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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离开?离开!【小修】

    “有时候便是再难,也甘之如饴。”

    海棠此话一落,公孙谨便有了动静,他伸手拉住海棠的手,定定地看着她,即看不出有何情绪,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海棠却莫名的红了脸。

    海棠轻咳一声,那手也任公孙谨拉着,故作无事地对李二道:“你现在也是自由身,若是有何去处,便是现在带着福云离开也是应当的,你可是想好了要跟我们一块走?”

    李二还没答话,福云就哼道:“他若是要走,只管走他的好了,我定是要陪在少奶奶身边的。少奶奶,你可一定不能赶奴婢走,不然……不然奴婢就哭给您看。”

    “是,是,是,我是最怕你的眼泪了,哪里还敢赶你。”海棠笑意连连地道,却还是等着李二如何回答。李二低着头,声音有些闷闷地道:“小人亦是甘之如饴。”

    福云一听此话就闹了个大红脸,在原地扭了几扭,便一跺脚跑里屋去了。屋外之人均无声笑了起来,原已经有些伤感的气氛为之一松。

    因这农舍狭窄得很,暂时落脚还可,却不是长久之地。不说这儿蚊虫不比原先少上多少,便是睡觉休息也只能挤在一处,连说句私房话也无法说,让人不自在得很。

    唯有的两间屋子,女子全都睡在里屋,外面就打上地铺,勉强把人都安置了。公孙谨原本是定要和海棠在一处的,几乎连海棠的话也不愿听。可惜他并非真的傻儿,他虽不愿听人说话便能当听不见,海棠的话他却如何也不想不听的。海棠摆出他们如今的困境来,他听了便也知道不是任性的时候,也就被说服了。

    不过这里屋里也有一个不同性别的,便是一点都不嫌热,挨着海棠睡下的公孙柏。为着公孙柏的这个要求,公孙父子俩可是瞪了好一会眼睛,最终公孙柏仗着年纪小,得意洋洋的同海棠进了屋子。

    虽下了雨,这屋子里还是闷热,小孩子体温又高,海棠哪里能睡得着,只能拿着扇子慢慢扇着,闭着眼睛假寐。

    到了深夜,公孙柏突然在海棠身边拱了拱,带着些委屈地道:“娘,我饿了。”

    海棠觉得有些烦闷,又有些心酸,最后还是柔声道:“那便快睡了吧,睡着便不饿了。”

    公孙柏哪里是这么好哄的,小身子又扭了扭,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声音略高了一些道:“娘,你肚子也叫起来了,是不是也饿了,还是弟弟饿了。”

    海棠有些尴尬:“娘的确是饿了,可是现在也不是吃东西的时候,柏儿和娘一起等到明天可好。”

    公孙柏还想说些什么,海棠却作出生气的声音道:“柏儿听话,你可是要做哥哥的人了,想让弟弟出来笑话你不成?”

    “可是真的饿了。”公孙柏的声音更委屈了,不过还是把头埋在海棠怀里不再作声,不过一会居然就睡着了,小嘴吧嗒着不知做了何梦。

    海棠轻轻拍着小孩儿的背,突然也有种找个人打滚讨食的冲动,她的确饿得有些难受。

    “少奶奶,可是饿了,要不要我去热饭,不会花多少时候的。”离他们不远的石榴显然也醒了,轻声问道。

    “不必,此时进食对身体没有好处,明日再说吧。”海棠强撑着道,其实人饿了哪里还管这些,只因为的确是没什么可吃的罢了。

    他们来这里来得急,买不到什么好食材,又是匆匆入住了不过一两日,这日白天所吃的可说是水煮盐拌,连油花都难得见上一片,比之在那荒村时还有所不如,实是让人无法下咽。海棠念着肚中的孩子,才多少塞了一些进肚子,其他亦是如此,只余公孙柏年纪小,便是懂些事也有任性的时候,如何也不愿意入口,听福云说这两日都吃得少。

    海棠看着公孙柏又瘦下来的小脸,心里便有些愧疚,可这时候哪能有那么多讲究,硬是做了红脸又做黑脸,让公孙柏抽抽嗒嗒的吃下去一些。又向邻人买了几枚鸡蛋,许诺下一餐有荷包蛋和蛋饼子吃,才让公孙柏觉得好过了一些,没有再哭了,也没有对海棠说些伤人的话来,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令海棠心中好受了不少。

    海棠对这继子说是移情也好,说是母爱泛滥也罢,却是真有几分感情的,若不是如今他们落到这步田地,她也是不愿一个孩子糟这些罪的,何况公孙柏是才病愈的。

    只是公孙柏的性子本已经有些宠坏了,若此时不能治着他,任他胡闹,以后若有更辛苦的时候,该如何是好。

    不过感觉到挨着自己的孩子信任的睡姿,海棠觉得以后会有什么麻烦也只有认了。

    郭柳承说是要走,果然第二日就走了,动作快得很。他只说他在别处还有一个本家叔叔,平时虽没多少联系,却也是血脉近亲,家中也是富贵人家,多养他一人也无事,这次便要过去投奔。他走前已经买好了骡车,挤上余下的几人倒还将就,银钱也留下了一些,虽是不多,可加上海棠手里的,也尽够平常人家几口过上个几年了。

    海棠想着自己怕是生来就吃不到多少苦头的人,不论何时都能遇到相帮之人。只是看着郭柳承越走越远,直到消视在视线中,海棠忽然有片刻茫然。

    “娘,我们要去哪,我不要再住在这里了。”公孙柏拉着海棠的袖子问道,小手上还有被蚊子叮咬的痕迹。海棠牵着公孙柏的手紧了紧,她看向李二,道:“我对外面的地界亦不熟悉,你可有什么建议?”

    李二想了想,才道:“少爷昨日与我提过此事,若是您没有主意,可往东走。”

    海棠倒是知道往东走过两府就是骆国,此国文治昌盛,国力倒是不强,除了几个知名的大家,并不知其他,便示意李二往下说。

    “因与骆国交界,越往西走,文气越重,史治却越宽松,若是要埋名落户,也简单得多,少爷便是如此说的。”李二一边想一边道,“那里虽对女子严苛一些,经商又无什么地位,读书人却地位颇高,两位少爷也是要进学的,总归是一点好处。”

    李琮铭突然道:“我曾听闻学府学子多有到骆国游学的,想必与骆国相邻之地也是不差,每次科举中举之人也多是东边诸府之人,是也不是。”

    李二跟从郭柳承多年,也有几分见识,立即便点头道:“正是如此,上届便有十之三四是这两府之人,其中状元郎出自东州。”

    李琮铭听完便看向了海棠,虽然没有作声,可眼中无声的祈求却是无法不让人动容。

    其实提到了进学之事,海棠心里就同意了大半,就如同现代家长万般折腾也要孩子读名校一样,教育为本已经深深扎入了海棠这代人心里,成为了趋使思考方向的本能。且因当朝皇帝好文,科举文取比武举的出身不知强了多少倍,这时的风气便也渐有了“万般皆下品,唯一读书高”之态,海棠自然是想要让两个小辈和未出世的孩子能走最好的路。

    而且李琮铭并非是公孙柏,对家中之祸懵懵懂懂,只是开始的时候多有哭闹,后来渐渐就转了注意力,少有提起的时候。他此时已经是能思考的年纪,又读了多年的书,不是能哄过去的幼儿。

    自从从海棠口中知道自己父亲还未遇害,他就越发的沉默了,似憋着一股气,若不给他一个目标,好好的孩子莫是要毁了。

    只是……

    海棠沉吟着问道:“那倒是个好去处,只是我们到了那处该如何营生,总不能坐吃山空,进学也是要银钱的。”

    李二道:“那里土地出产颇丰,若是能购上一些地,再开间铺子,应是尽够了。”

    “可知那里地价多少?”

    李二对此倒是知之不详,只是他也经手了些那两府来往的货物,于人相谈中多少提到了一些,大略估算出了一个数字。此地耕种之地是泽地填成,很是肥沃,但古人故土难离,此地一直是地广人稀,那两府却是不然,次等的良田也比之此处上等良田贵了近一倍。

    不过提起来便有些奇怪,此处有千年大泽,又有广林高山,应有不少出产才是,可此地却一直平常得很,以至始终在朝廷视线之外,百姓过得不好不坏罢了。

    收回发散的思绪,海棠心中略略盘算,他们全部的家当合起来,除去一路花消打点,也买不了一两顷地,不过做个小地主是尽够了。只是到底如何,还是要到那地方去相看才行,谁也不知其中是否还有些弯弯绕绕。

    想到这里,海棠就恨得咬牙,她原本带有不少银钱,还有一些公孙家不入公帐的地契,因怕不慎丢失了,她一直贴身带着,结果被那曲大人抓了一次,不知便宜了谁。

    不想这些糟心事,海棠也多的事要忙,他们此时说起来简单,可这个时候要远行,也是一件颇为麻烦的事情。

    即然决定要走,海棠也没有多拖沓,让李二跑了一趟荒村那里,把落下的东西均取出来。再去准备些干粮之类,身上的衣物也都换了最平常的,余下的一些首饰也打算都卖掉。

    又过了一日,请左邻右舍吃了酒,那买来的农舍也送于村中,趁着天早,编了由头便离开了。

    李二是会驾车的,不过一头骡子,走得居然还平稳,海棠都不觉得如何难受,只是不停的吃着腌过的酸梅子。这一段路李二已经打听清楚了,何时休息何时住宿他都清清楚楚,海棠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地方,只能感叹自己果然是好运道,随便一人也如此能干。

    他们到了下午便近了官道,这个时节各地公务往来颇多,又有不少官员察视土地的,走官道常有要让道的时候,不如就走道边上。而且安国虽然不如何限制人员流动,但也有一些检查关卡,他们如今还被通缉中,还是不要撞上去的好。

    去那两府也不定要走官道,只是官道旁要安全一些,又多有食宿的地方,也是值得冒些风险的。

    所有人恹恹地在车上颠了一天,也不知道走出了多少路,当李二招呼他们下车休息的时候,被海棠揽在怀中的公孙柏可说是直接蹦了出去。

    公孙柏穿着漂亮的花裙子,拉着海棠道:“娘,我饿得都走不动路了,今天能不能有好吃的。”

    海棠一身朴素,她只在眼睛周围摸抹了一番,便掩去了不少艳色,看起来平常了不少,至多是一个俏媳妇罢了,她那双桃花眼真可说是整张脸的点睛之笔。拉着公孙柏不让他乱跑,海棠伸手把公孙谨扶了下来,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苍白的模样。

    “相公,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不舒服,只是有些累。”公孙谨语气有些委顿地道。

    “那相公先休息吧,李二,给掌柜的说我们要三间房。”海棠说完便有些怀疑地看着跟前的客栈,看着不过是平常的院子改建的,又窄又小的模样,也不知能住下多少人。

    这客栈只请了一个跑堂小二,那掌柜的见骡车上下来好几人要住店,自然高兴得很,车还没停稳就跑了过来,又让小二领着李二去系车。这掌柜的平日里迎来送往,眼力自然了得,哪里看不出海棠在想什么,忙道:“这位娘子可别小看了我这店子,后面宽敞得很,完全够住的,价钱还便宜。这地方小,客栈也少得很,您看这来来往往的人,都是要住店的,您再晚一点可就没地了。”

    海棠怎么也看不出这院子还有什么多余的空间,不过就是住上一晚,海棠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挑剔。

    只是……进了院子才知道,为何掌柜的说房间尽够了,只因这客栈总共也只有四间房,其中还有一间是掌柜一家的。不过房间里面虽然东西不多,但胜在干净亮堂又通见风,住着也还算舒适。

    掌柜妻子是个干净利落的爽快人,厨艺也极好,公孙柏也总算是不闹了。因看出海棠有身孕,有道菜还是专门对了海棠味口的。海棠近日饿得快,连吃了三碗饭后,实在有些好奇地道:“有一事想询问掌柜的,不知是否冒昧。”

    掌柜的抽着旱烟,苦笑道:“客人可是问为何我这店子无人进来。实不相瞒,我夫妻二人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以前生意也尽好。只是前年有举子落榜回乡,住在我这店子里时不知为何想不开,便上吊死了。渐渐传开后来往的生意人觉得不吉利,便少有人来投宿,不过是靠着初来的外乡人支撑着罢了。”

    海棠一愣,想不到这掌柜的倒是直白。

    掌柜又道:“是我内人说您怀有身孕,若是怕冲撞了,尽可换一家。钱是要赚的,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会有邪门事,不能白白坏了人性命。”

    海棠虽有一瞬的担心,可她到底不信这些,便转了话题道:“这些事哪里会是真的,小心些就是了。不过掌柜的若是过意不去,可能说说这里哪有消息灵通之人。我们要去东边寻亲,正想找人问问章程。”

    掌柜的一拍大腿:“这可巧了,我内人正是东边来的,小舅子是个生意人,最近正好顺路来看他姐姐,还没走呢,说是后日再走。我这就叫人把他叫来,若是顺路,还可和商队一路走,那可是方便多了,至多费些银钱。”

    海棠哪想有这般巧事,见李二也不觉有何不妥,便决定见见那人。不过去寻的人回话说那人出去了,明日早上才回来,便各自洗漱歇下,养足精神。

    海棠这日把公孙柏交给了李琮铭,让他带着弟弟一道睡,海棠便好不容易和公孙谨单独呆在了一处。

    扶着不晕马车反晕骡车的公孙谨半躺下,海棠看着公孙谨突然有点不自在,手脚都不知要放在何处,简直就像怀春少女一样。

    “咳,相公……”

    不等海棠说些什么打破有些尴尬的气氛,公孙谨已经抱住海棠,咬住了她的嘴唇。海棠的脸上感觉到了湿意,有温热的液体落下来,顺着她的脸颊滑到嘴边,是淡淡的咸味。

    海棠有些懵了,她回抱着公孙谨的手越发的紧,任公孙谨解着她身上的衣服。

    等公孙谨把她扒了个干净,海棠突然回过神来:“别,如今我有身孕,可不能折腾。”

    公孙谨却也没有再继续,只是与海棠裸身相拥,两人的肌肤紧紧相贴,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他们如此相拥而眠,只觉是这些时日以来最安宁的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唔,昨天都写糊涂了,怀孕了滚毛线床单啊otz

    这是地图示意图,咳,粗糙了点,看个方位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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