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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后悔?后悔!

    走在越来越幽静的小道上,福云终究是忍耐不住,作贼般的四下看了看,见其他下人们都在五步之外,便凑到海棠跟前,有些期期艾艾地问道:“少奶奶,刚才那个和尚看着可真是古怪得很……”

    “不过就是一个和尚罢了,有何古怪的,就你爱大惊小怪的。”海棠一笑,她并不清楚那妙法和尚是什么底细,是否真是有道行的得道高僧。她只知道,这和尚至少是个有大智慧的,从他治好公孙柏心病一事就能知道,只是其他,无论公孙柏会有何大造化,都还要他自己有些本事才行。如今他才不过五岁,现在说些什么都是为时为早,便不如什么也不说。

    福云得了这样的回答,显然是不满意的,不过她也不再纠缠着,又看了看四周道:“这家的园子可真是建得大得很,还是在这城里,真是稀奇事。”

    “这我倒是听说过的。”福芳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公孙谨,生怕他在这地方走失了一样,一边又说道,“这家主人就是当年郭城主的后人,这园子是代代相传的,听说品种繁多,很有些稀罕东西呢,大少爷就曾为少爷求过几株花木回去。”

    那郭城主就是当年逃难来此难民的首领,也只有他一人被尊称为城主过,海棠顿时有了些兴趣,向一边给他们引路的一个管事道:“此园历史颇久了,定有不少故事可讲,不知李管事可否说上一说。”

    那李管事是一身形消瘦,还未至而立之年的青年人,神色间带着些许倨傲之色,态度有些冷淡,但礼数还是周全的,闻言略一欠身,道:“若是公孙公子和夫人愿听,小的自然知无不言。”

    这李管事口才颇好,张口就讲了一段有关园中一棵老桃树的神奇之事,听得福云小丫头忍耐不住的惊呼连连,眼巴巴地盼着那管事再讲。

    那管事似也觉得小姑娘有趣,脸上神色缓和了不少,还带上了些笑意,便又讲上了一段。

    顺着公孙谨又拐了个弯,就听见有隐隐笑声传来,听声音大约是刚及笄的少女,又有一些其他女子的声音夹杂其中,听上去快活得很。

    海棠拉住公孙谨,转向管事道:“前面可是哪家小姐在此,我们还是避开的好。”

    李管事皱起了眉,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听那少女的声音传了过来:“哟,这不是大哥身边的红人李管事吗,今日怎么没有跟在大哥身边,也陪起客来了。”

    声音刚落,就有几人从前面的林子里走了出来,打头的是一位身着绿衣,眉目极为清秀的少女,走动间响着轻脆的铃声,灵动轻盈得好似和这园子融为了一体一般。

    只是这女子眉眼间带着丝丝阴郁尖刻,平白让这精灵般的女子拉入了凡尘泥地里,让人忍不住皱眉。

    李管事脸上的笑意立刻就收了起来,行礼道:“二小姐。”

    那位二小姐任他弯着腰,也不理他,而是眼睛一亮地走到公孙谨面前,娇怯怯地行了一礼,微仰着头看着公孙谨,柔声道:“这位郎君真是俊俏得很,不知是哪家的儿郎,奴家绿儿在此有礼了。”

    福芳立刻拦在了公孙谨的面前,寒着脸道:“请郭二小姐自重。”

    那二小姐顿时眉头一竖,嘲讽地喝道:“你家公子都没有开口,你不过一下人,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真是没有规矩。”她说着向公孙谨抛了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水润的眼睛里含泪欲滴,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

    公孙谨却像是根本没看到这样一个大活人一样,他一直接头看着海棠,被她抓着的手不安分的动着,透着些许不耐。

    海棠又把公孙谨的手抓得紧了些,向二小姐淡淡地道:“那也没有一个闺阁女子跑到一个大男人跟前献殷勤的规矩,李管事你说是不是。”她倒是不反感这位小姐的大胆,若她调戏的不是她的丈夫,她也是乐得旁观的。

    李管事自若地站直身体,向二小姐道:“小姐,这是大少爷请来的客人,公孙公子及其夫人,还请小姐在客人面前不要失了郭家的颜面。”

    二小姐脸上闪过古怪之色,打量着公孙谨道:“原来这就是公孙家的那个傻儿子,原本还以为是如何龌龊模样,真真是白长了张好皮囊啊。”她又看向一边的海棠,只看了一眼便嗤笑一声,对身边的女子道,“原来这就是那想攀高枝,愿意嫁给一傻子的村妇,看这模样就是个不安于室的,真不知到底打得何种心思,听说公孙家还是有其他男人的……啊!”

    刚扇了那二小姐一巴掌的海棠神色不变的揉了揉手腕,就向看不见那小姐似要吃了她的目光一般,表情和身边的公孙谨一模一样地摊开手掌,道:“我只是想替二小姐打掉这只蜘蛛,哪里想手重了一些,真是抱歉得很。不过这蜘蛛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对的,若是有什么留在了皮肤上,毁了容貌就不好了。”

    众人一看,海棠手上果然印着一个蜘蛛的印子,还残留了着纤细的四肢和一些液体在上面。只是这蜘蛛只有小指头一半的大小,也不知她的眼睛为何如此的好。

    那二小姐听海棠提到自己的脸,顿时一声惊尖,也顾不得海棠打了她的事了,赶紧让人找随身的镜子出来,又让人小心的擦干净吹弹可破的细嫩脸蛋,又让人赶紧去请大夫来,忙忙乱乱地向宅子的方向去了。

    “……少奶奶威武。”福云还有些呆呆地,抓着海棠的袖子道,“少奶奶,奴婢都不知道少奶奶原来还有这般……这般……”她想了想改了口道,“平常都觉得少奶奶你温柔得很,哪知道会有今日这时候。”

    “我这只是一时失手。”海棠淡淡笑道,“再说了,平日遇到的都是些小事,何必和那与你不相干的人一般见识。”她歉意地向李管事道,“妾身一时无状,回去后定向郭公子赔罪。”

    李管事也一笑,道:“此时与夫人无关,还请夫人不必多有挂怀,少爷知道定然不会为些等小事介意的。”

    海棠点了点头,知道这二小姐在郭家果然不是什么得到心的人物,只是为在别人家动手有些歉意,便也不提此事。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拉了起来,转头去看却看见公孙谨拿出汗巾,正仔细地擦着她的手,直到干干净净地才放下。

    看着做完这些就如给花木除了草一般神情的公孙谨,海棠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之感,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在一旁看着的李管事不知为何叹息了一声:“其实二小姐以前虽然骄横了一些,却不是如今这般……夫人,再向前去便要没了路了,那里草木生得杂乱,便是我家主人也不去的,恐有何不妥之处,还请移步。”

    这园子越往里走,那些树木花草就生长得越随意,有不少色彩斑斓的蝴蝶在其上翩翩起舞,又有粗大的树木遮去头顶的日光,隐隐有蝉呜声传来,倒更有自然之趣。海棠看着周围不知名的花卉,觉得在此观赏也是不错,便也不愿违了人家的好意,对公孙谨道:“我们便在这周围逛逛如何?”

    公孙谨却不理,径直往里走去。海棠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对李管事道:“怕是不去也不行了,我们注意些就好。福云福芳,你们小心些,仔细着四周,不要让那些枝叶划伤了相公。”想了想,她又对跟着的几个下人道,“你们也看仔细了,不要让些活物近身。”

    李管事也让人在前面开路,一行人小心地走进了阴凉浓密的小林子里,惊起了几只飞鸟,倒如同真正进了野外一样。

    海棠看到一棵树上已经挂了小小的果子,她却是认识的,应就是桂树,闻着还带有浓郁的香气。她一边看着,一边紧紧跟着公孙谨,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有了一种将去探险的兴奋感,脸上的笑意也浓了起来。

    又走了近百米,公孙谨在一棵一个成人都抱不过来的大树前停了下来。这棵树长得特别的高大,习性也很霸道,周遭的空间都被它占据了过去,阳光顺着枝叶的缝隙照射下来,在地上印下片片斑斓。

    公孙谨上前抚着大树片片翻起的树皮,不知为何让海棠觉得他有些忧伤。

    “怎么了?”海棠问道,见他不答,便抓着他的手,轻轻地抚弄着,再次问道,“相公,怎么了?”

    公孙谨的手动了动,紧紧抓住了海棠,转过头来看了海棠半晌,嘴张了张,发出嘶哑的声音:“他……他要死了!”

    “它?”海棠也摸了摸大树粗糙的树皮,有些可惜,这棵树看起来风姿凛然,如同树木之中的将军一样。海棠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觉得一棵树会有何风姿,只是常在群芳园看着公孙谨照顾花草后,她开始真正意识到,植物也是有着生命的物种,有时候美丽得让人着迷。

    海棠叹息了一声,正想对公孙谨说些什么,却见公孙谨手边的一块树皮动了动。她以前常陪着儿子看些动物世界之类的科普节目,直觉这种伪装下的动物前非什么善类。

    她正想要带公孙谨悄声离开,那“树皮”发出“嘶嘶”的声音,极快的弹了出来。

    海棠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在她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她就迅速的推开了公孙谨,却不想那“树皮”在半空中又一弹身体,向她射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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