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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状元之妻

    十九章

    西郊,沈家。

    沈母田氏嘱咐了又叮嘱:“这个白玉送子观音给白三姑娘,这个蝙蝠祥云玉佩给梁家太太!不要弄错了!”

    蝙蝠祥云玉佩也还罢,这白玉送子观音一直是母亲的宝贝。

    沈小莞一脸诧异:“娘,这谢礼也太贵重了!”

    田氏脸色还有些苍白,说几句话就气喘吁吁:“傻孩子!难得你能认识尚书府的姑娘,聊得又投缘,正该好生亲近亲近!她们高门大户,什么奇珍没有见过,略次一些的,只怕入不得她们眼睛。这白玉送子观音,玉质虽略有瑕疵,但是胜在雕工了得。”

    沈小莞听了,忙把白玉观音和蝙蝠祥云玉佩分别装进匣子里,交给红芍提着,上了马车,朝着白府而去。

    白伯贤是吏部尚书,白仲嘉是状元出身,曾在翰林院任职,两人都是人中龙凤。

    若是白家财势少一点,也没有办法把兄弟两人都供成才。

    白家家境豪富,所以就算白仲嘉无官无职,也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董氏妆奁亦是丰厚。

    祖宅大院分东西两园,建得又阔朗,又富丽。

    前头,画眉、紫雀迎客领路,毕恭毕敬的:“沈姑娘,这边请——”

    两人都穿着崭新的春衣,一模一样的月白色上衣,深蓝色裙子,耳朵上都戴着一对玉兔捣药的耳坠。

    衣服的质料,比沈小莞在家穿的似乎还好一些。

    红芍眼睛都看直了——

    明明都是丫鬟,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沈小莞进了西园,一路走来,只觉得一步一景,亭台楼阁都美不胜收。

    路上遇见的丫鬟仆妇,都衣着齐整,别有一番大家气度。

    认真说来,沈家只是乡绅,一进这样的高门大宅,沈小莞不免有些胆怯,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直到进了珞珞听风,更是觉得处处锦绣堂皇。

    “沈妹妹,快请进!”

    沈小莞赶紧上前,一边打量,一边叫人:“白姐姐!”

    天气有些热了起来,白璇穿着一件宝石红绣大朵白玉兰的丝缎上裳,赭石色缎裙,只耳上戴着一副红宝石耳坠子。

    沈小莞觉得她无一处看起来不锦绣辉煌,明艳照人,越发衬得自己灰不溜秋的。

    这可是自己的嫡亲妹妹!

    白璇只觉得心中无限亲近,拉着沈小莞的手不放:“沈妹妹,我心里可一直盼着——你过来做客!”

    沈小莞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笑:“我也是一直想来拜会您!只是母亲生病,一直不得空闲!”

    一提起母亲,白璇就觉得心力交瘁,提心吊胆的,忍不住问:“娘……你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沈小莞赶忙答了:“多谢白姐姐关心,我娘好多了!所以,我这才出来走动!”说着,她就眼风一扫。

    红芍忙捧着两只匣子上前,轻手轻脚地搁在茶几上。

    白璇一阵疑惑:“这是什么?”

    就看见沈小莞把红漆匣子往自己跟前推了推:“ 白姐姐,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这是送给您的!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说着,又指了指另一只匣子,“这个是给梁太太的!只是,我并不知道她家住哪儿!还请白姐姐帮着转交!”

    白璇忙推辞:“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太客气了!我不要的!”

    两人争执间,那匣子盖一脱——里面,却是一尊白玉送子观音。

    白璇一见,心中翻江倒海,一阵激荡——

    前世里,这一尊白玉送子观音是白璇的嫁妆,被带进了英王府。

    就放在窗边的百宝架上,当时,她为了能早日有孕,每天都要拜的,后来果然就有了瑞哥儿,白璇心里一直当有它的功劳。

    想不到今生,却被母亲当做谢礼,辗转还是落到了自己手里。

    白璇正睹物思人,就看见画眉走走跳跳着从外面进来,嘴里高声道:“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画眉乐得一蹦三尺高,嘴巴都要裂开到耳朵后面。

    莫非是梁公子那里有好消息传来?

    果然,就听见画眉兴高采烈的:“姑娘,姑娘——我们姑爷,是状元!”

    什么状元?

    红芍眼睛骨溜溜转着,沈小莞也是一脸狐疑,忙扯着白璇问:“白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今天殿试张榜,白璇本在珞珞听风听消息,没想过沈小莞会来,只是事关自己未婚夫婿,到底张不开嘴。

    紫雀抿着嘴笑,小声解释:“沈姑娘你有所不知——上个月,我们姑娘和梁公子定亲了?对!就是梁太太的儿子——梁启诚梁公子!”

    画眉赶紧兴致勃勃地插话进来:“嗯!梁公子就是我们姑爷!”满脸地与有荣焉,“他中了进士,还是头名状元哪!”

    状元!

    红芍平日里也就只在戏文里听说过,惊愕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沈小莞也是满脸艳羡——

    眼前,这白三姑娘,既是状元之女,又是状元之妻,倒真是难得地好福气!

    自己就比她小一个月,如今还是婚事未定,前程未卜,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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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和殿内。

    赵琛看着梁启诚的背影,眼睛里都能淬出火——

    真是只踩不死的蟑螂!

    明明连右手都折断了,却还是被他拼了出来,横生事端,还真是晦气!

    要是知道梁启诚还有这一番能耐,当时,就该把他的两只手都给废了,自己还真是疏忽大意,菩萨心肠了。

    新科进士们排成一列一列,上前拜见明嘉帝。

    榜眼毛诸,是个中年男子,长得倒是喜气,生着一张团团的圆脸,总是乐呵呵的。

    探花郎欧阳瓯,今年二十四岁,看起来却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长着一幅少见的好相貌,面如敷粉,唇红齿白的,雌雄莫辩,应答间嘴皮子甚是利索。

    梁启诚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仿佛身在云里雾里——自己真地考上状元了?

    当时,他拼着命下场,也只是想搏一搏!

    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若非自己破釜沉舟,拼尽全力,又哪里有这一番天地。

    梁启诚正滋味难明,就听内监尖利的嗓音响起:“状元梁启诚,上前觐见!”

    他忙收敛神容:“学生梁启诚见过皇上!”

    明嘉帝居高临下,仔细地打量着他,见梁启诚神色庄重,举止有度,不由点了点头。

    三甲之中,梁启诚年纪最小,看起来却比探花欧阳瓯老成多。

    欧阳瓯长相俊美。

    梁启诚虽逊色了一筹,却也是五官端正,敦厚耐看,倒也没有时下年轻人的那一股子浮躁。

    “梁启诚,你是哪里人士?”

    见明嘉帝问话,梁启诚赶紧毕恭毕敬回答:“学生京城人士!”

    又听见明嘉帝沉声问:“你今年才得十九?”

    “是!

    明嘉帝忍不住喝了一声好,赞道:“还真是少年英才!”又问百官,“若朕没有记错——这是我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的状元了吧!”

    百官们齐齐恭贺:“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明嘉帝满脸笑意:“年不过二十,一举成名天下知,倒真是个可造之才!”又闲聊般,随意问了一句,“家里长辈可曾给你订下了亲事?”

    即使不用回头,梁启诚都能感觉到赵琛身上的怨气。

    那灼热的愤恨眼神,似乎能灼穿自己的脊背。

    梁启诚长吸一口气,往前一步,沉声道:“多谢皇上关心——学生已经定了亲!”

    明嘉帝“哦”了一声,更是好奇,打趣道:“倒不知是谁家眼明手快,得了你这乘龙快婿!”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赵琛只觉得额头突突直跳,就听见梁启诚回答:“学生的岳父是逐鸿先生!”

    逐鸿是白仲嘉的字。

    明嘉帝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愣了一愣,就有旁边的近臣解释:“就是以前翰林院的学士白仲嘉——他是昌兴五年的状元!”

    明嘉帝才恍然大悟,忍不住拍掌而笑:“你翁婿二人俱是状元,还真是我明嘉朝的一番嘉话!白仲嘉高才,最是有侠义之风!”

    “当时,就是为了从马蹄下救出英王,白仲嘉才折了一条腿,也真是可惜了!朕才亲自赐婚,把他的嫡女赐给老四做正妃,可惜后来夭折了!否则,朕与白仲嘉也是亲家!”明嘉帝说着,又看向白伯贤,“若是朕没有记错!白尚书你的女儿,倒是进了英王府!”

    白伯贤脸上青白交加。

    赵琛强扯出一丝笑意,就听见明嘉帝道:“这样说来,朕与你,与白仲嘉,倒还真有一番渊源!你娶白仲嘉之女,也算是天作之合了!来人!赏赐状元郎白璧一副,如意一对,算是朕提前给的贺礼了!朕要亲自为你二人赐婚。”

    梁启诚喜出望外,忙磕头跪拜:“多谢皇上!”

    赵琛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这口恶气不出,誓不为人!

    若他梁启诚以为——有父皇做主,自己就会心甘情愿对白璇放手!

    还真是痴人说梦!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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