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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是为了什么(二)

    然最后猛的清醒,发觉一页纸上是自己的字迹一次次书写着少年的名字。

    思念,是没有方向的风,吹散了岁月的痕迹。凌乱的舞步,走过漫长的四季,在温情日子里涅磐成诗。即使不能紧紧相依,也期盼有相互靠近的机会。渐行渐远的脚步,寸寸如伤的情感,在心与心疲惫的夹缝中,丈量出一种叫距离的殇。

    然还是不知不觉复制了叶翎宸的转班申请,更改了姓名和照片,和他的那份一起打印。林夕站在文印室旁边,手上还残留着机器与白纸摩擦后产生的热量。凝视着申请表上自己的笑容,脖颈上感受到的微微沁凉。第一次教会我微笑的,记忆最初的,我深爱的人,一直是你。

    林夕幼时,并不合群,甚至有些孤僻。但是没有人知道林夕是多么的渴望温暖,渴望相伴。林夕的父母常年争吵不断,故事的结尾只会是父亲怒气冲冲,离家不归,母亲倒在床上,以泪洗面。小小的林夕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比同龄人更快地走向成熟,走向独立。

    聪颖如她,还未到家就听见锅碗瓢盆被摔坏的剧烈破裂声,林夕知道坐在小区旁的小石凳上等父亲离开家,再缓缓地走进家门。先把摔碎的玻璃器皿收拾好,捡起还未被摔坏的器具,放回原处。再起身安慰受伤的母亲,待母亲心情平稳。最后到厨房做番茄炒蛋或者土豆丝,再往里面添一点醋,勾起母亲的味蕾,看着母亲把饭菜和泪水一起下咽。

    这就是她的童年。

    终于有一天,如此弱小的身体再也抵不住心灵的破碎。父亲把行李收拾好,发誓再也不进家门半步。母亲倒是很平和,直到看着父亲离开直到消失在视界里,还是一如过往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这时候的林夕更像母亲。

    不知道心里早已流过多少泪,每次眼泪要溢出眼眶时,都会用手掐住大腿,使劲扭一圈。刚开始不忍心,实验了一下发现真的有用。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死掉,只是自杀的方式很多,没有一个是可以没有痛处的死去。

    林夕看着如此依赖自己的母亲,忽视掉父亲刚刚离开一眼未正视自己的酸涩和痛楚,忘记今天是自己生日的事实,心,逐渐被腐蚀,溃烂不堪。林夕安顿好母亲,躲在桥边让眼泪肆意流下。

    “为什么要哭呢?”站在我旁边的你,稚气未脱,脸上却有着最幸福最美丽的笑容。“每个人都是天使哦。”你坐在我的旁边,就像你口中的天使,让我好像碰到了幸福的边缘。“今天是我的生日。”林夕小声说着,父母为了让自己早点上学,眼不见为净,在户口本上改了生日。

    “那作为天使,我要送你一件礼物哦。”你好像什么都可以原谅,嘴边不变的笑意带来的心中的一片湛蓝。

    你轻轻地取下颈上的星星项链,温柔地替我带上。在我耳边像是个秘密般认认真真地讲道“我妈妈说想哭的时候看天上的星星就不哭了哦。”

    我一直记得你说的话,从那以后经常在晚上坐在我们初见时的桥下,数着天上的星星,比较着天上哪一颗是最亮的星。直到长大一些,我读一本课外书时才发现最亮的星不需要去寻找,不需要去比较。最亮的恒星是天狼星,最亮的行星是金星。

    但是,苏澈你说过,你最喜欢的是冥王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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