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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安排?安排!

    “今天就到这里吧,跟我到后面来一下,我们娘俩说说话。”公孙夫人叹了一回,就摆了摆手,让海棠不念了,又伸手拉住了她,把她向后面带去,“糯娘,好好照看着柏儿,莫让他来打扰了我们。”

    海棠默默地跟着公孙夫人,看着公孙夫人平淡的脸色,猜不透到底所为何事。公孙夫人握着她的手温暖而干燥细腻,手指头上带着一层不知握拿还是抚琴而来的薄薄的茧,不知为何就是让人很是安心。

    跨过了一道门,转到一道屏风后面,便进到了内室。此处是公孙夫人平日小歇的地方,海棠是从来没有来过的,此时就更不明白她是何意了。

    公孙夫人拉着海棠坐下,却没有立即开口,只捧着一怀茶水慢慢喝了起来,又细细看着室中的各处装饰,就像是没有看够一样。

    海棠也不急,她早不是那如同坐不住的跳蚤一般的年纪了,此时心态虽然因壳子的原故显得小,但耐心还是有的。

    她也如同公孙夫人一样,小口小口的喝着,细细的品着茶。她也是来到这里之后,才慢慢品出一点茶的滋味来,她现在手里的,便是大沼深处一种独有茶树上摘下来的叶子制成的茶,带着一种幽远森海的芬芳。

    只是她喝的这个并不是茶叶最好的部分,倒不是公孙家小气到如此地步,在这个地方也要对儿媳妇区别对待,不过是天下人除了皇家,都用不到最好的罢了。

    大约坐了大半个时辰,公孙夫人让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又转身拍了拍海棠的手,道:“棠儿好脾性,娘这次的眼光果然是没错的。”

    海棠微微一笑,道:“娘想必是有话要对儿媳说的,不知儿媳有有何可以分忧的地方。”

    公孙夫人也一笑,道:“娘确实是有话要与你说,就不在这里拐弯抹角了。”她理了理耳边落下的一缕头发,目光柔和了不少,看着海棠道,“过些日子恐会有些不太平,为娘和老爷商量着,一个月后便以消暑的名义送你们到别处的庄子上去,等事情过了再接你们回来,你可愿意照看好长福和柏儿。”

    海棠一愣,道:“只我们三人出去?”

    “铭儿……自然也要跟着去的,只是韦儿要在家中主持大局,我们两个老的又不便出门,便是你们自己去了。放心,娘自然会给你派足人手,定是不会遇到什么龌龊事的。”

    海棠认真听了,想了想又问道:“媳妇可否能知道,到底是出了何事?”

    公孙夫人摇了摇头,神情缓和地道:“不是不说于你听,只是娘也不知道会有何事,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如今朝政不稳,正当小心为上,若是真有何变故,怕顾及不上你们,因此才有了这般安排。棠儿你虽来我家时日短,但人品性情平日都是看在眼里的,难得那样的人家也能出了你这般的人儿,当初是想也想不到的。”公孙夫人唏嘘片刻,又看着海棠道,“你可觉得怕了?”

    海棠摇了摇头:“还不知会有何事,何必自己吓唬自己。到时候听娘的安排就是了,我嫁入公孙家,便是公孙家的人了,相公和柏儿铭儿,儿媳都会好好看护住的。”

    “好。”公孙夫人就说了这一字,就让海棠回去了,“你若还不出去,柏儿怕要闹上了,真是哪个都不如娘好啊。”

    公孙夫人说此话时,才真正的笑开了。

    海棠出了内室,就见公孙柏捏着块看不出画着什么的小木块,时不时的向内室的方向看上两眼,见海棠出来,双眼更是像在发光一样。

    “娘,你可出来了,看我拼得可好。”公孙柏跳下椅子,得意洋洋地拉着海棠到了桌子边上,指着上面的拼图道。

    公孙柏虽然人小,可也是聪明又有些耐性,不过两天就拼得□不离十了。说是□不离十,只因为海棠眼睛一扫,就看出不少错处来,可对于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海棠夸了公孙柏几句,又慢慢指点了一些错处,一晃又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

    待公孙柏拿着拼图向公孙夫人炫耀完,海棠便牵着他回了自己院子。

    “娘,今天柏儿能不能跟你一起睡。”走到半路上,公孙柏突然拉着海棠的袖子,怯生生地道。

    海棠看着公孙柏那副羞怯怯,好似受惊免子般的模样,心中是半点也不信的,可是她又狠不下心来真正拒绝他的要求,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戳着公孙柏的额头道:“怎么又想来捣乱了,是不是你爹又惹你了。”

    公孙柏轻哼一声,吐了吐舌道:“才没有,就是想娘了。”

    海棠瞟了他一眼:“真的?”

    “……不过就是想把小青埋到它最喜欢的花底下的时候,伤了他一株花苗罢了,这样就给我脸色看,我才不让他好过。”公孙柏赌着气道,说完又小心地看了海棠一眼,期期艾艾地道:“可是柏儿也想娘了,就想和娘一起睡。”

    看着一脸小心翼翼,就怕海棠不高兴的公孙柏,海棠心中一酸,摇了摇头道:“好了,干什么做这种怪样子,我这不是都答应你了吗。”

    “那娘你不要他好不好,只做柏儿的娘好不好。”公孙柏抱着海棠,得寸进尺地道。

    海棠没理他,拉着他就继续走了。

    没走几步,海棠就看见妙法和尚正被几个家丁护院推攘出大门,那模样不客气的很。

    海棠心中奇怪,找了一边的一个小厮问道:“妙法大师是家里的客人,为何待他如此无礼?”

    那小厮看了看妙法和尚,撇嘴道:“少奶奶您不知道,这秃驴不知道跟老爷说了什么混账话,惹得老爷大怒,直说要赶出去。这不,几位大哥正在赶人呢,偏这秃驴力气大,到现在都未能成。”

    海棠看向那妙法和尚,却见他突然双手向后一缚,被家丁护院住向外推去,口中大叹道:“也罢,也罢,公孙施主忠义,和尚也不强人所难,只是可惜了。”

    说完,这神神叨叨的妙法和尚就大步离开了公孙宅。

    海棠在一边看得满心不解,不过她也无法直接去问公孙老爷,便暂放在一边,只是想着平日里多留些心。

    这日子,怕会不太平了。海棠看了看天上的骄阳,她记得已经有好多天不曾下过雨了,特别是在这个本应该多雨的季节。海棠轻轻吸了一口气,她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不安,不过再发生什么事,也不会比曾经的那些更难过了吧。

    “娘?”公孙柏敏感地拉了拉海棠。

    海棠摸了摸公孙柏的脑袋,笑了笑:“走吧,今日一起去试试新做种点心如何,不过你得好好吃饭,不然就没有下次了。”

    公孙柏重重地点了点头。

    又过了几日,有下人带了上次从村民手上截来的女子来见海棠。

    那时海棠正和糯娘一起清算着一些帐目,至从公孙夫人那日说了那些话,公孙家的一些事物就慢慢交到了海棠手里,便是那厨房和库房也不例外,只让海棠心中暗叹公孙夫人好气魄。

    听闻那女了到了,糯娘便笑着离开了,神情看起来轻松了不少。

    海棠伸了个懒腰,舒展舒展有些僵硬的四肢,便让人把那女子带过来,又对公孙谨道:“我可要与人说些私房话,相公你要不要避一避?”

    公孙谨此时神情有些恹恹的,闻言也不搭话,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海棠也不去理论她,只是暗自好笑了一回。她昨日才偶然发现,公孙谨在数学一道上是天赋好得让人嫉恨,海棠要算那些帐目时,便把他当了计算机了,当真是好用无比。

    只是公孙谨脑袋用得多了,越发的喜欢吃那些肉食,公孙柏也是巴巴的看着海棠,又拿眼神去看他爹,第一次与他爹站在了同一战线上,只希望海棠能够法外开恩。

    不过偏食实在不是什么好习惯,不仅公孙谨夜盲,便是身体已经与正常人无异的公孙柏也时常闹个不舒服,要喝一些极苦的药汁,海棠自然不是那么轻易妥协的。

    走到外室,海棠就见下人带了那个女子进来。那女子脚步还有些虚浮,脸上也透着青白,一看就是身体大为亏损的。不过她相貌倒很是清秀,眼角还有一颗泪痣,凭添了几分妩媚。只是此时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人时也极为木然。

    这女子之事,当时虽然鲁莽了一些,不过事后公孙夫人倒是夸了她一番,说是最见不得这样草菅人命之事,大人之事与那腹中的孩子何干,只可怜还未出生就没了性命,不过还是让她查清这其中是否真的有违妇道之事。

    其实这事也不难查,那女子所在的村子离得并不算远,只是没有公孙家作为依靠,所以要贫苦得多,连愿意嫁入的女子都极少。这女子是村中一铁匠的女儿,又没有娘亲,性情比一较女子要爽快得多,便成了那多嘴女人嘴边的闲话。

    铁匠时常在外做活,手上便比村中之人活泛一些,不愿意女儿嫁给村人,便给她在别村定了一户人家。只可惜嫁人不久,那户人家就不知招了什么霉运,一家人一年间死得半点不剩,只余下她一寡妇回了娘家。

    回了娘家不久,寡妇就发现有了遗腹子,可那时铁匠已经病毒入膏肓,不久就撒手人寰。后来又不知其中出了何事,寡妇偷了汉子才怀了孩子的流言传遍了村里,才有了后来之事。

    看着眼前好似生无可恋的女子,海棠虽然心中怜悯,但也说不出安慰的话了,只是救了人也不能半途而废,便问她今后有何安排。

    “妾身石榴,愿意签下死契,留在此处当一下人,以报小姐之恩。”石榴以头触地,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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