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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娇里娇气的李耀花教训了好事大嫂一回

    到了五月中旬,桂南的雨水明显的多了起来。这段时间几乎天天都在下雨,天气变化得喜怒无常。有时早上出来的太阳**辣的,接着天又阴了下来,然后来一阵凉风,不一会儿人们就看到从巨龙山那里黑压压的一片乌云,紧接着骤雨就下起来了。豆大的雨点“沙沙”的打在窗玻璃上。雨有时竟然下得很长,从早上一直下到中午甚至一整天。

    唉,雨水多了有利也有弊啊。弊在哪呢,就是庄稼人的心情不好。因为人们想做一段成整的工却做不成了。一天的工作被这厌恶的夏雨分割成几段。想很快的把一件工作完成了就不能。人受到了天气的支配。利的一面呢,则是水分充足,庄稼生长得快、长得茂盛。比如细桔就是这样。桔子有了充足的水分,今儿个还是小指头般的大小,只一两天就会超过拇指大了,正好采摘。桔儿一个个长得溜园滑亮,果汁又多又甜。

    花儿婶婶这段时间很高兴,因为她每天都有半车子的收获。花儿婶婶长得漂亮,属于“窈窕淑女”那种,但她不怕吃苦。她今年种这几亩地赶上这个多雨天就丰收了。其他的家庭呢?象好事大嫂,她虽然长花儿婶婶十来岁,但在发家上则仍旧是小敲小打。她发家不敢放开手脚。不种吗,每年都看花儿婶婶那么的信心十足捞大钱,自己心里痒痒。种了吗,一怕价钱低,价钱一低桔儿就吝贱;二又怕风不调雨不顺的,要是遇上旱年景,桔子打蔫了,象个瘪三,商家就嫌弃而滞销。所以好事大嫂还是象往年一样只种几分地。她的想法是:人种我也种,可又不能种得太多,能帮补点零用就行了。要是亏了我不算亏,我种得少哩!你看前些年间,有的人盲目种,结果风雨不济,桔子质量不好,遭到嫌弃,价钱低,拉到镇上扔得满地都是。贱啊!花儿婶婶,你别得意,哪一天让你遭上了,让你哭不出泪来。

    可是直到现在,好事大嫂都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那些情况。开春的时候,花儿婶婶发动媳妇们多种桔子,很多媳妇都很积极,比往年增加了种植面积,现在大家都尝到了丰收的甜头。只有好事大嫂依然是原地踏步。

    太阳老高的时候大家坐在农用卡车上,带着自家的桔子赶甘道坪。今天大家收得都多,得用汽车拉。大家都谈笑风生的,惟独好事大嫂郁闷。是啊!眼看等下人家拿在手上的都是大把的钞票,就是自己的少得可怜,这怎么高兴得起来呢!

    车子开到南坡脚下,然后就加足马力爬坡。一阵“叭叭叭”的冒黑烟,农用卡车爬到了坡顶,大家看去,木头二的猪场就一览无遗了。眼前是整齐、干净的猪场。这里,木头二正在为猪栏铲猪粪,忙得出来入去的。

    于是媳妇们也说开了。

    “木头二到底养了多少头猪啊!”北村大眼睛三嫂说。

    “据说有一百多头哩!”不知是谁回了一句。

    “这么多的猪栏,没养一百也有八十。”又有人答了上来。

    “有一百多头,前些日子我刚问过二哥,他说大猪小猪存栏有一百头。”

    说得那么肯定。大家看去原来是木头二的邻居肥嫂。

    “啊,那一年的收入该会有多少啊!”

    “少说都有个六、七万吧。”

    “哪止六、七万啊,我看十万八万都有。”

    “啊呀呀,这么多啊,木头二可不发了?”

    大家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议论起来。

    刚才一直听着媳妇们议论的花儿婶婶这时说话了:“有三万多。”她肯定的说。

    “这也不少了,你怎么这么肯定?”一位媳妇半信半疑的问花儿婶婶。

    “一头猪从出生到出栏是五个月时间,每头纯赚300元以上,全年出栏100头赚3万准没问题。”

    花儿婶婶边扳手指头边说,表示她得到的数字有理有据。

    “你怎么这么肯定?”坐在花儿婶婶对面的一位媳妇半信半疑的又问花儿婶婶。

    花儿婶婶就一五一十的说:“木二哥现在养有四头母猪呢,每头母猪一年产两窝半仔猪,每窝按十头仔猪计算,一头母猪年产25头仔猪。每年出栏仔猪共一百头……”

    “慢、慢,花儿婶婶,一头母猪年产两窝半仔猪这怎么说?两窝就两窝,三窝就三窝,怎么来个半窝呢?我不明白。”大眼睛三嫂提出了她的疑问。

    “这是因为母猪的妊娠期一般为114天,哺乳期按一个月,一头母猪从妊娠到仔猪断奶一共是144天,两窝就是288天,还剩77天,意思就是两年五窝,一年那不是两窝半?”

    “咋、咋,花儿婶婶,你怎么对母猪生崽比对我们女人生崽还熟悉?何况你还没生崽呢?”大家对花儿婶婶揶揄道。

    “这是科学懂吗?”花儿婶婶不愠不怒道。

    “嗯、嗯,人家花儿婶婶是高中生,就是有学问。”肥嫂夸起花儿婶婶来。

    花儿婶婶继续道:“先算母猪。一头母猪哺乳期30天,两窝半就是75天,哺乳期间母猪喂精料,如麦麸啦、米粥啦、玉米粉啦,这些饲料的开销每天每头就有7元,75天是525元。非哺乳期要喂麦麸、玉米粉等喂得比哺乳期差点按每天5元,非哺乳期共290天就是1450元。所以一头母猪一年的喂养成本2000元左右。四头母猪的成本就是8千。

    “又说仔猪。一头仔猪从出生到出栏我算时间长点:五个月。头个月吃奶,四个月120天喂料,也按每天5元算。一头仔猪共投入600元。一百头就是6万。

    “这样母猪与仔猪的总成本是6万8千。

    “再说到成猪出栏。按每头成猪200斤出栏,现在市场上每市斤猪水5。2元,每头卖1040元,100头就是10万4千。

    “收入减成本便是3万6千了。就是算猪生病花去的治疗费,还有饲料采购的运费等各项开支木二哥养猪的年收入也在3万以上。所以每出栏一头猪赚300多元。”

    “哎呀呀,一年三、四万,木头二可真赚啊?”媳妇们又议论开了。

    “就是嘛!”

    “不过我知道,自己养仔猪挺辛苦的,要是从市场上买小猪回来养就免去了服侍仔猪的人工。”

    “买小猪回来养赚头就不如自己产仔猪养,这些木头二哥是知道的。”花儿婶婶听大家议论又回了一句。

    “啊、啊,花儿婶婶,你可真是个精明人,你怎知道的那么多啊!”

    “我闲常时跟木二哥聊到的,木二哥诚实,什么都肯说。看着他这个养法,我也想养猪呢。就是咱女人家没那般力气,再说我家华仔也不赞成咱养猪,就是种桔都不想让种这么多。他说,他在外面做就够了,何必咱在家也辛苦?是咱坚持说咱闲不着这才……”

    话未说完大家就齐笑道:“华仔?这不是大明星刘德华吗?看,咱花儿婶婶都学着明星的叫法叫起老公来了,多浪漫多有情意啊!”

    “我看是叶二疼老婆哩,花儿婶婶多有福气啊!”

    “人家有文化就是不同,哪象我们家那大老粗啊。”

    “再有福也没木头二老婆‘罂粟花’有福。”好事大嫂再也沉不住了,这时便带着一种讥讽的口吻说。

    “这怎么说啊?李耀花在外打工的。按说,男主外,女主内,象人家花儿婶婶。木头二却是让老婆倒过来骑。”

    “哈哈哈!”几个媳妇一起笑起来。

    “你们可知道,‘罂粟花’在哪打工吗?”好事大嫂有点神秘的说。

    “不是在那燕西镇里?”

    “燕西镇巴掌大的一个地方,能有什么工打?” 好事大嫂不屑的道。

    “燕西镇还小吗?人家也是一个县城……”

    “不是在什么发廊里?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发廊做的什么工?”好事大嫂进一步追问道。

    “就是给人家洗头按摩,人家李耀花有手艺。”

    “手艺个屁。那叫手艺?你想想,洗一次头能赚多少钱?象燕西镇那么个小地方,都是农村乡巴佬,” 好事大嫂自以为是,她所知道的燕西绝对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前的燕西,“乡巴佬洗头会到那里去?就舍得花那几个钱?在家里挠挠就行了。”

    “那你说说,李耀花到底是做的什么工?好事大嫂看来你不懵哩。你知情得很呢。”大眼睛三嫂一脸疑惑的道。

    “**。做人家有钱人的二奶。这谁都清楚,就你大眼睛三嫂懵懂?”好事大嫂毫无顾忌的道。

    “不要乱说,大家婶母媳妇的。”花儿婶婶看到好事大嫂口无遮拦,怕日后她与李耀花伤了感情,便要阻止她。

    没料好事大嫂根本不听:“乱说了吗?你们真的以为那木头养猪能赚那么多?别蒙我了,我也听人说,其实养猪除了投资并不赚钱。木头二有钱是吧?建了洋楼是吧?告诉你,这钱全是‘罂粟花’的卖身钱。我们村出了这么个**,全村人的脸面都给她丢尽了,还羡慕她哩!”

    花儿婶婶看到好事大嫂越说越不象话,便不再回应她。

    突然卡车驶过一道大坎,车子被震得老高,箩筐里的桔子都被弹了出来。大家就“哎呀呀”的慌乱得象发生地震般的叫了起来。于是刚才那些关于李耀花的话题这才一忽儿的停下来。唉,只要有好事大嫂在场,总会从她那不值钱的破嘴里传出一些是是非非来。

    可是好事大嫂的这回“好事”也终于惹了事。因为这天午后李耀花回来了。

    李耀花在西兴镇十字路这里下了中巴,然后坐三马仔从北路口沿着相思江来到自己村子兴隆村村口洗衣埠这里下车。

    李耀花穿一套薄如蝉翼的水红色连衣裙,裙子很短,下面那截莲花状裙摆刚能遮住屁股。

    洗衣埠里照样有一群女人,就是早上送桔到甘道坪去的那群媳妇中也有几个在这里。只是这些女人现在做的工作不是洗衣而是洗菜了。村口这洗衣埠就是这样,早上洗衣,晚上洗菜,流水淙淙的,干净。这里是女人的天下,女人在这里说女人的事,说女人和男人的事。所以男人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李耀花下车后,洗衣埠中的女人都抬起头来看她,那眼光怪怪的,仿佛从天上飘来了一位妖女。很显然大家对她产生了兴趣。特别是今天早上一同坐农用卡车送桔去的那几个。因为好事大嫂对李耀花已一语道破——李耀花做“鸡”,给人包“二奶”。她们在心里鄙视她说:看你花枝招展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呢。

    看着那么多人在洗衣埠里,李耀花本想下去洗洗手,顺便跟大家打个招呼。但看到她们那些怪怪的眼光。她不知道她们在鄙视她,她认为她们那是在妒忌她。李耀花索性昂然走开。

    “让你们妒忌去吧,鬼才懒得理你们!”李耀花边走边在心里骂。

    李耀花回到村东的家里,可两扇高大的绿漆大门紧闭着,这说明老公木头二没有回家。刚才三马仔走过南坡猪场时李耀花并没有看到木头二的身影。李耀花本想下车到猪场看看去,既想看看老公也想看看自家的猪。看到那一栏一栏的大猪小猪李耀花心里就十分踏实。她觉得这些猪是她的根本,自己在外受到再多的委屈而回家看到自己的猪们时那些委屈就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有了它们自己就有了家业,有了木头二自己就有了依靠。但李耀花也知道,她不能放弃那个“工作”而回家来与木头二一起经营这个猪场。一是她绝对受不了这个苦,二是那种生活她过惯了。

    李耀花终究没有走下猪场去。因为按照往常她一走进猪场,木头二就会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整个儿扛起她就象扛猪一样走到他那一半是卧室一半是饲料间里与她解衣脱带的干起那事来。那样的地方李耀花觉得一点情趣都没有。但她又不能阻止他,他太有力气了。再说自己一出去就是三头几个月,都说“小别胜新婚”,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他怎不象饥汉看到一顿美味佳肴那样谗得难受呢?

    李耀花从小提包里取出钥匙打开大门。家里寂静无声,说明里面确实没人,就连公公婆婆两位老人也不在。此刻他们肯定在大哥家中。大哥家在村北,离这里有半里地。大哥那两个小孩都还需要照看,再说那里家务也多。两个老人每晚都是到那里做完家务,哄了小孩吃饭后才回到这里来做饭,等老二回来了,老人也将饭菜做好了。唉,老人就是这样要顾住两头家,这些李耀花是理解的。

    李耀花和木头二确实有办法,结婚不几年,“小洋楼”就建起来了。李耀花对自己的“小洋楼”很满意。这是宽敞明亮的160平米两居室三层楼。每一层里客厅、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多么温馨的家啊!老公不在家,李耀花索性啥也不急,扔下手上的大包小包,就从一楼走到三楼,再从三楼走到一楼把整幢楼的每一处地方一一看了个遍。只有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真正拥有了什么、才体会出拥有的幸福。而这些都是她用血泪挣来的。

    到了一楼,她打开了后门。后门这里是一个小果园,果园的东面是一片广阔的田野,那里风光旖旎。从这里看,远处的巨龙山象一根模糊的黑带子自西向东环绕过来。广阔的田园里稻子青黄相接,象心灵手巧的绣女精心绣出的动感和节奏感都恰到好处的美丽的巨幅地毯。李耀花和木头二两人经常在这里欣赏这田园美景,看圆圆的金太阳从远处的山峰里冉冉升起;看雪白的田鹤飞来飞去,然后再落在一条田埂上象一队整装待发的水兵;燕子忙得很,不停的在空中俯冲捕食。果园中种有几棵枇杷和龙眼。枇杷果早采摘过了,但似乎果的香味还在。龙眼呢,每一棵都结了密匝匝的果实,只是这些果实只有筷子头般大小,等过一段时间才能成熟。

    紧靠果园的北面这就是肥嫂家了。肥嫂也建了新房,不过她只建了两层,房子也没装修好,看去简陋点。肥嫂去年建房时钱不够,来向李耀花借一万元,她二话不说就借出去了。都乡里乡亲的。李耀花懂得这个理。

    此刻肥嫂正在门旁摘菜,她四岁的孩子阿狗则淘气地在旁边乱扯菜篮里的青菜,不时被肥嫂打手掌。看着可爱的阿狗,李耀花便转身回房里拿出两包糖果,然后向肥嫂的门上走去。

    李耀花老远就喊:“阿狗,看看婶婶给你什么东西?”

    阿狗回过头看到李耀花手上那两包包装精致的东西,不用说那肯定是糖果和饼干。婶婶每次回来都带这些,阿狗都吃惯了。阿狗迅速扔下手中的东西向婶婶跑来。

    阿狗从李耀花手中抢了那两包东西又向妈妈跑来,气得肥嫂大骂道:“不懂礼貌,不说谢谢婶婶?”

    李耀花边笑着边向肥嫂走来。肥嫂对李耀花笑了笑便转身回屋取来一张小椅子让李耀花坐。李耀花便坐下来与肥嫂一起摘菜。

    李耀花道:“肥哥不回来吗?”

    “不回来,刚刚又领了一项工程,恐怕会有半年的活呢?往常也是十天半月回来一次。”肥嫂道。

    肥嫂的老公肥哥在县城做泥水工,虽辛苦一点,但每天的收入也有百来块,所以肥嫂一家三口过得不算错。看,结婚只几年,两层楼房就建起来了。

    李耀花每次回来都过来到肥嫂家走走、拉拉家常,还不忘给阿狗带东西。所以尽管李耀花穿得妖野一点,让一些人看不惯,但肥嫂还是愿意把李耀花当做邻里婶母。所以今天早上看到好事大嫂那么贬她,肥嫂就是不服。唉,好事大嫂也是个长舌妇,处处好事,好说东家长西家短的。

    想到早上那些话肥嫂就问道:“二婶子,你真的在那燕西镇做的什么工?”

    李耀花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就是在发廊里嘛,干服务行业。”

    “到底服务些什么?”

    “洗洗头呗,按按摩呗,这很正常啊。现在哪个城镇没有这个行业?”

    “就是洗头,按摩吗?可是……”

    “可是什么?”

    “有人说你……”

    “说什么?”李耀花睁大眼睛的问。

    “人家说你**,给人家当二奶。”

    李耀花立刻气得站了起来:“谁说的?”

    肥嫂看到李耀花气的那样子,也站了起来拉住她道:“别激动,你听嫂说好不?不是有句话叫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要是没有就不必跟她理论,那些话就当作狗吠。但说实在的,我们真的不能做那事,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再说阿二在家也挺能干的……”

    没想李耀花根本不听劝,她更加激动的说道:“二嫂,你告诉我,是哪个这样损我,就是有也轮不到她来说。”

    肥嫂看到李耀花太激动了,便索性不说话。

    但李耀花还是继续追问:“是好事大嫂。是吧?”

    肥嫂还是不开口。

    李耀花知道肥嫂那是默认了,便扯开嗓门喊道:“那是这个长舌妇了,我每次回来都听人说,我都忍了好多回了,这回再也忍不下去了。我要找她理论去。”

    李耀花就撇下肥嫂快步走出果园。

    肥嫂则怔怔的站在那里,好一会才回了一句:“可要慢慢说。”

    李耀花径直地向洗衣埠走去。好事大嫂还在这里呢,她用怪怪的眼睛看她。

    李耀花气冲冲地走来,好事大嫂刚洗好菜,此刻她正提着一篮子的青菜走上洗衣埠。

    李耀花截住好事大嫂劈头就问:“好事大嫂,请问我在哪些地方得罪过你。你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来贬我?”

    李耀花这么一说,好事大嫂已明白了几分,但她还是强作镇定的道:“我贬你什么?”

    “你不要装傻,贬我什么你知道。你今天要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走。”

    “哎哟哟,你个‘罂粟花’啊,仗着有了几个钱怎的?要吃人啊你!”

    这时洗衣埠里的其他人看她两个剑拔弩张的,看样子要有好戏看。于是全放下手中的活儿站着看热闹。当然大家也知道她两个这么较劲儿到底是为什么事儿。

    “我要吃了你,你平日间怎么老贬我?说我做‘鸡’,给人家包‘二奶’。”

    “哎呀呀,我当什么事儿,原来就为这啊?亏你‘罂粟花’还是见过世面的人,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听了这一句李耀花再也忍不住了,她快步上前朝好事大嫂前胸一推。好事大嫂一个趔趄“嗨”的一声便连人带篮掉进齐腰深的相思江里。

    刚才看热闹的女人以为她两个只是吵吵,没想到李耀花还真敢出手,竟将人推到江里。于是大家都哎哎呀呀地喊。但由于水并不深,只一会儿好事大嫂就挣扎着站了起来。

    好事大嫂出了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站在江里朝着李耀花大骂:“**,鸡,你以为俺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龙头峰村那烂头石碾,你就是他的鸡,他什么时候要吃你就什么时候吃你。还有你在那燕西镇就象马一样给男人骑,这些俺一清二楚哩……”

    听到石碾,听到“象马一样给人骑”,李耀花肺都气炸了,她在岸上走了几步,然后就对着好事大嫂“嗖”的一声跳进江里。这一跳可好,正好抱着了好事大嫂的脖颈,好事大嫂抵不住李耀花那强大的冲力,就“嚯”的一声,两人都倒在了水中。

    这一下,岸上的女人都惊呆了——大家决不会想到李耀花看着娇里娇气的,这时竟能出此一手。于是看热闹的女人全静了下来 ,因为大家都怕事情闹大了。

    果然,李耀花狠劲地将好事大嫂整个儿按在水下,不一会儿只见水中“呜噜噜、呜噜噜”的冒出了好多泡泡。

    顿时,看热闹的女人都清醒了,只听有人朝李耀花喊:“二婶子,快放手,会出人命哩!”

    李耀花不知是听不到还是觉得没解恨,仍旧用身子整个儿“嗯嗯“地往下按。

    正当这个时候花儿婶婶闻讯赶来了,同时刚才肥婶看到李耀花急匆匆的走来,怕事情闹大,这时也赶到了这里。

    花儿婶婶和肥婶目睹眼前情形都同时跳进江里拉开李耀花。

    好事大嫂也被人抱了起来。

    好事大嫂显然喝了几大口江水,到了岸上后连打几个喷嚏,然后哇哇的大哭起来。

    李耀花见解了气,又被肥婶拉住,这才和肥婶一起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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