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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且行且珍惜

    当高考最后一场考试最后一道题做完后,苏城握着笔不禁的陷入了沉思。

    这三年高中生活的画面,一幕幕不停的在他脑海中跳动着……

    逃课,打架,赌博,酗酒,顶撞老师,这几乎成为了他生活的一种习惯,这三年高中生活让他完全沦陷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混混,整天浑浑噩噩,无心向上,时不时常惹事生非,他高三的同班同学都厌恶憎恨苏城,他把教室搞得鸡犬不宁,一闹发神经起来根本一发不可收拾,让他们整天生活在有如水生火热之中,谈何学习?

    “这还是我么?这不是我以前最看不起的人么?呵呵!我没用了,成了社会的败类!”苏城内心自我嘲笑,握着笔的手不知不觉的用力了很多。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张高贵气质,又尖酸刻薄的脸,她指着自己的头说道:“穷小子,你别再来纠缠我女儿了,别给脸不要脸,你配的上我女儿吗?你能给她她想要的生活吗?”

    他依稀记得,他用哀求的目光的恳求的语气对着那一张尖酸刻薄的脸说道。

    “阿姨,我会努力念书的,将来我会努力挣钱的,给晓梦过上她想要的生活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求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给你个机会,十年还是二十年,还是一辈子?我等不起。努力念书?就算你上了大学,如何?硕士如何?博士又如何?她爸公司还不是一抓一大把。至于真心相爱更是可笑了,也只有你们这些愤青的年轻人,才会对爱情有着憧憬渴望,真是天真可笑,多少相信爱情的人,对爱情充满幻想的人,最终还不是因为生活艰苦,在社会无形的压力下,走上离婚的殿堂?”

    “阿姨…我……”他依稀记得他在那一张尖酸刻薄的脸的面前,在她那优越家庭条件无形的压力下,他引以为傲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甚至不知道说什么。

    “好了,穷小子,以后你就别来纠缠我女儿了,你配不起我女儿。”说完,这个高贵气质,一身高贵名牌的中年妇女,头也不回的坐进了一辆名牌汽车,汽车轰轰的启动远去。

    “阿姨,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求求你了,我是真心爱晓梦的。”他依稀记得他在汽车后撕心裂肺的哀求,中年妇女不闻不问,他追着汽车使劲的跑,使劲的对着汽车哀求道。

    “阿姨,我求求你了,给我一个机会,一个机会。”

    最后他跑不动了,无力的倒在路上,看着汽车的远去,无力呻吟着,那一次他哭了,十七岁的他,在马路边上,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他哭了,撕心裂肺的哭了,不顾一切形象的哭了。仿佛天见可怜,那时候下了很大的一场雨,雨水打在他的背上,凄凉渗透,打在他的脸上,凝然化泪。

    从那以后,他的女朋友陈晓梦转学了,消失的没有任何音讯,只留给他一条短信,“城,我好伤心难过,我是爱你的,我反抗不了我妈妈的决定,我从小就是乖乖女,我做不到让我妈妈生气,我们分手吧,希望你找到一个能照顾你的女朋友,梦!”

    他当场就把手机摔了个四分五裂,无力的趴在教室桌子上,他感觉人生没有了任何意义,他感觉他的人生一片黑暗,痛苦,苍白。

    想象之中的苏城,神色越发哀伤起来,眼睛隐隐有些泪水闪烁,直到“铃……”的一声铃声响,将他的思想拉回了现实之中。

    结束了么,高三的生活是该结束了,苏城内心自言自语着,将哀伤的情绪整理好。

    “起立!考试结束,放下手中的笔,立刻走出教室。”教室前方的监考老师,板着脸严肃的说道,眼睛紧盯着所有考生。

    随着悠扬的铃声响彻在整个教学楼,整个教学楼在这一刻似乎沸腾起来,一阵阵欢呼雀跃,一阵阵高声呐喊,在教学楼的每一处角落绽放出来,那是无数考生在这高考的最后一天尽情的欢呼,尽情的发泄,尽情释放着这高考带来的压力,这一天之后,他们彻底告别高中生活,走向一个全新的目标,是工作或许是大学。

    苏城放下手中被紧握的笔,站起身来,默默的走出教室,没有如他人一般疯狂的呐喊,他如无数人一般默默无闻的离开考场,没人在意他,他的离去没有引起半点波澜,他也只是千万人普普通通的一个考生。在考后欢呼雀跃的人潮的,他的平静萧瑟的离去瞬间被埋没的滴点无存,高考后考生的压力发泄,汹涌澎湃,势如破竹!

    苏城刚下教学楼,就看见了两个早已在约定的地方等他的死党,向着其方向迈开步子走去。他们也似乎发现了人群之中的苏城,急忙摇手喊道。

    “苏城,苏城,在这里……这里。”

    “子峰,方晴,你们考的怎么样?”苏城走到他们面前,脸上掀起一抹笑容,微微的问道,在学校也只有这两个一直陪伴自己的死党,才能让他发自内心的流露笑容,让他觉得温暖,三人围成一个圈交谈了起来。

    “一本对我来说,难度很大,我报了二本,二本一点压力的没有。”方晴嘻嘻一笑,虽然上不了重点大学,尽管报二本,但她相信自己努力还是有希望的。

    “我报的是一本,但这次考砸了,呵呵!”子峰看似笑的有点难看,但眼珠子却流露出一股坚定的气息。

    “那你打算干什么?”苏城问着子峰,考砸了?以子峰的能力,要是能考砸了,他相信的话干脆直接买块豆腐撞死的好。

    “我也不知道干什么,但我想去上海找工作,去打拼一番。”子峰说的有些失神,但后来神色却越发坚定。

    “嗯,好好去拼搏一番,去闯荡,有困难别自己扛着,需要帮忙记得给我打电话,有事没事也记得打电话保持联系,方晴你也一样。”子峰同样和苏城一样,家庭比较贫穷,高中的学费所费,可谓是家庭的一大负担,既然他觉定放弃学业,从事事业帮家庭减轻负担,他的决定苏城没有半点议论和变态,哪怕他荒废了可以上重点大学的学业,这是他的决定,是他选择的道路,苏城没法插手,也不会插手,这是他选择的道路,前面是风是雨,任由他闯荡,作为他的兄弟,苏城只会全力支持。

    方晴轻应一声,虽然她是一个女生,但和苏城子峰却非常合得来,没有半点爱情的种子,只有深深的相惜相伴之情。

    三人交谈许久,最后紧紧的抱在一起,表示着他们的即将分别,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曲终人亦散,这一别,他们各奔东西,这一别,再相遇不知几何岁月,这一别或许后会无期。

    三人朝着自己的方向前行,一路上都不停的回头看着将要与自己分别的死党,深深着凝望着对方,似乎要将这张脸深深的刻画在心里面,埋在记忆深处最为璀璨的地方,让自己仿佛他们时刻陪伴着自己,永恒的陪伴。

    直至对方从自己的视线模糊,再消失,三人踏上了回家的路程,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但他们走到了一起,尽管要分离,但他们的那份心,依然紧紧的拴在一起。

    这次分别,他们将在不同的地方展现出不同的人生,有友情的开始,事业的发展,爱情的萌发,等着他们去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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