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成长痛
中国式高中的校外生活单调到令人发指。每天上课完了就是自习，夏日的大好时光一直绷到晚上六点整。李同学很认命，自己所在的学校只不过是小小的区重点，和市重点或国际学校那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高校果然有本质区别。
“说白了课外活动不就是体育课嘛。”午休时间坐在李同学后排的小丢咬着三加二饼干振振有词地说。
小丢是李同学在高中最好的死党兼闺蜜，和自己完全相反的开朗性格形成完美的互补。不过小丢同学做事比较粗心大意，没事儿就忘带点儿这忘带点儿那的，丢三落四，于是李同学为她起外号叫小丢。小丢同学听了后甚为满意之，说有一股小清新的味道。
李同学不置可否，“天气这么热，连体育课也不想上。”
“再不活动活动你就真该横向爆开了。”小丢夸张地抚额做绝望状。
“我最近也有在认真减肥了好吗。”李同学受不了地反驳到。
“减肥？比如怎么减了？”
“晚上不吃主食只吃菜啊，少吃甜食多吃水果之类的……”李同学的声音没底气地变小。
果然小丢一个白眼翻过来，“就这样也能叫减肥啊，你这是在心理安慰！再这样下去小心没人要你。”
李同学对小丢愈发纯熟的一针见血功夫有点儿招架不住，只得闷不吭声低头看手指。
“话说明天篮球队和外校有场友谊赛你去不去看？”小丢不理会李同学心虚的小动作继续说道。
“友谊赛？去看什么，咱们又不上场打，光站场外有什么意思？”李同学拿起桌边的矿泉水放在脸上降暑。
听到她这么说小丢又一副‘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的表情看着李同学，“我拜托你上点儿道好不好！”小丢慷慨激昂地捋起校服袖子，“篮球场是能见到身高修长肌肉强健的优质男生唯一的地方唉。( 平南文学网)在高中校园里还有哪个地方能让这些雄性动物无关旁人地在阳光下挥洒汗水，伸展肌肉，甚至脱得只剩下校服裤子？”对小丢来说，评价一个男人好不好得先摸他肚子上有没有三块腹肌。
李同学被她脚踩凳子拍桌擦掌的土匪模样吓到了，愣在那里。
“只有篮球场了好吗！”小丢用手一扫匍匐在前额的刘海接着说道：“尤其是这次友谊赛要跟k高比，谁不知道k高的篮球队帅哥含金量有多高。这种事儿就是先到先占，先占先得的硬道理。高中唯一可以期待的课外活动，难道你要错过吗？”
说完小丢还在一脸自我陶醉地脑补篮球场遇帅哥然后把帅哥绑回家的有爱画面。
“什么先占先得？有美差怎么不告诉我？”
李同学只觉得手上的矿泉水被外力抽走，水瓶上解冻留下的水珠还留在脸上，冰凉的寒气还未完全散去。
程海旭拧开水瓶盖一仰头咕咚几声就把小半瓶水倒进嘴里，动作一气呵成无丝毫停留。
“抱歉刚打完球忘买水了，先借你一瓶儿解解渴。”程海旭耸耸肩，一个三分球投掷的动作，空水瓶就准确落入教室前头的垃圾箱里。“你们刚才说什么先占先得？”
小丢很快反映过来，哥俩儿好似的拍了下程海旭的肩膀，“咱们和k高篮球队不是明天有场友谊赛吗，你会上场吧？”
“那是肯定的。”程海旭拿起李同学桌上的纸巾抽出一张擦了擦刚洗完的脸。“他们挺强的，不过我们应该能赢。”
“哦哦，赢不赢无所谓的，”小丢晃晃手，全当没看到程海旭眼神里的‘什么叫赢不赢无所谓？’的威胁，“k高的篮球队男生品质含金量很高唉，对方你应该都认识吧，我明儿和她去看要想认识谁您多介绍介绍啊。”小丢指我。
小丢小市民的表情让程海旭顿时无语，“你刚才说的先占先得指的就是这个？”
“对啊，这很重要唉。”小丢难得认真地说，“不过有你这个内部人员帮忙牵线搭桥就不止是先占先得了，还能近水楼台。”
“k高的有很帅吗？咱们学校的也不差吧。”程海旭说。
小丢左眉毛不屑地往上一挑，“是啊，咱们学校的只能算是不差，可是k高是优质唉。”
“你也这么觉得？”程海旭突然将话茬丢给李同学，让她有点儿措不及防。
李同学连忙摆手，“我又没见到过k高篮球队，只刚听小丢说了。”
“哎呀你别岔开话题，到底帮不帮忙？”小丢提高音量问道。
程海旭受不了地捂上耳朵，“好好好，帮就是了，您把嗓门儿降下来点儿。”
“我就知道你够哥们儿！”小丢兴奋地又往程海旭肩膀上锤了一下引来他一声闷叫。
李同学默不作声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正，她从来没觉得篮球比赛这种事儿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天随便陪小丢看看就回家吧，她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第二天篮球友谊赛
果然不出所料，作为比赛场地的篮球场被本校和k高的高中女生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她们大部分手舞足蹈交头接耳，一脸发春的对篮球场准备区热身的一众队员指指点点，场面无比火热。比起和自己闺蜜娇嗔地讨论哪个男生的鼻子比较挺，哪个男生的眼睛最有神，李同学显得淡定无表情多了。
45分钟前被小丢硬拖进卫生间捣鼓了好一阵，又是梳头又是换衣的。李同学看着自己被梳得油光锃亮的**头，显得有点儿陌生。
小丢盯着自己的完成作品满意到恨不得立马泪洒现场，形势神似要嫁女儿的娘，“你其实也没那么胖，只不过是比较丰满罢了，咱们学校这种无性别区分无美感的运动大褂子的确没法儿修饰你的线条，这么一穿就顺眼多了。”
小丢不知道从哪找到的一条深色的高腰短裤死死地收住了李同学小腹上的肉，又拿一件短款印花t恤恰到好处地遮住腰部线条，形成了视线错觉，让李同学整个瘦了2、3公斤。虽然腿是没得救了，但脚上一双花哨的休闲运动鞋的确没怎么让目光停留在她稍显粗壮的小腿上。整体看来倒也还清丽可爱。
李同学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她第一次这么穿。尽管腰上的松紧带快把她勒断气了，可是镜子里的自己的确让她本人都眼前一亮。
小丢和本校球队里的队员都混了个脸熟，哥们儿似的就把她和李同学拉到了自己队球架边观战。要知道这里可是千金难求的好地方，不是人人都能站的。隔壁班的林美丽因为想要篮球架附近的位置差点挤破头，也没人怜香惜玉地给让个地方。小丢不知道从哪个体育老师手里抢了一只话筒，好不忙碌地冲场内加油助威着，音浪此起彼伏。
正在热身的程海旭随着音源眼神疑惑地飘过来，扫过李同学的时候手上投出的三分球瞬间失准，只敲在了篮框上便弹了回去。
站在一旁女生堆里的马尾女生正是同班坐在程海旭前的那位，立刻提高音量，担心地和周围的几个姐妹淘讨论，“海旭怎么没投进，不会有事吧，好担心。”旁边几个好姐妹立马了然地安慰她，说让她放心，程海旭一定会为她赢球的等话。
李同学碰触到了程海旭诧异的眼神，她不敢多想那是什么意思。当下她只想知道自己在这条裤子的强勒下还能呼吸多久，会不会就这么休克过去。
比赛总算开始了，小丢的热情仿佛比球场上的选手还高涨，她本来就大的嗓门加上扩音话筒，喊一声能传到球场的另一头。裁判老师可能实在没法忍受这么高分本的持续摧残，在小丢高高兴兴地咋呼了15分钟后就夺走了她的扩音话筒，勒令不许再喊了。
不过扩音话筒被夺走的小插曲丝毫没能影响小丢看帅哥的情绪。她拉着李同学的手对球场上所有k高队员几乎都高谈阔论地指点了一遍，“你看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是不是很鬼畜，唉唉你看旁边那个穿红色球鞋的那位有没有忠犬功的感觉……”
李同学实在不知道小丢这一套高频词汇是从哪积累来的，只觉场上奔跑着的男生都大致一个模样，有鼻子有眼。
直到评论到k高篮球队的队长大人的时候，小丢才好不容易降下了音调，一脸崇拜者的花痴样，还连带着羞涩的拉细了嗓子对李同学说道，“你看到k高那个穿5号球衣的了吗，是他们队长车進。今年高二，身高183，体重70公斤，白羊座，家里父母全都经商活脱脱的商二代，就是有点儿面瘫，除了在球场上之外平时几乎看不到他有什么面部表情。听说他几乎不和女生讲话，是个谜一样的帅哥。”小丢一口气讲完眼睛都没眨一下。
李同学对她情报的掌握程度佩服的五体投地，闻此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球场的5号身影。只见车進一个熟练的假动作就带球过人到篮下，流畅的跳起抬手进球，一个2分便收入囊中。
“哇，帅啊。”小丢平时彪悍的男人婆样儿立马化为一汪春水，流淌在李同学面前。
李同学瞬感真是女大不中留。
比赛进行到尾声，k高还落后了2分。
一个妙传，球转到了车進手上。场外两方女校的加油助威声已提到了高点，小丢浑水摸鱼地混在杂声中为车進加着油。突然程海旭几个侧身挡在了车進面前，两人拼杀着就来到李同学所站的篮下。比赛时间掐到赛点，车進两次突破都没能成功。突然车進带球往后退到三分线上，一个快速射篮将球抛出手。在大家的视线都被定格在球上时，车進几个跨步又回到篮下，球如他所料没进。车進一个爆发力似的跃起，准备抢篮板直接进篮。手刚触到球的瞬间，一股强大的阻力按住了球的向前轨迹，狠狠地被拍到场外。于是只听到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
李同学当时看到两人一对一只觉得心中一紧，她下意识攥紧双手眼睛紧盯着程海旭。只见车進投出一个三分球之后又跃到篮下准备抢篮板球灌篮，不觉紧张地咬住下唇。那个瞬间，李同学只觉得全场都安静下来，因为有一道身影紧随车進其后，随车進跃起，并以跳起更高的优势挡下了拿球，是程海旭。那时他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随着哨声响起，李同学只觉得头被什么东西狠狠地闷了一下，接下来就眼前一片漆黑，倒了下去。
倒下去前李同学听到了久违的小丢男人婆般的尖叫，和一个慌忙赶过来的身影。那身影逆着光，看不清脸上表情，只觉得当被那身影碰触时，觉得很安心。
头上的疼痛让李同学睁不开眼睛，她只觉得脑内嗡嗡作响。原来这就是我的青春来自成长的痛。
“说白了课外活动不就是体育课嘛。”午休时间坐在李同学后排的小丢咬着三加二饼干振振有词地说。
小丢是李同学在高中最好的死党兼闺蜜，和自己完全相反的开朗性格形成完美的互补。不过小丢同学做事比较粗心大意，没事儿就忘带点儿这忘带点儿那的，丢三落四，于是李同学为她起外号叫小丢。小丢同学听了后甚为满意之，说有一股小清新的味道。
李同学不置可否，“天气这么热，连体育课也不想上。”
“再不活动活动你就真该横向爆开了。”小丢夸张地抚额做绝望状。
“我最近也有在认真减肥了好吗。”李同学受不了地反驳到。
“减肥？比如怎么减了？”
“晚上不吃主食只吃菜啊，少吃甜食多吃水果之类的……”李同学的声音没底气地变小。
果然小丢一个白眼翻过来，“就这样也能叫减肥啊，你这是在心理安慰！再这样下去小心没人要你。”
李同学对小丢愈发纯熟的一针见血功夫有点儿招架不住，只得闷不吭声低头看手指。
“话说明天篮球队和外校有场友谊赛你去不去看？”小丢不理会李同学心虚的小动作继续说道。
“友谊赛？去看什么，咱们又不上场打，光站场外有什么意思？”李同学拿起桌边的矿泉水放在脸上降暑。
听到她这么说小丢又一副‘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的表情看着李同学，“我拜托你上点儿道好不好！”小丢慷慨激昂地捋起校服袖子，“篮球场是能见到身高修长肌肉强健的优质男生唯一的地方唉。( 平南文学网)在高中校园里还有哪个地方能让这些雄性动物无关旁人地在阳光下挥洒汗水，伸展肌肉，甚至脱得只剩下校服裤子？”对小丢来说，评价一个男人好不好得先摸他肚子上有没有三块腹肌。
李同学被她脚踩凳子拍桌擦掌的土匪模样吓到了，愣在那里。
“只有篮球场了好吗！”小丢用手一扫匍匐在前额的刘海接着说道：“尤其是这次友谊赛要跟k高比，谁不知道k高的篮球队帅哥含金量有多高。这种事儿就是先到先占，先占先得的硬道理。高中唯一可以期待的课外活动，难道你要错过吗？”
说完小丢还在一脸自我陶醉地脑补篮球场遇帅哥然后把帅哥绑回家的有爱画面。
“什么先占先得？有美差怎么不告诉我？”
李同学只觉得手上的矿泉水被外力抽走，水瓶上解冻留下的水珠还留在脸上，冰凉的寒气还未完全散去。
程海旭拧开水瓶盖一仰头咕咚几声就把小半瓶水倒进嘴里，动作一气呵成无丝毫停留。
“抱歉刚打完球忘买水了，先借你一瓶儿解解渴。”程海旭耸耸肩，一个三分球投掷的动作，空水瓶就准确落入教室前头的垃圾箱里。“你们刚才说什么先占先得？”
小丢很快反映过来，哥俩儿好似的拍了下程海旭的肩膀，“咱们和k高篮球队不是明天有场友谊赛吗，你会上场吧？”
“那是肯定的。”程海旭拿起李同学桌上的纸巾抽出一张擦了擦刚洗完的脸。“他们挺强的，不过我们应该能赢。”
“哦哦，赢不赢无所谓的，”小丢晃晃手，全当没看到程海旭眼神里的‘什么叫赢不赢无所谓？’的威胁，“k高的篮球队男生品质含金量很高唉，对方你应该都认识吧，我明儿和她去看要想认识谁您多介绍介绍啊。”小丢指我。
小丢小市民的表情让程海旭顿时无语，“你刚才说的先占先得指的就是这个？”
“对啊，这很重要唉。”小丢难得认真地说，“不过有你这个内部人员帮忙牵线搭桥就不止是先占先得了，还能近水楼台。”
“k高的有很帅吗？咱们学校的也不差吧。”程海旭说。
小丢左眉毛不屑地往上一挑，“是啊，咱们学校的只能算是不差，可是k高是优质唉。”
“你也这么觉得？”程海旭突然将话茬丢给李同学，让她有点儿措不及防。
李同学连忙摆手，“我又没见到过k高篮球队，只刚听小丢说了。”
“哎呀你别岔开话题，到底帮不帮忙？”小丢提高音量问道。
程海旭受不了地捂上耳朵，“好好好，帮就是了，您把嗓门儿降下来点儿。”
“我就知道你够哥们儿！”小丢兴奋地又往程海旭肩膀上锤了一下引来他一声闷叫。
李同学默不作声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正，她从来没觉得篮球比赛这种事儿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天随便陪小丢看看就回家吧，她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第二天篮球友谊赛
果然不出所料，作为比赛场地的篮球场被本校和k高的高中女生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她们大部分手舞足蹈交头接耳，一脸发春的对篮球场准备区热身的一众队员指指点点，场面无比火热。比起和自己闺蜜娇嗔地讨论哪个男生的鼻子比较挺，哪个男生的眼睛最有神，李同学显得淡定无表情多了。
45分钟前被小丢硬拖进卫生间捣鼓了好一阵，又是梳头又是换衣的。李同学看着自己被梳得油光锃亮的**头，显得有点儿陌生。
小丢盯着自己的完成作品满意到恨不得立马泪洒现场，形势神似要嫁女儿的娘，“你其实也没那么胖，只不过是比较丰满罢了，咱们学校这种无性别区分无美感的运动大褂子的确没法儿修饰你的线条，这么一穿就顺眼多了。”
小丢不知道从哪找到的一条深色的高腰短裤死死地收住了李同学小腹上的肉，又拿一件短款印花t恤恰到好处地遮住腰部线条，形成了视线错觉，让李同学整个瘦了2、3公斤。虽然腿是没得救了，但脚上一双花哨的休闲运动鞋的确没怎么让目光停留在她稍显粗壮的小腿上。整体看来倒也还清丽可爱。
李同学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她第一次这么穿。尽管腰上的松紧带快把她勒断气了，可是镜子里的自己的确让她本人都眼前一亮。
小丢和本校球队里的队员都混了个脸熟，哥们儿似的就把她和李同学拉到了自己队球架边观战。要知道这里可是千金难求的好地方，不是人人都能站的。隔壁班的林美丽因为想要篮球架附近的位置差点挤破头，也没人怜香惜玉地给让个地方。小丢不知道从哪个体育老师手里抢了一只话筒，好不忙碌地冲场内加油助威着，音浪此起彼伏。
正在热身的程海旭随着音源眼神疑惑地飘过来，扫过李同学的时候手上投出的三分球瞬间失准，只敲在了篮框上便弹了回去。
站在一旁女生堆里的马尾女生正是同班坐在程海旭前的那位，立刻提高音量，担心地和周围的几个姐妹淘讨论，“海旭怎么没投进，不会有事吧，好担心。”旁边几个好姐妹立马了然地安慰她，说让她放心，程海旭一定会为她赢球的等话。
李同学碰触到了程海旭诧异的眼神，她不敢多想那是什么意思。当下她只想知道自己在这条裤子的强勒下还能呼吸多久，会不会就这么休克过去。
比赛总算开始了，小丢的热情仿佛比球场上的选手还高涨，她本来就大的嗓门加上扩音话筒，喊一声能传到球场的另一头。裁判老师可能实在没法忍受这么高分本的持续摧残，在小丢高高兴兴地咋呼了15分钟后就夺走了她的扩音话筒，勒令不许再喊了。
不过扩音话筒被夺走的小插曲丝毫没能影响小丢看帅哥的情绪。她拉着李同学的手对球场上所有k高队员几乎都高谈阔论地指点了一遍，“你看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是不是很鬼畜，唉唉你看旁边那个穿红色球鞋的那位有没有忠犬功的感觉……”
李同学实在不知道小丢这一套高频词汇是从哪积累来的，只觉场上奔跑着的男生都大致一个模样，有鼻子有眼。
直到评论到k高篮球队的队长大人的时候，小丢才好不容易降下了音调，一脸崇拜者的花痴样，还连带着羞涩的拉细了嗓子对李同学说道，“你看到k高那个穿5号球衣的了吗，是他们队长车進。今年高二，身高183，体重70公斤，白羊座，家里父母全都经商活脱脱的商二代，就是有点儿面瘫，除了在球场上之外平时几乎看不到他有什么面部表情。听说他几乎不和女生讲话，是个谜一样的帅哥。”小丢一口气讲完眼睛都没眨一下。
李同学对她情报的掌握程度佩服的五体投地，闻此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球场的5号身影。只见车進一个熟练的假动作就带球过人到篮下，流畅的跳起抬手进球，一个2分便收入囊中。
“哇，帅啊。”小丢平时彪悍的男人婆样儿立马化为一汪春水，流淌在李同学面前。
李同学瞬感真是女大不中留。
比赛进行到尾声，k高还落后了2分。
一个妙传，球转到了车進手上。场外两方女校的加油助威声已提到了高点，小丢浑水摸鱼地混在杂声中为车進加着油。突然程海旭几个侧身挡在了车進面前，两人拼杀着就来到李同学所站的篮下。比赛时间掐到赛点，车進两次突破都没能成功。突然车進带球往后退到三分线上，一个快速射篮将球抛出手。在大家的视线都被定格在球上时，车進几个跨步又回到篮下，球如他所料没进。车進一个爆发力似的跃起，准备抢篮板直接进篮。手刚触到球的瞬间，一股强大的阻力按住了球的向前轨迹，狠狠地被拍到场外。于是只听到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
李同学当时看到两人一对一只觉得心中一紧，她下意识攥紧双手眼睛紧盯着程海旭。只见车進投出一个三分球之后又跃到篮下准备抢篮板球灌篮，不觉紧张地咬住下唇。那个瞬间，李同学只觉得全场都安静下来，因为有一道身影紧随车進其后，随车進跃起，并以跳起更高的优势挡下了拿球，是程海旭。那时他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随着哨声响起，李同学只觉得头被什么东西狠狠地闷了一下，接下来就眼前一片漆黑，倒了下去。
倒下去前李同学听到了久违的小丢男人婆般的尖叫，和一个慌忙赶过来的身影。那身影逆着光，看不清脸上表情，只觉得当被那身影碰触时，觉得很安心。
头上的疼痛让李同学睁不开眼睛，她只觉得脑内嗡嗡作响。原来这就是我的青春来自成长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