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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是否有奸情

    两个人在峰顶,谈笑间浮生半日匆匆而过。百度搜索读看看)兰依和莫胡在峰下的山间仰视二人。白衣黑袍的两道身影,沿涯边抱膝而坐,似一副山水画,紫金色的夕阳透过这绿草繁花,将碧蓝的天空渡上耀眼的光华,山风细细地描绘,分不出背景为谁。

    晚餐非常丰盛,道主边吃边啧啧咂舌:“好友啊,你这一餐可抵一个中等人家一年的生活费啊。”莫胡很自觉地没有站在七叶身边,兰依也上菜后就退下了,两个人其实都看得出来,这些日子七叶的性格已经变得很快,有时候整天整天不说话。如果纯阳子在……兴许能好些吧。于此自是希望他多接近一些。

    道主左右见得无人,只好拿了筷子,帮她挟菜,他本自来熟,倒也没什么顾忌。

    “这个鱼……哈,做得很特别的样子,试一下。”他拿筷子挟了块鱼,想想又挑了刺,挟到她碗里。

    七叶默然了一阵,摸索着挟起来咬了一口,纯阳子看她吃得挺香,又挟了一块剔了刺放她碗里。

    “呵,这个水晶肘子颜色也很好呐。来,好友试试。”

    “唔,这个糖醋白菜不错,来来来,给你也尝一块。”他却似忘了自己在人家碧落海,倒像个主人一样,见着什么自己喜欢的便挟给她尝尝。很适时地把茶水递给她,待她喝完便顺手拿开。七叶没有告诉他这整个餐桌的布置、兰依便是连牙签也不会放错的,这么些年来,从未变过。

    一餐下来,七叶一直沉默,纯阳子挟给她什么,她便吃什么。于是我们道主也终于有些不自在了:“饱了没有?要不要再添饭?”

    七叶摇头,其实她现在也不过每天进些茶水果品,只是纯阳子挟给她,便未曾拒绝而已。道主扯了汗巾递给她:“吃饱了就擦擦嘴。”

    七叶接过汗巾,终于开口:“你这次住多久?”

    纯阳子道长放下筷子,又可以甩他的拂尘了:“耶,好友,贫道这才刚过来,你怎么就盼着贫道走了?”

    七叶抬头,她的眼睛看不见,却那般璀灿地映着夜明珠柔和的光芒:“若是我盼你留下,你便会留下么?”

    道主抬眼便对上那双光芒莫测的眸子,突然一惊,突突乱跳:莫非上五百年自己和这碧落上仙竟然有奸/情?

    这么一想,冷汗刷地下来。(读看看小说网)不会吧……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我们道主突然觉得凳子上似乎长了刺,坐也坐不住了。兰依进来收拾的时候,他终是逮着机会,起身甚是得体有礼地道:“承蒙上仙招待,纯阳子不胜感激。但今纯阳子另有要事,就不打扰上仙清仙了。”

    他以为七叶至少会留得一留,连灭字境群道无首这样的借口都想了出来,岂料七叶只是静静地端坐,不起身,不出声。

    他最后终是一施礼:“贫道告辞了。”

    不待兰依说话,他匆忙走了,步子很快,转瞬便出了碧落海,却不知怎的,那人眼中的虚无一直留在了心上,沉沉地怎么也放不开。

    那边兰依有些惋惜:“好不容易来个能说上两句话的,怎么这般匆匆忙忙地就走了。”半晌却又惊喜起来:“嘿,想不到这一次记忆清零竟是连顺手牵羊这毛病也给治好了!”

    纯阳子道长一直克制着不去碧落海,他依然四处游历,四海为家,四海无家,一直一直在路上。

    天下百姓,大多供着他的长生牌,形容他的词一般都是圣赞的,比如正气凛然、心怀天下之类。

    流水逝年华。转眼便是十多年,如果兰依不来找他,可能他已经忘了碧落海这个地方,也终会忘记当年临别一眼、她眸子里剥落的光华。

    “道主,你可不可以再去一趟碧落海,看看我家主人?”这是兰依在一个边陲小镇找到他时的第一句话。

    他的反应是失笑:“小姑娘,贫道不是大夫,若你家主人身体抱恙,贫道去也是枉然。”

    兰依的目光突然充满怜悯:“如果是五百年前,你一定会去的。”

    纯阳子不适应她的眼神,声音很低,却一字一句透着决然:“可是你也看到了,现在的纯阳子,并不是五百年前的纯阳子。如果五百年前的纯阳子给了她什么依恋,那么便是那时候他就错了。”

    “可是你不知道她现在都怎么样地活着!她……”

    “再怎么说也是个圣魔,有什么事,总是必须得承受的。你回去吧。”

    他转过身,语气坚决,是真的不想再和那个人扯上关系的绝决。兰依没有回去,她双膝一曲,跪在他面前,那是这个男人的死穴。

    他同情着整个天下。

    纯阳子果是转身扶她:“你这是干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去看一看她,只看一看她……”

    纯阳子抿着唇摇头:“长痛不如短痛,反复的纠缠,不过是增加她一个人的痛苦。回去吧。”

    兰依无功而返,那一夜,七叶又半夜起来,一路下了月朗峰,就欲出碧落海。紫色的瞳孔绽放出骇人的光芒,已是魔的眼瞳。一路小妖被伤无数,兰依追下来,被她一掌削过,差点翻下月朗峰,幸得莫胡堪堪接住。

    莫胡的修为也非常了得,然则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接得她两掌已经鲜血狂喷。兰依凄厉地唤七叶,可是那个黑影只是向外奔去。眼看便要出了山门,遥飞自山上飞下来,尖锐地叫了两声,突然一个俯冲,在她雪白的脖子上重重一啄,血溅了它一头。

    七叶瞳孔的紫色却慢慢淡去,她喘息了一阵,忙跑回去看兰依,兰依只是被掌风擦到,无什大碍,莫胡就比较惨,差点被她震碎五脏。

    好在她的沐春风已经有一定修为,连施两次倒是也恢复了个七八成。兰依看着她的脖子上还在流血,拿了汗巾帮她擦,她挡开了,似乎不察觉痛一样:“别管它,痛能让我清醒些。”

    兰依不敢告诉她自己去找过纯阳子,她知道她已经有很久未能合眼了,心魔的力量逐渐强大,她甚至开始担心会不会有一天心魔完全主宰了这个身体。

    她并不怕死,她只是想起七叶这一辈子,如果最后连魂识也要被禁锢在一具自己无法控制的身体里,永生永世不得解脱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

    七叶一直靠在床边,她不敢睡,如果睡着了,也许心魔又要捣乱。如果让他占据这个身体时间过长,很可能她再也夺不回来。一瞬间有水将没顶的恐惧,她已经很久没有合眼,不敢走神,长期紧绷的情绪让人几近崩溃。

    实在没有办法,莫胡便去找了蛇君。蛇君很快赶来。

    “小七?”月朗峰下的一声低唤,仿佛只是捉了一个很多很多年的迷藏,风吹起他白袍的衣角,绶带上的碎玉打在墨玉扣上,叮咛作响,仿佛这些年都不曾离开一样。

    那个草依然很安静地坐在崖边,很久很久,她才抬头:“站住。别过来了。”

    “我很担心你,”蛇君站在原处,他想起那夜月下的小屋前,那个草笑得那般的伤心欲绝,声音突然带了些哽咽:“这些年,一直、一直很担心你。”

    “呵呵……”崖边的人在笑,笑声很低,却透着说不出的怪异:“你是不是还想说你一直都爱着她?你是不是还想说你现在很后悔?你是不是还想告诉她你以后会好好对她?!”

    她的长发披散着,一半垂了下来半遮了容颜,说不出的妖异魔魅。蛇君有注意到那眸子里隐约的紫色,很快又敛了去:“你走吧蛇君,在我没有改变之前。”

    她的语气很淡,却如若宣判,仿佛每个条生命都在股掌之间一般。

    蛇君稍进了一步,才看见她的指尖在另一只手上划出非常恐怖的伤痕,失色道:“小七,你……”

    七叶回头,看不见他,但是她还能想得出他的模样。想必、那眸中依然带着关心,想必那神情依然是那般温柔,想必那目光依然会让自己产生一种被他深爱的错觉。

    “蛇君,”她的声音依然平静:“如果我真的成魔了,记住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她长长的指尖在手背再拉下一条伤痕,才缓缓接着道:“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听见你的声音,我会心痛。”

    风撩起她的黑发,容颜如初,神色、却那般淡漠。蛇君转身时,有泪滑落,浸入月朗峰的泥土。

    那是一滴蛇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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