥的哭泣声一般。

    两人走进雨里,好不容易干了点的身子再次变得湿漉漉的,不过好在淋了许久,倒也没多难受。

    踩着积水,季牧紧紧掺着顾音流的手臂,两人默契无言地准备走进楼道。

    “干嘛掐这么紧?”顾音流一阵发笑,拍了下季牧的头,“我又不会摔。”

    “你有伤!要不然老子才懒得管你!”季牧白眼狠狠地瞟他,转过头继续走时忽然一愣。

    顾音流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僵硬,疑惑地看过去,季牧只是满脸惊愕。“中邪了?”他掐了掐季牧的脸。

    “季牧。”一个听起来是少年的声音唤道。

    顾音流瞬间明白了什么,顺着季牧是目光看过去。

    前方暗影下,细细的雨丝飘渺。一抹高挑清瘦是身影安静地站在那里,没有撑伞,很静很标版地站着。

    “夏……夏隽希?”季牧的喉咙有些哽咽,手渐渐垂下,松开了顾音流。

    “你去哪了?”前方的身影声音不带温度,不带情感,只是这样,淡淡如水地问道。他走上前来,离得更近一些时季牧看到了少年笼在雨水里的脸。

    少年的头发也是湿的,白皙的脸颊上沾着颗颗水珠。那样漆黑深邃的眼睛,季牧不敢看过去,黑得像隐藏着两个悲伤的世界。

    “我,去陪我一个朋友看病。”季牧咬了下下嘴唇,声音沙哑道。

    夏隽希没有说话地看向了顾音流,正巧这时顾音流也看了过去,两人的个子差不多高,眸子在平行线上稳稳地碰上了。

    “这是你……同学?”顾音流先对着季牧笑了,指指夏隽希。

    季牧垂着头应了一句,对着夏隽希问道:“你怎么来了?雨很大你干嘛傻站在这?”

    “季玥说你没回来,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夏隽希脸庞拂着轻轻的一层凉气,“季玥很着急。”

    季牧还没接下话顾音流就不悦地说道:“你怎么不告诉季玥?”

    “她在睡觉啊……”季牧郁闷地解释道。

    “看来你没事。”夏隽希说了一句后,拍了拍季牧的肩膀,呼吸伴着雨声轻轻的似叹了口气,“那就好,我先走了。”

    季牧看着他背影走进雨里渐渐远去,也不撑伞,简直和自残行为一样,连忙喊住:“夏隽希!”

    “嗯?”少年回眸,眉眼精致。

    “你……你回去路上小心一点,还有记得回家喝点热水,不要感冒了啊……”季牧结结巴巴地说道。

    朦胧雨丝里的夏隽希微微一笑,可那笑怎么看都有点苍白和悲伤。“好。”简单明了,就这样一个字。

    季牧和顾音流站在那足足站了一分钟,顾音流也不去催他,慢悠悠地说道:“看来你那同学很关心你嘛,这么迟还能赶来。”

    “别说了。”季牧神色惨淡。

    “我看你好好担心自己吧。”顾音流说话间握住了季牧的手,凉得好似一块冰。

    季牧抬眸,看他一眼后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先走上楼了。

    顾音流被撇在原地,愣了愣,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夏隽希离去的方向一眼,眉轻轻地皱了皱,追着季牧上楼了。

    季牧刚推开家门,打开电灯,一个拖鞋就朝自己砸了过来。他勉强躲过,身后的顾音流则灵巧地接住了拖鞋。

    空荡荡的沙发上,季玥盘腿坐着,黑眼圈浓浓的一圈,眼睛死死地瞪着自己的哥哥。“你去哪了?也不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急疯了啊!”她咬着嘴唇,眼底泪茫茫的一片。

    季牧的心感觉被拧在了一起,看着季玥难受他更难受。是自己太不理智了啊……

    “季玥,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暴力啊。”这个空当,顾音流从季牧身后笑眯眯地走了出来,冲季玥微笑地摆摆手。

    季玥张着唇非常惊讶,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做梦出现幻觉了:“音流哥?”

    “是我。”顾音流点点头。

    “你……”季玥复杂地看了他后又看了季牧,恍然大悟,“原来,哥哥是因为你才那么急跑出去的啊……我就说嘛……”

    “你别说你哥了,是我不好把他叫出去的。”顾音流倒是非常坦诚地把所有的罪过都抗了下来。

    季玥的怒气其实早消得差不多了,此刻看到两个人都和水人一样,更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嘴上还强势着:“你们两个快点去洗个澡,这样会感冒的!”

    “好。”

    “哥哥!你听到没有?”

    “嗯嗯在听呢!”在想事情的季牧猛地回过神来,肯定地点头。

    两人洗完澡都五点了,但因为下雨的缘故,天色还是阴沉沉的,没有朝气。

    季牧先洗完躺到自己床上,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但他却毫无睡意,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夏隽希在雨水下那双漆黑的包着浓厚深夜和悲伤的眼睛。

    门咿呀一声推开了,顾音流走了进来,没穿上衣,露出好看的身形。

    “你你你你干什么?!”季牧吓了一跳,“不是让你睡客房吗?”

    “我不要。”顾音流简单明了地说道,表情很无辜委屈,“那边床太硬了我睡不来。”

    “哪里会硬啊!”季牧无语。

    话还没说完顾音流就大摇大摆地爬上了季牧的床,躺了下来,越发无辜犯罪地看着他:“以前都是这么的睡啊……”

    季牧脑子一疼,得嘞,还真是。

    初中时两人玩得好,一起睡觉什么的经常有,顾音流还老把自己腿翘季牧肚子上。

    “现在不一样了!两个大老爷们儿睡这么小的床像话吗?”季牧摆摆手,“算了,我去客房睡,行了吧?妈蛋,穿老子睡衣住老子家,还要霸占老子的床……”骂骂咧咧地起身。

    季牧爬起来还没站稳,躺床上的顾音流就拽住他的手,重心不稳的季牧被他拉得后仰,如顾音流所愿地摔进了他的怀里。

    “不要,我们一起睡。”顾音流静静地抱着季牧,心跳沉稳,嗓音低沉,目光温柔似海洋般。

    “不要啊……”季牧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

    顾音流捧起他的脸,眸光怜惜无比。“这么久没见你必须补偿我啊。”

    “补偿你大爷啊!”季牧各种乱动,最后只好妥协,“好好好,我和你一起睡,但是你不准碰我啊!”

    “就这样抱着。”

    “想得美!你把小爷我浑身都摸遍了混蛋!”

    “以前也摸过啊……”

    “滚滚滚!”季牧这次货真价实地也懒得管对方有没有伤,狠狠地把他踹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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