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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惊讶?惊讶!

    海棠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熟练地抱起了小家伙,轻轻地拍着背道:“可有摔着了?”

    公孙柏仰头看了海棠一眼,便从她怀里挣了下去,颠颠地跑回了公孙夫人身边,把头埋进了公孙夫人的怀里。

    公孙夫人把手中的药碗递给下人,冲海棠点了点头,便去哄公孙柏。可哄来哄去不见他说话,拉起小身子一看,只见小脸红通通的,眼睛里蒙了一层泪花。

    公孙夫人轻叹了口气,转而笑道:“现在知道羞了,方才怎么不管不顾的乱跑,还不快把药喝了,身子才会好。”

    公孙柏在公孙夫人怀里不依地扭了扭,又把头埋了回去。

    公孙夫人笑得更开怀了,向海棠招了招手:“这折腾了一早上啊,我也累了。来,替娘哄哄这小魔星,让他好歹把药喝了。他这身子看着见好,可不能在这时候疏忽了。”

    海棠一笑,答道:“媳妇敢不从命。”

    公孙柏听了这话,一激灵跳了起来,就去够那碗:“婆婆,柏儿是男子汉了,柏儿才不要人喂,你看我一口就能喝掉。”

    “好,好,慢点,慢点……”

    海棠在旁看着,抿嘴一笑,也不去打扰两祖孙,只问了公孙夫人身旁的婆子,今日太太身体可安康,早饭有何准备。等那边公孙柏豪迈的喝了药,只囔着要蜜饯的时候,才过去说了会话。

    公孙柏自从那日被海棠的眼泪吓住,在她面前就像是短了气一样,总有些闪躲。海棠看着有趣,心中又对这孩子放开了些,便总有逗逗的心思,便故意在公孙夫人面前提些在家做女儿时,看到的那些小孩儿闹的笑话。

    她吐字清晰文雅,语气又带着风趣,说些市井趣事也不显粗俗,公孙夫人渐渐便爱听她说话,不像初嫁那两日时略显冷待。

    说起这孩子,凡是生养过的女子没一个不是滔滔不绝,公孙夫人也是如此,便渐渐说到了公孙柏身上。公孙柏原本还偷偷瞪着眼睛,一脸鄙视的在那听着,后来听公孙夫人提到自己的种种趣事,脸又红了起来,拉着袖子不让再说。又是撒娇又是耍赖,惹得公孙夫人好一阵笑。

    公孙柏小孩心思,最是记仇,只当海棠故意提起话头,要看他笑话,边撒娇边拿眼瞪她。公孙柏本就是病体初愈,小脸不像其他四五岁孩子般肉肉的,更衬得眼睛大得失了比例,瞪人时很是可爱。

    公孙夫人安抚好了公孙柏,早饭便上来了,海棠起身准备伺候着,被公孙夫人拉住了:“一家人就不必太过拘束了,你也一起坐吧。”

    海棠听出公孙夫人此话出自本意,也不过多推托,笑盈盈地坐了,很是落落大方。

    海棠在吃饭上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从来都是细细嚼了,慢慢咽下,也不如何挑食。与公孙夫人这样的官家出身的小姐坐在一处时,居然也不被衬得粗野不堪。

    公孙夫人也曾提及此事,海棠只答嫁入公孙家后,常常自省己身,不敢有片刻放松。

    公孙夫人并不显出满意与否,只是以后便不再问了。

    在这吃食上,海棠平日闲听丫环婆子闲聊,大略推测出此时的经济文化水平大约和宋时相当,富人家里已很有些花样。只是调味上单调寡淡,但因食材新鲜天然,入口也相当不错。

    今日厨房便新做了一种饼子,听婆子说是北边传来,似乎用了与南瓜类似的食材,咸中带着点甜,外酥里糯,很得公孙夫人和公孙柏的喜欢。

    海棠已经有些摸出这家人在吃食上的喜好,暗自琢磨着现代一些点心菜色,想着何时在院子里好好弄出个小厨房,自用讨好两相益。

    海棠正有些出神,外面进来一丫环,神色有些慌张,口齿倒还清晰,向公孙夫人道:“太太,少爷今日不知为何在园子里闹起了脾气,福喜和福芳两位姐姐都劝不住,还请太太去看看。”

    公孙夫人正替公孙柏擦着嘴,闻言顿了顿,刚要说话,公孙柏就拉着公孙夫人道:“婆婆,孙儿怕。”

    “莫怕,莫怕,婆婆不带柏儿去就是了。媳妇,你平日与长福也算亲蜜,去劝劝吧,那孩子,唉……”

    海棠应了一声,就带着福云跟那丫环去了群芳园。晚上雨下得大,去园子的路上略得湿滑,周围都是一片泥泞,好在一路上用砖铺了路,才勉强可走人。

    一入园子,海棠就见公孙谨坐在亭子里,一身衣服沾了不少泥水,就这样看着地面发呆,福芳和福喜在一边急得团团转,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海棠有些啼笑皆非,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闹脾气,可真是省心的闹法,初时有些焦急的心情顿时平息了下来。

    “怎么说相公发了脾气,我与相公相处得时候短,你可要和我说说。”海棠走到亭中,拉着福芳的手轻声问道。

    福芳看了海棠一眼,眼眶有些红肿地道:“少奶奶有所不知,少爷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从来都是不打不闹的,只是坐着不理人。初时我与喜儿也不当回事,可少爷常常一坐便是一天,不吃不喝,不走不动,实在让人担心。今日少爷一从床上起来,早饭也不去吃,就来了这园子,之后便……”

    海棠看园中花蕊嫩枝被吹打得落得满地,因下过雨,早沾上了泥水,那枝头上的也毫无精神,便道:“可是因这园中花木败落了大半的缘故,往年如何。”

    福喜立刻道:“定不是这个缘故,往年也如今日也般时,少爷不过把地上的残花拾起,或是撒入水中,或是埋进地下,从来不曾这样。若是知道会如此,我们早早就扎了棚子,定然不会这样的。”

    海棠听完也不知是何缘故,她走到公孙谨面前,蹲下身子与公孙谨视线持平,又拉起公孙谨的手,道:“相公,先和我回去可好。”她握着公孙谨的手,才发现他两手都一片冰凉,想来是天气阴沉的缘故。

    昨日那场雨,下到后半夜才停,到了今日也不见晴,空气中湿粘得有些难受。

    不过海棠唤着相公,公孙谨却理也不理,依然是那副模样,好似昨日抱着海棠在被子翻红浪的人不是他一般。

    海棠看着公孙谨俊秀的模样,心中微微有些酸涩,不过很快被她压了下去。当她决定嫁个傻子以图安逸时,这个人就注定是她的责任,是会和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相伴下去的人。

    她并不讨厌他,他的气息总透着别样的安宁,让她能渐渐安睡,这就够了。

    海棠捂着公孙谨的手,倾身在于他耳边落下了一个吻。

    “相公,和我回去可好。”她的嘴唇触碰着他的耳朵,轻声道。

    公孙谨微微一颤,抬头看向了海棠,他的目光中还是什么也没有,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我们回去吧!”海棠再次道,她慢慢站起来,公孙谨的手被她拉起来,他本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是又低下了头。

    “少奶奶,我们来就行了。”福喜见公孙谨被拉了起来,赶紧要上前把公孙谨从海棠手中接过来,却被海棠的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海棠拉着公孙谨,慢慢延着石砖小路往他们的院子走去。

    海棠看着乖巧的公孙谨,嘴角微翘。她虽然不知道公孙谨因为何事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可她知道公孙谨敏感的地方在何处,果然一试就把公孙谨不知丢在哪里的魂拉了回来。

    带着公孙谨回了屋子,海棠就任他被带去梳洗后又坐在窗边发呆。

    海棠平日里还是有些忙碌的,除了不能对公孙家断了了解,时时听些八卦,还要识字读史、绣花裁衣,还想着重拾琴艺画技,日子闲适又有些抱怨时间流逝。

    她坐在公孙谨对面的桌了,拿着毛笔对着桌子苦思,她想写一个菜单递到厨房去,略解相思。那只是个简单菜式,只是这个季节吃着爽口而已,食材是这里也有的,到时也好解释。

    可她那手字……

    海棠已经问了福云,福云也只是会算个数,识几个字而已,还不如海棠,院里的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如此。

    要说海棠的字也不算太过凄惨,只是因不熟那些文字,单写一字还可,多写几字放到一处一看,就显得下笔轻重不一,只比初学者要强一些,还常因近三十年的惯性,写得字缺笔少画。

    再者她识字的日子太短,平日听听记记,知道的字只能写一些短句,还要看她那时还记不记得。此时若是自己写了菜单,不知会不会成这家中的笑柄。

    这时福芳突然走了过来,略一踌躇才道:“少奶奶,可是要写家信?”

    海棠一愣:“那倒不是,只是忆起一方应景的吃食,想让厨房做来试试。”

    福芳有些纳闷地道:“那少奶奶令人去请了厨娘过来就是,何必要……”

    海棠呆了呆,她盯着毛笔,心中苦笑起来,有些习惯真是难改,这般简单的方式也没有去想。她虽然会做饭菜,也是专门把大厨学过的,但因平时事多,只在节日或一些特别日子下厨。

    一般她吃到了新菜式,就想法子弄到食谱,再细细写给家中保姆,今日就是如此想岔了。

    “其实若是少奶奶想细细写下,少爷也是会写字的,您只要细细说与少爷听就好。”福芳又道。

    海棠此时是真正诧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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