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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今宵

    那是一面大大的落地镜,镜中的一红一黄那么特别,黄色少女直视镜中靓丽俏皮的自己,露出满意的微笑,再斜眼看着那个玲珑纤细的红色少女,“女人,你看只有对着镜子才能看清真实的自己,你的脸上有羞怯的红晕是这么可爱,你的嘴角微微上翘有幸福甜蜜悄悄绽放,你的手拧着裙子的边角,你内心挣扎想要寻找支柱让自己安心,你似乎很矛盾,而你的眼睛”叶知秋顿了顿,她深深的凝望着林若的眼,林若清明大眼闪烁了一下,她依然回望着叶知秋,叶知秋了然的笑了笑“而你的眼睛里有深深的期盼渴望,还有化不开的忧伤,掩饰不了的少女心事,你很倔强也很坚持,你在抗争着什么,这个我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叶知秋的了然变成了疑惑,林若也不闪躲很是坦然“你可以看看《十万个为什么》,或许能找到答案”叶知秋斜睨着林若“靠,你果然是无可救药”,转而又叹了口气“谁叫你是林若了”,林若扑哧一声“如假包换”。叶知秋把林若拉到梳妆台坐下,林若不解“干嘛?”叶知秋没好气“你的头发能看吗?别毁了我这么漂亮的衣服,掉档次的很。”林若狠狠瞪着她,叶知秋眼睛瞪得更大,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纷纷移开眼。

    叶知秋拉开抽屉,一排都是女生梳妆的小玩意儿,叶知秋挑了两个盘发的水砖发饰,那是一对小小的银白色梨花饰,晶莹夺目温雅明净,叶知秋灵巧娴熟的把林若头发全部盘在了头上,嫣然一个优雅公主发型,她再把发饰插在左侧耳上用小发夹固定住,叶知秋满意的看着镜中的林若“我弄的就是不一样,女人你看你太漂亮了,我太骄傲了”,林若真心夸赞道“你就是厉害”,她也没说自己。叶知秋郁闷的嘀咕“不行,我也得打扮打扮,不能让你一个人抢了全部风头”。

    叶知秋开始拾掇自己,她把左侧一半的波浪卷发挽成辫扎在脑后,把其余头发顺到右肩垂下妩媚活泼,而叶知秋的身材本就凹凸有形,身上又穿着亮黄色抹胸收腰紧身裙,这样更显韵致一股野性隐隐而发,叶知秋从鞋柜里挑出两双鞋子,把一双白色鱼嘴鞋扔给了林若,林若慌忙接住懊恼道“我穿不了,这鞋子太高了!”叶知秋拍拍脑袋吼道“只有三公分,你不穿也得穿,不然衣服也别穿了!”,林若只得穿上在屋里走来走去适应它,叶知秋穿上了那双六厘米高的红色高跟鞋,林若看着叶知秋走到落地镜前晃来晃去,模样美美的一脸自信。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叶母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秋、若若、快点下来同学们来了”,叶知秋应了一声牵着林若下去了。

    林若踩在楼梯上有些紧张,无意识的抓紧了叶知秋的手,她指甲刮到了叶知秋的手也没发觉,叶知秋有些吃疼眉毛轻挑了一下,却也没甩开林若的手,只是微笑着牵着她向下走。在楼下的几人听到脚步声,齐齐向楼梯望去,当看见牵手而来微笑着的两人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深深的惊艳,那是两种不一样的美说不清谁优谁劣,而最令人惊讶的却是林若(除林吉龙韶二人),因为她平时从来都是素面朝天,今天区别于平日的轻甜纯净,如此明艳优雅这是众人从未见过的,几人有些愣神。

    招呼众人的叶母突然发话道“秋,也不知道快点,把同学们晾在这儿”,叶知秋眨眨眼故作委屈“妈呀,女儿冤枉”,叶母笑得不无宠爱“好好招待同学,我去外面看看收拾得怎么样了?”。几人早在叶母说话的时候就已回神,只有赵天傻呆呆的望着两人,脸上很是为难“都好漂亮完全不一样,简直就是两种风格,我都好喜欢我该选谁了?”,龙韶怒火中烧直接给了他一脚“我操”,赵天抱着脚都快哭出来了,被龙韶可怕的眼神瞪着不敢出声。

    林若还有些微不自然,她不习惯被众人这样看着尤其是他,欧辰走到她身边拿了一个奶黄酥月饼给她,林若伸手接过,欧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甘泉般轻甜“这个不油腻你应该喜欢,阿姨忙了一下午,做了好几种月饼可以尝尝”林若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喜悦越来越大“很好吃,真的一点都不腻”,欧辰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说道“很漂亮,不要紧张”,声音很轻林若还是听到了,林若只觉口中的甜渗入了心底。叶知秋在林若耳边嘀咕道“眉眼含春喜不自胜,别人该知道了!”林若亦小声说道“你这么闲,去管你家宝贝吧”,叶知秋不无蔑视的哼了一声,向龙韶而去。

    快到八点的时候,叶母叫众人吃饭“同学们,今天这样的日子在饭店吃饭实在是无趣得很,但很抱歉的是阿姨也做不出来,我在园子的空地上临时摆了桌椅,叫了饭菜倒是可以边吃饭边赏月,不知道同学们喜不喜欢?”,喜欢喜欢几人急忙迎合,欢欢喜喜出门吃饭赏月。

    林若刚要落座,叶知秋一屁股坐了下去,得意洋洋,林若也不跟她见识坐在她左边的位置上,龙韶坐她右边,后面的欧辰走向了他们的对面,叶知秋起身走过去把他拉了过来,原本坐在林若左边的赵天被赶到了对面,赵天一步三回头不甘的抱怨“人权,人权”,叶母笑看着一群小儿女,嬉戏打闹好不惬意。

    众人忙碌了一下午本来就很饿,再看着满桌美味佳肴,更觉饥肠辘辘,也不客气大口吃喝起来,跟自家没两样,林若没怎么吃,她并非刻意装斯文,她本来就不饿,再加上只要有欧辰在的地方,她不免有几分局促,她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叶知秋瞄了林若一眼,夹了小半边乳鸽给她,“林若,我知道你喜欢吃,多吃点”,林若疑惑叶知秋抽风了,这么‘好心’,她明知道自己最讨厌吃红烧乳鸽了,果不其然自己就是一炮灰,用来故布疑阵迷惑秦阿姨,方便她给龙韶夹菜‘阿韶,酸甜菠萝鸡丁挺好吃的”,林若听到叶知秋的声音直发抖,她把乳鸽隔着叶知秋夹龙韶碗里,叶知秋转脸看着林若,林若也不看疑惑的龙韶笑道“秋,你记错了,我不爱吃这个,龙韶爱吃”。叶知秋笑笑“是吗?原来是我记错了,我记得欧辰好像喜欢吃虾吧”,叶知秋夹了一只椒盐虾跃过林若给了欧辰,欧辰眉头轻微皱了皱明显不爱吃,叶知秋挑衅的望着林若,她扫了眼欧辰故意道“欧辰,你不会不给我面子吧?”。欧辰咬牙往嘴里送,局面成了林若叶知秋二人拼命给龙韶欧辰夹菜,开始还假模假样作秀,到最后看也不看是什么菜,只管隔着一个人夹也不嫌累,众人看得别扭龙韶二人更是吃得难受,欧辰忍着众人还能理解,龙大少是为那样啊?

    赵天为解救二人突然说道“今晚月色甚好,我们可不能光顾着吃,辜负了这良辰美景!”林若二人颇为默契的挺了下来,相视数秒偏向一边低头闷笑,林若抬头刚好与看过来的欧辰擦到脸,林若迅速转回头坐直身子红了脸。只听赵天继续道“花前月下,美酒佳肴最是适合谈情说爱,不是不是,吟诗作对才有意义。”旁边的林吉举起红酒杯与他碰了一个,缓缓说道“赵天,你给我们先来一个,让我们欣赏欣赏”。坐在叶母旁的唐歌开了口“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阿天该你了”。众人憋着笑,赵天愤愤的盯着唐歌,他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睁大眼惊喜道“有了,这可是我有感而发:我们吃了烧卖喝了二两酒,头重脚轻喝高了,醉倒马路上,流氓使命捶,没给钱,我操,我的心我的肝儿;疯狗跑来咬了两口,没打狂犬疫苗,我倒,你他妈的不漱口也敢打高露洁广告,我爬起来满头是包,痛死你大爷了,我跑啊跑,条子在屁股后面追阿追,大爷,我没偷你裤衩,我不爱穿红裤衩!”龙韶看也不看赵天“我操”,其余人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连高贵威严的叶母都笑出了泪“赵天,常来阿姨家玩儿啊,真是个开心果。”赵天乐呵呵的跟着傻笑,一顿饭在欢声笑语里结束。

    快十点的时候几人被叶知秋叫进了屋,她神神经经的,问她也不说,当众人进了屋灯一下灭了,林若也不紧张,心想叶知秋肯定有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只见钢琴斜顶上那排射灯亮了起来,莹白光线中有一抹暖黄,欧辰坐在钢琴旁,侧过头朝着众人的方向,隔着虚空优雅的一笑,林若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或者什么也没看到。可就是那浅浅的微笑,即便是隔着苍渺的云海,需要跨越千山万水,历经腥风苦雨,也是心底那一丝不能言语的柔软。

    光在他的周身舞动飘逸,轻轻爬上了他的手,他的身,他的脸,他的发,像是烟雨后干爽的黄昏,不自觉有了归家的渴盼。他垂下了眼,盖上了那片琉璃世界,他修长白皙的双手放在了黑白琴键上,有淡淡光泽,如玉晶莹似雪洁白,他的双手敲击着琴键音乐响起,竟然是巴达芙捷斯卡的《少女的祈祷》,林若觉得那手是敲击在自己心上,由胸腔发出,传入耳中,成了一曲和着心的节拍跳动的旋律。

    林若就那样痴痴的望着,在这黑暗中变得肆无忌惮,琴声渐止慢慢的熄了灯,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叶知秋龙韶推着蛋糕缓缓而来,几人惊讶并为听说谁过生日阿,齐齐望向了林若的方向,虽然光线朦胧林若也感觉到了,她急忙开口“不是我,我是冬天”。几人还在疑惑,叶知秋二人已经推着蛋糕走近了,叶知秋一扫众人,把几人的疑惑尽收眼底,她笑眯眯的唱到“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此时钢琴旁的射灯已经打开,钢琴响起了生日歌的旋律,众人已从最初的惊讶转为了喜悦,齐齐鼓掌唱起了生日歌。

    那是个大大的慕斯蛋糕,上面燃着13根小蜡烛,蛋糕的边上是小小的一行字(2005,8,15),叶知秋也不知许了一个什么样的愿望,乐滋滋的吹灭了蜡烛。赵天不依“秋姐,你都不告诉我们”,叶知秋连林若都瞒着,林若问起也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叶知秋笑道“我就是要给你们一个惊喜,想不到吧!”,赵天噘嘴“生日都是别人给自己惊喜,那有自己给别人惊喜的?”。叶知秋笑着拍他的头“笨,你秋姐是别人能比得吗?”赵天无辜的点点头“也对啊!”。

    林吉走到叶知秋的身边,他有些不好意思“秋生日快乐,都没给你准备礼物”,叶知秋大手一挥毫不在意“林吉,俗不俗,我就讨厌这些虚礼,没告诉你们,一来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二来就是怕这些,再说你们今天给我们园子‘护花’,这就是你们给我的最好礼物!”。她说完注视着龙韶,龙韶微笑看着她“生日快乐”,或许她最想要的就是龙韶的祝福。

    祝福声声,叶知秋笑开了眉头,叶母也走了过来,她心疼的说道“秋,你爸爸觉得很抱歉,今天也不能陪你”,叶知秋爽朗一笑“妈,你给爸说我今天很高兴,有这么多人陪我,不过下次我可不饶他!”。叶母笑看着她满是慈爱“好,我这就去说”。叶母走开了,把场地留给我们这群年轻人,我们奔跑着追逐打闹,笑声不绝于耳。

    林若站着笑看着他们,内心的喜悦只多不少,欧辰拿了一块蛋糕给她“少吃点,吃多了晚上不消化”,林若笑道“那你是叫我吃还是不吃阿?”,欧辰一震随即自嘲道“欧辰阿欧辰,你就是不会说话,一点都不会逗女孩子开心,你就是没用!”。林若急忙解释“我没有不开心,你看我很喜欢吃了!”林若迅速咬了几口,笑眯眯的看着他,欧辰微笑着回望着她,欧辰在身后端了杯芒果汁给她“别吃太急,喝点果汁别噎着了”,林若一边喝着果汁,一边拿眼瞅他,他只是温柔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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