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变故
此时的陆言枢，脸上一片冰霜的盯着那男子，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五味杂乱。他恨不得过去抓起那男子的领子吼他，为何不放过顾禾颜，不放过自己。明明，明明已经走出了颜颜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回来！
坐在沙发里的男子早就听到他们还没进门的笑声，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直接略过陆言枢凌厉的眼光。
那男子朝一脸疑惑的顾禾颜招了招手，说：“禾颜，快过来呀。”
顾禾颜听到对方喊自己的名字正想过去，却被陆言枢拉住了。她抬头偷偷瞄了眼陆言枢，想经过他的同意后再去。却见他冷着脸，比早上的时候还要可怕的多。顾禾颜吓得对那男子猛地摇了摇头，躲在陆言枢身后。低着头也不敢看他阴云密布的脸，不知所措。
那男子看到禾颜的态度后，表情僵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他慢慢放下手站了起来。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他盯着陆言枢的眼睛。
陆言枢的愤怒、悲伤、痛苦一股涌上心头。
“你吓着禾颜了。”
“徐止！”
两人同时说话，气氛相当尴尬。
陆言枢听到了徐止的话后一愣，想着让自己的表情不要绷紧，他记得颜颜害怕他这个样子，不过此时他眼里有无法遏止的怒火。
他想回头对着顾禾颜笑笑，但发现对面站着徐止，一点都笑不出来。
徐止摸了摸后劲，有点发凉，看着对面陆言枢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陆言枢，你别这样笑。”
陆言枢没理他，转身让自己笑起来，可是手上的颤抖出卖了他。他轻声轻语是对顾禾颜说：“颜颜乖乖的在这等护士来，我和他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乖。”并牵着她坐在床上。
他正要转身，发现后面有只小手突然伸过来，紧紧地拉住了他的风衣衣角，顾禾颜眼睛睁得大大，像是被吓到了。她结结巴巴的说：“要快点，回来哦。不可以，一个人，先走掉。”
陆言枢弯腰亲了亲她的额头，走到门口看着徐止。
徐止本来还想跟顾禾颜讲话呢，真是一点都没给跟禾颜接触的机会，就被喊出去了。愁眉苦脸想，来医院又不是看陆言枢的。不过也一声不吭的跟着陆言枢走了出去。
医院抽烟区。
陆言枢靠在树上点了一根烟，他在顾禾颜面前从没有抽过烟，他记得顾禾颜讨厌烟味。现在他心烦意乱，特别是看到了徐止后。
徐止坐在一张长椅上，把两手搭在靠背。两人都不讲话。
烟抽完了发现徐止还没开口的迹象。他看了眼椅子上的人。徐止低头不知道想什么，脸上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微笑，陆言枢看到他样子就觉得一阵厌恶。
厌恶至极。
他抬头看着右前方的住院楼，那栋楼里的第八层，他的颜颜正在等他回去。
半年前顾禾颜出了事后刚醒过来，陆言枢在一帮人目光下走出了病房。当时只有张絮崎发现陆言枢眼角的水光，张絮崎看到后心里一阵诧异，不过也不忍。
过后跟戴仙仙说了这件事。戴仙仙一脸惊恐，说：“絮絮你是不是眼花了。陆言枢怎么会哭，他是金刚不坏、冷酷的谁都感动不了的陆言枢诶！”
“可是那样的陆言枢还是被阿颜追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感情。”喜欢到执着，执着到固执。
张絮崎看着戴仙仙。想到顾禾颜，两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该多爱一个人，稳重如陆言枢，成熟如陆言枢，才会因为心爱之人出事后，清醒过来的无恙，激动到流眼泪。
等陆言枢整理好情绪跟无事人走了回来，看到周围人的难过和顾禾颜呆呆的模样，一瞬间就像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浇了他一身，还有那颗狂跳的心，从心顶凉到脚尖。
半年来顾禾颜跟牙牙学语的幼童一般，他耐心的一遍一遍教，她却一样一样的忘。过程中他从没因为她的错误，对她皱眉，从没一句责骂，不会就重新教，再不会就再教。他能做的只有满满的宠溺。
刚开始的吃喝拉撒都不懂的顾禾颜，直到现在的顾禾颜。陆言枢无疑是个很优秀的教导者。
沈姨在一旁看在眼里，她说：“颜颜小的时候，我都没像你教她教的这般好，也没你这么仔细。”
“说吧，来医院有什么事。我不想让颜颜等急。”陆言枢想到顾禾颜，心浮气躁的他心里奇异般的慢慢平静下来。她向来有这能力。同时也能把成熟稳重的他惹的气闷，自认为自制力和修养都能挺好的他，也能开口骂人。
“我要把禾颜带走。”徐止盯着陆言枢，坚定的回答。
他也没有给陆言枢开口的机会，站了起来表情很认真，继续说：“我知道国内能帮禾颜恢复的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一，半年来我在国外打听，有一所医院的手术成功率有百分之六十。你不心动吗，陆言枢。”
陆言枢本来想毫不犹豫的拒绝他。可是听到这，他的心狠狠动摇了。
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他曾经也为手术的事情找人打听过，百分之十一是他打听到的医院里面成功率最高的，有的甚至只有百分之五。可是百分之十一的成功率，他认为自己完全没有这个去试一下的信心，他要的是最好的结果。
他如何不心动。
“条件呢？”陆言枢眉毛挑起，不安的情绪袭来。
徐止又恢复了笑容，说：“条件是禾颜恢复前要一直呆在我身边。”说完看了眼住院楼。
陆言枢再不能冷静，把拳头捏的咯咯响，指关节泛白，手背青筋凸起。语气中竟有些歇斯底里，他说：“她不愿意怎么办。要是过得不开心，我会亲自把她接回来。”
徐止失笑，信心十足道：“你怎么确定禾颜不愿意，跟着我不会开心？我会比你更爱她，对她更好。”末又加了一句：“像以前我们在一起一样。”
陆言枢咬牙切齿，声音低沉像沉雷，说：“好，不过颜颜恢复后要看她的选择。”
徐止说：“那当然。”说完转身就想走。
他走了几步回头，笑眯眯的说：“一个星期过来我来接禾颜。你要打理打理她的情绪。”
陆言枢走出电梯，看到病房走廊中间有半个头从病房里探了出来。他的情绪完全因为顾禾颜的心情决定。
顾禾颜看到电梯里走出来的人后，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
那一刻他突然好想她，好想抱抱她逗她开心。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陆言枢看越跑越快的顾禾颜，嘴里喊道：“跑慢点，别摔着了。”
“扑通！”刚说完，顾禾颜一下摔在了地上。陆言枢大惊，跑过去扶她起来，看她痛的龇牙咧嘴。
陆言枢一把抱起了她，轻轻拍了拍她屁股。假装很凶的样子说：“让你跑慢点，这么急做什么！”顾禾颜本来忍着痛不哭，看到陆言枢第一次凶她，又委屈又害怕的无声的掉眼泪。
他还想说，自己摔疼了，哭也没用。却被她的话堵在了喉咙口。
顾禾颜一边抽泣一边说：“我想你枢枢，护士打完针，你都还没来。你说马上就回来，却让我等了好久。你还凶我。我以为你走掉了，又不要我了！”越说哭得越来劲。顾禾颜一抽一抽的，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他没听出来顾禾颜说的话哪里不对。
陆言枢已经走回病房，他坐在床上，把顾禾颜搂在怀里。一边帮她揉膝盖，一边擦眼泪，说：“我错了，再不会有了。我不该凶的，我是吓吓颜颜的。颜颜摔跤了疼不疼，我揉揉。”
顾禾颜平息了情绪，看着陆言枢，突然说：“我脑袋里一直画面出现。”
陆言枢没在意，看着她摔红的膝盖和手掌，只觉得心痛的一抽一抽的，他只当她撒娇，说：“那颜颜脑袋里出现了什么，跟我讲讲呢。”
顾禾颜回忆起来，皱着清秀的眉毛，说：“画面里，你凶了我，你不要我了。然后我好难受，就走啊走。然后到了，一个有水的地方。被人推了一把，就从高的地方掉在了石头上。我当时感到我头好痛，想你在我身边帮我揉揉。可是你不要我了。”
陆言枢被她说的话震惊的都发不出说话声音，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坐在沙发里的男子早就听到他们还没进门的笑声，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直接略过陆言枢凌厉的眼光。
那男子朝一脸疑惑的顾禾颜招了招手，说：“禾颜，快过来呀。”
顾禾颜听到对方喊自己的名字正想过去，却被陆言枢拉住了。她抬头偷偷瞄了眼陆言枢，想经过他的同意后再去。却见他冷着脸，比早上的时候还要可怕的多。顾禾颜吓得对那男子猛地摇了摇头，躲在陆言枢身后。低着头也不敢看他阴云密布的脸，不知所措。
那男子看到禾颜的态度后，表情僵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他慢慢放下手站了起来。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他盯着陆言枢的眼睛。
陆言枢的愤怒、悲伤、痛苦一股涌上心头。
“你吓着禾颜了。”
“徐止！”
两人同时说话，气氛相当尴尬。
陆言枢听到了徐止的话后一愣，想着让自己的表情不要绷紧，他记得颜颜害怕他这个样子，不过此时他眼里有无法遏止的怒火。
他想回头对着顾禾颜笑笑，但发现对面站着徐止，一点都笑不出来。
徐止摸了摸后劲，有点发凉，看着对面陆言枢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陆言枢，你别这样笑。”
陆言枢没理他，转身让自己笑起来，可是手上的颤抖出卖了他。他轻声轻语是对顾禾颜说：“颜颜乖乖的在这等护士来，我和他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乖。”并牵着她坐在床上。
他正要转身，发现后面有只小手突然伸过来，紧紧地拉住了他的风衣衣角，顾禾颜眼睛睁得大大，像是被吓到了。她结结巴巴的说：“要快点，回来哦。不可以，一个人，先走掉。”
陆言枢弯腰亲了亲她的额头，走到门口看着徐止。
徐止本来还想跟顾禾颜讲话呢，真是一点都没给跟禾颜接触的机会，就被喊出去了。愁眉苦脸想，来医院又不是看陆言枢的。不过也一声不吭的跟着陆言枢走了出去。
医院抽烟区。
陆言枢靠在树上点了一根烟，他在顾禾颜面前从没有抽过烟，他记得顾禾颜讨厌烟味。现在他心烦意乱，特别是看到了徐止后。
徐止坐在一张长椅上，把两手搭在靠背。两人都不讲话。
烟抽完了发现徐止还没开口的迹象。他看了眼椅子上的人。徐止低头不知道想什么，脸上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微笑，陆言枢看到他样子就觉得一阵厌恶。
厌恶至极。
他抬头看着右前方的住院楼，那栋楼里的第八层，他的颜颜正在等他回去。
半年前顾禾颜出了事后刚醒过来，陆言枢在一帮人目光下走出了病房。当时只有张絮崎发现陆言枢眼角的水光，张絮崎看到后心里一阵诧异，不过也不忍。
过后跟戴仙仙说了这件事。戴仙仙一脸惊恐，说：“絮絮你是不是眼花了。陆言枢怎么会哭，他是金刚不坏、冷酷的谁都感动不了的陆言枢诶！”
“可是那样的陆言枢还是被阿颜追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感情。”喜欢到执着，执着到固执。
张絮崎看着戴仙仙。想到顾禾颜，两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该多爱一个人，稳重如陆言枢，成熟如陆言枢，才会因为心爱之人出事后，清醒过来的无恙，激动到流眼泪。
等陆言枢整理好情绪跟无事人走了回来，看到周围人的难过和顾禾颜呆呆的模样，一瞬间就像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浇了他一身，还有那颗狂跳的心，从心顶凉到脚尖。
半年来顾禾颜跟牙牙学语的幼童一般，他耐心的一遍一遍教，她却一样一样的忘。过程中他从没因为她的错误，对她皱眉，从没一句责骂，不会就重新教，再不会就再教。他能做的只有满满的宠溺。
刚开始的吃喝拉撒都不懂的顾禾颜，直到现在的顾禾颜。陆言枢无疑是个很优秀的教导者。
沈姨在一旁看在眼里，她说：“颜颜小的时候，我都没像你教她教的这般好，也没你这么仔细。”
“说吧，来医院有什么事。我不想让颜颜等急。”陆言枢想到顾禾颜，心浮气躁的他心里奇异般的慢慢平静下来。她向来有这能力。同时也能把成熟稳重的他惹的气闷，自认为自制力和修养都能挺好的他，也能开口骂人。
“我要把禾颜带走。”徐止盯着陆言枢，坚定的回答。
他也没有给陆言枢开口的机会，站了起来表情很认真，继续说：“我知道国内能帮禾颜恢复的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一，半年来我在国外打听，有一所医院的手术成功率有百分之六十。你不心动吗，陆言枢。”
陆言枢本来想毫不犹豫的拒绝他。可是听到这，他的心狠狠动摇了。
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他曾经也为手术的事情找人打听过，百分之十一是他打听到的医院里面成功率最高的，有的甚至只有百分之五。可是百分之十一的成功率，他认为自己完全没有这个去试一下的信心，他要的是最好的结果。
他如何不心动。
“条件呢？”陆言枢眉毛挑起，不安的情绪袭来。
徐止又恢复了笑容，说：“条件是禾颜恢复前要一直呆在我身边。”说完看了眼住院楼。
陆言枢再不能冷静，把拳头捏的咯咯响，指关节泛白，手背青筋凸起。语气中竟有些歇斯底里，他说：“她不愿意怎么办。要是过得不开心，我会亲自把她接回来。”
徐止失笑，信心十足道：“你怎么确定禾颜不愿意，跟着我不会开心？我会比你更爱她，对她更好。”末又加了一句：“像以前我们在一起一样。”
陆言枢咬牙切齿，声音低沉像沉雷，说：“好，不过颜颜恢复后要看她的选择。”
徐止说：“那当然。”说完转身就想走。
他走了几步回头，笑眯眯的说：“一个星期过来我来接禾颜。你要打理打理她的情绪。”
陆言枢走出电梯，看到病房走廊中间有半个头从病房里探了出来。他的情绪完全因为顾禾颜的心情决定。
顾禾颜看到电梯里走出来的人后，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
那一刻他突然好想她，好想抱抱她逗她开心。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陆言枢看越跑越快的顾禾颜，嘴里喊道：“跑慢点，别摔着了。”
“扑通！”刚说完，顾禾颜一下摔在了地上。陆言枢大惊，跑过去扶她起来，看她痛的龇牙咧嘴。
陆言枢一把抱起了她，轻轻拍了拍她屁股。假装很凶的样子说：“让你跑慢点，这么急做什么！”顾禾颜本来忍着痛不哭，看到陆言枢第一次凶她，又委屈又害怕的无声的掉眼泪。
他还想说，自己摔疼了，哭也没用。却被她的话堵在了喉咙口。
顾禾颜一边抽泣一边说：“我想你枢枢，护士打完针，你都还没来。你说马上就回来，却让我等了好久。你还凶我。我以为你走掉了，又不要我了！”越说哭得越来劲。顾禾颜一抽一抽的，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他没听出来顾禾颜说的话哪里不对。
陆言枢已经走回病房，他坐在床上，把顾禾颜搂在怀里。一边帮她揉膝盖，一边擦眼泪，说：“我错了，再不会有了。我不该凶的，我是吓吓颜颜的。颜颜摔跤了疼不疼，我揉揉。”
顾禾颜平息了情绪，看着陆言枢，突然说：“我脑袋里一直画面出现。”
陆言枢没在意，看着她摔红的膝盖和手掌，只觉得心痛的一抽一抽的，他只当她撒娇，说：“那颜颜脑袋里出现了什么，跟我讲讲呢。”
顾禾颜回忆起来，皱着清秀的眉毛，说：“画面里，你凶了我，你不要我了。然后我好难受，就走啊走。然后到了，一个有水的地方。被人推了一把，就从高的地方掉在了石头上。我当时感到我头好痛，想你在我身边帮我揉揉。可是你不要我了。”
陆言枢被她说的话震惊的都发不出说话声音，不可思议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