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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四八章 不说

    妞儿悄悄哭了一场,因为娘的话。她承认,娘说的有道理鸭蛋听到自己喊阿姨,一直不敢应声,以前,还给她说了好几次,让她别那么叫,妞儿觉得福生像哥哥一样,觉得她对自己好,就非要那么叫,鸭蛋拗不过她,只好叹气。

    想象着,自己管了鸭蛋叫娘,妞儿自己都摇头担心:她大概都会睡不着的吧?

    娘似乎知道妞儿的心思,过了一阵儿,又在她跟前说道:“生活经历差别太大的人,做了夫妻往往不幸福。简单说吧,他为了给父母妻儿争气,拼了命往上爬,你不在乎他当多大的官儿,只想让他多陪陪你,可他就是认为,这是你宽慰他,他偏偏耿耿于怀的就是怎样当官儿,怎样当上大官儿,两人怎么都说不拢,你觉得他故意冷落你,他觉得你实在太矫情,年轻时有感情支撑,还不觉得,到了中年以后,上有老下有小,家事繁多,两人情感又疏远了,彼此看对方不顺眼,经常怄气吵架的,以前的甜蜜也不知道那里去了,外人看着神仙一样的日子,自己却觉得天天泡在黄连里。这样的人家不少呢,大多是大官儿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穷家的举人进士,父母本来是为了孩子好,谁知道最后却是害了女儿一生。

    妞儿还是不理会娘的话,那天,娘给爹爹做了几件衣服,准备让驿站的人转送,她给妞儿说道:“我打算给你爹爹写封信,你要是有什么话,也给爹爹说说吧。”她还非常郑重地给妞儿承诺,“你写好了,封上,和我的放一起就行。娘保准不看。”

    妞儿想了半夜,还是忍不住写信了。她不仅写给爹爹,还写给了陈福生,他不收自己的荷包·到底什么意思?

    大概过了一个月,回信到了,娘果然信守承诺,问也没问妞儿信的内容·也没问爹爹给她回信说的什么,只有妞儿,对着信,流了一晚的眼泪。

    福生说,他从来都当妞儿是他的小妹妹,他只想护在手心里,实在没想过·他的妻子会是这个样。他心目中的妻子,大概和他娘一样,吃苦耐劳,风雨同舟。

    福生虽然语句斟酌了再斟酌,妞儿能看出他的小心翼翼,但妞儿还是伤心,她觉得自己很随和,应该很好养·但在福生的眼里,她竟然像个易碎的珍宝玉器,对着她的时候·他呼吸都不敢粗重了。*非常文学*

    肯定不可能嫁给陈福生了,她竟然会给她带来那么大的心里负担,妞儿实在没想到。

    过了几天,娘去郑南候家,把妞儿带上。妞儿知道,娘并不爱出门应酬,这都是为了她,她理解母亲的心意,不想看到她不悦,就什么也没说·精心打扮了自己,跟着娘上路。

    郑南候家男孩子多,他们各有各的朋友,那天去的年轻男子就多,自然,他娘邀请的女孩子家长也多。

    很快·郑南候世子夫人就把大人和孩子分开了:“你们年轻人,坐到我们这些老婆子中间,没得嫌我们东家长西家短的郁闷,都到外面转去吧。我的花园儿可是专门请了江南的画师指点建的,保准你们喜欢。”

    妞儿有点不想去,她看到梅小姐和周小姐了。梅小姐对廖七公子的心意,她们几个都知道,廖七公子对梅小姐不感冒,这个也能看出来。

    “寰来了?走吧,我带你看姨妈家的花园,我常去的。”她两家是亲戚。

    妞儿面对梁玉的热情,无可奈何地跟随。

    “这是我表妹任慧。”梁玉身边,走着一个十二三的女子,个子已经够高,就是身量还没长开,细细高高的像竹竿。

    任慧对妞儿笑了一下,裣衽为礼,妞儿客气地还礼。

    郑南候府的花园,果然景致斐然,移步换景,曲径通幽,妞儿看得很着迷,反正有梁玉带路,她只管跟着仔细品味。

    任慧很童心未泯,不停地偷偷看妞儿,待妞儿回头,她又赶紧转开,一路上却不多话,只听见梁玉笑吟吟地说这说那。

    妞没注意,她们的去处越来越安静,已经是花园的深处了。

    “哎哟!”任慧忽然低声呻吟了一下。

    “怎么了?”妞儿和梁玉都很紧张。

    “我,我,想如厕。”任慧脸涨的通红。

    “我带你去。”梁玉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妞儿,“你在这儿等会,我马上来。”

    “我和你们一起去。”

    “算了啦,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梁玉推了妞儿一下,带着任慧匆匆离开。

    妞儿不敢离开,唯恐梁玉一会儿找不到自己,刚好这里的景色,以静宜人,正是她喜欢的。她找到一个石墩,看着很干净,就把帕子铺在上面,坐了下来。

    花枝摇曳,脚步声响,有人过来了。

    妞儿好奇地看了一眼,心里直感叹冤家路窄,是周小姐和梅小姐。

    “哎呀,这不是陈寰陈小姐吗?”自从过年时,周小姐跟了母亲到处露面,也没定下合适的亲事,见人就成了这幅样子,说话总是酸溜溜的。

    “梅小姐,周小姐,真巧呢,你们也来这里了?”妞儿不和周小姐一般见识,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梅姐姐,肯定是人家陈小姐在这里会情郎的,咱们是不是打扰了?”这话虽然是借着开玩笑说出来的,但用心恶毒,是人都能听出来。

    “周小姐,我不知道什么情郎不情郎的,大概是我打扰你了吧?”

    周小姐脸色连变,撇嘴哂笑:“见过带着女伴会情郎的?我可不像某些人,一个人钻到角落来。”

    “随便你怎么说,清者自清。”梁玉不在,妞儿有理说不清,她不屑和这样的人斗嘴,就再也不看周小姐,任由她在那里酸溜溜冷嘲热讽。

    周小=姐没了对手,唧唧呱呱说了几血,实在没意思,便住了嘴。

    “陈小姐,你在这里欣赏风景吗?”梅小姐没话找话。

    “嗯,走到这里,梁玉带任慧如厕,我只好等着她们。”

    梅小姐大概想让妞儿离开,就笑着说:“你继续玩赏你的,她们来了,我告诉一声就是了。”她坐下,“我都来了一个多时辰了,脚都走软了呢。”她和妞儿一样,用帕子垫着,坐了下来。

    “渴的很,让你的丫鬟给咱们取水去吧?”梅小姐和周小姐经常不带丫鬟,妞儿并不觉得奇怪。

    “不行,我已经迷路了,蝴蝶也差不多,她一会儿找不到这里的,渴了,你自己回去歇息一下就是了。”走了一个时辰,想必也该回去了,妞儿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但大夫人一再教她,不可让自己置身危险境地,这里只有蝴蝶是她唯一可信赖的,她绝不会支派她走开。

    “用一下你的丫鬟,真小气。”周小姐气鼓鼓的。

    妞儿给她一个侧面,没接话。一时三人都不吭声,场面尴尬,幸好有风吹过,枝叶摇曳,景观也为之变化,妞儿静静欣赏,并不觉得无聊。

    没过多一会儿,梅小姐问妞儿:“你是不是和哪位公子约了这里?”

    “没有!”妞儿不悦地抬了一下眼睛,她眼神里警告的意味明显,梅小姐讪讪地住嘴。

    “陈小姐,听说廖家向你家提亲了?”梅小姐小心翼翼地问。

    “没听娘说。”妞儿皱眉。

    “你喜欢廖公子不?”周小姐忽然笑嘻嘻地问,声音还有点大。

    妞儿给了她一个脊背,这家伙太放肆了。

    “不喜欢就说不喜欢嘛,人家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没得要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周小姐,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你最好闭嘴,没得让人听见,说你长舌妇。”这是妞儿能说出口最狠的话了。

    周小姐也了解她,知道她已经愤怒到极点,就继续招惹她:“我长舌妇怎么了?你还不知道在这里等谁哩,让人家廖公子巴巴地求着想娶你,你觉得这样很高兴吗?”

    妞儿跟了大夫人,天大的事儿,也不会暴躁愤怒失了理智。她微微皱眉,觉得周小姐句句话都是有所指的,就是让自己说出一个不喜欢不在乎廖七公子的话来。

    周小姐见妞儿不说话,继续尖刻地道:“你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喜欢招蜂引蝶,勾引了廖七公子,还在想着别人。”

    若不是妞儿比较冷静,“廖七公子爱谁谁,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样的话,早就冲口而出了。饶是她冷静,“你们来来回回廖七公子,自己稀罕,不要当别人也稀罕。”这样的话也在嘴边。

    周小姐说这些话,就是要妞儿说那些话的,妞儿心思一动,觉得这里肯定有什么不寻常,她不管多讨厌周小姐,这时都闭嘴不说话,多说多错,不说就不会错了。

    周小姐唧唧呱呱了半天,碰上妞儿一声不吭,气恼地瞪了她一下,闭嘴不说话了。

    “陈小姐,你不喜欢廖公子吧?”梅小姐低声探问。

    妞儿皱眉,不悦,不说话。

    “陈小姐,你不喜欢他,就说出来啊,不然,别人都当你喜欢招摇呢。”梅小姐似乎好心好意。

    其实,妞儿说不出来不喜欢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双黑黑的眼睛,一下子能望到她心里的眼神,让她难忘。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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