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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 对相

    红|袖|言|情|小|说大考罢了,命运收押了考生——梦想的花瓣随风飘零,理想的果实迈着疲惫的脚步回到母体的根等待着宣判。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发动机嗡嗡的响,松弛的神经昏昏欲睡。韦蔚的脑袋摇摇晃晃,身体散发着缕缕幽香。雷鸣兴奋异常,心跳如狂,看看前后,望望两旁,心想让她睡怀里,却又怕她骂流氓。可意念却像这东弯西拐的车,想入非非——唉!都说百年修来同船渡,千年修来共枕眠,我的前世到底修了多少年呀!他胡思乱想着捱过了许多时光,终于听见“嘎吱”的一声响,青龙到了,他二人背着提着下车来。

    “等等,韦蔚,我去借头毛驴来。你骑着,我牵着,多好。”

    “你不就是呀。”她瞟着他咕的一笑。“好吧,愿做你的小毛驴。”他说着把她的背包取来扛在肩上。

    青龙是终点站,雷鸣把这里戏为穷途末路,回家的路二人只能安步当车了。晚来的风凉凉的,空气中弥漫着山野的芬芳,田里的稻子发出沙沙的声响,蜻蜓飞得很低很自在,青蛙感觉到人的脚步,噗嗵噗嗵的往田里逃。他走着不时的回头逗她。

    “嗳,你对高考有什么感觉?”

    “感觉?……不好说。”

    “不好说是什么意思?我问你,是不是有点像憋大小便?考一科轻松一点,考一科又轻松一点。”

    “胡说八道。”她笑起来。“胡说八道,那你笑什么?”他说着憨笑憨笑的看着她,“嗳,你说~我们俩像不像梁山伯和祝英台呀?”

    “瞎说。”

    “怎么了?”

    “怎么了,你想短命呀?”

    “短命?哦,不能,那样不就有人守寡了。”

    “咦!你找打呀。”

    “你敢,不知道打是心疼骂是爱呀。”

    “我又不是你妈。”她说着甩包砸在他腿上,他嘀咕了句“娃儿他妈”拔腿就跑。“你。”她一愣,“你这个金毛狗,金毛狗……”她骂着叫着追,弯塘那边有人即景唱道:

    “天上的乌云撵乌云,

    地上的灰尘撵灰尘。

    东沟的儿子撵驮马呀,

    西沟的姑娘撵男人。”

    韦蔚赶忙站住,朝那边看了看骂道,“金毛狗,你说话要负责。”他也站住,笑嬉笑嬉的,“怎么?又没黏着,大不了给你揪一下耳朵。”说着偏过头去。“我真揪了。”她伸手来揪,他学狗汪的一嘴叼去。“哎呀!”吓得她鸡声都叫出来了。“你烦,我不理你了。”说着超上前去真不理他了。

    过了弯塘,东沟西沟已不远。

    雷鸣家住东沟,韦蔚家住西沟,东沟西沟仅隔一条沟。东沟是汉族寨,西沟是布依族寨,汉寨布依寨遥遥相对,鸡犬相闻,往来亲密。雷鸣在后面怎么逗她都不理,尖着嗓子唱道。

    “山歌好唱难起头,

    木匠难起龙凤楼。

    铁匠难打铁狮子呀!

    石匠难打石秀球。”

    “你想对歌?”她问。“怎么,不敢?”他故意激她。“哼,凭你。”她说着又不理他了。“哇,来真的呀?哪个叫你不会发火了,你要这样。”他说着做了个凶相。

    还真是,韦蔚给人的印象就是不会发火。其实,也不是她不会发火,而是布衣族说话让人感觉不到震慑。尽管布依族近代都讲汉话,但口音很柔婉,习惯把“手指”说成“手儿”,“完了”说成“了了”。尤其不能把韭菜,白菜,罗卜菜,葱说得像汉族人那么斩切,都要唱歌似的拖那么半拍,就像《动物世界》的主持人赵忠祥那样。所以,班上的同学都爱逗韦蔚玩,逗得给她骂了,你还不觉得伤人。同学们见她温良得像个日本姑娘,都管她叫沙扬娜拉——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这是赞美,可韦蔚不喜欢。为什么呢?因为汉文化的同音字多,“日本姑娘”这句短语在东山人听来就仿佛妓女做广告。日~本姑娘,听听,多难听多下流呀。因此,雷鸣从来不这么赞美韦蔚。平常他不仅罩着她,还极愿替她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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