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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也对,听着是挺疯狂的,做到如此地步的英兰更疯狂,一天是得有30、40个小时才够用。不过,这只能说明英兰很努力,很勤奋而已啊,也用不着说她是疯子吧,怪别扭的,我听着也心疼。”

    “说她疯了,另一个原因是——这也太疯狂了!看着吴英兰平日里沉默寡言,独来独往,跟陌生人话都不敢说多的孤僻性子,居然胆子这么大——在那一个月里,她跟着社团里的人不过就学了些粗浅的腿脚功夫和简易的女子防身术,还有就是有一定效果的脱离险境和在复杂环境里快速逃跑的小窍门而已;她那样一个一米六不到的纤纤弱女子,居然也敢形单影只的在英国四处游荡——我看过序言和目录了,她不只是在市区,在博物馆,图书馆,教堂或者城堡等等人#流如织的地方拍摄、观摩或采风,而且居然还敢独自开着车在一个个陌生的城镇或乡村间游荡,甚至还可能在荒郊野外露宿,而身边只有一条弱小的狗#崽#子!天!她怎么想的?——把自己置身于未知的危险之中,你说,这不是疯狂,那什么才算得上疯狂?这是不是疯子才干得出来的行径?”

    “……,可……,可那又能如何?英兰在视频里每回都只是报报平安,问候问候我们,说点公事;或者回来后我们询问时才说些旅途中的奇闻趣事,如果不是她向我们展示她拍摄的照片,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的摄影,都去过了哪些地方!每回问她累不累,辛苦不辛苦,却总是打着哈哈,说很好,一切都好!”

    “唉,这吴英兰真是……,怎么就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你已经是她最熟悉的人了,还这般!她这人一旦固执起来真是太令人头痛了——而且既固执又任性!!!”

    “谁说不是?这一年多她独自在国外跟我们的交流减少了,更是孤僻了,等她回来非得狠狠训斥一顿不可!哼,等她回来我就第一时间没收她的护照,想出国?拿医院的全身体检报告来先,要每一项都达标或者达标以上才行,否则别想!”

    李为善苦笑,“这倒是个好法子,不过……唉,希望有效果吧!说句实在话,吴英兰归根结底还是太自卑了!我指的是性格方面,不是说她的才能或能力不足。

    第一:吴英兰太在意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家人的认可了。无论她怎样努力,付出多少,做出怎样的牺牲,在她的家人眼里看到的却只有钱、钱、钱!所以她就觉得自己一文不值,如果没有金钱这件华袍,她便一无是处,只能衣衫褴褛地在冰冷的、残酷的世界里索索发抖,兴不起丝毫反驳的勇气和奋起抗争的力气;

    第二:吴英兰还是自卑于自己的学历,觉得自己说到底只是个乡下的穷苦丫头,而不是站在聚光灯下自信的接受热烈掌声的设计师。所以她一直努力着,拼命着,一天当了48小时来使,从来不敢放松,有丝毫的懈怠;而她的学习方式又自成一体,不能接受按步照班的学习,在香港理工大学的服装设计班旁听时就有些接收不能,甚至令她产生了自己很蠢很笨,不可教也的自卑来;

    第三:自卑于自己的交际能力。十几年来,来自于血缘关系最亲近,相处时间也最长的家人的冷淡、漠视,深深刺痛了她的心,令她象只胆小的,受惊的鹌鹑,对外界,对陌生人的戒备极其严密。在接受我的导师心理辅导时,吴英兰可以将以往经历过的种种毫不隐瞒的和盘托出,也可以微笑的与导师一同逐一的探讨,严肃、认真的分析,可是——没用!一点改进的迹象也没有!她依然固执的将自己严密的封锁起来,拒绝与外人交流,来来去去只是那几句极有礼的问候语,应酬话;有什么事,也只同你说,或者干脆闷在自己心里。就连我,认识也有3年了吧,见面也还只是浅浅的说笑几句,有你在面前才能打趣、调侃我几句,更别说与别人轻松自如的聊天,交谈了。这几年,你见她与公司的同事单独出去吃吃饭,逛逛街吗?没有!除非有你陪着,否则她都是独行侠似的,独来独往,患了自闭症似的。我就想着,如果不是前几年她的境况还没有糟糕到这般地步的时候,你们就已经是朋友了,这几年,你们又一直相帮相扶相携、不离不弃、肝胆相照的,吴英兰非得更自闭,更疯狂不可!她的家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她,逼迫她,摧残她的自信、自尊,一旦崩溃,麻木不仁的活着,行尸走肉的活着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吴英兰的内心太过脆弱了些,心理的承受能力太过薄弱了些!”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继续这样下去吧?”叶秋红大急,紧紧握住李为善的双手,寻求帮助。

    “能怎么办?凉拌呗!你见过吴英兰敞开心扉,自动寻求帮助过吗?没有吧?!你虽然是她最要好的,最可靠的,最亲密的朋友,可是你的劝解,关怀和宽慰对她的帮助也仅仅是让她没有继续往更深,更黑暗的深渊里坠落而已。如果她自己不愿意挣脱开来,不愿意走出来,那谁也没办法不是?我的导师虽然不是什么国际著名的心理医生,但在香港那也是有很大知名度的好吧?!可有用吗?!连他也摇头放弃了,我还能有什么法子?归根结底是吴英兰太固执了,她拗起来一百八十头牛拉也转不过弯来!我们除了给她支持和肯定,赞赏,鼓励,剩下的也只能等了——等她自己慢慢想通,想透,等她把自己捆绑上去的锁链慢慢解开,卸下,丢掉才行!幸好这几年吴英兰的事业是一帆风顺,蒸蒸日上,现在她又写了书,成功的出版了,这好事一桩接一桩的,没准就能一点点让她重拾信心,抬头挺胸起来。而一旦有了自信,她便能对自己有信心,能充分认识自己,肯定自己的成就,相信自己的力量;有了自信,她才能自立,自强,方能清醒过来,明白自己不光比她那些所谓的家人更加优秀,也比她接触到的,见识到的大多数普通人要好得多,能干到多。这么一来,她的心理疾病就能不治而愈,不枉费我们这些人的关心和关怀了。”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希望如此了!要不然大师没办法,你也没办法,我就是再焦急上火的也不抵事啊!这吴英兰真是的,怎么就看不见眼前自己的辉煌成就,光记得过去那些丑陋嘴脸了呢?!”

    李为善用力揉搓着紧皱的眉峰,想要努力将它们摊平,“算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无济于事!说另一桩,你看吴英兰传回来的设计图如何处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还真没有,思来想去的,也不能两全其美,你呢?”

    “是难两全,我想是不是这样:首先这首饰得剔掉,我们从没有接触这一行,没人脉,没技术,没渠道不说,更没有那么大的本钱试水,不如找找看有没有珠宝公司看中这些设计?不过看中了是一次性卖断好,还是大家合作,这也是个问题;

    吴英兰这丫头真是被我们给惯坏了!如今除了出设计图,听听调查科的市场调查报告以外,就万事不理了!这后续的工作都推给了王总监,幸亏高薪聘回来的这位设计总监也是位多面手,这上上下下,方方面面的也理得清,否则这一大摊子事,我和你可摆弄不过来!可现在王总监也开始叫苦连天了,申请报告放在我桌上好几天了,想要多请两三个手下,专门帮着她留意香港、台湾、韩国的流行特色,别与他们的款式雷同了,或者不适合他们那边的市场——英兰现在长期在欧洲,对东方的市场了解得不够确切,不够清晰,又不耐烦仔细分析市场调查,只一个劲的由着自己的心意设计、设计、设计——王总监还同时要求市场调查科的报告更详细,更精确,这又轮到调查科的叫苦连天,整天在我耳边嚷嚷着添人,烦死了!……唉,什么时候咱们才能独当一面,引领东南亚的潮流,让别人跟着我们跑啊?!

    算了,不想了,下次开会再集体讨论请人的问题,回正题,回正题!这首饰的设计图如果卖断的话,虽然省了麻烦,可是却显不出‘伊女士’的名声来——这‘伊女士’的名声越响亮,掌声,喝彩声越多,吴英兰的自信便越强,这可不能忽略了,得时刻关注着!——可合作吧,这‘伊女士’又太神秘,除了我们三个,没有人见过庐山真面目,这藏头躲尾的也不知道人家信不信得过,毕竟这中间还涉及了版权的问题。哎呀,算了,走一步是一步了,先接触了再说!

    下一个:鞋、包、小饰物什么的倒是可以自己做,可以这么一来这摊子就铺的太大了。一来,公司里一时间也拿不出那么多的资金,我又不想通过融#资或者上市的方式套#取资金,因为现在公司里都是我们三个人说了算,始初又达成了共识——不管怎样公司每年收益的十分之一都要注入安慈资金,而这几年安慈基金的运作良好,着实帮了不少的人;如果别的资金进入了公司,这公司里必定要多一个或者几个人来插手或干涉,只怕到最后这安慈基金越办越差,甚至会有名无实,这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

    叶秋红安慰的拍了拍李为善的手,坚定不移的说:“为善,我和英兰坚决支持你!我自不必说,‘夫唱妇随’跟着你喝稀粥也无所谓!”此言收获了李为善深情的紧拥及颊边轻吻,“再说了,我们现在的生活质量也不差啊,已经是我以前对生活的所有向往的具现了,再不能贪得无厌的要求更多了!所以我也很愿意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等将来公司扩展到了一定的规模,有了稳定或超然的地位,咱就缓缓,大不了守成好了,我可懒得再为金钱啊,地位啊什么的四处奔波了,有时候觉得很累、很辛苦呢。我可不指望公司能成长为一条巨鳄或者航空母舰什么的,能成为一座山崖上的小小城堡,任它风吹雨打依然屹立不倒,我就心满意足了!你的想法大概也是这般吧?”

    李为善拥着她,点头,“当然,否则我也不会记着在梅家我用过的每一分钱;也不会一有能力就搬出梅家;不会想着将那五百万全捐出去;也不会一定要建立安慈基金,更不会坚决的每年将公司收益的十分之一注入基金会!”

    “唔,我们三个人的金钱欲#望都不是很高。虽然没有跟英兰详谈过这些,可在我的印象里英兰可不是个注重金钱的人。你看,她平日里的花销就很少,只用公司里发放的那点微薄的助理的工资也能够甘之如饴了,‘伊女士’户头上的分红只在去年初赴英国的时候支了一笔,办维萨卡和国际现金卡;今年在英国买房车,买名贵的护卫犬又用了一笔而已,那张银行卡压根没带走,交给了我保管;英兰只在临走前叮嘱我和她共用的会计师,留意她国际现金卡的余额,如果两张的数额少于5千美元时,方才提醒我转账给她,你说,这英兰是不是节俭过了头?又不是没有,又不是拮据,用得着这样苦着自己吗?!”

    “啊!”叶秋红忽然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你说,英兰的家人带给她的伤害那么深,那么痛,可是过了那么久她依然不能释怀,会不会不光是因为她爱他们,一门心思的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和关爱;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英兰与她的母亲太过相似了?她有点绝望了?——你看,不光相貌上象了六七分;这性格脾气更是她母亲的翻版:一样的极端节俭;一样的锱铢必较,一样付出得无怨无悔。只不过,她母亲是节俭她自己的,再加上搜刮英兰的来贴补她宠爱的另两个儿女;而英兰只是一味的节俭,无意识的节俭,除了买书,学习的花销,其他的是能省就省,不能省的就挑便宜的来用。

    嘿,你说英兰这回出书,会不会只是因为虽然在外面见多识广了,眼界开阔了,可那开销也是蹭蹭往上窜,而有些东西再省也省不下多少,有些东西则不是她想省就能省的,更有些必需品贵得离谱,她就感觉到经济上有了压力,回头再一看自己拍摄的照片,收获的知识,再加上当时的感受,这1+1+1的,得!就开始尝试着写作,想着赚点点击率,关注度,看看能不能收回些成本?结果这一来二去的用心做,事就这样真的成了?!

    你说会不会是这样?要不然我看想不透英兰那样一个严重自我封闭的人会去注册网页,将自己的感受说予人听——尽管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隐身幕后,只见其文、其声,不见其人!你说她这样做是为了那般?她可不是葛朗台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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