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战神绝宠逃嫁妃

065:丁桃出嫁,荣落设计(2万字大章)

    荣落坐上马车,带着寸西和楚文出了门,直往丁府而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丁富商怕丁桃再给他惹祸,于是给她找了不少的书,语重心长的对她说:“桃儿啊,很快你就要出嫁了,所以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学着修身养性,不然以后跟着君将军回京城,你会被笑话的,所以你在家好好看书,准备做新娘子吧,就不要出门了。”

    丁桃见丁富商这么说,新发怒放,想着这次嫁给君无稀一定没有差错了,因此倒也答应了下来。

    可巧,荣落来的时候,丁桃正在练习弹琴。

    荣落下了马车,寸西就上前去敲门,那开门的小厮一看到荣落就直接呆怔了,半响,才回过魂来,可是却被荣落恍若仙女的美貌惊艳得说话都结巴了,“姑···姑娘,你找谁?”

    寸西很不喜欢这个盯着自家郡主看得快流哈喇子的小厮,还没等荣落说话就抢先回道:“我们找你们家小姐,你们家小姐在吗?”

    “在···在后院弹琴呢,姑···姑娘,我这就领姑娘进去。”那小厮看着寸西虽然是一袭丫鬟打扮,但是那长相也都是娇俏可爱,不由得也多看了两眼。

    寸西见那小厮盯着她,狠狠的瞪了瞪眼,这才扶着荣落进了丁府。

    一行人刚进去还没走几步呢,就碰上了丁府的管家,管家一见到他们就愣了愣,他仿佛并不认识荣落,于是连忙迎上去,问道:九签,这是谁呢?”

    “管家。”领头的小厮九签连忙躬身道:“这位姑娘说要找小姐,所以我就把她们领进来了。”

    管家一听,恨不得抽他两掌,也不知道问问,什么人都放进园子里来,当然,管家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丝毫不露,挥了挥手让九签下去,这才问道:“姑娘很是面生,不知姑娘是谁?找我们小姐何事?”

    寸西见这管家很不知礼,一个下人也敢盯着自家郡主打量,正欲出言呵斥,报出自家郡主的身份,可是楚文却先出了声,“这位是我家将军的夫人。”

    “将军的夫人?我记得黄老将军可没有娶妻,你们不会是冒充的吧。”管家不怀好意的问道。

    荣落却突然笑了,如万树桃花瞬间开放,就连见多识广的管家都有些愣怔,“听说贵府的小姐很不要脸,看上了我家夫君,我自然是要来给我家夫君看看,这个所谓的丁小姐是不是配得上他。”

    这个丁府的管家倒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见荣落这么说也只是微微一愣,随即反口讥笑道:“我听说君无稀将军还没有娶妻呢,就算你是他的未婚妻也不能随便往别人家里跑,这犯了妒忌可不好。”

    这个管家的讥笑让寸西大为火光,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荣落却依然保持着微笑,这个管家确实不要脸,在荣落看来,对付这种不要脸的人自然是要比他更加不要脸,而脸皮这种东西对她来说一向都是可有可无的,更何况,就她那名声,也早已让她没脸了。

    贯彻着要比这个管家更加不要脸的精神,荣落脸上依然保持着端庄大方的微笑,语气也是温软和缓,“我就是妒忌你又能怎么样啊?哦,忘了告诉你,我在京城的名声可不好,我也不介意在黄沙城留下个不好的名声,所以,你再这么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你信不信我抽得你认不出爹娘。”

    荣落温软的一番话把管家气得连连咳嗽,这个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笑起来端庄大方,语气也是温柔和缓,可是这话语怎么就这么难听,哪有大家闺秀像她这样子的?管家手指着荣落,骂道:“居然敢到丁府来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敢冒充君将军的夫人,我看你是来我们丁府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这条野狗居然敢用爪子指着本郡主,寸西,这应该要怎么处理?”荣落依旧语气淡淡,只是那声音却已经冷若寒冰。

    寸西早已被气得手都发颤了,见荣落这么一问,立刻伶俐的接道:“敢对清平郡主不敬,以下犯上,这只狗爪子自然是要砍下来的,要是郡主还不开心,也可以砍下他的狗头。”

    寸西的话音刚落,楚文的剑就是一闪,管家还没来得及反映过来,手上的剧痛已经传来了,管家刚才指着荣落的整只手就从手腕上被砍了下来。

    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让其余观望的仆人吓傻了眼,管家疼得满头大汗,看向荣落的眼眸又是惊恐害怕、又是怨毒狠厉。

    这时候一个老婆子连忙上前,扶起了管家,真是上次要求君无稀对丁桃负责的那个老婆子,她也是管家的娘子。

    这个老婆子一看就是个厉害的,她只是颇为忌惮的看了看楚文,然后喊道:“这个黄沙城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居然敢跑到丁府来行凶,你们还冷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个小贱人抓起人,去报官。”

    “报官?”荣落像是听到了好听的笑话一般,一脸嘲笑的看着那老婆子,说出来的话语却让人脊背发亮,“嗯,寸西,这个老婆子刚才辱骂本郡主,应该怎么处理。”

    寸西哼道:“这个老婆子以下犯上,应该割了她的舌头,至于她的眼睛,居然认不清贵人,那么留着她干什么?”

    荣落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楚文,你执行吧。”说罢,拉着寸西的手,道:“这里血太多了,寸西,我们走。”

    荣落都这么说了,那些仆人哪个还敢上前,都腿发软的哆嗦着,一个看着一个的。

    “你···你们不可私闯名宅。”那痛得快晕了的管家见无人敢拦,又见荣落要往内院而去,喊道。

    荣落却脚步都没有停一下,只是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楚文,这个管家话太多了,本郡主很不喜欢,让他安静点。”

    “是。”

    见荣落往内院而去,因为丁富商并没有在府上,所以,立刻就有人去报告了丁桃。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听说君将军的夫人来了,专程来找您的,您要不赶紧躲一下吧。”

    丁桃听了婢女的报告,啪的放下手上的书册,眼眸阴狠,“躲什么躲,就怕她不来呢,还不快去把她迎进来。”

    丁桃的话音刚落,荣落就一脸的带笑的来到了她的院子里,荣落四下打量了一番,那个来迎接她的婢女就出来了,婢女刚行了个礼,道:“我们家小姐请···”

    话还没说完,荣落就领着寸西施施然的进了屋。

    荣落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果然不愧是个富商家,房间装饰得精致华丽,不过,就这种样式,还入不了她的眼。

    丁桃见荣落打量,高傲的扬起下巴,她这房间的摆设可都是世间少有的珍宝,你就算长得漂亮又如何,亮你也没见过这等珍贵之物。

    “原来丁家的小姐是小桃啊,可真真让我大开眼界。”荣落嘴唇勾起,眼底带着淡淡的嘲讽。

    丁桃却不动声色的装起了大家闺秀,他身旁一个穿着浅绿色衣服的婢女却先发问了,“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这么称呼我们小姐。”

    这个婢女叫绿竹,原本是丁桃身边的二等丫鬟,丁桃嫌弃她的贴身丫鬟太懦弱了,就把爱仗势欺人的绿竹提了上来,绿竹自然是知道这一点,因此,找着机会要讨自家小姐的好,却没想到,这一脚给踢到了铁板上。

    荣落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给寸西,寸西一直是她的贴身丫鬟,见过的人物、事情比这些没有眼色的人多去了,因此寸西立刻就明白荣落的意思,两步来到绿竹的面前,还没等她说话,啪啪的就是两巴掌,高傲道:“只是一条狗而已,也敢在夫人面前乱吠。”

    绿竹顿时就怒了,她还没遭人这么打过,扬起手就要往寸西的脸上招呼,可是房间内却突然出现了一道一闪而逝的剑影,然后,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荣落的身边,而绿竹的手也同时掉了地上。

    绿竹的尖叫声顿时刺破了长空,然后,由于接受不了这个重大的变故,两眼一翻,竟直接晕了过去。

    丁桃在山寨里见过比这残忍的事情多了去了,眼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冷冷的吩咐道:“拖下去。”

    “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丁桃眼眸阴狠,看着荣落那绝美的容貌又是嫉妒又是痛恨。

    “我听说有个不要脸的丁家小姐看上了我的夫君,我就来看看啊,看她到底有什么自信,觉得自己可以配得上君无稀,没想到原来是小桃啊,好歹在山寨你也是我的婢女,你早说你看上了他了吗,我还能替你当面问问他呢,难为你又是洗澡,又是送粮的。”荣落倒是一点也不介意丁桃的无礼,语气温和的说道。

    可是即便荣落的语气再温和,丁桃也能从那话语中听出浓浓的讽刺,又是洗澡又是送粮不就是在讽刺她勾引君无稀而不得么?

    丁桃想起那次她说了荣落一句,结果君无稀居然用枪指着她,说:“我的夫人,没有任何人可以诋毁。”她是他承认的夫人,而她呢,连求一个妾室之位,君无稀都不给,这就是差别,一想起这些,丁桃只觉得心痛得无以复加。

    “你有什么好,一样在山寨里带过,一样是不干净的人。何况,你身边还有这么多男人。”丁桃想起了那个总是一袭白衣、面目俊朗的裴均仪,还有那个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几分的卫萱,心里就是一阵冒酸水,她凭什么,凭什么可以得到这么多优秀男子的宠眷,凭什么天下优秀的男人眼里都只看得到她,就因为她长得美吗?丁桃咬碎了一口银牙。

    荣落似乎忽略了她怨毒的眸光,低头思索了片刻之后道:“我的确没什么好的,长得吧,平平淡淡,虽然会点武功,但也是三脚猫的功夫,还脾气有点大,一点也不温良贤淑。”荣落说完之后还煞有介事的看向寸西,问道:“你觉得呢,寸西。”

    寸西差点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但还是生生的给忍住了,点头赞同道:“是。”

    寸西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头却想着,郡主你也太狠了,就你这长相,还叫马马虎虎,你让全天下的女人怎么活啊,就你那功夫,还叫三脚猫,你让那些普通的皇宫守卫还怎么混啊。

    果然,丁桃听了这话,更是气得咬牙切齿的,尖利的指甲在宽大的衣袖遮挡下掐上了掌中,激烈的刺痛才让丁桃保持着几分清醒,没有失仪。

    可是却不想,荣落却又抬眸看着丁桃,双眸似笑非笑,直接问道:“就算我这些都不行,可是,你觉得,你有哪一项胜过我吗?”

    寸西对自家郡主的佩服是越来越多了,她这话就是明显的鄙视人家啊,这稍有点自知之明的人估计都会被气疯了去。

    果然,荣落这话一落,寸西便看到丁桃的嘴角抽了抽,神情更加的怨恨毒辣,但是丁桃还是用力的用指甲掐着自己,让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不能生气,绝对不能生气,她不会不如她的。

    “绿梅,贵客来了,也不知道奉茶,去泡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前来。”丁桃平复了一下心绪,握紧的双拳打开,尽量平静的说道。但是眼眸却怨恨的看了眼荣落风华无双的侧脸,再给前来的婢女使了个眼色。

    前来的婢女绿梅看起来呆头呆脑的,长得也木讷,但其实却是个心思活络的,丁桃只是一个眼色,她就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因为小姐长相普通,所以,这个院子里凡是小姐觉得好看的丫鬟不是被遣走了,就是被弄死了,她还记得不久前服侍小姐的一个丫鬟叫做绿兰的,就是因为长了一双很漂亮的大眼睛,小姐看了生气,所以就下令把她的眼睛挖了丢出去,绿梅一想起这些都忍不住全身发抖。

    绿萍知道,这次小姐是要借此机会对这个所谓的夫人下手,小姐不久前就花重金找大夫要了一张可以使脸上长痘痘的方子,那些痘痘其实不抓过几天会自己好的,但是一旦抓破了,就会在脸上留下印子,很难看,小姐还找人实验过,就是想带去对付那夫人的,看来小姐是要提前动手了。

    绿萍找出那药粉,藏在了宽大的衣袖间,然后再去看那泡好的茶,却没发现有一道身影在她的身后一闪而逝。

    “你的护卫做什么去了?”丁桃看着那一闪就不见了的身影,咬牙切齿的问道。

    “他啊?他替我去请大夫去了,你不是说你怀孕了吗?我想要是夫君真的让你有了骨肉,我也不能阻拦你入府,只得劝说夫君纳你回去了,所以自然是要找个大夫来确认一下。”荣落淡淡的说道。

    却不想丁桃的神色明显的有些着急了,她为了让怀孕这事做得更真一些,还特意买通了大夫,可是这贱人突然派人去请大夫,万一不是同一个,可就麻烦了。

    正在丁桃着急得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荣落却似乎故意似的说了句,“听说黄沙城医术最好的是福善堂的江大夫,想来,请他来诊脉,不会冤枉你的。”

    听到荣落说请的是福善堂的江大夫,丁桃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因为她怕其他大夫名气不够,因此买通的正是福善堂的江大夫,想到这里,丁桃无声的勾了勾唇角,只要江大夫作证我真的怀孕了,我看君无稀还怎么能不要我。

    荣落状似无意的扫了她一眼,装作没有看到她瞬间恢复的轻松和得意,恰巧这时,绿梅端着泡好的茶进来了。

    茶盖虽然盖着,但是溢出的清香却显示着,这的确是一壶好差。

    绿竹先给丁桃倒了一杯,又给荣落倒了一杯,只是在给容落倒的时候,衣袖抖了抖,荣落装作没看见,看着那杯色泽略深的茶,端起来在鼻端闻了闻,赞叹道:“好茶。”

    丁桃急切的眼眸看着荣落,希望她就此饮下,可是,令她失望的是荣落只是闻了闻就放下了,并不喝。

    “茶凉了可不好喝了。”丁桃状似无意的劝说道。

    荣落朝她看去,却见丁桃略显尴尬的移开有些急切的双眸,顿了顿,丁桃却又理直气壮的看回来,问道:“你是不是怕我会下毒,哼,那我就先喝了。”

    说罢,丁桃端起茶盏,看着那色泽略深的茶水皱了皱眉,但也只当是绿梅多放了一些茶叶的缘故,并没有深究,小小的抿了一口。

    荣落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脸上一直挂着一抹淡漠的微笑,不语。

    丁桃不由得有些着急了,“你要还是怕的话,我就喝完吧。”于是,一口把整个茶杯的茶喝了,这才唤绿梅给续上,双眸却紧紧看着荣落,似乎在说,你看,我都喝完了,没事,你也应该没有怀疑了,可以喝了吧。

    荣落笑着问道:“你似乎很急切的想要我喝这茶?”

    “你来了好歹也是客人,这么好的茶,也希望你尝一尝而已。”丁桃咳了声,干巴巴的解释道。

    在丁桃含着迫切的眼神中,荣落淡笑着再次端起茶盏,放在鼻端闻了闻,然后再次放下,真诚的说道:“这茶叶太大了,不是最好的雨前龙井,我从来都是不喝这种茶的。”

    荣落说完,寸西也凑近来一看,然后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说道:“就这种茶,这是我们丫鬟喝的。”

    荣落听到寸西这话,差点就要给她叫好了,寸西这丫头太聪明了,接得太好了。

    荣落赞许的看了眼寸西,寸西得了自家郡主的夸奖,顿时校得像朵向日葵一样。

    而丁桃,一张脸,一会白一会青,心底怒火丛生,但是表面上却依然强迫自己保持着冷静,她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就在这时,楚文回来了,荣落愣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江大夫请来了。”

    “属下刚一出丁府就遇上了江大夫,江大夫说是来给丁小姐安胎的。”楚文咳了一声,一脸怪异的说道。

    荣落点了点头,也不等江大夫安胎了,笑得落落大方,道:“既然小桃真的有了身孕那就好好养胎吧,我会说服夫君迎你入府的。”

    丁桃看着荣落那笑,却总觉得毛骨悚然,虽然她的笑容看起来澄澈无比,犹如仙女,可是就是让丁桃无端的感觉到恐惧。

    荣落站起,携着寸西和楚文想要离去,可是丁桃去也突然站起来,朝着荣落的背影就撞了过去。

    荣落自然能感觉到后面的身影,可是不管不顾,依然步伐悠闲,有楚文在,不用她出手。

    果然就在丁桃要撞上荣落的那一瞬间,楚文果断的出手一拦,丁桃装上了楚文的手臂,然后被楚文的内力反弹了出去,一屁股坐倒在地。

    丁桃捂着肚子想要尖叫,可是丁桃的尖叫声还没出来,就见荣落不知道何时转过身来,绝美的脸庞上是不加掩饰的鄙夷,“怎么,丁小姐还想撞到我身上,来个假流产吗?”

    “你···”丁桃一脸惊恐,看着荣落却总觉得像见了鬼一般,她怎么会知道这些,怎么会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你可要好好的保着身孕,要是没了这孩子,到时候你能不能入府还是个问题呢。”荣落好心的提醒。

    丁桃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划过,她知道荣落说得对,现在,她还不能“流产”,不然君无稀肯定不会承认她的,她一定要入将军府,等到了将军府再流产也不迟。

    “丁小姐,你怎么坐在地上了,有孕在身的女子要好好保养才是呢,再说你这怀的是君将军的孩子,可更要小心啊,谁不定还是长子呢。”说话的是一个背有点佝偻的小老头,那老头两撇白胡子,提着一个药箱,一看到丁桃就说道。

    荣落却笑着拦在了江大夫的身前,不等江大夫说话,荣落笑道:“劳烦江大夫好好照看丁小姐的胎,可不能有所闪失。”

    荣落说罢,也不管脸色怪异的一行人,直接往外走去。

    江大夫却感觉有些心惊,刚才那姑娘的眼神看似平和,实则犀利,似乎将他内心所有的想法都看了个遍,江大夫一想到这里,顿时汗流浃背。

    荣落一行人刚出了丁府,却碰上了恰好从外面回来的丁富商。

    荣落前笑不语,等着一脸怪异的丁富商,眼瞧着丁富商到来,荣落却只说了句,“丁富商,有些不属于你的东西还是不要太过贪心,不然···”

    荣落留下一句没说完的话就飘然而去,只余下丁富商一脸奇怪,沉思了半响,似乎明白了什么,问旁边的人,“她是谁?”

    却没人回答他的话语。

    “楚文,还得劳烦你再去一趟丁府,丁小姐今天请我喝的那一杯茶一定有问题,你想办法让她喝下去,另外,多派几个人监事她,我不想在她出嫁前再闹出什么幺蛾子。”荣落冷冷的吩咐道,她刚才对丁富商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丁富商及时放手也就罢了,可是如果还想着要嫁给君无稀,就不要怪她出手狠辣。

    “是,夫人放心。”

    这天傍晚的时候,楚文回来了,荣落依然懒懒的歪在椅子上,翻着那本图志来打发时间。

    “夫人,那杯茶里果然被下了药。”

    “嗯,是什么药。”荣落头也没抬,懒懒的问道。

    “是一种让人脸上长满痘痘的药,属下去问过大夫,大夫说如果不抓的话,过个十来天自然会好,可是如果抓破了,脸上会留下疤痕,而那种药还带着奇痒,看来那丁桃是想要夫人毁容呢。”楚文越说语气越冷,他真的很想去把那丁桃的心挖出来好好看看是什么颜色,居然用如此歹毒色法子陷害夫人,当初如果不是夫人,她现在还在那山寨里当婢女呢,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楚文想起,丁桃喝下那杯茶后,没多久,脸上就开始长痘痘,丁桃照了一下镜子,吓坏了,眼眸却异常狠厉,让人把绿竹推到井里淹死。楚文真的很少见行事这么阴狠的女子。

    荣落也放下了图志,语气冷了下来,看来这个丁桃已经完全埋没了自己的良心了,道:“既然如此,楚文,要你去查的那个李癞子的事情查清楚了没有,我们今晚去会会他。”

    “夫人放心,已经安排好了。”

    半夜时分,天上冷清的挂了一轮弯月,李癞子今日给一个穷人看病,坑来了人家家里仅存的几个铜板,想着去红楼找姑娘这钱也太少了,所以干脆去买了壶酒,一边喝,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自家那破得快漏雨的茅草屋子里去。

    很快就要到家了,李癞子喝得醉汹汹的,看着自家房门前晒的草药还没收,他咧开一口黄牙,自言自语道:“我要去把药收起来,那可是我拿来赚钱的,赚钱的···咦,我怎么在我前面看到一个人影,不对···是两个,还是歪的,在动呢。”

    李癞子竖起手指在数着眼前出现的人影个数,还一边念念有词,“是两个,不对,是四个,好像也不对,是三个,咦到底是几个?”

    楚文没空理会李癞子的酒疯,一把就抓着他,趁着他想要大叫抽出一团破布就塞在了他的嘴里。

    李癞子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酒意全消,楚文却也不管他,抓着他直接到了旁边的一个小树林,小树林里站着一个人,黑夜里,李癞子完全看不清楚那人的身形长相。

    楚文一拿开李癞子嘴里的布团,李癞子就开始磕头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我们没想过要你的命,不过是有一桩大买卖想要你去做,你敢去做吗?”荣落压低着声音问道。

    李癞子只觉得这声音似男似女,让他很是恐惧,他想要逃,可是不知道逃到哪里去。

    良久,李癞子还是只知道瑟瑟发抖,那情形好像是被吓傻了一般,荣落没有心情继续等待,恐吓道:“他要是不敢就了解了他。”

    李癞子一听这话,顿时慌了,连连磕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愿意,好汉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好汉饶命。”

    “三天之后,丁家的小姐大婚,你要去观礼,在适当的时候冲出去,说孩子就是你的,那么丁家的小姐就会嫁给你。”荣落压低声音交待道。

    李癞子一听丁家,顿时想起了银子,可是他又害怕,这丁家小姐成亲,他去捣乱,万一把丁老爷惹怒了,他可就没法活下去了。一边既想要银子,一边又害怕这事的后果,李癞子一时间陷入了纠结。

    “你可想清楚了。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今生唯一成为有钱人的机会,你不是一直想要有很多钱吗,只要你娶到了丁小姐,那丁家的财产还不都是你的,到时候,你上青楼,玩姑娘,可就再不需要顾及了,到时候,翠红楼最漂亮的荷荷也会对你另眼相看。”荣落低沉的声音再度想起,似蛊惑一般每一句都说到了李癞子最想做的事情上,尤其是最后一句,顿时成了压倒李癞子心中恐惧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的,我愿意,我一定会去这么做。”李癞子碰碰的磕头,这一次,为了钱,为了能得到荷荷姑娘,他一定会去做。

    一想起荷荷姑娘那清丽婉转、欲语还休的模样,李癞子的心就不禁火热了起来。他甚至已经想到自己得到了整个丁家,荷荷姑娘也对他青睐有加的情况。李癞子头一次如此期待三天之后的到来。

    “很好,你记住,今晚你谁都没有见过,但是,如果三天之后,你有什么做的不对,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荣落依然恐吓着,交待着,丁桃已经铁了心要嫁给君无稀,为此不惜诬赖君无稀毁她清白,因此,她也要做好一切相关的准备。

    “是,小人什么都不敢说,求好汉饶命。”李癞子还在拼命磕头,可是砰的一声,很快,他就被楚文打晕了去。

    “把他丢回去,我们走。”

    三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丁家这三天以来一直大肆采买,并放出到处宣扬,说丁家小姐要嫁给君将军了。

    荣落听到这消息之后,也悄悄吩咐下去,要把这消息传遍整个黄沙城,到时候最好是所有的百姓都来观礼。

    这一天是吉日,丁府到处张灯结彩,装扮得喜气洋洋。

    而丁桃一早就起来任由丫环婆子给她打扮。自从三天前她误喝了给荣落的那本毒茶之后,她的脸上就长满了痘痘,还奇痒无比,这让她怎么忍得住,还是抓破了不少,现在脸上坑坑洼洼的,就像是一条破烂不堪的马路,所以,现在,她都不敢照镜子。而丫鬟婆子为了遮住她脸上的坑坑洼洼,只能不断的往她的脸上擦粉,粉抹了一层又一层,看起来整个脸都白了不少。

    由于只是做妾,不能穿正红色,只能穿淡红色的礼服,可即便如此,丁富商还是发了大价钱用了最好的衣料,又在衣服边上缝上金线,这样看起来更加显得富贵典雅。

    乌发用白玉簪子挽起,在头顶盘成飞仙髻,发髻上插上琉璃金钗等各种头饰,耳朵上带的耳环也都是金灿灿的,看起来一副珠光宝气的模样。

    这样打扮起来,如果不看她的脸,感觉还是不错的,可是一看她的脸,其余的婢女顿时有些被吓到的感觉。由于她脸上的粉抹得太多,使得她的脸看起来白得吓人,像死人一般,尤其是配上她那双狠厉的眸子,更是让她看起来像墓穴里爬出来的厉鬼,阴森而恐怖。

    就连来房间内看看爱女的丁富商一看到丁桃这模样都吓得差点尖叫了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抹这么多粉?”丁富商怒道,“还不快擦掉。”

    “是。”丁富商这么一闹,丫环婆子知道赶紧把丁桃脸上的粉给擦了,可是擦过之后,丁富商一看到丁桃那坑坑洼洼的脸,顿时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作为男人,看到这样一张脸,别说下手了,他都觉得恶心,丁富商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还是擦上粉吧。”至少这样只是有点恐怖,不至于恶心,丁富商心里想着。

    就女儿这模样,君将军肯定不喜欢,可惜女儿偏就铁了心要嫁给他,即便做妾也不在乎,罢了,只希望以后君将军看在嫁妆有那么多的面子上能让女儿的日子过得好一点。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丁富商觉得能给女儿这么多,他已经没有心里负担了,毕竟路是她自己选的。

    由于只是纳妾,根本不需要君无稀前来迎娶,君无稀也压根儿没打算前来迎娶,整个黄将军府一如往常,没有半点不一样,君无稀和荣落谁都没有吩咐要给这位即将来到的新人收拾院子,因为他们都没有打算要接她入府。

    到了吉日了,丁桃任由人扶着坐上了轿子,轿子也不是八抬大轿,而是四人抬的小轿子,这就是娶妻和纳妾的区别,妾室就是妾室,就算是丁家再富贵,再能给丁桃嫁妆,可是这些古老的规制是不可以违逆的。

    在丁桃的前头,是丁富商花大价钱雇来的吹打手,想要让这一路更加的喜气一点。

    丁富商此时也穿上了红色的喜服,坐着马儿跟在轿子的后方,算是护送女儿,而跟在丁富商后面的,则是一路很长的,从头看不到尾的嫁妆队伍。

    其中那金灿灿的首饰,那发着萤光的玉饰,你一台又一台的锦缎,全部都凝聚着丁老爷对丁桃的一片关爱。

    从丁府到黄将军府的这一条街一早就被前来观礼的百姓围起来了,这时候一件又一件的珍宝嫁妆从观礼的人眼前经过,看得观礼的百姓眼睛都直了。

    “咦,那不是珍宝斋的寒玉镯吗,听说是镇店之宝呢,上次我去看,居然要十万两银子,可把我吓死了,没想到居然被丁老爷买来给丁小姐做嫁妆了呀。”

    “你看,那箱子里的玉观音,听说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价值连城呢,居然也给做嫁妆了。”

    “照你们这么说,这丁老爷可真大方啊,丁小姐不就是嫁去做妾吗,居然这么多嫁妆。”

    “这你就不知道了,谁不知道丁老爷最宠爱这个女儿啊,听说,丁老爷都恨不得把整个绸缎坊搬回家给丁小姐做嫁妆呢。”

    “这么多嫁妆,只怕随便拿出一件也够我们吃好几辈子了。”一个长相穷苦,穿的寒酸的夫人无比苍凉的感叹道。

    人群中一个村姑打扮的小姑娘也是一脸艳羡,心里恨不得自己就是丁桃,“要是我也有这么多嫁妆就好了。”

    “就这场面,估计京城的大户人家也比不上呢,丁家果然不一样啊。”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商人想要拍丁富商的马屁,在丁富商经过的时候故意大声说道。

    当人也有看不惯丁富商这个做派的,指指点点道:“听说君将军才没看上丁小姐呢,是丁小姐自己不要脸,使尽了手段想要贴上去,据说还怀了君将军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吧,不然君将军应该不会要她才是呀。”

    “不管是不是真的,不过是嫁过去做妾而已,丁老爷也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哼哼,这才是不要脸呢。”

    听了这话,也有人反驳的人说道:“是啊,人家丁家就是女儿嫁去做妾也能出这么多嫁妆,你出得起吗,出不起就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不过话说回来,丁家要是不出这么多嫁妆,怎么攀得上君将军,人家可是京城来的将军呢。”也有人这么分析着。

    不过这些议论丁富商都没听见多少,前面的吹打手太给力了,一路用力的吹,丁富商只感觉耳边一直有音乐在围绕着,吵闹得很。

    丁桃的听力比丁富商好,自然听见人群中的各种议论声。说她不要脸也好,羡慕她嫁妆多也好,她都不在乎。今天她要嫁的人是她心心念念的君将军,她不在乎他的容貌,不在乎他对她的态度,她只要得到他,不知道从何时起,这已经成了她的执念了,而很快,她就要实现她的执念了,所以现在,丁桃只感觉心情无比的轻松,无比的舒畅。

    轿子走得慢悠悠,一点一点的往将军府挪去。

    将军府里,荣落看了看时辰,啪的丢下手中的书,唤道:“寸西,走吧,估计那丁小姐也要来了,咱们去接一下吧。”

    “等一下,郡主,这个秋千很快就扎好了。”

    荣落来到院中,果然见寸西和楚文在忙着扎秋千,荣落不禁有些感动,她就是随口提了一句怀念亲王府中的秋千了,想不到寸西就和楚文忙碌了起来,两人满头大汗的就为了给她扎个秋千。

    “是楚文太笨了,扎可秋千扎了很久都没弄好。”寸西见弄得差不多了,拍了拍手,来到荣落的身边数落起楚文来。

    楚文现在是哭笑不得,他这个将军府的暗卫首领是越做越回去了,如今扎个秋千还让夫人身边的丫鬟给笑话了。

    荣落连忙安慰道:“术业有专攻嘛,不会扎秋千这不是你的错。”

    听了这话,楚文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一下还是夫人懂他啊,可是却不想,荣落接下来说的话直接让楚文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荣落拍了拍寸西的手,脸不红心不跳的自恋道:“话说回来,他确实没你聪明,你是我调教的嘛。”

    寸西也笑道:“是,都是郡主调教的好,所以奴婢才这么聪明。”

    荣落敲了敲她,笑骂道:“又自称奴婢了,该打。”

    楚文看着那两个一脸欢欢笑笑的远去的人影,欲哭无泪,喂,受伤的是他好不好,就没人去安慰一下他吗?

    三人刚出了院落,就发现君无稀站在池塘边的一棵垂柳下,垂柳垂下的细碎枝条在他的头顶浮动着,更显得他身子如松。

    “落儿,过来。”君无稀朝荣落伸出双手,温柔的说道。

    荣落把手放入他的掌心,道:“终于决定要出去看看了。”

    “好歹是我纳妾,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君无稀真诚的看了眼荣落,笑道:“何况,我相信你。”

    荣落勾起嘴角,笑容明言而张扬,带着一丝以往不曾有的霸气,“我的夫君不是别人可以觊觎的。”

    一行人在黄将军的府邸门口出现后,在附近观礼的百姓才有些相信这真的是君将军纳妾。

    “你看你看,君将军出来了,难道真的是他纳妾呀。”

    “丁府的人都说了,这还能有假的不成。”

    “可是丁府张灯结彩的,这黄将军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点都不像啊。”

    “看着吧,君将军、黄将军都出来了,等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很快,随着鞭炮声响和热闹喜庆的吹打声,大家都知道,这是丁小姐的轿子来了。

    轿子做得极为精致华丽,那垂帘都是整个黄沙城最好的锦缎,就连抬轿的轿夫都穿得一身光鲜亮丽,可见整个过程,丁富商花了多少银子。

    来到将军府门口,前面吹打开路的人自动站到了两边,四个轿夫想要从正门进入,这是之前丁富商交待过的,要是君无稀一行人没有拒绝,那么丁桃以后在将军府的身份自然比别的妾侍要高上一些,要是君无稀拒绝,那么再走侧门也是一样,毕竟君无稀也不会为这事而追究。

    可就在轿夫抬着轿子想要往正门方向去时,只见君无稀一个眼色,几名士兵立刻抽出随身的佩刀架在了前面两名轿夫的脖子上。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顿时凝固,前面两位抬轿的轿夫吓得面如土色,双腿都有些在发抖了,抬在肩膀上的轿子也有些抖动了起来。

    “军···军爷,这是做···做什么?”其中一个轿夫看着那架在脖子上的刀在太阳下闪着寒芒,顿时后背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结结巴巴的问道。

    “君将军,这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怎么也不能动刀子啊,见血了就不吉利了。”丁富商也吓了一跳,他是一个做生意的人,最是相信这种迷信之事,他可不希望自家的女儿在成亲的时候遇到伤人这种不吉利的事情。

    轿子内的丁桃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又见轿子一直再抖,而没有向前,顿时心里慌乱,猜测着不会是君无稀当面拒绝了吧,不行,她要看一看情况。

    虽然说成亲的时候,新娘子是不能露脸的,可是丁桃管不了这么多,如果君无稀不让她入府,她就说她已经怀孕了,反正有江大夫给她作证,到时候料想君无稀也不会拒绝,已经是最后关头了,她不想功亏一篑。

    寻思片刻,丁桃一把扯下头上的大红盖头,掀开了帘子,果见一排侍卫用刀架在轿夫的脖子上,阻止了轿子的前进。

    “这是怎么回事,君将军,你想反悔么?”丁桃露出比鬼还要白上几分的面孔,看着君无稀身边的荣落,顿时眼眸狠厉,面容扭曲,那话语也多了几分威胁。

    而君无稀一身凌厉冷漠的气势,拒人于千里之外,并不言语,只是了冷冷的看着丁富商,将军府门口站着的所有人都在以一种沉默的语言表示着,他们并不欢迎这个新来的妾室。

    “呀,那是丁小姐吗,怎么脸那么白?”围观的人群中,一个妇人不经意间瞟到了丁小姐的脸,顿时奇异道。

    那妇人的说话声不小,顿时,那一片的人都往这看来,丁桃脸色一僵,连忙放下车帘,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的人都看见了,顿时三三两两的议论开来。

    “丁小姐那脸上的粉刷墙似的,要是一阵风刮来啊,指不定能看到落粉呢。”

    “可不是吗,这喜庆的日子,怎么打扮得和个鬼一样?”

    “唉,说起鬼呀,我刚才还真给吓了一跳,那么惨白的脸可不像是鬼吗。”

    “就那样还想嫁给君将军做妾,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你看见君将军身边的那个紫衣女子了吗,据说那才是君将军的未婚夫人呢。”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对身边的人神神秘倪的说道。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身旁另一个妇人问道。

    先前的这个妇人得意的扬起下巴,“我弟媳妇的娘家小舅子的儿子在黄老将军府当差呢,这消息是我弟媳妇说我听的,你没看到吗,君将军还拉着那个姑娘的手呢。”

    “呀,可不是吗,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呢,那姑娘美得跟天仙似的,也只有这样的姑娘才能和君将军相配呢。”

    “听说身份也高,是京城来的郡主呢。”

    “哟,郡主啊,那可是王爷的女儿啊。”

    “可不是吗,也就这丁小姐不知天高地厚,非得要嫁给君将军做妾,就她那身份,也配?现在好了,轿子都被君将军拦在外面了,这要是原路返回啊,可就丢死人了。”

    外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丁桃想不听,可是那议论声还是不绝入耳,从各个地方不断的拥入那一方小小的轿子,不断的拥入她死死堵住的耳中。

    丁桃用力的甩了甩头,想要把那些难听的话语甩掉,心里更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行,她要忍下去,今天,只要她进了将军府的门,日后,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君无稀的人,到时候,看这些人还有什么敢说的。

    “君将军,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头顶的太阳越发炎热起来,大有破开乌云,笼罩整个黄沙城的意思,丁富商感觉自己都快要被烤焦了一般,汗水是出了一层又一层,因此,忍不住问道。

    等了这么久了,君无稀一点都没有放行的意思,难道今天就要耗在这里?丁富商一脸着急,虽然说这一次使他们过分了些,但是只是给他送个小妾而已,而且这小妾还带了这么多嫁妆,怎么着也不用动刀吧,对于君无稀异常的坚决和冷漠,丁富商是无法理解的。

    最苦的要数那四个轿夫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前面是明晃晃的佩刀,头顶是烈日炎炎,肩上还有这么重的份量,这些都让他们汗如雨下。

    “去给轿夫们送碗水。”荣落吩咐道,她并不是善良的人,但是她也不想在黄老将军的门口看到出人命的事,何况,这些轿夫都是五无辜的人。

    “是。”寸西应了声,很快就去弄来了清亮的水,交待腹中的小丫鬟把水送给轿夫。

    一大碗水下肚,轿夫才感觉好受一点,外面的人看到这情况又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丁桃在轿子里听着又是赞美荣落的言语,顿时心里就怒火冲天,那个女人凭什么可以拥有这么多,长得比她漂亮就算了,居然还家室也比她好上百倍,还这么多男人都喜欢她,现在更是全城的人都在称赞她了,她凭什么凭什么?而她呢,要嫁给君无稀为妾都那么难,被夫君阻拦在门外不能进,这让她怎么甘心?

    不?从小,她要星星,要月亮,爹爹都会想办法给她摘到,这个世界上,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这一次,就算是君无稀,她也一定要得到,一定要得到。

    丁桃由于嫉妒,脑子里的想法已经越发的疯狂了起来,她眼眸转了转,突然掀起帘子,对着荣落在轿子里跪了下来,道:“夫人,求求你劝劝将军,我是怀了他的孩子呀,这样在太阳下晒着,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夫人,这些,你都是知道的,你为什么不帮帮我。”

    丁桃一边说着,一边竟大哭了起来,哭声凄厉,“夫人,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也不能伤害我的孩子,这可是君将军的骨肉啊。”

    这戏剧性的一幕顿时让很多人都信以为真,尤其是很多妇人,见丁桃哭得这么伤心,不由得都有些同情她,虽然说丁桃一心想攀高枝,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关爱,她这么做还是无可厚非的。

    可比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看不惯丁桃的样子,小声议论道:“都说丁小姐怀了君将军的孩子,我看定是那丁小姐不要脸,勾引君将军的。”

    “这还用你说,肯定是的,不然就她那鬼样子,哪有男人下得了手。”

    当然,也不乏有些“说公道话”的冒了出来,“这事,虽然说是丁小姐的错,可是,那夫人怎么照也不能害人家的孩子呀。”

    “是呀,大热天的,她应该劝君将军才对。”

    当然,这几句所谓的公道话一冒出来立刻就有人反驳了,“我要是那夫人,我就直接整死这个勾引夫君的狐狸精,还怀了孩子,这种人就应该死掉。”

    “就是,就是,狐狸精。”

    丁桃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刚才冒出几句说公道话的,她还一阵欣喜呢,这怎么突然又骂她了,还骂得越来越难听。

    这时,更是有一些深恨狐狸精的妇人由于太过激动,拿着手里的鸡蛋就往丁桃那特意打造的花轿上丢去。

    一个鸡蛋打中了花轿的边上,顿时破裂,黄色的蛋黄还挂在那粉红色的帘子上,昭示着这些人的讨厌和痛恨。

    荣落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出声来,这些围观的人以三四十岁的大妈为主,这些妇人很多容颜老去,可是男人花心到外面去找小三,她们正痛恨着呢,这个丁桃却自己跳出来,说怀了君无稀的孩子,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寸西看到幸灾乐祸,道:“这都是她自找的,哼,敢和郡主抢君将军,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听着寸西这话,荣落顿时就凌乱了,以前寸西是多温柔的一个丫头啊,如今居然也被她带得这么彪悍了,真的是她罪过。

    很多妇人想想还不解气,扔上菜叶子了,丁富商和四名轿夫都遭受了池鱼之殃,尤其是丁富商,衣服上都挂上了误中的鸡蛋。

    丁富商看着这场面只能无助的叹气,这个女儿真是太不省事了,他现在只感觉脸都要丢光了,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隙藏起来。

    眼瞧着场面快要失控,大有造成事故的雏形,君无稀才摆了摆手,制止住了躁动的人群,大声说道:“丁桃,你说怀了我的孩子,我自认我并没有对你做过什么非份之事,既然如此,这件事情也需要一个了结,所以,丁富商,委屈你们再等等了。”

    “君将军,我女儿有身孕的事情可是得江大夫的诊断,万不敢撒谎啊。”丁富商也不远送出来的女儿就这样送回去,只能硬着头皮撒谎道。

    “君将军,你还是不是男人,有胆做怎么就没胆认了,你要是想杀了我孩子,你明说啊。”丁桃被那些妇人的鸡蛋围攻了之后彻底的疯狂了起来,骂道。

    丁桃这话一出,荣落明显的感觉到君无稀身上的戾气又加重了几分,她连忙抓紧了君无稀的手,因为她怕君无稀会失控,一枪杀了丁桃,这样的话君无稀让丁桃怀孕的事情就彻底的解释不清楚了,所以,她必须要阻止她。

    而且,丁桃和丁富商今日所做早已犯了她的大忌,她岂能没有应对之道,就这样杀了他们太便宜了,她会让丁富商赔了女儿还赔嫁妆的。

    君无稀在那一刻真的动了杀心,要不是荣落适时的拉住了他的手,他真的会控制不住一枪挑下那恶毒的女人。

    “听闻黄沙城最正值的是裴大夫,君将军已经派人去请了,丁小姐到底有没有怀孕,想来,裴大夫会还人清白的。”荣落清澈的声音顿时传远。

    “居然来这么一招,这可怎么办?”丁桃彻底懵了,裴大夫在黄沙城最是正值,他说的话没有人不信的,那可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啊,可如今,为了这事,君无稀居然去请了裴大夫,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丁桃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老朽来了,让大家久等了。”裴大夫背着一个小药箱,一路小跑而来,满脸皱纹的脸上满是汗水。

    看到她这个样子,莫名的让荣落想起前世她生活的一个院子的老人,让她赶到亲切,“来人,给裴大夫搬个凳子,也拿碗水,拿条毛巾来。”

    “是。”很快就有乖巧的婢女给裴大夫拿来了一切,裴大夫没想到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居然半点架子也没有,顿时也心生亲切,接过毛巾擦了擦汗,又喝了碗水,这才感觉凉快了许多。

    “大热天的劳烦裴大夫跑一趟,君某还真是过意不去。”君无稀也略微拱了拱手。

    “哪里,能为君将军帮忙,是老朽的福气。”裴大夫笑呵呵的说道。

    这时候,轿子里记得快要哭的丁小姐终于想起,她在轿子的内壁藏了一个血袋,本是为日后孩子流产事先做好的准备,但是嫁妆里面不好放,所以她才放在轿子里的,如今正好拿来用,不然这丢人就丢大发了。

    “丁小姐,麻烦你伸出手,老朽给你诊治一下。”裴大夫来到轿子前,道。

    可是裴大夫的话刚说完,丁小姐却突然哎呦了一声,然后凄厉的哭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裴大夫顿感不妙,连忙掀开帘子,却发现丁小姐跪在轿子里,手捂着肚子,可是鲜血还是不断的从腿间留了出来。

    “哎呀,怎么突然流了这么多的血。”裴大夫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也被吓蒙了,道:“赶紧把她抬进屋里去。”

    “等等,裴大夫,你还是先给她诊脉吧。”君无稀阻止道。

    “先把她抬进去吧,流了这么多血,搞不好是会出人命的,老朽待会就给她诊脉,再给她开个方子调养调养。”裴大夫一脸急切。

    后面的丁富商见这个样子也连忙插嘴道:“君将军,我的女儿都快有生命危险了。求你救救她啊。”

    看热闹的人没想到会闹这么一出,顿时很多人也都议论起来,“你看丁小姐那样子,像是真的流产了。”

    “血都出了这么多,肯定是流产了。”

    “唉,只怕是命都保不住了。”

    “君将军,人命关天,你就让她进去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七嘴八舌了起来。

    君无稀却突然身上爆发出凌厉的杀意,眼神冰冷,语气更是冷漠,让人无端的感觉到恐惧,从内心深处生出的恐惧,是一种源自灵魂的惧意,“今日我就在这里,丁桃不可进将军府半步。”

    “裴大夫,你还是先给丁小姐诊脉吧。”君无稀的话音刚落,荣落冷清的声音顿时响起。

    可是丁桃却故意把手紧紧的按在肚子上,哭喊道:“夫人,我的孩子都已经没有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那毕竟是将军的孩子。”

    丁桃所到这里,眼神闪过绝望,但是嘴角却微微勾起,“既然夫人不肯原谅我,我又失了孩子,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让我去死吧。”

    说罢,丁桃就要装上花轿上,花轿的是用上好的木头做的,硬度非常高,这么一撞,是真的会出人命的。

    经过丁桃这么一演,看热闹的人群中顿时很多人被蛊惑,“没想到那个夫人看起来貌若天仙,却是个蛇蝎美人,丁小姐都这样子了,她居然还见死不救。”

    “你是不知道,那些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姐,哪个不是这样子的,只是表面上会装罢了。”

    “这事虽然说是丁小姐不对,但是她也失去了孩子,夫人也应该原谅她才对呀。”

    “可不是嘛,你看这丁小姐都要求死了,她居然还站在那里笑,果然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丁桃满意的听着人群中发出的对荣落的骂声,嘴角稍稍勾起,只要君无稀和荣落让她进了府,那么即便是裴大夫诊断出她并没有流产,也于事无补了,因为那时候,她就已经是君无稀的妾室了。

    要是君无稀敢给她一封休书,她就有的是办法一哭二闹三上吊,让整个将军府不得安宁。

    丁桃满意的要往轿子壁上撞去,当然,她会控制好力度,不会让自己晕过去的,不然这戏怎么演的下去呢。

    君无稀,这下我看你们怎么拦。

    就在丁桃要撞在壁上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打出一个石子,石子速度飞快的打在了一个轿夫的腿上,轿夫还没反应过来,退就是一疼,他反射性的弯下腿,于是整个轿子突然不稳,摔在了地上,丁桃被摔了个鼻青脸肿。

    “君无稀,你这时要杀人灭口吗?”丁富商见女儿有难,率先发难。

    这事,君无稀完全不好辩解,虽然石子是从人群中飞出的,可是并没有人看到,而且打的又是前面的一个轿夫,且君无稀阻止丁桃入府已经是僵局了,他要是想杀人灭口也不是说不过去。

    丁富商这么一发难,顿时人群中就爆发出了更大的窃窃私语。

    君无稀却只是眉头紧锁,冰冷的面具在阳光下散发着死亡的恐怖光泽,眼神冰冷似箭,紧紧的盯着刚才石子飞来的那个方向,可是那里挤满了人,君无稀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

    到底是谁,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出来搞破坏。

    站在荣落身后的卫萱依然一脸慵懒,似乎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可是,本以为就这么摔死了的丁桃却突然动了动,卫萱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心里头却暗骂那个暗卫太没用了。

    他本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把丁桃一举灭口,这样一来,不管丁桃有没有身孕,君无稀的名声都会受损,可是这下,丁桃还没有死,那么可就不好解决了。

    卫萱以为一切都设计得很好,他的暗卫也本来是射出了两个石子的,想要同时打在前面的两个轿夫上,这样一来,丁小姐肯定会从前面掉下来,撞到将军府门前的石阶上,这样的话,就算是大罗深些也救不了她,可是却不想,被站在人群一旁的楚武敏锐的捕捉到了,他随手射出手中的一粒珠子,打碎了一个石子,这才救了丁桃一命。

    只是这一切都发生在电石火光之间,而且又是在轿子地下,很少有人看见罢了。

    这时候,不小心被压到的裴大夫也终于哎呦哎呦的爬了起来,一起来就问,“丁小姐怎么样了?”

    丁桃虽然被撞了个七荤八素的,可是很快就恢复了意识,见裴大夫过来,赶紧抱着肚子呻吟着,又哭喊着,“为什么不让我死,我的孩子已经没了,让我去死吧。”

    裴大夫很想给丁桃把一下脉,可还是丁桃的情绪太过激动,他又不好去强拉人家的手,顿时只得尴尬的站在那里。

    荣落却突然优雅的走下石阶,来到丁桃的面前,眼带讥诮,定定的看着她。

    丁桃见荣落站在她面前,眼眸闪过一丝冷芒,更加卖力的演戏起来,“夫人,就算我有什么不对也是我自己的不对,孩子是无辜的,您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孩子,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孩子。”

    丁桃哭得凄惨,围观的人群议论得更加大声了。

    荣落却只是微微一笑,忽略那些人的议论,人总是习惯性的同情弱者,再说,她做事,自己心中自有标准,她的标准并不在别人的眼中。

    荣落在丁桃扬起的眼眸中看到了得意,是的,得意,可是她有什么好得意的。荣落勾起唇角,讽刺的笑容直面丁桃,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眼光中,扬起一掌,重重的打在了丁桃的脸上。

    “你以为我被人骂狠毒你就胜利了?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让你入府?你做梦吧,我的公道向来不在别人的嘴上,再说,名声对我来说就好比是粪土,我一向都不在意。”荣落声音很小,可是丁桃却听到无比清楚。

    丁桃捂着脸,无比惊愕的看着她,看着她优雅的接过婢女递来的雪白丝帕擦了擦手,然后一脸嫌恶的扔下,看着她那高贵的背影,她却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了。

    荣落的这一巴掌似乎更加证实了丁桃弱者的身份,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人都被这一巴掌拍到了丁桃的一边。

    “真没想到,这个夫人果然是个蛇蝎美人。”

    “可不是吗,你看丁小姐刚流产,她居然打了那么大的一巴掌,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都说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她。”

    荣落却不顾所有人的议论,来到裴大夫的身边,道:“裴大夫,你没事吧。”

    “老朽没事,没事,多谢夫人关心。”

    “那么烦劳裴大夫个给她诊脉吧。”荣落笑道。

    “这···”裴大夫蹲下来,要给丁桃诊脉,丁桃居然也不闪不避,只是眼眸空洞,可就在裴大夫的手刚搭上丁桃的手腕时,丁桃刚才吓飞的魂魄似乎又突然回来了。

    “你装什么好人?”丁桃一把抽住手,指着荣落骂道:“你个贱人,杀了我的孩子,你没安小心。”

    丁桃的话音刚落,只见银光一闪,丁桃的手指竟直直的被切了下来,“我警告过你,我的夫人,不是任何人能辱骂的。”君无稀显然异常愤怒,声音冷漠得像要冻住人的心脏了,银色的长枪还切断了丁桃的手指还依然直指她的咽喉。

    “君无稀,不要杀了她。”荣落连忙喊道,如果君无稀这个时候杀了她,那么很多事情就洗不清楚了。

    君无稀的手顿住,银色长枪停留在了丁桃的咽喉前一指处,声音冷漠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给她诊脉。”

    “是。”裴大夫显然也被吓到了,愣愣的又搭上了丁桃的手腕。

    丁桃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被疼傻了,居然安静的任由裴大夫给她把脉。

    “咦···喜脉,果然是喜脉。”裴大夫越把越兴奋,一手捋了捋长长的白胡子,乐呵呵的说道:“丁小姐有一个来月的身孕了,并没有流产呢,这定是丁小姐吉人天相啊。”

    “啊?没有流产。”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发出一怔惊讶的呼叫声。

    丁富商不敢置信的看了眼裴大夫,问道:“这,这可是真的。”

    “老朽从医几十年,从没骗过人,还能骗你不成。”裴大夫不高兴的说道。

    “可···这么高轿子,真的没事?”丁富商还是讪讪的问了句。

    “没事,想来是丁小姐身体强健,所以没事,这是好事情啊,丁富商你不高兴吗?”裴大夫一脸怪异的看着丁富商。

    而丁桃本来已经等待着裴大夫宣布她没有怀孕的死讯的,可是没想到裴大夫的一番话顿时把丁桃推上了风口浪尖。

    “原来是丁小姐设计人家夫人呢。”

    “哎呀,刚才夫人那一掌真的是打轻了,应该多赏她两巴掌的。”

    “原来这个丁小姐才是精于算计的,居然弄出这么多血来。”

    “肯定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准备陷害夫人的。”

    “丁小姐就是个工于心计的,故意装作流产,想让人放她进府,肯定还有别的目的呢。”

    丁富商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丁桃,他的女儿真的怀孕了,不是伪装的,那么孩子是谁的?不管是谁的,现在必须让桃儿入府才是正经的。丁富商瞬间做了决定。

    “君将军,既然桃儿没有流产,那么你也应该放桃儿进府了。”

    “丁富商难道没有听清楚裴大夫刚才的话吗,裴大夫说丁小姐一个来月的身孕了,无稀来黄沙城可还没有一个来月。”君无稀一语道出其中关键。

    君无稀京城的日子大家都知道,算到现在最多二十天,哪来的一个月,这样一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

    众人看向丁富商和丁桃的眼光越发的诡异起来。

    “丁富商打的好算盘呢,丁小姐在外面怀的野种居然说是君将军的孩子,这要是生下来可就是君将军的长子或者长女了了,丁富商所图真不小啊。”一个中年汉子哈哈大笑道,言语中满是鄙夷。

    “就是就是,丁小姐是和哪个野男人怀的孩子啊,要赖到君将军的头上,还好君将军和夫人慧眼识珠,没有被他们蒙骗了过去。”

    “就她那丑样子,能有哪个男人看得上,估计是哪座破庙的乞丐吧。”

    的确,丁桃现在这样子也只有一个丑能形容了。刚才从轿子上掉下来的时候弄到发髻散乱,所有珍贵的金钗珠翠都凌乱的插在头顶,脸上由于哭过,眼泪混着粉刷出一条坑来,还不知怎的沾上了血污,总之别提有多难看了。

    “哎呀,你看她脸上,是涂有多厚的粉啊,居然有一条坑呃。”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端来一盆水,劈头盖脸的直往丁桃的头顶浇去,丁桃顿时被淋成了落汤鸡。

    “啊,你看她的脸,她的脸。”一个围观的姑娘一阵惊呼。

    随着她的惊呼声响起的还有阵阵抽气声,“居然这么丑?”

    “丑八怪!”

    “丑女人,你肚子里的野种到底是谁的?”

    “是啊,说出来,不要赖在君将军的头上。”

    “不,就是君无稀的,就是你的。”丁桃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双眸赤红,看着君无稀吼道。

    “丁富商,你最好把这件事情给我解释清楚。”君无稀目光冰冷,却不理会丁桃,而是盯着丁富商。

    “丑八怪,打死她。”这时候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然后,鸡蛋、菜叶铺天盖地的朝丁桃的身上砸去。

    荣落赶紧扶着裴大夫远离她,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桃儿,到底是谁的孩子,你说出来啊。”丁富商眼见女儿被打,心痛无比,却又被君无稀的气势所摄,只能泣血的喊道。

    丁桃默默的承受着砸过来的鸡蛋和菜叶,但是她却不知道要如何去回复爹爹的问话,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为何她会有了孩子,这让她如何去回答。

    丁桃唯一知道是她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再也没有得到君无稀的机会了,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东西是她得不到的,丁桃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这一次,丁桃用力抬起头往石阶上撞去,这一次,她是真的想死了,不是刚才的做戏,是真的。

    可是就在丁桃想要寻死的时候,荣落适时的一掌,拍飞了她,让她歪在了一边,可是生命却没有大碍了。

    “这种贱人就应该让她去死,还救她做什么。”人群中激烈的声音响起。

    “就是,丑八怪,说,你怀的是谁的野种。”一个彪悍的妇人一口唾沫吐在她的身上,道。

    “桃儿,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你说啊。”丁富商终于匆匆下了马,来到丁桃的身边,不管她的满身污秽,一把把她搂入了怀中,到底是疼爱多年的女儿,丁富商只觉得心痛无比。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人群中艰难的钻出来,来到丁富商的面前跪了下来,哭泣道:“孩子是我的,是我对不起丁小姐,是我的错,你们不要打她了。”

    “李癞子?怎么是你?”人群中一个精瘦的男子问道。

    “是我的孩子,我来晚了,丁小姐,你受苦了。”李癞子一脸深情。

    丁桃在丁富商的怀中听到有人承认是她的奸夫,连忙转过头去一看,差点就被吓到了,李癞子人如其名,长得猥琐无比,不但一双老鼠眼,还满脸的麻子,可真是男人中的极品。

    李癞子一看到丁桃,也差点吓了一跳,他是听说丁小姐长相普通,可是没想到却是个奇丑无比的,脸上坑坑洼洼的,看得他都想吐。

    两人都在心里品头论足对方的容貌。

    “哎呀,李癞子对丁小姐,可真是天生一对呀。”人群中不知道谁突然说了一句。

    “可不是吗,丁老爷,丁小姐都怀上孩子了,你就不要嫌弃了,干脆趁着今天这个几日把事情办了。”一个中年的男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笑着建议道。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李癞子的破茅草房子里喝喜酒去呀。”众人都跟着起哄起来,却都没有注意到丁富商的一张脸早已被气成了猪肝色。

    ------题外话------

    亲爱的,希望支持首订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