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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仆仆人02

    雪儿停了一会儿说道:“我想那位公子可是碰到了感情问题。你说是吗?”

    “也许吧,”卜头回答道。

    雪儿接着说:“无论他现在怎么样,我仍然相信他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汗。”

    “姑娘也这么认为,和我的想法一样啊!”卜头儿爽快的笑道。

    “那么说这位公子是你的主人了?”她好奇的问。

    “姑娘误会了,那个侍卫才是我的主人,不过他现在已经是一位叱咤风云的将军了。他千方百计的寻访姑娘,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在这里找到了姑娘。”卜头坦诚的说。

    “找我?那么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雪儿感到很惊讶。

    “这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说,以后姑娘会明白的。半年前我们调查到姑娘在此地开了绣庄,而且生意很好。那时我想,如果强行把你掠来,一来不合礼法,二来怕姑娘害怕。我也只好使些手段把姑娘骗到这里,来达到我们的目的。”卜头儿坦诚的说。

    听了这些话雪儿愣住了,他所说的公子与侍卫究竟是什么人?大官的儿子,不受父亲喜欢的孩子,叱咤风云的将军,又知道我的过往……。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一阵狂跳,难道是他?

    “卜头儿,你说实话,这位公子可是姓李?”我感觉心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了。

    卜头儿听了,先是一愣,随后淡淡的一笑说道:“姑娘果然蕙质兰心,冰雪聪明。这件事我本想等姑娘到了主人那里在告诉你的。”

    这哪里是我聪明啊,她之所以这么敏感,是因为他在我心中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他的样子曾经无数次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她和他所经历的往事,已经融入到我的血液中了。

    她知道当时那一顿杖刑伤透了李念鸣的心,但是当时她也只能为他做这么多了,现在看到他已经功成名就,她还是很欣慰。当听说他还因为我的“无情”而难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底竟然有几分窃喜。这说明他的心里还有她这个人。她不知道卜头讲的他的那个忠诚的侍卫是什么人,但是从他下这么大工夫想为她和李念鸣解开这个结的事上来看,她还是很替李念鸣高兴,因为他的身边还有这样的好朋友在关心他。那么说他现在既有贤妻,又有挚友应该是很幸福的了。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但是往事已矣,我和他的缘分已经尽了,而且他现在一定很恨我,见了面难道要她解释当年的事情吗?而且我们现在的地位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换,如果当时她说是为他好,他会相信吗?反而会自取其辱。

    于是雪儿故作高傲的昂起头对卜头说道:“既然你们对我和公子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那也应该知道我当年贵为公主,是李念鸣犯了错被我赶走的吧。我们已经恩断义绝,现在他功成名就了,我也不想去攀那个高枝儿。

    卜头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是的聪明人,既然我们花了这么多的心思来找寻姑娘,就绝不会因为姑娘的这几句话就放弃的。李公子他为人刚正机敏,有着雄才大略,想来他之所以这么痛苦,想是对姑娘用情已深。不然他不会如此痛苦,这份苦心难道姑娘不能体会?我看姑娘也不像是无情之人,难道有什么苦衷?”

    “不是!”为了断了他的念想,她果断的说。“我和李念鸣相处之时,年纪还小,更谈不上情爱之说,何况他现在已经是妻妾成群,在这方面恐怕是你那将军主子会错了意吧。更何况他是被我一顿杖刑之后赶出宫去的,你说他常常内心凄苦,恐怕是另有原因。而一个男人流连花丛也很正常。你们自作聪明所做的一切恐怕是庸人自扰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心里酸酸的,这些年来她曾经无数次的问自己:你常常思念他,难道只是友情与恩情?你把他当成自己的什么人?是兄长,还是良师益友?但是最终都没有答案。可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去见他,也许是虚荣心在作怪吧,因为害怕看到他鄙夷的表情。

    “姑娘如果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了,主人有命,做下人的只有服从。”卜头儿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看起来仍然很平和。

    可是,雪儿却因此紧张起来,因为我心里清楚,卜头儿一直对我这样谦和有礼,完全是因为他认为我的出现可以解开李念鸣的心结,并不是对她有什么好感。如果我硬要拒绝的话,面对我的恐怕就不是这样一张脸了。

    熟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如果她态度强硬的话,说不定他们会绑了我去。现在最好的策略就是假意敷衍,然后找机会逃走。打定了主意,她故意做了个思考的姿态,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现在我的境遇如此惨淡,我想李公子也许会念旧情,去一趟也好。”

    见自己答应了,卜头满意的点点头道:“姑娘此话说的不错,这样我们这半年也没白忙。我看姑娘准备一下,不日动身。”

    然而雪儿还是太天真了,她本以为我答应了。卜头儿就会对我放下戒心,她就有机会逃走。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卜头表面上和颜悦色,但实际上是绵里藏针,真人不露像。雪儿竟然发现夜半时分,有人在她门前晃来晃去。这可怎么办才好,难道硬闯不成?她抚摸着千叶留给我的金银小匕首。唉,真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说起来她学武也有四五年了,但是从来都当成是娱乐,也不用功。所以现在还停留在初级阶段,对付个平常人都勉强,现在监视我的活计一看就是肌肉发达的练家子。这可怎么办?

    几天的时间就这么耗过去了,明天就要出发去长安了,再怎么样也要博上一博。当天下午我对卜头儿说,我来了这么些天,多谢诸位对我的照顾,我想出去买些酒菜来,请师傅们吃个饭。我本以为卜头会找借口推辞,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一口答应了。这可把雪儿乐坏了,而且卜头竟然没有派人尾随。好久没有呼吸到这么“自由”的空气了,出了门雪儿狡黠的笑了。她手里拿着千叶的鸳鸯剑,腰里藏着金银匕首。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这些年我一直随身携带。

    她假意向饭店的方向走去,瞧瞧身后没人跟踪,转身用轻功逃跑。晚饭时分,她已经走到郊外了,只觉得饿的饥肠辘辘。看看身上的钱不多,我咽了一口口水,在一个路边的茶摊坐下了,要了一碗粗茶。我正喝着,就见一个年轻的男人直径向她走来,一直来到我旁边站住,说道:“姑娘,你对面有人吗?”我抬头一看,这个男人实在太帅了,刀凿般的五官,麦色的肌肤,宽肩,窄臀。

    “没,没有,”我脸一红。男人坐下来,要了一杯雨前,细细的品着,不再理雪儿。

    大概是人们都向往美的事物,有这样一个帅哥在眼前,我不禁多看了几眼。看着他品茶的样子,倒像一个文人雅士。只是他随身带有配件,脚上穿着马靴,锐利的目光。又好像是一个习武之人。

    把目光从对方脸上收了了回来。继续认真的喝我的大碗茶。一大碗清凉的凉茶下肚,饥恶感好像也减轻了不少。下一步我要怎么办呢?她拄着下巴想着。

    这时店家的一只看门狗摇着尾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它这嗅嗅,那嗅嗅,最后来到男人的面前,好像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男人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抹了抹小狗的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小东西,闯了祸居然拔腿走人,太不仗义了吧。长得倒是挺可爱,没想到也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家伙……”

    雪儿抬头看了他一眼,有种感觉,这个男人好像在说我。她的确是闯了祸,逃出来的。呵呵,雪儿轻笑了一声,自嘲、人家又不认识我,我的事和他八竿子打不着,我吃什么味。看看天色渐暗,她拿起鸳鸯剑,起身走人。这时,那只小狗正一步两晃的进屋去,那男人又道:“就这么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雪儿不禁回头望望他。帅哥面无表情,正专注看着远去的小狗。雪儿不再理他,抬腿便走。她想她现在最好找一个偏僻的城镇,然后找一家绣庄,当几年绣娘,让自己有个安身之处,攒几年钱,然后自己再开个绣庄。从此平平静静的过完这一世。

    打定了主意,她精神百倍的上路了。又走了一段,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为了能在短时间内逃的更远。再加上自己身上的钱有限,她决定不住店,咬咬牙摸着黑赶路。一边走,她还在想,奇怪以卜头的干练,怎么会这么轻易让我逃走。心里想着,脚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然而那山路本来就崎岖蜿蜒,再加上月黑风高,她又急于逃得更远,一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下。摔得不轻,只感到小腿一阵刺痛,一股粘稠的液体顺着小腿流了下来。“真倒霉”她叹息道。

    匆匆扯下一块裙摆,胡乱的包扎一下,她仍是不敢休息,咬着牙继续赶路。夜更深了,寒风中我不禁瑟瑟发抖。腿上的伤处仍然在流着血,她敢说,如果她现在脱下靴子,一定会到出不少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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