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杖刑
蕙草殿厅堂。
“蝶鸢，张美人过会儿来找本宫小聚，赶紧去后院拿上好的薄荷泡茶！”陈贵嫔赶忙吩咐道，动作匆匆。
“额……啊？”倚着门框扫把的蝶鸢从神游的状态恢复过来，“哦，奴婢马上去。”
蝶鸢猛地将扫把一扔，一地的灰尘扑面而来。蝶鸢哆嗦了一下，又重新捡起扫把，没等陈贵嫔开口就迅速朝后院跑去。
“这丫头今儿怎么魂不守舍的？”陈贵嫔蹙眉，使唤丫头里就数蝶鸢最勤快靠谱。
“姐姐近来情绪不佳，”玉袖悄悄伏在贵嫔耳背处低低道，“小日子到了总会难免嘛！”
玉袖眨巴着眼睛，笑意盈盈。
陈贵嫔眼角一抽，偷懒也不找个正当理由，我看蝶鸢从前就好好的嘛。
“您就别怪罪了，今天的活让奴婢来干吧！”玉袖道。
“你？”陈贵嫔一脸狐疑。玉袖向来是干活最少、吃饭最多、耍赖最多、顶嘴最多的一个，今天居然会主动干活了，吃错药了吗？
“贵嫔娘娘不信任奴婢啊？”玉袖看出端倪，撅嘴委屈。
“好好，就你了！拿瓜果去，动作快点！”陈贵嫔不耐烦的挥手，也罢，先拿玉袖凑合着用吧，回头再找蝶鸢好好谈谈。
粗使丫头将门前的灰掸子掸，张美人笑意盈盈，优雅从容。
“臣妾见过贵嫔娘娘！”张美人福身施礼。
“妹妹说哪话，快来坐！”陈贵嫔笑道。
张美人生硬的抬手，整理衣袖罢，落座。
玉袖打量着这位后宫新秀，不由得腹诽，长得倒还可以，不过这后宫礼仪，刚学会的吧，那生搬硬套的动作显得特别的……假。
回来以后的蝶鸢取来薄荷片，麻利的取出一套瓷具，倒茶。
“怎么不见你从前总是带着的家人子啊？”陈贵嫔客气询问。
“您是说尘月啊。”
蝶鸢手上的动作一顿。
“是啊，看起来那丫头深得你喜爱。”陈贵嫔点头。
“半月前连太皇太后都夸奖她呢，”张美人十分得意，“太后老人家问我要人都没舍得送去长乐宫。”
“可惜今儿她出宫替本宫办事了，不然就带她来好好见见您！”张美人不乏惋惜。
“听说尘月与本宫身边的几个丫头交情也甚笃，是吧？”陈贵嫔转身笑看着玉袖和蝶鸢。
蝶鸢颤抖着手捧清茶，递给张美人，突然一个不当心，茶杯倾斜，倒在张美人的手上，水滴顺着衣袖，流向腰间、裙摆。
“你……你干什么？”张美人惊声跳起来，变了脸色。
“下作的东西，还不快滚开！”张美人的掌侍急忙握住美人缩到一旁的纤纤玉手，如玉般光洁的肌肤上显现着一大块红肿的痕迹，掌侍一边疼惜的吹了吹，一边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蝶鸢。
“我……我我……”蝶鸢忽然不知所措。
陈贵嫔皱了皱眉，神色微囧，这可是她最上得了台面的丫头啊，平日最清楚她的贴心照顾，可是今天给了自己如此的难堪……
“美人小心！”玉袖从身后蹿出来，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药瓶。
“蕙草殿是否要给我们主子一个解释呢？”张美人掌侍充满怒意盯着玉袖。
“当务之急先上药，”玉袖没好气的说，一手叉腰，十分霸道，“耽误了时候，美人的手就是一道疤痕，皇上看了会开心吗？你担当的起吗？”
“你……”掌侍被玉袖堵地说不出话，最终让步。
张美人咬牙切齿，忍住玉袖蛮横的上药动作，皮肤上更是一层火辣辣的疼。
“可以了，仔细别碰水！”玉袖撇嘴道。
“奴婢该死，请美人责罚！”蝶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自知一定躲不掉，今日自己一定是撞邪了。
“贵嫔娘娘，”张美人转头看着陈贵嫔，“这丫头不知好歹，毕竟也是您身边的，本宫可否听听您的处置意见？”
张美人再觉得憋屈，也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这丫头，绝不能自己乱拿来开刀。
陈贵嫔沉默了半晌，“杖刑十下如何？”
“娘娘，”玉袖睁大了眼睛，急忙替蝶鸢争辩道，“这责罚过重了！”孝武皇帝的废后陈阿娇杖打一个宫人二十下就让人家毙命了，你这不是要蝶鸢的半条命啊？
“蝶鸢知理亏，愿受罚。”蝶鸢颤抖着，声音越来越小。
陈贵嫔从来没有打过自己，连挨骂都很少，甚至时常在宫人面前夸奖自己，今日真的给她丢脸了。
“玉袖你让开，行刑吧！”陈贵嫔艰难而苦涩，缓缓开了口。
蝶鸢被一左一右两个内监拖进院子。
张美人急忙起身跟过去，转头问道，“贵嫔娘娘不跟着一起来看么？”
“不了，行刑这污秽之事，怎是你我该触及的。”陈贵嫔淡淡答道。
“哼！”张美人睥睨着，转身就前往后院。
玉袖伏在蝶鸢身边，内监无法动手。
“拉开她！”张美人掌侍挥手怒喊。
“啪！”一棒子下来，蝶鸢觉得自己的屁股惨遭了史前未有的撞击。
“啪！”屁股上疼痛蔓延开来，有一种被撕裂的疼痛。
“啪！”蝶鸢痛苦的喊出声来，双手舞着似乎想制止。
张美人向掌侍使了个眼色，掌侍便喊来两个宫女按住她的手。
玉袖背过身，心跟着一起颤抖着。不忍直视，这一板一板挨下来，不用触目，耳闻一样惊心。
“啪！”
“啪！”
……
蝶鸢突然感到浑身麻木，痛觉神经都没了动静，她惨白着脸，真的好想睡过去……
“姐姐！”玉袖听着听着，蝶鸢似乎声音越来越微弱。她惊惶回头，扑倒在蝶鸢身上。
“娘娘，她昏过去了！”内监无奈抱歉地禀告。
“还有几下？”张美人睨着玉袖。
“两……下！”玉袖抽抽搭搭，突然面对这个女人没了底气。
“弄点冷水把她泼醒了，继续打！”张美人高声喝到。
“别……”玉袖低声下气地求道。
“这可是你们贵嫔娘娘亲口说的，你想背主吗？”张美人底气十足。
屋里的陈贵嫔抚着椅子的扶手，扶手柄被攥的更紧了。
一桶水淋下来，蝶鸢顿时清醒了许多。
“啪！”
“啪！”
玉袖愣了神，眼睁睁的看着两板子落下，竟然呆住了。
“刘掌侍，咱们走吧！”张美人看够了，携着自己的掌侍和丫鬟趾高气扬转身要走。
“贵嫔姐姐，臣妾告退了！”张美人走进厅堂，向着一动不动僵住的陈贵嫔福了福身，便昂首阔步离开。
蝶鸢半死不活的倒在玉袖的怀里，玉袖抽泣了许久不止，蕙草殿的粗使丫头急忙把蝶鸢抬进了后殿。
“蝶鸢，张美人过会儿来找本宫小聚，赶紧去后院拿上好的薄荷泡茶！”陈贵嫔赶忙吩咐道，动作匆匆。
“额……啊？”倚着门框扫把的蝶鸢从神游的状态恢复过来，“哦，奴婢马上去。”
蝶鸢猛地将扫把一扔，一地的灰尘扑面而来。蝶鸢哆嗦了一下，又重新捡起扫把，没等陈贵嫔开口就迅速朝后院跑去。
“这丫头今儿怎么魂不守舍的？”陈贵嫔蹙眉，使唤丫头里就数蝶鸢最勤快靠谱。
“姐姐近来情绪不佳，”玉袖悄悄伏在贵嫔耳背处低低道，“小日子到了总会难免嘛！”
玉袖眨巴着眼睛，笑意盈盈。
陈贵嫔眼角一抽，偷懒也不找个正当理由，我看蝶鸢从前就好好的嘛。
“您就别怪罪了，今天的活让奴婢来干吧！”玉袖道。
“你？”陈贵嫔一脸狐疑。玉袖向来是干活最少、吃饭最多、耍赖最多、顶嘴最多的一个，今天居然会主动干活了，吃错药了吗？
“贵嫔娘娘不信任奴婢啊？”玉袖看出端倪，撅嘴委屈。
“好好，就你了！拿瓜果去，动作快点！”陈贵嫔不耐烦的挥手，也罢，先拿玉袖凑合着用吧，回头再找蝶鸢好好谈谈。
粗使丫头将门前的灰掸子掸，张美人笑意盈盈，优雅从容。
“臣妾见过贵嫔娘娘！”张美人福身施礼。
“妹妹说哪话，快来坐！”陈贵嫔笑道。
张美人生硬的抬手，整理衣袖罢，落座。
玉袖打量着这位后宫新秀，不由得腹诽，长得倒还可以，不过这后宫礼仪，刚学会的吧，那生搬硬套的动作显得特别的……假。
回来以后的蝶鸢取来薄荷片，麻利的取出一套瓷具，倒茶。
“怎么不见你从前总是带着的家人子啊？”陈贵嫔客气询问。
“您是说尘月啊。”
蝶鸢手上的动作一顿。
“是啊，看起来那丫头深得你喜爱。”陈贵嫔点头。
“半月前连太皇太后都夸奖她呢，”张美人十分得意，“太后老人家问我要人都没舍得送去长乐宫。”
“可惜今儿她出宫替本宫办事了，不然就带她来好好见见您！”张美人不乏惋惜。
“听说尘月与本宫身边的几个丫头交情也甚笃，是吧？”陈贵嫔转身笑看着玉袖和蝶鸢。
蝶鸢颤抖着手捧清茶，递给张美人，突然一个不当心，茶杯倾斜，倒在张美人的手上，水滴顺着衣袖，流向腰间、裙摆。
“你……你干什么？”张美人惊声跳起来，变了脸色。
“下作的东西，还不快滚开！”张美人的掌侍急忙握住美人缩到一旁的纤纤玉手，如玉般光洁的肌肤上显现着一大块红肿的痕迹，掌侍一边疼惜的吹了吹，一边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蝶鸢。
“我……我我……”蝶鸢忽然不知所措。
陈贵嫔皱了皱眉，神色微囧，这可是她最上得了台面的丫头啊，平日最清楚她的贴心照顾，可是今天给了自己如此的难堪……
“美人小心！”玉袖从身后蹿出来，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药瓶。
“蕙草殿是否要给我们主子一个解释呢？”张美人掌侍充满怒意盯着玉袖。
“当务之急先上药，”玉袖没好气的说，一手叉腰，十分霸道，“耽误了时候，美人的手就是一道疤痕，皇上看了会开心吗？你担当的起吗？”
“你……”掌侍被玉袖堵地说不出话，最终让步。
张美人咬牙切齿，忍住玉袖蛮横的上药动作，皮肤上更是一层火辣辣的疼。
“可以了，仔细别碰水！”玉袖撇嘴道。
“奴婢该死，请美人责罚！”蝶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自知一定躲不掉，今日自己一定是撞邪了。
“贵嫔娘娘，”张美人转头看着陈贵嫔，“这丫头不知好歹，毕竟也是您身边的，本宫可否听听您的处置意见？”
张美人再觉得憋屈，也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这丫头，绝不能自己乱拿来开刀。
陈贵嫔沉默了半晌，“杖刑十下如何？”
“娘娘，”玉袖睁大了眼睛，急忙替蝶鸢争辩道，“这责罚过重了！”孝武皇帝的废后陈阿娇杖打一个宫人二十下就让人家毙命了，你这不是要蝶鸢的半条命啊？
“蝶鸢知理亏，愿受罚。”蝶鸢颤抖着，声音越来越小。
陈贵嫔从来没有打过自己，连挨骂都很少，甚至时常在宫人面前夸奖自己，今日真的给她丢脸了。
“玉袖你让开，行刑吧！”陈贵嫔艰难而苦涩，缓缓开了口。
蝶鸢被一左一右两个内监拖进院子。
张美人急忙起身跟过去，转头问道，“贵嫔娘娘不跟着一起来看么？”
“不了，行刑这污秽之事，怎是你我该触及的。”陈贵嫔淡淡答道。
“哼！”张美人睥睨着，转身就前往后院。
玉袖伏在蝶鸢身边，内监无法动手。
“拉开她！”张美人掌侍挥手怒喊。
“啪！”一棒子下来，蝶鸢觉得自己的屁股惨遭了史前未有的撞击。
“啪！”屁股上疼痛蔓延开来，有一种被撕裂的疼痛。
“啪！”蝶鸢痛苦的喊出声来，双手舞着似乎想制止。
张美人向掌侍使了个眼色，掌侍便喊来两个宫女按住她的手。
玉袖背过身，心跟着一起颤抖着。不忍直视，这一板一板挨下来，不用触目，耳闻一样惊心。
“啪！”
“啪！”
……
蝶鸢突然感到浑身麻木，痛觉神经都没了动静，她惨白着脸，真的好想睡过去……
“姐姐！”玉袖听着听着，蝶鸢似乎声音越来越微弱。她惊惶回头，扑倒在蝶鸢身上。
“娘娘，她昏过去了！”内监无奈抱歉地禀告。
“还有几下？”张美人睨着玉袖。
“两……下！”玉袖抽抽搭搭，突然面对这个女人没了底气。
“弄点冷水把她泼醒了，继续打！”张美人高声喝到。
“别……”玉袖低声下气地求道。
“这可是你们贵嫔娘娘亲口说的，你想背主吗？”张美人底气十足。
屋里的陈贵嫔抚着椅子的扶手，扶手柄被攥的更紧了。
一桶水淋下来，蝶鸢顿时清醒了许多。
“啪！”
“啪！”
玉袖愣了神，眼睁睁的看着两板子落下，竟然呆住了。
“刘掌侍，咱们走吧！”张美人看够了，携着自己的掌侍和丫鬟趾高气扬转身要走。
“贵嫔姐姐，臣妾告退了！”张美人走进厅堂，向着一动不动僵住的陈贵嫔福了福身，便昂首阔步离开。
蝶鸢半死不活的倒在玉袖的怀里，玉袖抽泣了许久不止，蕙草殿的粗使丫头急忙把蝶鸢抬进了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