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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穴道被解开的瞬间,秦落衣双眸一利,一脚朝着楚玉珩的小腿踢去。谁知,腿刚抬起,就被对方的双腿夹在了当中,身子更被一双铁臂密密实实地钳制住,完全动弹不得。

    显然,秦落衣的行为举止,早被对方摸得一清二楚。

    好不容易解开穴道恢复了自由的身子,却被人又抱了个满怀,秦落衣不由慌张了起来。

    眼前的男子不知何时在脸上蒙上了一块黑色的方巾,只露出一双在夜色里清亮带着笑意的眸子。

    秦落衣一瞬间有股奇怪的感觉,眼前的男子说熟悉,但眉宇间有种陌生的感觉,说陌生,但那双清鸿流波的眸子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见对方笑意冉冉,感觉受骗的秦落衣瞬间怒焰似火地涌窜了起来。

    楚玉珩却在秦落衣怒目圆瞪下,毫不掩饰地摸着她的脸,嘀咕道:“几天不见,好像瘦了一些。墨竹是怎么照顾你的……”

    秦落衣被定住身形,完全不能避开,只感觉到他白皙的手指极其轻柔,像是在触摸一件易碎的宝贝,而他温暖的气息更是轻轻地吹拂在自己的脸颊上,带着一种酥麻的痒,挠得她心尖一颤。

    百里辰曾经是个正人君子,绝不会对她动手动脚,但今日一反常态,对她又抱又摸的,令秦落衣怒火间,有一股心慌和灼热在脸上蔓延。

    “百里辰!松手!”她话音刚落,额头被强硬地撞进了一个富含弹性的胸膛,温暖强势的拥抱,熟悉却又带着陌生的气息,无不令她陌生彷徨。

    秦落衣的身子立即一僵,半响才察觉到自己再度被人占了便宜,气急败坏地挣扎了起来,甚至连话都气得说不完整。

    “落衣,让我抱会……”

    楚玉珩紧紧抱着秦落衣,让她不得不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见她怒目相瞪,眸中寒芒四起,他微微低下头,将头贴在她额头上,轻声道:“你的丫鬟一直冒冒失失的,别说保护你了,我觉得她都需要你保护了。”

    被拒婚后,楚玉珩反思地觉得自己以前的追求方式实在是太糟糕了,感情方面像个木头一样的秦落衣压根注意不到你的示好。你送根名贵的玉簪暗喻着定情,她却以为是个廉价货!

    如果像以前一样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等秦落衣慢慢地喜欢上自己,慢慢知道自己的情意,这恐怕比登天还难。这样漫长的追妻过程他可等不及了,再止乎于礼下他可能疯了,必须快刀斩乱麻,必须不怕挫折,不要气馁,厚着脸皮各种主动,最终必能获得佳人芳心!

    首先,要让她知道,自己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派人保护着她,就一直关心着她。

    “落衣,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想瞒着你的。相府里的女人一个个心怀鬼胎,机关算尽,我不放心,又怕自己□□乏术无法时时刻刻守在你的身边,所以派了墨竹来保护你,生怕她们再度对你不利……”

    秦落衣的身子再度一僵,回想到初见墨竹时,她的确是这么说的:“秦大小姐,我会武,能保护你。”那时,她还不明白,如今才知道,她是奉了百里辰的命令前来保护自己的。

    墨竹刚来那天,就帮她教训了秦婉儿,足以说明,她维护自己的心是真的。

    这些天的相处,秦落衣对她挺有好感的,此刻故意板着脸说:“若是我没选墨竹成为丫鬟呢?”

    被点到名的墨竹,见一向不近女-色、不爱说话的冰山主子竟死皮赖脸地搂着小姐,手默默地向小姐的腰挪去,饶是她一向面瘫脸,此刻都羞得脸红害起了臊,立刻默默地走得远远的,给他们留下了两人独处的空间,为他们站起了岗。

    她一边观察着有没有其他人靠近,一边默默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中……

    “我会再派人过来。”楚玉珩顿了一下,又道:“墨竹跟了我挺久的,暗器不错,你可以放心用她。若还需要其他人,可以跟我说。”

    原以为百里辰说喜欢自己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在她回府的时候,他就因为不放心自己的安危,安排了人来保护自己。此刻,秦落衣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只觉得多种情绪交杂在了一起,除了浮现心头的暖意外,还有一股见到他平安无事时的放松和喜悦。

    原以为自己抵触女子,根本无法与女子亲近,所以刚才故意从背后抱住秦落衣,想试试看自己会不会再度起一层鸡皮疙瘩。但将秦落衣抱个满怀时,楚玉珩才知晓这样的滋味是多么的美妙,令他多么的贪恋。

    于是,刚才在宫女身上受到创伤的楚玉珩,瞬间满血复活了起来,根本不想松手……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当美人在怀,温玉软香时,楚玉珩的心头似被秦落衣的一双小手软绵绵地轻轻撩拨着,一股奇妙的感觉顺着两人紧贴的身子,传向他的四肢百骸,以至于他的贼手开始偷偷而大胆地四处摸了摸触感。

    拥抱落衣的感觉,真好!怪不得那么男人想要醉死在温柔乡里。此刻,楚玉珩由衷地感觉,自己也快要醉倒了。

    忽然,秦落衣凑近楚玉珩,趴在他的胸前用鼻尖轻嗅了下。随着秦落衣这动作,楚玉珩身子一颤,只感觉秦落衣柔软的红唇轻轻地擦过他滚烫的胸膛,她满身的香味更是近在咫尺,撩人心扉。楚玉珩的心迅速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脸上红晕满面,一阵火辣辣的。

    落衣竟然主动亲近自己,难道!!!

    他一阵想入非非时,秦落衣却蹙起眉嫌弃地说:“你身上怎么有股女子胭脂水粉的味道?你不是被关在牢里么,难道还有女人伺候?”

    楚玉珩宛如被雷劈了一般,怔了一下。秦落衣瞅准时机,朝着他的胸口一记闷击,瞬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随后屈膝朝着楚玉珩的两腿间狠狠地顶去。

    楚玉珩脸色瞬间一白,没想到秦落衣竟然出那么重的手,刚才不是还因为墨竹的事满脸感动吗?怎么瞬间大变脸了!

    楚玉珩半侧了身避过秦落衣的一顶,但仍是挨了一脚,半擦边了他的重要部位。他疼得龇牙咧嘴,十分怀疑还没尝人事的他,是不是从此断子绝孙,再做不了男人……

    这样一想,他弯腰蹲在地上,望着秦落衣的目光非常非常怨念,仿佛在控诉着她的暴-行。

    秦落衣冷哼道:“百里辰,你莫非精虫上脑了?本姑娘也是你能动手动脚、乱抱乱摸的?我没砍掉你一双手已经算不错了!”身上那么浓烈的女人香味,肯定之前干了什么贼事。亏她这么担心他,他的小日子过得倒是挺潇洒的嘛!

    楚玉珩十分委屈,觉得自己怎么会看不上温柔娴熟的女子,反而喜欢上秦落衣这么一个凶残又暴力的女人……

    于是,他干脆眼一闭,痛苦地哀嚎了两下,倒在地上,装死。

    秦落衣见楚玉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寂静的夜里,呼吸声都轻到无法辨别,不由一愕。想到他曾经重伤过,她有些担心地弯□,想为他把一把脉,手却被人轻轻握住。虽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楚玉珩望着她,笑道:“我入狱的事,你不用太担心。我没事的,很快就能出来了。”

    秦落衣白了他一眼:“我根本没关心。”

    她的事情,墨竹早就告诉了楚玉珩,所以楚玉珩见她心口不一,嘴角微微一弯,道:“我没有碰过女人。”

    秦落衣瞪大眼,愕然地看着他。实在想不出以百里辰这样的高龄,竟然还是个处?等等,他身上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不对,这些管她什么事!

    楚玉珩见秦落衣不为所动,更加委屈地说:“什么都没享受到,就被你打残了,你得负责我一辈子。”

    他的声音本就因为变音而故意压低,带着一点低低的暗哑,此刻故意暧昧的说着,有着说不出的悦耳和性感。他说话时,故意靠得秦落衣极近,暧昧的气息吹拂在她的侧颈,气息中有股秦落衣喜欢的药香味。

    秦落衣不由被魅惑着,不知不觉中点了头。却在清醒时,见他眼角带着得逞的笑意,黑曜般如满天的星光,令四周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她呼吸一窒,很想把百里辰脸色的黑色方巾扯下。

    突然想看看他。

    这样想着,秦落衣的确伸出了手,想扯下了蒙着百里辰半张脸的那块黑布,却被对方轻轻按住了手。

    楚玉珩心中一动,望着她认真地说:“你若肯嫁给我,我就揭下这块黑布。”

    又来逼婚?秦落衣缩回了手,哼哼道:“你那张脸我又不是没看过,稀罕什么。而且你都没残呢,别想趁机赖着我。”

    楚玉珩的神色微微一愣,嘴角扬起一抹秦落衣看不懂的笑意,似是无奈,又似苦涩。他握住了秦落衣缩回的手,在她的抗拒下,在她的手心里塞进了一张纸。

    他垂着眼睑,沉声说:“这是我调查出关于你父亲、司徒清和慕容兰的一些旧事,原本想借墨竹之手告诉你的,既然你都发现墨竹是我的人了,那我就亲自给你吧,希望对你有帮助。”他顿了一下,声音有些恋恋不舍,“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别让自己太累了。”

    楚玉珩身子微动,刚要飞身离开,却被人轻轻拉住了衣角。秦落衣看着他,握了握手中的纸片,认真道:“谢谢你。”

    楚玉珩心中一动,突然很想说,既然觉得感激不如就以身相许,却又觉得话太过唐突,秦落衣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再度拒绝。于是有些话卡在了喉间里被他咽了下去。

    不急不急,他总有一天会把秦落衣这个大冰山给融化的!

    到时候,哼哼,就是他翻身做主人的时候了!

    百里辰走后,秦落衣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明明夜幕中,什么都看不见,那目光却似乎一直在遥望着百里辰远去的方向。

    墨竹看了看秦落衣,知晓她站在院中定是担心主子的安危,于是,开口道:“主子轻功了得,小姐不必担忧。外面风大,还是进屋歇息吧。”

    被戳穿了心事,秦落衣板着脸,死鸭子嘴硬道:“谁担心他,我是在担心相府!堂堂一国相府,竟然被人这么容易地溜了进来,还逗留了那么长时间都没被发现。万一以后相府进刺客了怎么办?我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虽是这么说,秦落衣还是多呆了一会,确认百里辰安然无恙地溜出了相府,她才施施然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玲儿依旧趴在桌上熟睡着,秦落衣并没有休息。她垂下眉,打开了百里辰给她的白纸,最上面写着:秦云鹤娶慕容兰并非负了司徒清,而是中了慕容兰的计。秦云鹤会娶慕容兰,是因为皇上。

    秦落衣眼眉一挑,原以为百里辰会给她带来爆炸性的消息,谁知竟是这两句话。

    她和秦云鹤相处了那么久,不认为他是个喝点酒就会失礼人前的人,和慕容兰同处一屋,必定是慕容兰使了计,而结合许姨娘的一些话,她早已大致猜出了当年的情形:

    十七年前的百花宴上,慕容兰得知秦云鹤已有未婚妻,并且不愿意娶她时,在向秦云鹤敬酒间,故意下了迷药,与他同处一屋,衣衫不整,造成秦云鹤酒醉后轻薄了自己的假象,并派自己的父亲和身为贵妃的姐姐来捉-奸。

    慕容将军和当时身为贵妃的慕容月斥责秦云鹤轻薄了慕容兰,逼迫秦云鹤毁了司徒清的婚约改娶慕容兰。慕容兰则蒙着被子在床上装委屈哭泣,博取秦云鹤的怜惜。

    于是,楚瑞帝被逼无奈只好下了圣旨,将慕容清指给了秦云鹤为正妻,司徒氏为妾。秦云鹤不肯娶慕容清,暗中派人通知司徒清,欲放弃一切与他私奔。谁知,来到约定的地点,没有等到司徒清,却被老夫人的人捉了回去。

    秦落衣理清了脉络后,有两点令她生了疑。秦云鹤并非是不负责任的人,若是知道自己酒醉轻薄了慕容兰,必然不会强硬地拒绝和抵触,甚至放弃一切与司徒清私奔。很显然,他是知道这件事慕容兰做的,不愿娶这个毒妇。但后来还是娶她,并且至今一家和乐,完全看不出他对慕容兰有丝毫怨恨。

    第二点便是司徒清,她的反常和抑郁肯定有什么原因。慕容兰在嫁给秦云鹤后,都锲而不舍地暗中给司徒清下毒,恐怕是知道司徒清在秦云鹤心里的地位。

    白纸的最下方还补充了一句。

    指尖在那些清秀雅致的字体上来回地摩挲着,秦落衣垂下眼,嘴角边不知不觉浮现了一个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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