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情字苦人 杉杉来迟
菩提树下，冷璃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中的三石。清风微抚，鬓上的碎发随风摆动，在她的脸颊上四处游走，有些痒，她用尾指勾起碎发，移到耳后。抬起头，只有一片雾气，在这宽阔的空地上，什么都没有，除了身旁的菩提树。好微妙的气氛，冷璃打了一个冷颤，这种千年的孤独寂寞感从何而来？
不知不觉，身后的空位已经多了一个人。他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眼前露出一丝悲伤的人儿，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意识到身后有人，冷璃缓缓转过身，一张慈祥熟悉的脸闯入视线。
“爷爷，你怎么在这？”
“丫头，这么久不见了，不和爷爷聊聊天吗？”
冷璃看着眼前的白子鹤，心里有种安定了的感觉，白子鹤就像自己的亲人，让自己多年没有父母陪伴的心得以弥补。真好，自己有这样一个“爷爷”。
“爷爷想聊什么？”
白子鹤笑了笑，伸手揽住冷璃。“哎呀，丫头啊，这次出去可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爷爷很久没下山了，对外面的世界也都不了解了。”
冷璃歪着头看他，爷爷怎么会不了解，怕事先知道些其他事吧！比如。。。
“爷爷，这次出去呢，我遇到很多人，有好有坏，还有被迫堕为妖邪的。”一想到傀沉，冷璃的心又有些微微颤动。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呢？
白子鹤拍了拍冷璃，手指向天：“丫头，告诉爷爷，你在这片天能看到些什么？”
冷璃抬起头看，可那片天是那么的混浊，什么也没有，倒是有一种巨大的压迫感，让人不能呼吸。眯起双眼，试图从那片混浊中看到些什么，只可惜都是徒劳。
“爷爷，我什么都没看到。”
“不，丫头，你看到了。”白子鹤笑得意味深长，“那天空的颜色不就是你自己的心吗？”
冷璃愣了许久，才知道白子鹤是什么意思，是啊，那天空的混浊不正是自己内心的模样吗？古树，傀沉，连禹烟甚至是倚啓。太多太多的名字堆积在自己心里，不能抹去，即使知道自己最爱的是古树，但如果他们几个出了什么事的话，自己也是无法接受的。
看着冷璃纠结的神情，白子鹤在心中叹了口气，这孩子将来会有太多太多的磨难需要去经历，情，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掌门，如今妖魔兵临山下，长空四周一片哀嚎。各门派为求自保，都不敢贸然前来相助，虽然我们拥有神器两件，但对方却拥有三件，局势对我们十分不利。禹烟请求掌门，让禹烟带几个弟子前去杀敌，灭其威风，涨我士气！”
“禹烟退下，不得意气用事。你有何能耐打赢？净说一些不着调的话！”子衿对自己的弟子极为爱护，怎么忍心让他去打这场很难获胜的战役。
连禹烟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么多年，师父对自己总是那样的苛刻，不信任，虽然贵为长空的大弟子，却什么也不能做。一直都不能理解，既然这么不愿为何还要收自己作为徒弟？
“师弟，不要这么严厉。禹烟这么做也只是想尽长空大弟子的责任。”白子鹤朝连禹烟点了点头：“不愧是长空山的大弟子！”
连禹烟不自然地笑了笑，默默地退到一边，紧盯着自己的脚尖。
屋内的温度冷到极点，却没人想要缓和，只是静静的，静静的。连风在耳边飞过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掌门！”报信的小弟子急匆匆地跑进大殿，打破了刚才的寒冷。只是谁知道接下来听到的消息是好是坏？众人只能齐皱眉头，紧盯着那张口。
“掌门！杉翊仙姑出关了！”
雾紫大殿上，灯火阑珊，一直紧闭着的大门呼地弹开，一缕花香瞬间散落在屋内的各个角落，醉人心脾。白色的罗曼从外飞入，在那之上，一影明月踮着脚尖“踏雪而来”，杉杉来迟。她踏着花瓣，缓缓踱步，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横扫了殿内所有的人，最终目光锁定在一袭黑衣。扬起自信的嘴角，轻轻弹开了落在黑衣上的白色。古树，还是最适合黑色。
冷璃看着对面的古树，那眼神，那表情，那无措，是自己从未接触过的领地。到底是谁？能让古树有这种神态。
衫翊闭上双眼，用那纤纤细手在古树脸上游走着。眉毛，眼睛，鼻子，还有嘴唇。长大了啊，我的古树！终于等到你长大了！
古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十年了，自己还是见到了她。
十年前，衫翊抹着泪珠，像现在这样抚摸自己，对自己说：“古树，等我！等我出关，你长大了，我就和你在一起！”
这一等便是十年，原以为他会等上几百年，于是他对自己说：她是仙，自己是凡人，注定等不到在一起的那一天！”就这样，这份深沉的爱意被自己埋在心中的最深处，随时间渐渐淡去。只是今天，她又这样擅自出现，就像当初擅自消失一样。而自己平静的心又被搅得澎湃汹涌，无法停止！
“衫翊，你怎么出关了？不是还要再过个几百年吗？”游璞显得紧张不已，她回来了，她居然回来了，那么自己不是永远没有机会了吗？
衫翊轻笑一声，牵起古树的手，在上面画着圈圈。“我要的人在这，休不休法术早就无所谓了。只是没想到，才短短十年，长空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冷璃呆呆看着十指紧扣的两只手，古树，快甩开，为什么不甩开！一把无形的箭就这样刺进冷璃的心，整个人都觉得寒冷起来，冰水从头上浇灌，灌进她的全身，顺着血液流入心脏，冻僵了那颗红色。古树，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不知不觉，身后的空位已经多了一个人。他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眼前露出一丝悲伤的人儿，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意识到身后有人，冷璃缓缓转过身，一张慈祥熟悉的脸闯入视线。
“爷爷，你怎么在这？”
“丫头，这么久不见了，不和爷爷聊聊天吗？”
冷璃看着眼前的白子鹤，心里有种安定了的感觉，白子鹤就像自己的亲人，让自己多年没有父母陪伴的心得以弥补。真好，自己有这样一个“爷爷”。
“爷爷想聊什么？”
白子鹤笑了笑，伸手揽住冷璃。“哎呀，丫头啊，这次出去可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爷爷很久没下山了，对外面的世界也都不了解了。”
冷璃歪着头看他，爷爷怎么会不了解，怕事先知道些其他事吧！比如。。。
“爷爷，这次出去呢，我遇到很多人，有好有坏，还有被迫堕为妖邪的。”一想到傀沉，冷璃的心又有些微微颤动。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呢？
白子鹤拍了拍冷璃，手指向天：“丫头，告诉爷爷，你在这片天能看到些什么？”
冷璃抬起头看，可那片天是那么的混浊，什么也没有，倒是有一种巨大的压迫感，让人不能呼吸。眯起双眼，试图从那片混浊中看到些什么，只可惜都是徒劳。
“爷爷，我什么都没看到。”
“不，丫头，你看到了。”白子鹤笑得意味深长，“那天空的颜色不就是你自己的心吗？”
冷璃愣了许久，才知道白子鹤是什么意思，是啊，那天空的混浊不正是自己内心的模样吗？古树，傀沉，连禹烟甚至是倚啓。太多太多的名字堆积在自己心里，不能抹去，即使知道自己最爱的是古树，但如果他们几个出了什么事的话，自己也是无法接受的。
看着冷璃纠结的神情，白子鹤在心中叹了口气，这孩子将来会有太多太多的磨难需要去经历，情，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掌门，如今妖魔兵临山下，长空四周一片哀嚎。各门派为求自保，都不敢贸然前来相助，虽然我们拥有神器两件，但对方却拥有三件，局势对我们十分不利。禹烟请求掌门，让禹烟带几个弟子前去杀敌，灭其威风，涨我士气！”
“禹烟退下，不得意气用事。你有何能耐打赢？净说一些不着调的话！”子衿对自己的弟子极为爱护，怎么忍心让他去打这场很难获胜的战役。
连禹烟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么多年，师父对自己总是那样的苛刻，不信任，虽然贵为长空的大弟子，却什么也不能做。一直都不能理解，既然这么不愿为何还要收自己作为徒弟？
“师弟，不要这么严厉。禹烟这么做也只是想尽长空大弟子的责任。”白子鹤朝连禹烟点了点头：“不愧是长空山的大弟子！”
连禹烟不自然地笑了笑，默默地退到一边，紧盯着自己的脚尖。
屋内的温度冷到极点，却没人想要缓和，只是静静的，静静的。连风在耳边飞过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掌门！”报信的小弟子急匆匆地跑进大殿，打破了刚才的寒冷。只是谁知道接下来听到的消息是好是坏？众人只能齐皱眉头，紧盯着那张口。
“掌门！杉翊仙姑出关了！”
雾紫大殿上，灯火阑珊，一直紧闭着的大门呼地弹开，一缕花香瞬间散落在屋内的各个角落，醉人心脾。白色的罗曼从外飞入，在那之上，一影明月踮着脚尖“踏雪而来”，杉杉来迟。她踏着花瓣，缓缓踱步，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横扫了殿内所有的人，最终目光锁定在一袭黑衣。扬起自信的嘴角，轻轻弹开了落在黑衣上的白色。古树，还是最适合黑色。
冷璃看着对面的古树，那眼神，那表情，那无措，是自己从未接触过的领地。到底是谁？能让古树有这种神态。
衫翊闭上双眼，用那纤纤细手在古树脸上游走着。眉毛，眼睛，鼻子，还有嘴唇。长大了啊，我的古树！终于等到你长大了！
古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十年了，自己还是见到了她。
十年前，衫翊抹着泪珠，像现在这样抚摸自己，对自己说：“古树，等我！等我出关，你长大了，我就和你在一起！”
这一等便是十年，原以为他会等上几百年，于是他对自己说：她是仙，自己是凡人，注定等不到在一起的那一天！”就这样，这份深沉的爱意被自己埋在心中的最深处，随时间渐渐淡去。只是今天，她又这样擅自出现，就像当初擅自消失一样。而自己平静的心又被搅得澎湃汹涌，无法停止！
“衫翊，你怎么出关了？不是还要再过个几百年吗？”游璞显得紧张不已，她回来了，她居然回来了，那么自己不是永远没有机会了吗？
衫翊轻笑一声，牵起古树的手，在上面画着圈圈。“我要的人在这，休不休法术早就无所谓了。只是没想到，才短短十年，长空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冷璃呆呆看着十指紧扣的两只手，古树，快甩开，为什么不甩开！一把无形的箭就这样刺进冷璃的心，整个人都觉得寒冷起来，冰水从头上浇灌，灌进她的全身，顺着血液流入心脏，冻僵了那颗红色。古树，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