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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错字,先别订

    自武王变乱以来,王室覆灭,七国并立,两百年间屡有战争,天下局势云波诡谲,政事如棋局局新,七国皆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

    此时正是赵肃公二十一年,在七国的综合实力当中,赵国名列前茅,可惜赵王性子温吞,乃一守成之君,固自赵肃公登基以来,赵国百姓安居乐业,京城更是一派歌舞升平之景。

    可惜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赵肃公自以为此生无功无过,便有颜见列祖列宗,不知安逸的太久了,赵国上下早生**之心,王侯将相终日贪图享乐,只知夺取政权,不思拓展疆土。

    自赵肃公即位,二十多年来六场战役,赵国均是避而不战,签订盟约赔款,致使百姓怨声载道。寒门学子自是口诛笔伐,却无法上达天听,赵肃公虽广开言路,只可惜这时代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官爵之位把持在旧贵族手中,代代相传。

    破除陈弊,非一朝一夕之事。

    赵国边城,邢都。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此时正值晚春时节,春日的鲜妍渐次褪去,夏日的翁翠铺陈开来。

    一片茂密的竹林从邢都的邺河一直蔓延到郊外的十里亭,清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鸟语声声婉转,如珠如玉,动人心扉。十里亭一侧是一家简陋的客栈,阳光透过高大的竹子投射到客栈周围,一片绿意盎然,令人舒心,此客栈旧木上一片斑驳,青苔肆虐,朱红色的大门上油漆几乎全部脱落,留下的几点红色像是夜里掉落的梅花。

    客栈的旁边是一口水井,水井边长满了滑腻的青苔,稍有不慎便容易滑落井中,此时,一个小女孩正小心翼翼地趴在水井边,脑袋伸进井里不停地探看着什么。

    一片竹叶被风吹落井中,无波的井水荡开一层浅浅的涟漪,天光云影徘徊摇曳,云影中的容颜更是一片模糊,小女孩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井边,仰头看天,有些郁闷。

    “哟,凤四小姐,您怎么坐在地上呢,这怎么使得?您可是景王的女人,若是到了王府还这般没规矩,只怕不得王爷欢心呢。”一个满脸都是褶子的老婆子赶紧走过来,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一边怨怒地对远处的一个丫鬟使唤道,“滴翠,还不过来搀着你家主子去换身衣服?”

    滴翠一脸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嘴里低声嘟哝着:“什么景王的女人?一个上不得台面,随时可以转送的小妾罢了!”

    掐着小女孩的手腕,滴翠几乎是一路拖着她朝房间走,丝毫不顾及她人小腿短。小女孩使了个巧劲,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下一刻她已经从滴翠的胳膊下灵活的钻了出来,跑向这边的王婆。

    “王婆,你确定要我去当王爷的小妾么?”小女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送嫁媒婆,“你确定你没有说错?”

    “哟,凤四小姐,哪能呢,您这身子金贵着呢,别人就是想当景王殿下的女人,都没这个命!”王婆摆出一副笑容,要多假有多假。

    小女孩眼珠子一转,别以为我不知道,虽然我倒霉的穿越了,但是这个主人的记忆还在,此女闺名凤羽宸,乃是赵国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女儿,排行第四。由于妻妾争宠,凤羽宸还在娘胎的时候便被下了毒,生下来容貌丑陋不堪。因为爹爹偏心,母亲只是一房小妾的凤羽宸代替大姐嫁去景王府为妾。景王与庄主虽有婚约在先,但是由于一些事情彼此仇恨颇深,原先的凤羽宸因害怕嫁入景王府而投井自尽了。

    以井水当镜子看了一早上,凤羽宸是真的郁闷到家了,虽说上辈子也长得不怎样吧,起码也没丑到如今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地步啊?

    自卑说不上,郁闷绝对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大江绝堤一发不可收拾的!

    “可是,我长得这么不忍卒目,王爷看到我怕是饭都吃不下吧?你确定要把我送过去影响他的食欲?我看不如从挑个丫鬟代我嫁过去,说不定王爷对她一见钟情,至此至死不渝,景王与天下第一庄重修于好,岂不是皆大欢喜,好事一桩?”凤羽宸指着滴翠,“我看她就不错,柳眉杏目,唇红齿白,肤若凝脂,可谓是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什么玉啊月啊的,我们这些粗人可不懂,凤四小姐您就安心嫁过去吧,俗话说的好,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怕王爷不宠爱您么?日后您就等着安享锦衣玉食,无限尊荣吧,”王婆没耐心再与她磨叽了,瞪着滴翠喊道,“怎么照顾小姐的?还不赶紧带小姐去换衣服,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滴翠冷眼看着凤羽宸,更紧地掐着了她的手腕,生怕她跑了,要知道,昨天晚上她投水自尽,在她房中守夜的那个丫鬟可是生生被叫人打死了,柴房里现在还一股子血腥味,即使冲了大半夜的水。

    滴翠心中对这个凤四小姐,诸多怨言,若非凤四小姐出嫁,她早就跟了凤大少爷,哪用得着陪她一路北上京城,吃尽尘土?滴翠今年十五,正是花样年纪,又生的如花似玉,心气颇高,平日自傲自怜,恨自己小姐身子丫鬟命,更痛恨凤羽宸明明一副丑陋容貌,偏又是小姐命!

    明知道凤羽宸在家中不受宠,活的还不如一般丫鬟,如今即使嫁去景王府,也不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只是换个地方受人欺负罢了,可偏偏她有着凤四小姐的身份!

    是的,身份!任凭她滴翠容貌再出众又如何?她的出身注定了她只是一个万人之下的奴隶,甚至不如平民,这辈子或为通房丫头,或是被纳为妾。纵然凤羽宸也是为妾又如何?人分三六九等,她纵然为妾,也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天下众多女子望尘莫及。

    昨日怎么没淹死你呢?她恨恨的想。

    手腕上被滴翠掐出了一片青紫,凤羽宸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博取她的同情:“滴翠,我的手腕好疼。”

    滴翠冷哼一声,没有理她。

    凤羽宸默然,任凭她继续掐着她的手腕,昨夜这个身子的前主人闹出的动静太大,她现在行事需得步步小心,时时谨慎,方能使他们放下戒心,自己也好趁机跑路。

    回到房中,滴翠蛮横地剥下她的衣服,给她换上一身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她分明看见了滴翠眼中那掩饰不住的嫉妒与仇视。心中默然叹息,这样的一件衣服,价值百余两白银,纵是滴翠做一辈子的丫鬟,也未必能拿到这么多的工钱,买得起这样一件衣服。

    联想到原先的凤羽宸,在凤府终日一身褐色麻衣,粗茶淡饭,饱受凌辱,真是时也命也,人生如戏变化无常。今日纵然那些人心中对自己再不敬,也改变不了她即将成为景王府小主的事实,尊卑摆在哪里,无人敢僭越。

    而这一身衣服,正是她身份的象征!

    “滴翠,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凤羽宸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昨夜的残茶,看茶水中几片细碎的褐色茶叶沉浮。

    滴翠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在房间,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因而硬邦邦地说道:“滴翠身为小姐的陪嫁丫鬟,应当时时刻刻为小姐分忧,故而不敢离开小姐身边。”

    “滴翠,我知道你心里不甘心,但是现在我是主子,你是奴婢,以后我会是景王府的小主,但你还会是个奴婢,你明白吗?”凤羽宸放下茶杯,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斜眼看着她,只有令她觉得自己想通了想当景王的小妾,她才会放下戒心安心离去。

    “小姐教诲的是,滴翠谨记在心。”滴翠垂眸,咬牙切齿地说道。

    “既然听明白了,还不给我走?”凤羽宸抿茶,不再看她一眼。

    滴翠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在房中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将剪刀、铁拨子、小刀……全部找了出来,放在盘子内端了出去,想是怕她想不开再寻死,到时候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等滴翠走了之后,凤羽宸打开房中的一口大箱子,从中拿出一些适于携带的珠宝塞进宽大的袖中,她原先追缉过文物贩子,因此对这些值钱的东西虽说不上甚有研究,却也算稍有涉猎,在这些东西中挑选最值钱的,倒还难不倒她。

    七国之中,天下第一庄作为江湖势力,与往生殿、无花宗其名,在江湖中处于一个高山仰止的地位。如今的景王乃是赵国的一个外姓王爷,当年景王萧逸全家惨遭灭门,只剩下年仅八岁的他,天下第一庄欺他势单力薄,自然悔婚,不肯将嫡出的大女儿嫁给他。

    由于萧逸之母对当今太后曾有救命之恩,太后怜他孤苦,将他养在宫中,起居与诸位皇子无异,又命雷将军亲自传授武功,待他及冠后,让他承袭了乃父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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