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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章 不要在床上

    突然之间一只手伸进浴帘拧水龙头,紧接着穿着白色衬衣的身影挤进我淋浴的小隔间。

    我吓了一大跳,没想到他居然会跟进来。虽说泳池的使用率极低,完全跟公众泳池一到夏天就象下饺子的密度没法比,我来十次里也就只有一两次会碰到人,但我不能冒这个险。“你疯了?这是女浴室!”我伸手向外推他。

    “我是疯了,因为你疯了。”Mark一只手就把我的双手反扭到身后,力气大得惊人,另一只手隔着泳衣薄薄的布料重重揉捏着我的胸部,狂乱的吻落在我唇上脸上。不同于从前点到为止带着试探和克制的吻,这一次他热烈得近于粗暴,凶暴的啮咬着我的唇,贪婪的吮吸着我的舌,像饥渴的野兽扑向猎物。口腔里充盈着他狂野的气息,小腹上紧贴着他坚挺的*,我竟然感到一种异样的刺激,下意识地回吻他,僵硬的身体逐渐放软。

    他渐渐松开对我的钳制,抬起头,与我的脸拉开一点距离打量我,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依然亮得出奇,眼神里有种东西令我直觉感到不安,兴奋而迷乱的头脑顿时冷静下来。他伸手把我的泳衣往下扒,直到我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里,他还在继续往下拉扯。有点害羞,也有点惊慌,我护住身上仅存的一点布料不肯放手:“你想做什么?”“当然是做我们上次还没来得及做完的事。”他的声音很冷静,还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在这儿?你在开玩笑!”我叫出声来。“你觉得呢?”他眯着眼睛冷笑,开始解自己的裤子。

    “Mark,”我顾不上自己的泳衣,赶紧伸手拦住他。“看在上帝的份上,别在这儿!”“又想玩我?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他冷冷地说,一把将我推抵到墙上,恶狠狠的吻我。许是因为鼻子不太通,许是因为担心被人撞见,我感觉透不过气来,拼命地闪避挣扎,却还是被他固定得死死,三两下就把泳衣脱掉。

    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像强奸。

    退无可退,无路可逃。又不敢不愿呼叫求助,我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只觉得羞耻无助,闭上眼睛,听到金属皮带扣咔哒一声。

    *的背脊抵在浴室冰冷潮湿而凹凸不平的拼花瓷砖墙面上,皮肤是刺痛的,更痛的却是我的心。如果说我对Mark曾有过激情与幻想,那么现在也被这当头一盆凉水浇醒了。

    这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总是微笑着,眼波含情的,纤瘦斯文,沉静内敛的年轻人吗?难道他像狼人月圆之夜会变身?还是我根本就不了解他,只因为一时的虚荣,冲动和放纵将自己置于如此不堪的境地?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他对我何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情意?海天何曾这样对我,珍若拱璧小心呵护的老婆却被别人当成脚底泥,所谓自取其辱自甘下贱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吧?是被自己的贪念蒙住了眼睛,才会闹出天大一个笑话。

    “对不起,对不起。”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了。我感觉冰凉的泳衣又从脚踝拉回我身上。睁开眼,我对上一双满怀痛楚和内疚的眼睛。Mark喃喃叫着我的名字,“原谅我,我只是,只是……”我木然看着他,穿好泳衣。他避开我的眼睛,垂下头,伸手紧紧抱住我,把脸埋在我的肩窝。他抱得如此紧,我觉得我的手臂快要断了。他的痛苦似乎传染了我,我忍不住哭得更厉害了。觉得委屈,心里难过,也因为手臂的疼痛,之前的恐慌,长久的挣扎,内心的罪恶感,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

    “对不起,我不会伤害你的。”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外强中干,他有些惊慌失措,松开手,笨拙地帮我擦脸上的眼泪,又轻拍我的背,像小女孩对待心爱的布娃娃,动作里有种不可思议的温柔和近乎虔诚的体贴。一瞬间我的心忽然柔软得一塌糊涂,又微微的有些疼痛。就在这时,我们同时听到浴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心跳几乎静止了。我睁大眼睛,惶恐地看着Mark。他也一动不动,屏息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的运气还没坏到底,脚步声并没走到浴室隔间这边,直接拐进了厕格,接着传来淅淅的水流声,我又紧张又尴尬,脑子却异常清晰,赶紧拉着Mark,做贼一般从浴室的另一道门偷偷溜出去,来到游泳池边。好在泳池边没看到人,只有一双拖鞋和挂在墙上的浴袍。

    不说我刚哭过的狼狈,Mark的衬衣外裤在纠缠中也几乎全打湿了,都不方便在泳池区域逗留。我们两个人直接从泳池边的消防楼梯走回我家,幸运的是一路也没碰上人。进了家门我才算松一口气,想起惊慌中玫瑰和浴巾都忘在浴室了。

    因为才爬了楼梯,两人站在玄关处,都有点气喘吁吁,不是不狼狈。想起刚才的仓皇紧张,我止不住大笑。我笑得很夸张,捂着嘴前俯后仰,有些刻意,可还是躲不开他炙热的目光,虽然他只是静静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我却觉得他的目光像情人的手指温柔的触摸着我的全身。我再也笑不出来。

    身上的肌肤是沁凉的,他的手指却异常灼热。

    我不知是什么时候他的手指真的抚上我的肌肤,只感觉他的目光淹没我,融化我,点燃我。他轻轻吻着我泪迹未干的眼睛,脱掉贴在我身上湿漉漉的泳衣,再没有之前的粗暴,动作轻柔得像为刚出生的婴儿洗澡,虽然我打赌他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很快我就像初生婴儿般赤条条毫无遮掩。

    我站在卧室的地毯上,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落在他的胸口,就连他白皙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解开衬衣扣子的动作都有种□的味道,我甚至听到自己咕咚一声吞下口水的声音。事实上他脱衣服的动作一点也不猴急,有条不紊,可称得上优雅,如果不是发现他的手指也有一丝细微颤抖的话,我会认为他智珠在握,驾轻就熟,有丰富的偷情经验。然后我看到他裸露的光洁紧实的胸肌……

    事实上他的身材如何我根本没来得及看,因为接下来他就把我推倒在床上。可是在这紧要关头,我又突然发了疯。

    “就算他偷也偷的隐蔽点吧……”想起林杨讲过的在自家大床枕头下床缝里发现红色长发的故事,我一把推开他,紧张地从床上一弹而起。“怎么了?”他忍耐地看着我。“不要在床上。”我轻声说。

    沉默。幽深的眼眸爆出隐约的火星。“那你说你喜欢在哪儿?”他咬牙切齿地问。我感觉他马上就要崩溃了。不要说他,一瞬间连我自己都开始鄙视起自己来,偷就偷嘛,在哪儿不是偷,偏有这么多唧唧歪歪,扭扭捏捏,欲拒还迎。

    不过这一次的我的固执解救了我们俩,最起码是解救了我暂时的厄运。就在我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我清晰的听到了客厅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声音很小,如果我们正在做什么的话肯定会被忽略,但听在有犯罪动机却还未能实施犯罪的两名罪人耳里却不啻如滚滚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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