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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0、梦

    90、梦

    京城陈家,陈沐夭的两个哥哥早已出嫁,而当年宠爱她的大姐陈子纯,也已经年过半百,子孙满堂。(读看看小说网)

    从金芷县来送信的家丁,正是把信送到了大姐陈子纯的手中。陈子纯把信细细读过之后,向这名家丁仔细盘问了一番,又思虑良久,起身去了她母亲的房中。

    此时,年过古稀的陈庭的身体已非常不堪。平时家中的一应事情,陈子纯都不愿拿它们去找搅母亲,然而,这件事情,她却决定要和母亲商量。因为,这大概也是母亲十分牵挂的事情吧

    时至冬日,天气寒冷。陈庭的房间里,生着两个大大的碳炉。虽然天时尚早,但陈庭已经裹着厚厚的被子坐在床上,手中的书凑近床前的油灯,费力地看着,不时,还咳嗽一声。

    看见女儿进来,陈庭放下手中的书,对着女儿说,“纯儿来啦?正好,把这碳炉搬一个去欣欣房里。她年纪小,晚上睡得不安稳,怕踢掉了被子,多个碳炉,总不致于让她冻着。咳~咳~”欣欣,正是陈庭的曾孙女。

    “她的房里有碳炉呢,您就别操这些心啦倒是您的咳嗽,还是没见好,您可千万要注意保暖。”陈子纯上前,为母亲掖了掖被角。

    “老啦就这样啦你也别黑地里往我这里跑,毕竟也是一大把的年纪啦要是没看清路,摔一跤,可就得不偿失啦咳~”陈庭说不上几句话就咳嗽。

    “我知道”陈子纯回复,犹豫了一下,又说,“其实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件事情,不知该不该告诉您老人家……”

    陈庭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这个女儿,几年前就把她当菩萨供养起来,家里家外所有事情都再不找她商量,怕烦着她、累着她,今儿怎么晚上了都找来了?

    “啥事?”她于是出声询问。

    “是这样的。刚才,从金芷县——就是黄之遥担任县令的那个县,回来了一个家丁,他传来消息说,司马家大公子几天前定亲了。”

    “哦?这样啊婚期定在啥时候?可是邀请了你?你去吧也不是啥大事咳咳咳~”陈庭并不知当年陈沐知夭也司马潇结亲家的事,因而还没有对此件事情引起重视。(读看看小说网)

    “不是邀请了我。婚期也还没有定。”

    “那是什么事?咳咳~要你特地来告诉我?”陈庭很疑惑。

    “司马家大公子定亲的对象,姓陈……”陈子纯斟酌着说。

    “陈?是我们的本家吗?咳~”陈庭还是没有联系到自己的女儿身上来。也是,在她心目中,她的幺女还是当年的女孩子,哪能想到,她便有这么大的适宜婚嫁的儿女了呢?

    “好像不是。是金芷县王家庄的一个叫陈桥的人的女儿,叫陈青草。”

    “哦?咳~金芷县的王家庄?好像听谁说起过。陈桥?咳~陈青草?司马家,咳~怎么会定亲定到这样一户人家?咳~~”陈庭思考着,她的咳喘,貌似很厉害。

    “据说,是司马潇将军前往金芷县,寻访王家庄那个种植秋粮的高手——皇上好像还问过您这件事情的?结果司马将军发现,秋粮竟然是在这个陈青草指导之下种的可能欣赏之下,就定了这门亲事。”

    “虽然也姓陈,咳~但是,那个家丁怎么会把这样一条信息传回来?种植秋粮的高手……你很感兴趣吗?咳咳~”

    “不是——”陈子纯有些担忧了看了一眼年老的母亲,“母亲,您知道的,这几年,我都在寻找幺妹——也是指望幺妹能和她的朋友联系,我们就派了人在她的几个朋友处候着。其中金芷县的县令黄之遥,也是您的学生之一,那儿我们也派了人,派的就是今天回来的这个家丁。这个家丁虽然不是家中的老人,但是他们出发找寻幺妹之前,都仔细看过幺妹的画像。据他说——”

    “说什么?”陈庭一听,惊得坐起,连咳嗽都暂时好了。其实,她只要把碳炉端出去,说不定咳嗽就轻些呢

    “母亲,您听了可不要激动。”陈子纯等了一下,才说,“那家丁说,如果只看脸部的相貌,那陈青草和幺妹,面相非常相像,简直就是一个人”

    “那陈青草多大啦?”

    “十三四岁,不超过十五岁。”两人谈话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那她母亲呢?家丁有没有见过?”陈庭很快地排除掉陈青草是她女儿的可能。

    “陈青草的母亲,家丁没有见过。据说是个猎户,今年清明的时候进山打猎,受了重伤,过世了。”

    “叫什么?陈桥?”陈庭轻声地、反复地念这个名字,陷入了沉思之中。

    “陈桥,会不会就是沐夭?”良久,陈子纯轻轻地,轻轻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什么?”陈庭暮然瞪大了眼睛。

    “母亲,您听我说。您等会听到我说的这些,您不要难过。以前,就是幺妹离开以后,我从未梦到过她。但是我总感觉,幺妹活着,不知在哪个地方,活得好好的,快快乐乐的。这,也是我之前没有非常迫切地去寻找她的原因。我总觉得,她活得很好,我们不去打搅她也好。她总有一天,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陈子纯走到她母亲的床前,坐下,握住了陈庭的手。

    “但是今年清明节的前夜——我记得很清楚,就是清明节的前夜,第二天是清明节,我还趁那机会多给祖宗燃了几柱香,求她们保佑幺妹。”陈子纯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今年清明节的前夜,我梦见了幺妹,她浑身是血,趴在我的床前,跟我说再见,跟我说保重,托我好好孝顺您还说什么……她心愿已了,此生无憾,叫我们不要伤心牵挂之类……”

    陈子纯抽出一只手来抹眼泪,“我当时怕您知道了伤心,没敢跟您说。再说,我心里,也是存着一份侥幸,以为,不过是个梦罢了,”陈子纯轻声地呜咽了一声,接着又说,“但是今天,刚才,那个家丁来说,陈青草酷似幺妹,而陈青草的母亲陈桥又是清明节受伤过世的,我就觉得,陈桥,就是我们的幺妹……”

    “陈桥?陈沐夭?陈青草?——不会,你妹妹断然不会给她的女儿取这样的名字”陈庭边说边起身,“不行这件事情还待再查我要亲自去”

    陈子纯听到母亲的话,吓了一大跳,赶紧起身按住正准备披衣的陈庭。“母亲我说过请您不要着急——犯得着您亲自前去吗?就算我要当值,叫子俊或子豪去也行”子俊和子豪,正是陈沐夭的两个哥哥。

    “叫子俊跟我一起去我倒要看看,陈桥到底是谁?”陈庭几乎是喊了出来,但是喊过之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母亲,母亲”陈子纯不断地唤着她,把她搂到自己的怀中,拍着她的背,让她的情绪渐渐地平复下来。

    “母亲,司马家之前,从未听说过要给大公子议亲。就是子豪家的芳儿,还倾慕于他,秋天的时候托我去他家询问,他祖父都说,暂时还不准备议亲。”

    陈子纯继续轻轻地拍着她母亲的背,“司马潇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给略公子定了亲?我敢肯定,她在定亲之前,肯定没有跟她的家人商议过,因为没有那个时间她和幺妹的关系那么好,是不是也是知道了青草是幺妹的女儿?所以才仓促定亲?她司马家,决不会随意跟阿猫阿狗定亲的”

    陈子纯很肯定地说完,发现,她的母亲已经老泪纵横。

    “我就是……我就是不愿面对……”陈庭说完,又要起身,“你让我去,趁着年前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打一个来回,你让我去你不让我去,我怎么会心安要真的是幺儿,我要亲自……去接她回来”

    “母亲,不要着急我们已经知道她在那里了,她跑不掉啦过些时日,等春天到了,天气好些,我们再去接她,好不好?”陈子纯几乎是用哄的语气,“过几天,司马潇将军回来了,咱找她好好问问……”

    “不行就算司马潇将军回来,就算她儿子真的是跟幺儿的女儿定亲,她可能也不会跟我们说实话的——你要她怎么说?说她儿子和一个戴罪之人的女儿定了亲?她恐怕还有其他的顾虑——你等着瞧吧,她即便是回来散布消息说儿子已经定亲,也只会说,是跟陈桥之女定亲,定不会涉及咱们幺儿的”陈庭不愧曾是一朝宰相,虽然年老,可分析起来仍然一针见血。

    “即便她不明说……”陈子纯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母亲打断。

    “不我等不及我明天就要去不,现在就要去”陈庭像个小孩子似的犟了起来。

    “明天去明天好不好?我今晚就去通知子俊,叫子俊,还有欣欣他父亲跟你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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