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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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万历二十年，宁夏总兵李如松率兵征讨哱拜叛军，全军戮力同心一举荡平哱拜叛军。哱拜及其家人八十多人自尽，其子哱承恩被押送京城肢解，十二月八日，朝廷以宁夏事平，诏告天下。
“哥哥，咱们在宁夏城外城内可是杀了上万人啊？怎么连个参劾咱们的言官都没有啊？不会是打算把咱们全部都骗到京城砍头吧？”拿着手中的情报，僧格林沁有点难以置信的说道。
本来按照大明的一贯传统，那些言官之类的官员就是一群见谁咬谁的疯狗，有事没事先咬两口再说。像李如松平定宁夏之乱，立下戡乱扶正这样的大功，一般情况下言官会毫不犹豫的蜂拥而上，各种理由的弹劾李如松，乱七八糟的理由能变出九九八十一种都是小儿科。
要知道宁夏城外一战，李如松一口气将发动暴乱在城外列阵威胁自己的数万回回暴民，几乎全部斩尽杀绝。那场面尸积如山、流血漂橹都不夸张，虽然之后尸体被妥善处理掩埋，但也不可能瞒住所有人的耳朵。李如松本人也在事后主动给万历上了密折，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皇帝，这密折只要稍加传递，很多人就可以很轻松的了解到内幕。
本来按照麻贵等所有人的想法，李如松这次即使有大功，朝廷靠山够硬，皇帝也支持他，也难免被言官的疯狗口水淹个半死。甚至有不少家伙摩拳擦掌等着朝廷那边点火，他们就要趁机一拥而上对付李如松。
但现在从僧格林沁手中这份情报看来。不但没人弹劾，反而朝野所有的文武百官都一致交口称颂。
“嘿嘿，哥哥快快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我等不及看宁夏本地的那群治国不行、贪污有道的蛀虫哭丧脸的样子了，咱们是不是该对宁夏动手了？”笑呵呵的亲手沏了一杯茶双手递给李如松。僧格林沁跃跃欲试的问道。
“呵呵。小子别这么激动。无非是一个‘利’字罢了，虽然朝廷在隆庆元年的时候开放海禁。但在那之前我五峰船队已经和江南的士绅。已经朝廷勋贵等联系，在嘉靖年间占据了整个东南海贸的霸主地位。即使现在大明全国的海贸，除了皇家的贡品以外，我五峰船队独占其中八成的利润”笑呵呵的按住僧格林沁示意后者稍安勿躁。李如松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可知道，这八成利润，足够收买整个大明的江南士绅和清流，还有朝中几乎九成以上的勋贵势力。而这些人其实就是构成大明朝堂的最中坚力量，如果我倒台不行了，呵呵那么他们每年数十上百万两的巨额利润，便会彻底消失。老子可不是什么善财童子！”
“我在京城被软禁这段时间。这些人其实一直在暗地里想办法，想要趁着我动不了地方的机会，暗地里掌控五峰船队，把咱们挤出去。自己霸占其中的所有好处。要不是大舅哥、李运聪、林凤他们足够机灵，而且对我忠心耿耿，果断出手镇压，杀了不少人还主动出动船队偷袭东南的清流士绅杀了不少人。呵呵，老子没准在京城的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怪不得当年被软禁京城发生的那么突然呢！”说到这里，李如松明显声音变得阴沉了许多。
“唔，这件事情陈诚的猎鹰已经仔细调查了。是那些因为咱们占据海贸大头，感觉不满的粤地商人和一些海盗联合起来的商帮，这些家伙目前看起来实力不是很强。但发展速度很快，表面上看是普通的商帮，属于民商，但也在像与我们合作的晋商一样，努力寻找朝中大靠山”从怀里拿出一封情报小册子递给李如松，僧格林沁坐回到椅子上缓缓的说道。
“居然是粤商，那就不奇怪了，这些家伙隐而不发。实际上能量很大，只是一开始侧重的方向不对，没有晋商那么雄厚的靠山罢了。说起来这些家伙过去可是咱们的同行和开山始祖啊！”眉毛一抖，李如松旋即明白了粤商为何欲除自己而后快。
如果论及商业历史传统，中国各地商帮都恐难与粤商相提并论。早在汉代，广东即以海上交通“舟楫之便”开拓了海上丝绸之路，经中国海和印度洋到印度半岛甚至到非洲，与世界各民族之间进行商业贸易和友好往来。明清时期，朝廷严格控制对外贸易，广东却一直没有停止过与海外的商业交往。从17世纪后期开始，清政府委托广东十三行行商协助粤海关管理广州的对外贸易，这种半官半商性质的外贸机构是中国商业史上的奇迹。清乾隆二十二年（1757）至道光二十年（1840）的85年间，各地对外口岸均关闭，只允许广东“一口通商”，这也是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广东文化的“重商”特征、粤商在商界的重要地位也因此而形成。
这些粤商就是明代最早的海贸商人，是他们利用走私和武装抢劫，走出了中国明代海贸的萌芽。早在西汉时期，粤商就开始在广东沿海进行海贸。那之后随着粤商的兴起和海贸的迅速发展，广州就成为南部中国珠玑、犀角、果品、布匹的集散之地，到了宋代，广州已成为“万国衣冠，络绎不绝”的著名对外贸易港。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海贸就是粤商的立足之本，是他们的命根子。而王直死后本来是粤商看来，彻底霸占东南海贸的最佳机会，但李如松在汪直死后横空出世，继承五峰船队与晋商联合，进而大肆扩充五峰船队的实力。使得本来在汪直时代已经很强大的五峰船队，一跃成为东南亚最强的商贸集团。
对于如此强大的五峰船队，死磕的话除了死没有别的。眼看着海贸大范围缩减，要么加入五峰船队，要么被对方一口口的吃掉，不甘心失败的粤商最终选择了另一条路——打掉五峰船队的中枢！
“呵呵。居然能查到我的存在。看来五峰船队已经被这些家伙打进了钉子，这些家伙身家丰厚联合是不可能的了。晋商也不愿意容忍再来一群人来分一杯羹。那就只好弄死他们了，不愿意当狗就准备死吧！”眼睛里闪过一抹寒光，李如松斩钉截铁的说道。
“马上发飞信给大舅哥，开始在五峰船队内部清除内鬼。还有成毅那边也在辽东开始动手，两边侧重点不同。五峰船队那边不论大的小的蛀虫全部一律清除干净，辽东那边把关键地方的蛀虫清除就好”李如松这边一开口，旁边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徐渭已经开始迅速记录起来。
要说最恨粤商的，其实不是李如松，而是徐渭——当年害死胡宗宪的王本固背后站着的推手，就是粤商。而在李如松掌管五峰船队之前粤商一直是江南士绅清流在海贸方面的代理人。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已经弄死了王本固这个不知廉耻的王八蛋，徐渭可是一直想要早点把真正的幕后黑手干掉，告慰胡宗宪的在天之灵啊！
而对于李如松来说。他现在已经控制了整个东南亚，下一步就是渗透大明九边，趁着之后的朝鲜战争和四川杨应龙叛乱，彻底控制大明九边中的宁夏、山西、大同、宣府、辽东、蓟门等关键地方。这个时候他可不愿意在身边留下这么一颗定时炸弹，要知道自己一天不死粤商就一天没办法重新掌控东南海贸，必定会继续想办法加害自己。
“呵呵既然你们打算千日做贼，本大爷就不打算千日防贼了。把这件事告诉晋商的张允龄他们，只要搞死了粤商，东南就是他们说了算，剩下的徽商也就不足为惧了”捋着胡须思考了一番，徐渭慢条斯理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唔这样也好，只是这样会不会使得晋商过分坐大啊？之前老子在京城被软禁。虽然多亏他们的关照，但暗地里在五峰船队那边，这些唯利是图的家伙可是没少使绊子啊”闻言李如松带着一丝担忧说道，毕竟欧洲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资本掌控国家的例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晋商目前的三大对手：徽商、粤商、浙商，处于一种四股力量相互竞争的状态，如果李如松出手帮助晋商灭了粤商。表面上是三足鼎立，但晋商必然是司马炎时期的晋国，而徽商不过是孙权的吴国，浙商也就是没了诸葛孔明的蜀国，根本不是晋商的对手。
如果全国只剩下晋商一家独大的局面，到时候可就不是李如松控制晋商，而是晋商控制李如松了。
“呵呵少将军多虑了，老夫这招驱狼吞虎就是为了让少将军更好的控制晋商啊！少将军好好想想，粤商的主要经商之路在哪里？正是海贸，而现在整个大明的海贸，实际上完全掌握在五峰船队手中，大明的那些水师根本不是拥有战船万艘，重炮十余万门的五峰船队的对手。这样的话晋商吞并粤商之后，获得更大的海贸份额，将不得不加深加强与我们的联合。呵呵到了那个时候，晋商恐怕看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也舍不得海贸的巨大利益，心甘情愿的帮助咱们吞掉粤商。那之后恐怕即使咱们想放手，晋商都要哭着喊着求咱们联合吧？”徐渭的语气充满了自信，眼睛里精芒四射，李如松甚至感觉看到了那个当年谋断东南的第一幕僚的身影。
“嘿嘿徐先生言之有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次咱们就给晋商挖一个不得不跳的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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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万历二十年，宁夏总兵李如松率兵征讨哱拜叛军，全军戮力同心一举荡平哱拜叛军。哱拜及其家人八十多人自尽，其子哱承恩被押送京城肢解，十二月八日，朝廷以宁夏事平，诏告天下。
“哥哥，咱们在宁夏城外城内可是杀了上万人啊？怎么连个参劾咱们的言官都没有啊？不会是打算把咱们全部都骗到京城砍头吧？”拿着手中的情报，僧格林沁有点难以置信的说道。
本来按照大明的一贯传统，那些言官之类的官员就是一群见谁咬谁的疯狗，有事没事先咬两口再说。像李如松平定宁夏之乱，立下戡乱扶正这样的大功，一般情况下言官会毫不犹豫的蜂拥而上，各种理由的弹劾李如松，乱七八糟的理由能变出九九八十一种都是小儿科。
要知道宁夏城外一战，李如松一口气将发动暴乱在城外列阵威胁自己的数万回回暴民，几乎全部斩尽杀绝。那场面尸积如山、流血漂橹都不夸张，虽然之后尸体被妥善处理掩埋，但也不可能瞒住所有人的耳朵。李如松本人也在事后主动给万历上了密折，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皇帝，这密折只要稍加传递，很多人就可以很轻松的了解到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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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从僧格林沁手中这份情报看来。不但没人弹劾，反而朝野所有的文武百官都一致交口称颂。
“嘿嘿，哥哥快快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我等不及看宁夏本地的那群治国不行、贪污有道的蛀虫哭丧脸的样子了，咱们是不是该对宁夏动手了？”笑呵呵的亲手沏了一杯茶双手递给李如松。僧格林沁跃跃欲试的问道。
“呵呵。小子别这么激动。无非是一个‘利’字罢了，虽然朝廷在隆庆元年的时候开放海禁。但在那之前我五峰船队已经和江南的士绅。已经朝廷勋贵等联系，在嘉靖年间占据了整个东南海贸的霸主地位。即使现在大明全国的海贸，除了皇家的贡品以外，我五峰船队独占其中八成的利润”笑呵呵的按住僧格林沁示意后者稍安勿躁。李如松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可知道，这八成利润，足够收买整个大明的江南士绅和清流，还有朝中几乎九成以上的勋贵势力。而这些人其实就是构成大明朝堂的最中坚力量，如果我倒台不行了，呵呵那么他们每年数十上百万两的巨额利润，便会彻底消失。老子可不是什么善财童子！”
“我在京城被软禁这段时间。这些人其实一直在暗地里想办法，想要趁着我动不了地方的机会，暗地里掌控五峰船队，把咱们挤出去。自己霸占其中的所有好处。要不是大舅哥、李运聪、林凤他们足够机灵，而且对我忠心耿耿，果断出手镇压，杀了不少人还主动出动船队偷袭东南的清流士绅杀了不少人。呵呵，老子没准在京城的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怪不得当年被软禁京城发生的那么突然呢！”说到这里，李如松明显声音变得阴沉了许多。
“唔，这件事情陈诚的猎鹰已经仔细调查了。是那些因为咱们占据海贸大头，感觉不满的粤地商人和一些海盗联合起来的商帮，这些家伙目前看起来实力不是很强。但发展速度很快，表面上看是普通的商帮，属于民商，但也在像与我们合作的晋商一样，努力寻找朝中大靠山”从怀里拿出一封情报小册子递给李如松，僧格林沁坐回到椅子上缓缓的说道。
“居然是粤商，那就不奇怪了，这些家伙隐而不发。实际上能量很大，只是一开始侧重的方向不对，没有晋商那么雄厚的靠山罢了。说起来这些家伙过去可是咱们的同行和开山始祖啊！”眉毛一抖，李如松旋即明白了粤商为何欲除自己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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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粤商就是明代最早的海贸商人，是他们利用走私和武装抢劫，走出了中国明代海贸的萌芽。早在西汉时期，粤商就开始在广东沿海进行海贸。那之后随着粤商的兴起和海贸的迅速发展，广州就成为南部中国珠玑、犀角、果品、布匹的集散之地，到了宋代，广州已成为“万国衣冠，络绎不绝”的著名对外贸易港。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海贸就是粤商的立足之本，是他们的命根子。而王直死后本来是粤商看来，彻底霸占东南海贸的最佳机会，但李如松在汪直死后横空出世，继承五峰船队与晋商联合，进而大肆扩充五峰船队的实力。使得本来在汪直时代已经很强大的五峰船队，一跃成为东南亚最强的商贸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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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商目前的三大对手：徽商、粤商、浙商，处于一种四股力量相互竞争的状态，如果李如松出手帮助晋商灭了粤商。表面上是三足鼎立，但晋商必然是司马炎时期的晋国，而徽商不过是孙权的吴国，浙商也就是没了诸葛孔明的蜀国，根本不是晋商的对手。
如果全国只剩下晋商一家独大的局面，到时候可就不是李如松控制晋商，而是晋商控制李如松了。
“呵呵少将军多虑了，老夫这招驱狼吞虎就是为了让少将军更好的控制晋商啊！少将军好好想想，粤商的主要经商之路在哪里？正是海贸，而现在整个大明的海贸，实际上完全掌握在五峰船队手中，大明的那些水师根本不是拥有战船万艘，重炮十余万门的五峰船队的对手。这样的话晋商吞并粤商之后，获得更大的海贸份额，将不得不加深加强与我们的联合。呵呵到了那个时候，晋商恐怕看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也舍不得海贸的巨大利益，心甘情愿的帮助咱们吞掉粤商。那之后恐怕即使咱们想放手，晋商都要哭着喊着求咱们联合吧？”徐渭的语气充满了自信，眼睛里精芒四射，李如松甚至感觉看到了那个当年谋断东南的第一幕僚的身影。
“嘿嘿徐先生言之有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次咱们就给晋商挖一个不得不跳的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