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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杀鸡儆猴

    九十一章

    赵琛面沉如水,站在白璇身后,紧紧抵着,视线却一直落在梁启诚脸上。

    箭尖锋利,几乎快□□白璇发间。

    打了一上午的猎,他脸上还带着些戾色,神情冷肃。

    赵琛心思深不可测,明知道他说的话,假假真真。

    只是刀箭无眼,映着光,冷泠泠的。

    梁启诚却不敢拿着白璇的性命,和赵琛对赌,下意识松开了握住白璇的手。

    赵琛嘴角微翘,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抓在白璇胳膊上,拽着她往旁边一扔。

    白璇被甩得颠颠撞撞,脚下一个踉跄,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摔在滩涂上。

    因为靠着湖,底下土地湿润,满是泥泞。

    白璇的裙角、衣袖,沾了泥,黑乎乎一片,脏兮兮的,忙挣扎着爬起来。

    赵琛肩膀宽,挡在中间,就像一堵墙般,背着白璇,直视着梁启诚。

    “拿了休书,她就不再是梁家人。往后的人生,也跟你毫不相干。你这样出现在她的跟前,是要提醒她——现在是梁家的弃妇吗?

    “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又不是本王仗势逼人强迫她。她心意已绝,都决定放手了。为了她好,也为了你自己,斩断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这是最后一次!本王警告你——若是你再敢勾缠不休,别怪本王翻脸无情。不管是你,还是白璇,本王有的是手段对付你们。”

    赵琛一句连着一句,语速极快。

    一句反驳的话,都不容许梁启诚启齿。

    听着语重心长,只眼神也是冷泠泠的,神情不屑至极。

    仿佛根本没有把梁启诚当一回事般。

    赵琛攥着白璇胳膊,飞快地穿过茅草丛,抱着她跃身上马。

    梁启诚追了几步。

    赵琛那一匹黑色名驹却已经呼啸而去。

    ######

    行宫,追云轩厢房前。

    朱雀站着,裤脚挽到膝盖处,露出雪白纤细的小腿。

    众目睽睽之下,除了仆妇们,还有赵琛主仆,并侍卫石柱在。

    饶是朱雀生性稳重,此时也觉得面红耳赤,又羞,又怕,手脚不住打颤。

    朱雀站得高些。

    侍卫石柱却站在台阶下,手上握着一根马鞭,韧劲大,正晃悠着。

    看得白璇脸色大变,小声哀求:“王爷,饶了朱雀吧——”

    赵琛手掐着白璇胳膊。

    他手劲大,白璇被禁锢得一动都不能动,像是定住了般。

    就看见赵琛板着脸:“三十下,一下都不能少!”

    若是挨了这三十记,朱雀的腿都要费了。

    这还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白璇心中自责,扯了扯赵琛衣袖:“不关朱雀的事!她只是听命行事,都是我的错!王爷,求求您……”

    她心急如焚,容失色。

    “是吗?你有什么错!” 赵琛看得饶有趣味,反问了一句,又道,“棍棒底下出孝子,奴婢不□□也不成性!”面无表情地吩咐了一声:“给本王狠狠地抽!”

    石柱握着马鞭,飞快地看了白璇一眼。

    他和朱雀主仆熟络一些,本想拖延一会儿,就听见赵琛训斥道:“杵着那儿做什么?莫非还等着本王亲自动手?”

    石柱无奈,只得挥着马鞭,往朱雀小腿上抽了一记。

    “啪哒”一声,朱雀挨了,雪白的小腿上立即泛出一道红痕。

    石柱其实还手下留情了,只使出四五成的力。

    在欧阳府时,朱雀是欧阳瓯贴身婢女,到了梁家后,与白璇投缘,虽是下人,做的却是轻巧活计。

    一直以来,都算是养尊处优,根本没有吃过苦。

    生父曾是护院,她也算会些拳绣腿,比旁的丫鬟伶俐些,只到底是养在深闺的弱女子,挨了几记后,就旋即脸色雪白,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落,一颗一颗地滚在石板地上。

    只她也倔强,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打的是朱雀,其实是在教训自己。

    白璇知道赵琛这是杀鸡儆猴,拐弯抹角的训诫,更觉得对朱雀不住,用力地拽着赵琛的衣袖,苦苦哀求:“王爷,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朱雀受不住的!”

    就看见赵琛转过头,附在自己耳边,仿佛不经意,轻声说了一句:“不打不长记性!白璇,你说对不对!”

    一连挨了七八鞭,朱雀忍着不吭声,嘴唇都被牙齿咬破了。

    小腿肚上红痕斑斑,血肉都有些模糊了。

    看得白璇心中热沸,更是煎熬,按耐不住冲了上去,拦着石柱跟前:“石侍卫,别打了!”

    石柱顿了顿,回头看了赵琛一眼。

    赵琛连脸都没有抬。

    王爷没有叫停,石柱不敢自作主张,只手上的劲却偷偷的放轻了些。

    白璇知道——赵琛就是要自己屈服。

    他甚至不愿意训斥自己,就是要自家心甘情愿地屈服,心甘情愿地求饶。

    白璇无奈,只得曲膝跪到赵琛跟前:“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

    赵琛的神色有些冷淡:“朝令夕改,不是本王的作风。统共三十鞭,一鞭都不能少。不管你是闹,还是求,都无济于事。一个丫鬟,敢怂恿主子,那般大的胆子,就是欠教训。去了半条命,才能够长长记性。”

    白璇的发髻早乱了,鬓发一缕一缕散下来,蓬松蓬松的。

    裙角、衣袖上都是泥,衣裳也还没有换。

    赵琛看着刺眼,嫌恶道,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鬼样子?跟个乞丐似的,真是丢本王的脸!还不快去洗一洗!”

    黄庆一忙推了白璇一把:“白姑娘,您快陪着王爷进房去!”又冲着白璇使了个眼色,小声道,“朱雀这里,有小的呢!”

    净房里头,热水是早已经备下的,水汽弥漫。

    白璇脱了沾满泥土的外袍,只穿着里衣,小心翼翼地拆下发髻,低下头,俯在铜盆里洗起头发来。

    她的头发长得长,又浓密,乌鸦鸦地浸了一水盆。

    她正伸手往头发上打着香胰。

    后脑却被人猛地往下一按。

    那人的动作,又快又猛。

    白璇冷不及防,被按得整张脸都埋在铜盆里头,“咕噜噜“喝了两口水,半响,才抬起头。

    就看见赵琛背着手,站在自己身后,正好整以暇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见来的。

    白璇不知道他所来为何,胆怯地退后一步:“王爷。”

    赵琛却突然伸手扯住白璇头发,死命地按着她的脑袋往水里浸。

    发泄怒火般。

    水哗哗地响,全溢了出来,都淋在白璇的膝盖上。

    一阵热烫。

    白璇怕呛进水,憋住气,不敢呼吸,好一会儿,赵琛才松手。

    白璇脸都红了。

    就听见赵琛道:“难受了?本王心里也不高兴,真想把你掐死!真是一看见你就烦透了!”

    他是真的烦。

    心烦意乱。

    直到进了正房,还板着脸。

    屋子正中间的大圆桌上,已经摆了各色冷盘、热菜,满满当当地叠放大小碗碟。

    酒已经温得热热的,香气四溢。

    黄庆一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没有回来。

    只有蒙襄琴束手侍立在侧。

    赵琛坐下。

    蒙襄琴就赶紧上前,替他斟了一杯酒。

    房间里热,她只穿着一件窄窄的玫瑰紫缎袄,同色缎裙,腰肢盈盈纤细。

    雪白小脸,尖尖下巴,美目含愁,当真是有几分肖似孔桢。

    赵琛心中一动,手就握在了她下巴处:“还真是有些像!”

    只孔桢气质脱俗,这蒙襄琴却小家子气些,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了。

    蒙襄琴脸都红了,羞得垂眉敛目,不敢看人。

    赵琛左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右手在蒙襄琴的下巴、脖颈处轻轻婆娑着。

    蒙襄琴虽是没有承幸,旁的却全都做过的,也知道眼下不是害羞的时候。

    毕竟,同行的还有个白姑娘,也不知道突然之间打哪儿冒出来的,跟自家王爷几乎同吃同住、同进同出。

    有白璇在,蒙襄琴却是退后一步,少了贴身服侍的机会,早就心惶惶了。

    这会儿,忙挨着赵琛坐了,软着身子贴过去。

    白璇是天天近在眼前,晃荡来,晃荡去的,只赵琛除了偶尔搂搂抱抱一回,也不敢就宠幸了她。

    就怕又激起白璇的反心来,寻死觅活的,又闹得不可开交。

    他正值英年,血气方刚的年纪,一个多月来没有近过女色了,其实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又正心绪烦乱,燥得一肚子都是火。

    此时,见蒙襄琴柔顺温婉,手环着她,隔着衣服握住了她一处娇软。

    他的酒杯早已经空了,本应该添酒,蒙襄琴却舍不得动,心里有些期待。

    门发出“嘎吱”一声响。

    就看见白璇推开门进来,她身上穿着一袭藕荷色缎袍,想是刚刚沐浴完毕,脸颊红粉绯绯的,鬓发还没有全干,带着些微水珠。

    白璇愣了一愣,只觉得进退维谷。

    那边厢,蒙襄琴正窝在赵琛怀里,脸色娇艳如霞。

    就是隔着半间屋子,也能看清楚赵琛手的位置。

    白璇心里尴尬,忙退后几步,往门边而去。

    赵琛四肢都有些僵硬了,只觉得心都悬了起来,看她出了门,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只觉得耳朵根微热,心里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尴尬,恼火,烦躁,甚至还有点忐忑。

    半响,才慢笃笃地收回手,站起来理了理衣裳,淡淡地看了蒙襄琴一眼:“你先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写一章。

    我会继续写,妹子们明天上午来看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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