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多愁多病身
105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孔侧妃这是喜脉！”
杨大夫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赵琛看了过来。
“当真？”英王爷正满脸惊喜的,眼角、眉梢都亮了起来。
杨大夫靠医术安身立命,不是卖身为奴的下人，只是吃住都在英王府,对后院女眷们的情况知晓得清楚些。
英王爷赵琛膝下空虚，除了有两个女儿——分别是玉夫人所出的庶长女和正妃薛氏嫡出的次女,男丁却是没有的。
正室嫡出到底矜贵些，只是正妃薛氏自从生了嫡次女后,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
这孔侧妃是王爷恩师之女,一向得王爷的欢心,如今有了身孕,王爷自然是更看重了。
若是生下长子,却是英王府后院的头一份。
杨大夫这样想着，面上更是殷勤了几分：“回王爷的话——应是喜脉，确凿无疑！”
赵琛膝下空虚，得了这一个消息，自然是喜出望外。
只他为人谨慎，眉头皱了皱：“既如此，侧妃为何晕眩了过去，可是胎像有些不稳当？”
杨大夫面上毕恭毕敬的：“侧妃刚刚坐下胎，胎气不稳，偶有头晕目眩，也是正常！只是，孔侧妃有些体虚病弱，平常饮食却是要精心些！”
赵琛点了点头：“既如此，你开些安胎的药来！”
杨大夫忙摇了摇头：“事关子嗣，小的才疏学浅，却是不敢自专！还是待宋太医到了，再看诊开方吧！”
说话间，就看见孔桢悠悠醒来。
赵琛忙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伸手握住了孔桢指尖。
他面色温柔，想来是有一番缠绵密语要和孔侧妃说。
杨大夫只觉得有些局促，就看见赵琛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吧！”
杨大夫才如释重负，忙答应了一声，退下。
孔桢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赵琛看，雪白小脸：“我这是怎么啦？”
声音也是轻轻的，有气无力。
就听见赵琛亲昵道：“傻姑娘，你都快要做母亲了，怎么自己一点儿都不知道！”
“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孔桢愣了愣，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满脸期待，“母亲？我……”
就听见赵琛含笑道：“没错，你是有喜了！”
话音未落，就看见孔桢眼睫一笼，眼眶里瞬间蓄满泪珠：“真的？真的吗？”
“真的！真的！千真万确！”赵琛忙伸手去揩她脸上的泪，软声劝道：“别哭了！都是快要做娘的人了，也不再是个小姑娘了！哭哭啼啼的，岂非惹人笑话！”
赵琛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孔桢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伏在赵琛肩膀上“嘤嘤”地抽泣起来：“我做梦都想生下师兄的孩子！”
她又哭又笑的，赵琛也看着有些动容，伸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他生性有些刻薄寡恩，只是，对孩子却是极其疼爱的。
就算贤姐儿和宁姐儿不是男丁，他也宠得如珠似宝，目光更是温柔了几分。
就看见孔桢抬起头来——
她双眸被泪水浸洗过，越发如两丸墨玉，右手勾在赵琛脖颈，慢慢地靠了过去，想要亲他的嘴唇，满是依赖之色。
事有轻重缓急。
方才，他是怕孔桢旧疾发作，满心神都落在孔桢身上。
踢到白璇是个意外。
赵琛一直悬着心。
只那会儿，也实在不是说事的时候——毕竟孔桢还昏迷不醒呢，却是不容耽搁。
这会儿，见孔桢安然无恙，反而是意外之喜。
赵琛心里才清明了些，也不留恋温柔乡，任由孔桢蹭了蹭自己的脸颊，旋即站起。
木兰见他二人缠绵起来，正有些面红耳赤，打算避出门去，就听见赵琛吩咐道：“本王有要事在身，要出去一趟。你好生服侍孔侧妃！”
########
拙存堂。
正妃薛氏早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正房厅堂的椅子上。
她身上穿了一袭正红色裙衫，梳着追云髻，插戴着成套的赤金镶红宝石头面，妆容明艳。
裙子是纱缎制成的，容易有皱褶，不雅观。
薛氏也不伸手去抱女儿，任由小小的宁姐儿挨着自己的裙摆绕来绕去。
就看见元嬷嬷闪身进了正房。
她上了年纪，颧骨又生得高，此时，穿着一件褐色袍子，看起来倒是有些刻薄，眉宇间笼着一层愁，目光闪烁。
薛氏不由出声问：“嬷嬷，可是出了什么事！”
就看见元嬷嬷如临大敌般，气得手脚都在发抖。
乳母察言观色，知道元嬷嬷有话要说，忙抱了宁姐儿出门。
屋子里静了下来。
元嬷嬷也不拐弯抹角：“王妃，出大事了——就在刚刚，黄庆一来了一趟！”
就听见薛氏“哦”了一声：“可是王爷有什么吩咐？”
就听见元嬷嬷道：“说是孔侧妃有了身孕！王爷吩咐他过来——跟您禀报一声！”
就听见薛氏厉声道：“当真？”
薛氏如遭雷击，情急之下，心慌慌就站了起来，脚下一个踉跄。
元嬷嬷忙伸手去扶，也是跟着面如死灰：“据说是杨大夫诊治出来的。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
薛氏只觉得气都有些喘不过来了，胸口不住起伏。
吓得元嬷嬷忙伸手去揉：“王妃，您怎么了？可不要吓奴婢！”
好一会儿，薛氏才缓过气来，心力交瘁：“嬷嬷，我该怎么办才好？”
原当孔桢多愁多病，想来子女缘上稀薄些。
只是，她如今进门才不过三个月，就有好消息传来。
孔桢本就得宠，若是生下一儿半女，王爷岂非还要把她供起来。
就听见外头大丫鬟金翠高声禀报道：“王妃，白夫人来给您请安了！”
前有狼，后有虎。
元月，迎娶的是侧妃孔桢。
只是这会儿，才不过四月，白夫人又进了门。
薛氏心头苦涩——
孔桢固然是心头大患，肉中刺。
对于白璇，薛氏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只是，这会儿，也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
薛氏吸了吸鼻子，飞快地拭了拭眼角，扬声吩咐：“快请白夫人进来！”
白璇换过一趟衣裳，此时只穿着一袭墨绿色裙衫，脖颈、衣袖处镶着一圈荷叶纹，走动之间，轻轻浮动，像是水波流转般，甚是别致。
墨绿色这种颜色极其衬她，越发显得白璇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如秋水芙蓉般。
薛氏眼神黯了黯。
就看见白璇躬身行礼“奴婢见过王妃！”
薛氏出身名门，自小就接受最严苛的教养，面上的功夫却是无可挑剔的，百般打叠起精神来，对着元嬷嬷不住称赞：“嬷嬷你看——好一个美貌出尘的白夫人，又生得娴静，咱们王爷当真是有福气！”
说话间，就看见玉夫人和侍妾田氏一前一后进来。
只是，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僵硬——却是都得了孔桢有孕的消息。
宋夫人宋英娥是一向少出来走动的，缺席了也不奇怪。
白璇就看见白琼的贴身丫鬟小蝶被领着进来。
白琼嚣张肆意，小蝶却是有些腼腆，结结实实地给薛氏行了一礼：“奴婢见过王妃——我家侧妃崴了脚，出不得门，不能来给您请安了，特地吩咐奴婢过来告一声罪！”
薛氏自然是心中清楚，面上却丝毫不露，看着小蝶殷殷嘱咐：“崴了脚，可大可小。你叫白侧妃不要心急，好生将养几日。”又看着金翠吩咐道，“我记得库房里收着几盒子上好跌打药，你去翻检出来，拣一些给白侧妃送过去。”
“知道了，王妃！“就听见金翠脆生生地应了一句，亲亲热热地挽住小蝶的手，”小蝶妹妹，你跟我过来！“
小蝶忙脸红红答应了，方才跟着金翠退下。
什么崴了脚，还不是听说孔桢有孕，白琼马上就闹了脾气。
这白琼，还真是个小丫头片子，到底沉不住气。
玉夫人心中嗤笑，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翘，偏过头，却正好与白璇打了个照面，一时愣在那里——
咦，这不是白璇吗？
她……她就是白夫人？
玉夫人如遭雷击。
就看见元嬷嬷在薛氏跟前放下一个蒲团。
白璇闭着眼睛，咬紧牙关，慢吞吞地跪下。
丫鬟金环捧着托盘进来。
白璇取了，颤抖着双手把茶杯高高举起，奉到薛氏跟前：“王妃，请喝茶！”
只觉得心神俱疲。
薛氏接过茶杯，又噙了一口茶水，赏了白璇一对赤金手镯，方才训诫道：“府里姐妹们，都极好相处，往后，你就知道了！”又指着玉夫人和田氏一一介绍，“这是玉夫人！这是田姨娘！”
又出声解释，“除了白侧妃告了假。府里头，还有个宋夫人，只一向多病多痛的，一直住在秋蘅院里休养，少出来走动！”
薛氏顿了顿，方才道，“至于孔侧妃——就在刚刚，王爷派人来说，孔侧妃被诊出喜脉，却是来不了！”
就听见玉夫人和田氏出声恭喜：“给王妃贺喜了！”
薛氏面上也是喜笑盈盈的：“同喜！同喜！”
一副妻妾同欢，喜乐一堂模样。
白璇心沉了下去——孔桢怀孕了吗？
她记得前世里，是没有这一出的。
正是因为孔桢膝下无出，才抱养了瑞哥儿。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一切都变了？
自己好端端的一个瑞哥儿，就这样没了！
她孔桢，却是要耻高气扬地为王爷生儿育女？
白璇思绪万千，心中百般纠葛，直到出了拙存堂，过了荷池，还一直晕乎乎的，就听见一声：“白夫人！白夫人！您等一等！”
白璇方才惊醒过来，回过头。
就看见黄庆一追上前来。
他脸上陪着笑，有些低声下气：“白夫人，请您跟小的走——王爷正在等着您呢！”
就看见白璇眉头皱了皱，语气有些生硬：“去哪儿？他人呢？”
黄庆一越发小心翼翼起来：“王爷在马车里头等着您！想要带您出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吼……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孔侧妃这是喜脉！”
杨大夫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赵琛看了过来。
“当真？”英王爷正满脸惊喜的,眼角、眉梢都亮了起来。
杨大夫靠医术安身立命,不是卖身为奴的下人，只是吃住都在英王府,对后院女眷们的情况知晓得清楚些。
英王爷赵琛膝下空虚，除了有两个女儿——分别是玉夫人所出的庶长女和正妃薛氏嫡出的次女,男丁却是没有的。
正室嫡出到底矜贵些，只是正妃薛氏自从生了嫡次女后,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
这孔侧妃是王爷恩师之女,一向得王爷的欢心,如今有了身孕,王爷自然是更看重了。
若是生下长子,却是英王府后院的头一份。
杨大夫这样想着，面上更是殷勤了几分：“回王爷的话——应是喜脉，确凿无疑！”
赵琛膝下空虚，得了这一个消息，自然是喜出望外。
只他为人谨慎，眉头皱了皱：“既如此，侧妃为何晕眩了过去，可是胎像有些不稳当？”
杨大夫面上毕恭毕敬的：“侧妃刚刚坐下胎，胎气不稳，偶有头晕目眩，也是正常！只是，孔侧妃有些体虚病弱，平常饮食却是要精心些！”
赵琛点了点头：“既如此，你开些安胎的药来！”
杨大夫忙摇了摇头：“事关子嗣，小的才疏学浅，却是不敢自专！还是待宋太医到了，再看诊开方吧！”
说话间，就看见孔桢悠悠醒来。
赵琛忙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伸手握住了孔桢指尖。
他面色温柔，想来是有一番缠绵密语要和孔侧妃说。
杨大夫只觉得有些局促，就看见赵琛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吧！”
杨大夫才如释重负，忙答应了一声，退下。
孔桢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赵琛看，雪白小脸：“我这是怎么啦？”
声音也是轻轻的，有气无力。
就听见赵琛亲昵道：“傻姑娘，你都快要做母亲了，怎么自己一点儿都不知道！”
“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孔桢愣了愣，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满脸期待，“母亲？我……”
就听见赵琛含笑道：“没错，你是有喜了！”
话音未落，就看见孔桢眼睫一笼，眼眶里瞬间蓄满泪珠：“真的？真的吗？”
“真的！真的！千真万确！”赵琛忙伸手去揩她脸上的泪，软声劝道：“别哭了！都是快要做娘的人了，也不再是个小姑娘了！哭哭啼啼的，岂非惹人笑话！”
赵琛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孔桢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伏在赵琛肩膀上“嘤嘤”地抽泣起来：“我做梦都想生下师兄的孩子！”
她又哭又笑的，赵琛也看着有些动容，伸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他生性有些刻薄寡恩，只是，对孩子却是极其疼爱的。
就算贤姐儿和宁姐儿不是男丁，他也宠得如珠似宝，目光更是温柔了几分。
就看见孔桢抬起头来——
她双眸被泪水浸洗过，越发如两丸墨玉，右手勾在赵琛脖颈，慢慢地靠了过去，想要亲他的嘴唇，满是依赖之色。
事有轻重缓急。
方才，他是怕孔桢旧疾发作，满心神都落在孔桢身上。
踢到白璇是个意外。
赵琛一直悬着心。
只那会儿，也实在不是说事的时候——毕竟孔桢还昏迷不醒呢，却是不容耽搁。
这会儿，见孔桢安然无恙，反而是意外之喜。
赵琛心里才清明了些，也不留恋温柔乡，任由孔桢蹭了蹭自己的脸颊，旋即站起。
木兰见他二人缠绵起来，正有些面红耳赤，打算避出门去，就听见赵琛吩咐道：“本王有要事在身，要出去一趟。你好生服侍孔侧妃！”
########
拙存堂。
正妃薛氏早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正房厅堂的椅子上。
她身上穿了一袭正红色裙衫，梳着追云髻，插戴着成套的赤金镶红宝石头面，妆容明艳。
裙子是纱缎制成的，容易有皱褶，不雅观。
薛氏也不伸手去抱女儿，任由小小的宁姐儿挨着自己的裙摆绕来绕去。
就看见元嬷嬷闪身进了正房。
她上了年纪，颧骨又生得高，此时，穿着一件褐色袍子，看起来倒是有些刻薄，眉宇间笼着一层愁，目光闪烁。
薛氏不由出声问：“嬷嬷，可是出了什么事！”
就看见元嬷嬷如临大敌般，气得手脚都在发抖。
乳母察言观色，知道元嬷嬷有话要说，忙抱了宁姐儿出门。
屋子里静了下来。
元嬷嬷也不拐弯抹角：“王妃，出大事了——就在刚刚，黄庆一来了一趟！”
就听见薛氏“哦”了一声：“可是王爷有什么吩咐？”
就听见元嬷嬷道：“说是孔侧妃有了身孕！王爷吩咐他过来——跟您禀报一声！”
就听见薛氏厉声道：“当真？”
薛氏如遭雷击，情急之下，心慌慌就站了起来，脚下一个踉跄。
元嬷嬷忙伸手去扶，也是跟着面如死灰：“据说是杨大夫诊治出来的。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
薛氏只觉得气都有些喘不过来了，胸口不住起伏。
吓得元嬷嬷忙伸手去揉：“王妃，您怎么了？可不要吓奴婢！”
好一会儿，薛氏才缓过气来，心力交瘁：“嬷嬷，我该怎么办才好？”
原当孔桢多愁多病，想来子女缘上稀薄些。
只是，她如今进门才不过三个月，就有好消息传来。
孔桢本就得宠，若是生下一儿半女，王爷岂非还要把她供起来。
就听见外头大丫鬟金翠高声禀报道：“王妃，白夫人来给您请安了！”
前有狼，后有虎。
元月，迎娶的是侧妃孔桢。
只是这会儿，才不过四月，白夫人又进了门。
薛氏心头苦涩——
孔桢固然是心头大患，肉中刺。
对于白璇，薛氏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只是，这会儿，也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
薛氏吸了吸鼻子，飞快地拭了拭眼角，扬声吩咐：“快请白夫人进来！”
白璇换过一趟衣裳，此时只穿着一袭墨绿色裙衫，脖颈、衣袖处镶着一圈荷叶纹，走动之间，轻轻浮动，像是水波流转般，甚是别致。
墨绿色这种颜色极其衬她，越发显得白璇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如秋水芙蓉般。
薛氏眼神黯了黯。
就看见白璇躬身行礼“奴婢见过王妃！”
薛氏出身名门，自小就接受最严苛的教养，面上的功夫却是无可挑剔的，百般打叠起精神来，对着元嬷嬷不住称赞：“嬷嬷你看——好一个美貌出尘的白夫人，又生得娴静，咱们王爷当真是有福气！”
说话间，就看见玉夫人和侍妾田氏一前一后进来。
只是，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僵硬——却是都得了孔桢有孕的消息。
宋夫人宋英娥是一向少出来走动的，缺席了也不奇怪。
白璇就看见白琼的贴身丫鬟小蝶被领着进来。
白琼嚣张肆意，小蝶却是有些腼腆，结结实实地给薛氏行了一礼：“奴婢见过王妃——我家侧妃崴了脚，出不得门，不能来给您请安了，特地吩咐奴婢过来告一声罪！”
薛氏自然是心中清楚，面上却丝毫不露，看着小蝶殷殷嘱咐：“崴了脚，可大可小。你叫白侧妃不要心急，好生将养几日。”又看着金翠吩咐道，“我记得库房里收着几盒子上好跌打药，你去翻检出来，拣一些给白侧妃送过去。”
“知道了，王妃！“就听见金翠脆生生地应了一句，亲亲热热地挽住小蝶的手，”小蝶妹妹，你跟我过来！“
小蝶忙脸红红答应了，方才跟着金翠退下。
什么崴了脚，还不是听说孔桢有孕，白琼马上就闹了脾气。
这白琼，还真是个小丫头片子，到底沉不住气。
玉夫人心中嗤笑，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翘，偏过头，却正好与白璇打了个照面，一时愣在那里——
咦，这不是白璇吗？
她……她就是白夫人？
玉夫人如遭雷击。
就看见元嬷嬷在薛氏跟前放下一个蒲团。
白璇闭着眼睛，咬紧牙关，慢吞吞地跪下。
丫鬟金环捧着托盘进来。
白璇取了，颤抖着双手把茶杯高高举起，奉到薛氏跟前：“王妃，请喝茶！”
只觉得心神俱疲。
薛氏接过茶杯，又噙了一口茶水，赏了白璇一对赤金手镯，方才训诫道：“府里姐妹们，都极好相处，往后，你就知道了！”又指着玉夫人和田氏一一介绍，“这是玉夫人！这是田姨娘！”
又出声解释，“除了白侧妃告了假。府里头，还有个宋夫人，只一向多病多痛的，一直住在秋蘅院里休养，少出来走动！”
薛氏顿了顿，方才道，“至于孔侧妃——就在刚刚，王爷派人来说，孔侧妃被诊出喜脉，却是来不了！”
就听见玉夫人和田氏出声恭喜：“给王妃贺喜了！”
薛氏面上也是喜笑盈盈的：“同喜！同喜！”
一副妻妾同欢，喜乐一堂模样。
白璇心沉了下去——孔桢怀孕了吗？
她记得前世里，是没有这一出的。
正是因为孔桢膝下无出，才抱养了瑞哥儿。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一切都变了？
自己好端端的一个瑞哥儿，就这样没了！
她孔桢，却是要耻高气扬地为王爷生儿育女？
白璇思绪万千，心中百般纠葛，直到出了拙存堂，过了荷池，还一直晕乎乎的，就听见一声：“白夫人！白夫人！您等一等！”
白璇方才惊醒过来，回过头。
就看见黄庆一追上前来。
他脸上陪着笑，有些低声下气：“白夫人，请您跟小的走——王爷正在等着您呢！”
就看见白璇眉头皱了皱，语气有些生硬：“去哪儿？他人呢？”
黄庆一越发小心翼翼起来：“王爷在马车里头等着您！想要带您出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