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为母？为母！
跟着海棠走进屋内,公孙柏看上去有些不安，他眼神倔强地看着海棠,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海棠被他看着心中一揪,面前的这个孩子，她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海棠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向公孙柏招了招手。
公孙柏踌躇了一会，就向海棠走了过去，趴在了海棠的双膝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显得极为乖巧。
海棠也没也说话，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这衫应对这个继子完全出自出一种——也许这种说法很有些矫情——母亲这种身份的本能，然后慢慢付出了感情。可当自己的孩子出生后,她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孩子，虽然她对他的感情并无变化，却又无法像以前一般自在坦然。
是对自己骨血的偏心也罢，是成年人对人之本性的不信任也罢，事情便已经如此发展了。
或许公孙柏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小孩子本能的觉得不安，才会加更任性一些罢。
见海棠沉默着不说话，公孙柏倒先不安了起来，他扭了扭身体，闷声道：“娘，你别生气，柏儿已经向老先生道歉了，没有失了道理和礼数。”
海棠听到此话，心中更觉得酸涩起来，她有些费力地把公孙柏抱到自己身上坐下，微低着头看着公孙柏的眼睛道：“娘也要和柏儿说对不起，这段日子因为瑞儿而忽略了你，你可是生娘的气了。”
“没……”公孙柏的耳尖泛起了红，“……其实有一点。”说完他又挣扎着想跑掉躲起来一样，可海棠又怎么会让他一个小孩子挣开，双手一紧便又把他按在了腿上。
“既然是娘不好，那娘和柏儿约法三章可好。”海棠抱着还很绵软的幼童身体，斟酌着道，“第一个便是，若柏儿要提什么要求或是说什么话，你便向娘提出来，若是合理娘就答应，若是不合理，也可以同娘商量，再想个两全齐完的法子，如何？”
公孙柏皱着小脸，很认真的听海棠说完，又用小脑瓜想了一会一样道：“好，柏儿记住了，那第二呢，第三呢。是不是可以和娘一起睡，是不是可以把爹爹赶出去？”
海棠勾了勾公孙柏的小鼻子，也不知公孙柏为何对他爹这样嫌弃，虽然公孙谨的情况是有些特别。
“可以一起睡，但不能把你爹赶出去，也不能随便就去闹他，这便是第二项，可好？”
公孙柏似是权衡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第三项便是，弟弟还小，娘难免多顾上一些，若是让柏儿难受了，柏儿也要和娘说，可知道？”
公孙柏低下头，低声喃喃道：“柏儿没有难受，哥哥也说弟弟还小，娘要在身边照顾，叫柏儿不能捣乱，以后还要罩着弟弟，不能让他被人欺负，还要教他读书识字。娘，我能教吗？”
海棠险些真的掉下泪来，整颗心都泡在了温水里：“那柏儿可要等等了，等弟弟会叫哥哥的时候，再让柏儿教吧。”
公孙柏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瞪大了眼睛：“弟弟以后也会叫我哥哥，就像我叫哥哥一样。”
海棠怔了怔，有些无力地用手拍了拍公孙柏的脑袋：“傻儿子。”
“才不是。”
“难道不是。”
“本来就不是。”
“好了好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弟弟，他怕是已经睡了。”
公孙柏好奇地问道：“我见弟弟吃了便睡，睡了便吃，是小猪吗？”
“也许吧。”
一转眼，海棠就已经出了月子，满月的瑞儿也健健康康的，变得白胖起来。说来海棠一行真是老天眷顾一般，东方家的惨事发生发来，他们一群逃出来的小弱倒是总能逢凶化吉，能过着安稳日子，手上还有些银钱。不过海棠作为主事的人，心里自然盘算得远一些，月子里就在考虑着以后之事，出了月子后身体也恢复得不错，便想尽快寻到安生地方安顿下来。
这日，所以人正准备办一个小小的满月礼，然后便开始准备着启程了。
因天气突变，气温骤降了十几度不止，海棠把房间关得严严实实，又点了炉子，才给瑞儿洗了个澡，干干净净的庆祝他终于一个月大了。原本海棠还担心公孙谨的状况会不会对瑞儿也造成影响，可才一个月瑞儿就显得活泼之极，便是现在这样软绵绵的身体也折腾出不少事来，连公孙柏都吓得差点成了二十四孝好哥哥。现在给他洗澡时，明显对水亲近的小婴儿努力的想做出危险的动作，可惜他还是太小，那无意识的动作很快便被镇压了。
“娘，弟弟什么时候才能叫我哥哥？”有了哥哥自觉的公孙柏重复今天已经问了不下五遍的话道。
海棠把瑞儿包好放进摇篮里，对着公孙柏装模作样的数了数手指头：“再有四百天，弟弟大概就会说话了。”
公孙柏也抱着手指头数了数，可是数完手指数脚指，也没能弄明白四百天到底是多少天，只觉得应是很久很久，便有些失望地不吭声了。
“夫人，我可以进来吗？”门外福云道。
“进来吧。”
福云开门进来后，又小心地关上，脸上带着丝丝喜气，迫不及待地道：“夫人，你不知道，我刚才听人说了。因为这几日这般冷，那卫大人说今天的蝗虫是闹不起来了，这可是大好事，担心了这么久终是可以放心了，真真是老天佑。”
“可是看这天气，今天的粮食怕会不足，西边地界因干旱难民不少，虽多向北方而去，来这边的也不少，我们早做打算才是。”不过这也是个好消息，海棠便笑道，“最担心之事估计不会再有，过些日子便把你的婚事办了如何？”
福云一听就羞红了脸，却也强撑着道：“我也觉得是该办了，看到了小小少爷，我……我也想给李二哥……生个孩子。”
“谢谢你们，你会幸福的。”海棠微笑道，她已是欠了不少的人啊。
“夫人你也是。”福云说完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夫人，外面已经准备好了，少爷……”福云表情微微扭曲，“少爷也已经做了不少好菜，正等着正主呢。”
海棠按此地的习俗给瑞儿打扮了一番，又细细地裹好了小小的婴孩，才出了房门。外面的屋子被仔细打扫过了，还做了些小小的装饰，倒看得出些喜意。公孙柏正从小厨房里走出来，嘴里偷偷嚼着什么，脸颊一鼓一鼓地万分可爱，还带着些可疑的红晕。
海棠抱着孩子在主位坐下，调笑道：“柏儿可是去偷吃了，你爹的手艺如何？”
公孙柏的脸更红了，跑到李宗铭身边坐下，不去理会海棠的问话。
这时公孙柏端着盘子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如对待稀世珍宝一般慎重，加上身上的那条围裙，看着实在令人发笑。嘴角微微勾起，海棠此时的目光柔和得不可思议，她自然知道原本生活自理都有些困难的公孙谨，到如今可说是精通做菜这门手艺，耗费了多少心力。
“菜可齐了。”海棠把瑞儿放进一边的摇篮中，从一边的架子上拿了湿帕子，替公孙谨仔细地擦净脸上的油烟。
公孙谨呆愣愣地等海棠擦完，才点了点头。
海棠忍不住笑：“快把菜放下吧。”她拉过盘子，拉着公孙谨坐了下来，又把摇篮放在了他们中间，“今日虽是这小家伙的满日宴，可他也只能看着了。瑞儿，今日可要乖乖的莫哭，以后就都顺顺利利了。”
公孙谨在一旁看了会，也伸出手在瑞儿长满绒毛的小脑袋上摸了摸，却也没有更亲近的动作了。
“哇……”瑞儿原本自故自的吐着泡泡，公孙谨刚要把手放开，他就小脸皱起，转眼就大哭了起来。海棠和愣住的公孙谨都还没做出反应，公孙柏就跳了起来，赶忙绕过来看。
“娘，瑞儿是不是饿了，怎么哭起来了？”
海棠摸了摸尿布：“是尿了，怕是不舒服。”她从摇篮边挂着的布袋里拿出一片尿布来，“你们先快吃，不然就冷了，我给这小家伙换完就来。相公，你也过来帮忙吧。”
因海棠早已经嘱咐过的，福云并没有起身过来帮忙，但其他人也并没有动筷子。海棠也不理这些，抱着瑞儿到了边上，然后把孩子放到了公孙谨的手中，手把手地让他摆出了抱孩子的动作。
公孙谨已如被施了定身术般僵住了。
“动作轻柔些，瑞儿身子还软，别让他难受。”海棠轻声道，双手利索的给瑞儿换了尿布，干燥舒适的布料包着小屁股，令瑞儿慢慢不哭了，含着手指看来看去。
公孙谨微微收紧了手，又站起来轻轻地把孩子放回了摇篮，小心翼翼得让人觉得有几分心酸。
“哼。”一边的公孙柏轻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
海棠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向公孙柏招了招手。
公孙柏踌躇了一会，就向海棠走了过去，趴在了海棠的双膝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显得极为乖巧。
海棠也没也说话，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这衫应对这个继子完全出自出一种——也许这种说法很有些矫情——母亲这种身份的本能，然后慢慢付出了感情。可当自己的孩子出生后,她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孩子，虽然她对他的感情并无变化，却又无法像以前一般自在坦然。
是对自己骨血的偏心也罢，是成年人对人之本性的不信任也罢，事情便已经如此发展了。
或许公孙柏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小孩子本能的觉得不安，才会加更任性一些罢。
见海棠沉默着不说话，公孙柏倒先不安了起来，他扭了扭身体，闷声道：“娘，你别生气，柏儿已经向老先生道歉了，没有失了道理和礼数。”
海棠听到此话，心中更觉得酸涩起来，她有些费力地把公孙柏抱到自己身上坐下，微低着头看着公孙柏的眼睛道：“娘也要和柏儿说对不起，这段日子因为瑞儿而忽略了你，你可是生娘的气了。”
“没……”公孙柏的耳尖泛起了红，“……其实有一点。”说完他又挣扎着想跑掉躲起来一样，可海棠又怎么会让他一个小孩子挣开，双手一紧便又把他按在了腿上。
“既然是娘不好，那娘和柏儿约法三章可好。”海棠抱着还很绵软的幼童身体，斟酌着道，“第一个便是，若柏儿要提什么要求或是说什么话，你便向娘提出来，若是合理娘就答应，若是不合理，也可以同娘商量，再想个两全齐完的法子，如何？”
公孙柏皱着小脸，很认真的听海棠说完，又用小脑瓜想了一会一样道：“好，柏儿记住了，那第二呢，第三呢。是不是可以和娘一起睡，是不是可以把爹爹赶出去？”
海棠勾了勾公孙柏的小鼻子，也不知公孙柏为何对他爹这样嫌弃，虽然公孙谨的情况是有些特别。
“可以一起睡，但不能把你爹赶出去，也不能随便就去闹他，这便是第二项，可好？”
公孙柏似是权衡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第三项便是，弟弟还小，娘难免多顾上一些，若是让柏儿难受了，柏儿也要和娘说，可知道？”
公孙柏低下头，低声喃喃道：“柏儿没有难受，哥哥也说弟弟还小，娘要在身边照顾，叫柏儿不能捣乱，以后还要罩着弟弟，不能让他被人欺负，还要教他读书识字。娘，我能教吗？”
海棠险些真的掉下泪来，整颗心都泡在了温水里：“那柏儿可要等等了，等弟弟会叫哥哥的时候，再让柏儿教吧。”
公孙柏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瞪大了眼睛：“弟弟以后也会叫我哥哥，就像我叫哥哥一样。”
海棠怔了怔，有些无力地用手拍了拍公孙柏的脑袋：“傻儿子。”
“才不是。”
“难道不是。”
“本来就不是。”
“好了好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弟弟，他怕是已经睡了。”
公孙柏好奇地问道：“我见弟弟吃了便睡，睡了便吃，是小猪吗？”
“也许吧。”
一转眼，海棠就已经出了月子，满月的瑞儿也健健康康的，变得白胖起来。说来海棠一行真是老天眷顾一般，东方家的惨事发生发来，他们一群逃出来的小弱倒是总能逢凶化吉，能过着安稳日子，手上还有些银钱。不过海棠作为主事的人，心里自然盘算得远一些，月子里就在考虑着以后之事，出了月子后身体也恢复得不错，便想尽快寻到安生地方安顿下来。
这日，所以人正准备办一个小小的满月礼，然后便开始准备着启程了。
因天气突变，气温骤降了十几度不止，海棠把房间关得严严实实，又点了炉子，才给瑞儿洗了个澡，干干净净的庆祝他终于一个月大了。原本海棠还担心公孙谨的状况会不会对瑞儿也造成影响，可才一个月瑞儿就显得活泼之极，便是现在这样软绵绵的身体也折腾出不少事来，连公孙柏都吓得差点成了二十四孝好哥哥。现在给他洗澡时，明显对水亲近的小婴儿努力的想做出危险的动作，可惜他还是太小，那无意识的动作很快便被镇压了。
“娘，弟弟什么时候才能叫我哥哥？”有了哥哥自觉的公孙柏重复今天已经问了不下五遍的话道。
海棠把瑞儿包好放进摇篮里，对着公孙柏装模作样的数了数手指头：“再有四百天，弟弟大概就会说话了。”
公孙柏也抱着手指头数了数，可是数完手指数脚指，也没能弄明白四百天到底是多少天，只觉得应是很久很久，便有些失望地不吭声了。
“夫人，我可以进来吗？”门外福云道。
“进来吧。”
福云开门进来后，又小心地关上，脸上带着丝丝喜气，迫不及待地道：“夫人，你不知道，我刚才听人说了。因为这几日这般冷，那卫大人说今天的蝗虫是闹不起来了，这可是大好事，担心了这么久终是可以放心了，真真是老天佑。”
“可是看这天气，今天的粮食怕会不足，西边地界因干旱难民不少，虽多向北方而去，来这边的也不少，我们早做打算才是。”不过这也是个好消息，海棠便笑道，“最担心之事估计不会再有，过些日子便把你的婚事办了如何？”
福云一听就羞红了脸，却也强撑着道：“我也觉得是该办了，看到了小小少爷，我……我也想给李二哥……生个孩子。”
“谢谢你们，你会幸福的。”海棠微笑道，她已是欠了不少的人啊。
“夫人你也是。”福云说完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夫人，外面已经准备好了，少爷……”福云表情微微扭曲，“少爷也已经做了不少好菜，正等着正主呢。”
海棠按此地的习俗给瑞儿打扮了一番，又细细地裹好了小小的婴孩，才出了房门。外面的屋子被仔细打扫过了，还做了些小小的装饰，倒看得出些喜意。公孙柏正从小厨房里走出来，嘴里偷偷嚼着什么，脸颊一鼓一鼓地万分可爱，还带着些可疑的红晕。
海棠抱着孩子在主位坐下，调笑道：“柏儿可是去偷吃了，你爹的手艺如何？”
公孙柏的脸更红了，跑到李宗铭身边坐下，不去理会海棠的问话。
这时公孙柏端着盘子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如对待稀世珍宝一般慎重，加上身上的那条围裙，看着实在令人发笑。嘴角微微勾起，海棠此时的目光柔和得不可思议，她自然知道原本生活自理都有些困难的公孙谨，到如今可说是精通做菜这门手艺，耗费了多少心力。
“菜可齐了。”海棠把瑞儿放进一边的摇篮中，从一边的架子上拿了湿帕子，替公孙谨仔细地擦净脸上的油烟。
公孙谨呆愣愣地等海棠擦完，才点了点头。
海棠忍不住笑：“快把菜放下吧。”她拉过盘子，拉着公孙谨坐了下来，又把摇篮放在了他们中间，“今日虽是这小家伙的满日宴，可他也只能看着了。瑞儿，今日可要乖乖的莫哭，以后就都顺顺利利了。”
公孙谨在一旁看了会，也伸出手在瑞儿长满绒毛的小脑袋上摸了摸，却也没有更亲近的动作了。
“哇……”瑞儿原本自故自的吐着泡泡，公孙谨刚要把手放开，他就小脸皱起，转眼就大哭了起来。海棠和愣住的公孙谨都还没做出反应，公孙柏就跳了起来，赶忙绕过来看。
“娘，瑞儿是不是饿了，怎么哭起来了？”
海棠摸了摸尿布：“是尿了，怕是不舒服。”她从摇篮边挂着的布袋里拿出一片尿布来，“你们先快吃，不然就冷了，我给这小家伙换完就来。相公，你也过来帮忙吧。”
因海棠早已经嘱咐过的，福云并没有起身过来帮忙，但其他人也并没有动筷子。海棠也不理这些，抱着瑞儿到了边上，然后把孩子放到了公孙谨的手中，手把手地让他摆出了抱孩子的动作。
公孙谨已如被施了定身术般僵住了。
“动作轻柔些，瑞儿身子还软，别让他难受。”海棠轻声道，双手利索的给瑞儿换了尿布，干燥舒适的布料包着小屁股，令瑞儿慢慢不哭了，含着手指看来看去。
公孙谨微微收紧了手，又站起来轻轻地把孩子放回了摇篮，小心翼翼得让人觉得有几分心酸。
“哼。”一边的公孙柏轻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