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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Now

    自投罗网

    ——起稿于1月20日

    这是关于一个少女自投罗网的故事。

    >>>and now(卿九歌原稿,晴鹤修改大部分)

    隐藏在阴影里,凤看不清三月的表情。他将双手紧紧握成拳又再次无力的松开了手。他的视线所及处,三月穿着露背的黑色紧身裙,背对着他,带着欣赏意味的看着手里液面上下波动的红酒。

    ……所有的东西都变了。深刻、痛苦,他几乎是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以阻止他去看三月的视线。

    “呐,凤君。”坐在吧台前的三月,突然转过了身,“恐怕是最后一次了……凤君。”她对着他,露出了与那时如出一辙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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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这样的光线,也是这样的笑容,带着恍若隔世的再遇感,凤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么美的,刻在时光的骨架上拭不去的初遇。

    因为迹部的一个命令网球部正选全员集合,凤被指派去寻找手机关机目测又是在教室看纯爱小说看的入迷避免干扰直接关机的忍足。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三点半放学的冰帝大部分的社团都已经解散活动,三三两两的人群往着校门口走去。本来此时的网球部也已经结束了部活,但是由于紧急的通知,为了完胜(迹部语)下个月与青学的交流赛,不得不召集所有的参赛部员再开一次会。

    已经很晚了,所有教室的门基本上都已经关上了,凤象征性的敲了敲忍足的教室门,走了进去。

    教室里很暗。只有快要跌落的夕阳透过重重的教学楼,勉强在这里顽固的留下了一小道斜阳。借助着这样细微的光,凤才不至于撞到教室里的设施。所有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被蒙上了一层雾的朦胧,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忍足绝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看书,凤转身就要离开。在这个时候,一声极力压抑的呜咽传入了他的耳朵。极为平常的呜咽在这样的环境下发生显得尤为的诡异。……就像是一部校园惊悚小说的开端。

    凤顿了顿,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足够的镇静:“谁?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吗?”由于惊慌,他的言语里带上了平时绝不会出现的凌厉。

    一片安静。在凤的耳里,安静的宛若连叶子在风中舞蹈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

    “对,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在这里还有人。对不起。”衣料的摩擦声微微的响起,在教室的角落里,一个人影站了起来。过于的瘦弱使凤在隐约中便看出了是个女生。当她走到教室里最亮的地方——那道光线照亮着的地方的时候,凤更是更加清晰的看到她微红且肿的眼眶,那是明显刚刚哭泣过的标志。

    对于刚刚哭过,还要躲起来哭的女生如此的粗蛮,凤几乎是怔了一下便迅速的道歉:“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没有想到这个时间教室里还有人,惊扰到了你,对不起。”

    甚至还背着极为普通的双肩背包的女生对着他摇了摇头,用一种极其郑重的语调再次致歉:“是我的错,这件事情本来就和你没有关系。”

    过于的急迫使凤的脸上染上了红云:“请不要这么说……如果不是我的原因,那么你也就不会……”无法理解在女生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但是却能够理解那种心情的凤是真正的对被惊扰的女生致以自己的歉意。

    一来一往,推让着对方的责任的两个人显得尤为的可笑。凤和那个女生都明显的感觉到了,气氛出现了凝滞。

    “噗嗤,”女生微微眯起了眼睛,对着他露出了笑容,“我叫三月,早见三月。”

    彼时女生站在落日的阳光里,笑容诚挚而温暖,仿佛沟通了那条浅浅的光线,达到最温暖的根源,一直传达到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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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微微收敛了笑容:“永别了。永别了,凤君。最后一次了。”为了见证一场死亡般,她侧回了身子,温热的身子靠近黑色大理石的吧台桌面,让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的清醒过。她撩了撩发丝,像是特地做给凤看一般,露出了左耳耀眼的耳钉。一点一点过去所不能展示的所谓“成熟的魅力”,在她身上勾绘出近乎于魔力的曲线。

    从回忆中苏醒,清晰的知道到底在三月身上发生了什么,凤扶住了额头。他的早见三月死了。彻彻底底的死掉了。尸体掩埋在这里,就在这家酒吧里。如此无法面对的,引人掩面的,想要号啕的事实——凤抿了抿唇角:“三月,如果不是学长,是——”

    轻佻的弯过身来,交叠的双腿换了上下的次序,猝不及防,凤清晰的看到了紧身裙下的黑色胖次(要和谐啊)。登时脸就红了一大片。

    “长太郎,不要问这样的话哦。”三月发出了一声婉转的闷哼,调皮的眨眨眼睛,勾出的魅惑的笑意里带上了恶意,“因为你和他,完完全全没有可比性。”

    闲适着将手中的酒杯挽了一朵花,无视了凤霎那间惨白的脸色,三月几乎是微笑着在补刀:“长太郎。你知道吗,我喜欢他有多久——?”

    不等凤的回答,她便笑莹莹的往下接,“五年了哦。从国小五年级开始,到国中的三年级。长太郎,你和我,又认识多久了呢?嗯,我记得是四个月吧?我喜欢他的时间,足够我和你认识十五次。这样子,长太郎你,懂了吗?”

    没有耐心的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三月的眼睛里不自觉的带上了几丝轻蔑:“凤长太郎,你知道吗。在早见三月的字典里,爱和时间成正比。像红酒一样的酝酿,一点一点累积成蜜汁的爱情,才是我真正需要的。我绝不对任何一个男人卑躬屈膝,因为——倘若不懂得尊重于我,这种爱情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我也绝不尊敬对我卑躬屈膝的男性,因为,他们连最基本的男性的自尊,都失去了。”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即使以及快走到了这个无可避免的悬崖尽头,下一步就要肆意妄为的跳下去,三月依然是这么想的。不想伤害凤。这大概是她已经残破不堪的三观里,对周围曾经给予她温暖的人最后的关怀。

    我能理解凤的想法。我完全能理解他。

    因为我和他一样,爱情无望。凤是那么温柔的人,我配不上他。为了那个人,为了我一直以来的光,我一定一定要改变自己。他一定会喜欢的吧,这样的我?三月半闭着眼睛,带着些扭曲的想。因为是他说的嘛,“喜欢坏女孩”。

    呐。我现在,是一个坏女孩了哦。

    呐。我总是在你常来的酒吧里停驻,以期你能再回头看我一眼哦。

    呐。我对你的爱意,有增无减。

    如果我注定要坠入深渊,那就在这之前,倘若你能再对我笑一次,我就无怨无悔。

    为了你的微笑,我甘愿献出一生。

    因为我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你。喜欢到,连尊严,都能放弃。我疯了。

    早见三月,早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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