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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白图破结界 玄奕回都

    茫茫海面,平静如镜面,白图双手合十面色严肃犹如一尊雕塑一般站立在清灵剑上,嘴中快速念出咒语,速度越来越快,清灵剑剑身开始发出幽幽绿色光芒,伴随着的是一阵强大的震动。只见白图悬浮而上,清灵犹如一匹脱缰野马横直冲上云霄。

    “破!”白图一声嘶吼,清灵由空中闪着光芒刺向被冻结的海面,只听一阵爆裂之声,牢固的海面列出一条长长的缝隙。

    海面结界已破!

    身在岛上的夕玦立刻感知到,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熟睡的玄奕,夕玦眼中闪过一丝忧伤,轻轻将玄奕头移开放在草坪上,一个挥袖,消失在清渊岛上,花香弥漫的岛上一如往常的宁静。

    清灵破界,灵气尽失,周身绿色光芒瞬间晦暗下来,白图飞身握起清灵放回剑鞘,眼中伤感之情骤然生之。

    “对不起,清灵,只能牺牲你。”轻轻抚了抚清灵,犀利的眸子望向南方,嘴角微扬。

    “你终于现身了。”

    远处,一袭白衣的夕玦蒙着面纱飘飞而来,身后的残月周围的雾霭霎时全都散去,变得光亮异常。

    “你是何人?”夕玦冷毅的看着眼前这个披散头发秀而不媚的女子,心中充满疑惑和惊讶,这样的凡人竟然破得了自己的结界。

    “我倒要问问你是何人!快把少主交出来!”

    “少主?”夕玦脑海中立刻出现玄奕睡得熟稔的脸,差点笑出声来,这个笨蛋居然还有这样身手不凡的手下。

    “你说的可是正睡在我的软榻之上的那个痴蠢男人?”

    “闭嘴!”夕玦说的妖娆狐媚,眼神也变的轻浮,像个随便之人。白图心中一阵怒火中烧,怒吼而出的同时一口鲜血随之涌出。

    “看来你为了破这个结界花费了不少修行。”

    “快把他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是他的什么人?”白图面色凶狠,仿佛要将夕玦碎尸万段一般的眼神让夕玦为之一惊!他和她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她才会如此在乎他!

    “交还是不交?”白图再次拔出清灵剑,犹如废铁般的清灵剑毫无杀伤力,看着这一幕,夕玦不禁莞尔。

    “就凭这块废铁你就想杀我?哈哈哈~”

    “妖孽!你若伤我人界之王半分,我便让你尸骨无存!”

    “我若杀了他呢?”夕玦越发好奇玄奕对于这个女子是一个什么样的意义,看着白图几近发狂的模样,夕玦心中醋意更浓。

    只见白图拨开衣袖,露出洁白的手腕,恨然地看着夕玦,举起清灵剑在手腕处深深划过,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清灵剑发出嗡嗡声,所有溢出的血液全部被清灵吸入剑身,须臾间,清灵恢复灵性,周身红色烟雾缭绕,诡异至极。

    噬血剑灵!夕玦瞪大双目看着白图这一举动,心中煞是震惊!这个女子居然为了救玄奕那个笨男人如此不顾性命的伤害自己!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夕玦轻舞纱袖,海面上升起一根细小的水柱随而凝固成冰棱,夕玦握住冰棱,低眸注视着此时握着已经吸满鲜血的清灵剑的白图,面如冰霜。

    白图举剑跃身而起,淡蓝色的衣服上有点点血迹,横剑眉间,突然刺出剑刃,清灵剑闪着黑红色的光芒向夕玦,快准狠。

    夕玦微吊嘴角,一抹不屑笑容蔓上美如皎月的脸颊,握冰棱的右手随意一挥,幽光忽现,将飞速而来的清灵挡在胸前。

    好狠的招式!竟然直逼心脏!

    夕玦本想手下留情让她三式,如今一看并无这个必要了。纱袖轻旋,无数细小的冰珠如枪林弹雨一般朝白图射去。清灵剑感应到危险将至,竟脱离白图之手,快速在白图周围划出无数红色的光影,抵挡四面八方而来的冰珠。冰珠威力极大,直逼白图,清灵剑抵挡住无数迎面而来的冰珠,冰珠射在清灵身上,犹如坚硬的沙石落在松软的泥土中一样,不一会儿,清灵剑已经千疮百孔!白图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如刀割,清灵虽为破界,灵气尽失,却剑身完整,用自己血液滋润它,依然会复苏剑灵,而现在,剑身已残,清灵已亡,形如枯木地落入海内,剩余的冰珠一一射入白图的膝盖、肩骨中,鲜血四溢,伤痕累累的白图无力落在海面浮冰上,夕玦也随白图而下,冰凌尖直指白图眉间。

    “就这点能耐,还想救出那个男人吗?”

    “救!”

    “我会杀了你,你不怕吗?!”

    “没有他,死又何妨。”几乎是最后一点力气说出这句话,白图缓缓闭上双眸,昏厥过去。夕玦愣在原地眼神空洞。她究竟是对他有着怎样的情感,才有这样的坚持和奋勇!

    缓缓蹲下,双指点落在白图眉宇中央,闭目默念咒语,无数画面出现在夕玦脑海中。

    重明殿的院落中。

    夕阳西下,一个年纪约莫六岁的女童,身着一身脏乱的婢女服装,伏在院中开的正为茂盛的桃花树下偷偷看着前方两个稚气少年练剑。桃花浮落,女童头发落满花瓣,花白一片,水一样的眸子凝视着手握清灵剑习武的玄奕,夕辉微红,犹如树下白图潮红色的脸颊。

    同样的画面,发生在无数个春夏秋冬的场景里,画面中的人儿也都从幼年慢慢成长成衣冠楚楚文质彬彬地大人。

    “白图,过来!”终于有一天玄奕发现了树下的白图,然而玄奕却浑然不知白图对自己的爱恋情义。

    “你也喜欢舞剑吗?这个送你!”白图面色绯红,低着头不敢看玄奕,直到玄奕将自己手中清灵剑平放手中递给她,她才愕然看向玄奕。

    “这……这是皇子你的父皇赐给你的,太贵重了!我不能……”

    “拿着!你是尉迟的好朋友,也就是我的好朋友!”

    玄奕说完便取来另外一把剑。

    “你喜欢剑术,我可以教你。”

    “恩。”白图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玄奕微笑着舞起剑来,身姿飘逸,意气风发。

    看着眼前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她有那么一瞬间自己是那么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可是,始终她是婢,他是王。她这一生只能默默地在他背后看着他。

    夕玦面无表情,将白图脑海中的记忆一一浏览而过,然而白图的记忆永远只能看到六岁之后的事,六岁之前的记忆仿佛被一道门隔住一般,无论夕玦怎么努力打开都是徒劳。是谁封印住了她的记忆?夕玦收回手指,望着白图安静的面容,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任凭她百年的法力都无法感知白图的来历。

    “天下竟然有你这样痴情的女子……呵呵。”夕玦五指张开,一道蓝光如同绳索将白图捆住并缓缓飘起,转身,两人双双消失在月色之中。

    清渊岛上,安静的如同此刻外界风平浪静的海面,花香飞鸟彩蝶,美不胜收。彩蝶悄然落在玄奕挺立的鼻尖上,扇动着翅膀,玄奕感到一阵酥痒,睁开双目,天光灿烂如常。起身四周环顾却望不见夕玦的身影。

    这里太过舒适,没有任何嘈杂,如果没有重明上皇之位,他此生留在这里与夕玦终老便已无憾,可是世间一切并没有完美之说,他总要回去,回到那个万人敬仰的皇位上去。

    远远望着白茫茫的天际,发现一抹黑影朝自己飞来,越来越近,直到夕玦将满身伤痕昏厥不醒的白图放在草坪上时,玄奕才回过神来。

    “白图!”猛然扑向草坪上的白图,心中疼痛不已。

    “如此心痛吗?”夕玦心中酸楚难受,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温度。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几乎是嘶吼而出,玄奕压制住心中怒火,看着冰冷的夕玦。

    “你就如此在乎她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

    “哈哈哈~男人啊,前一刻说今生今世莫相离之约,下一刻却又是这般质疑起我,你是有多虚伪!”

    “夕玦!她是我……”玄奕眼中划过一丝悲伤,白图和尉迟犹如自己的亲人一般的情感,夕玦怎么会懂。

    “闭嘴!”夕玦手中冰凌愤然出袖,指着玄奕,眼中似有隐隐怒火却瞬间湮灭。

    “是我误解了,你不是我要等待的那个人。我会送你们离开。”

    “夕玦!”

    “你没有资格叫我夕玦,我们还没有如此熟稔。”言罢,夕玦漠然转身,玄奕环抱着白图看着夕玦身着轻纱的身影越走越远,痛苦难耐,一边是自己一同长大的亲人,一边是自己心爱之人,这样的抉择自己该如何去做。看着夕玦渐行渐远,心犹如撕裂一般疼痛,或许,她这次离开,今生都无法再见了,握着白图身子的双手缓缓松开。玄奕想要追上夕玦,却发现眼前的光影逐渐变得透明,远处离开的背影也渐渐不见,直至消失,无影无踪。

    “夕玦!”四下回荡着自己嘶喊的声音,定眼一望,自己和白图已经安然回到了之前的客船上,海面风平浪尽,皎月当空,微风凉爽。一切都像一场梦,似幻似真,玄奕心如刀绞,无法言说。客船和将士一切安好,就像刚刚出发时一样,大家都朝气蓬勃的谈笑风生。

    “咳咳咳。”身边白图轻咳醒来,玄奕连忙扶住白图眼中有些惊喜。

    “白图!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白图无力地起身,发现身上的伤痕已经完全愈合,心中不禁有些震惊。

    “少主!你没事吧!那个妖孽有没有伤到你?!”

    “妖孽?”

    白图恭恭谨谨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玄奕,玄奕无法相信白图所说,但是亲眼所见夕玦的强大的法术,那份不想去相信却又没有理由不去相信的心情将自己折磨的如此痛苦。

    “穆夕玦……”望着安静的海面,玄奕面露苦涩的笑容,一切恍如一梦,那样铭刻的感情是否就这样告一段落,一切都是宿命与自己开的玩笑吗?自己当时还是那样信任宿命。

    “呵。”轻声一笑,心中苦痛谁人会知,或许这段记忆永远将被尘封在玄奕心中最深的角落。

    “回都!”严声令下,船头调转,向海岸驶去。船头白衣男子目光冷漠望着海之南方,尖锐的目光似乎将要刺破苍穹。

    南海礁石之上,一着白纱女子伏在礁石之上,头发深紫,湿漉漉的粘在白皙的皮肤上,蓝色的眼眸望着离去的船舶,眼神轻蔑一瞥,跃入海中。鱼尾摆动,无光十色的光芒照亮海底,一颗幽凝珠闪着黯淡蓝光缓落海沙之上。

    玄奕,即使是今生之约,也抵不过你昔日之情。这次的放手,将酿成你今世的错过。——穆夕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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