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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初次面君

    ()    ( )    次日清晨,她抹了淡淡的胭脂才将眼下轻微的黑眼圈遮住。同太后一起用过早膳,方才漱了口,一席的早点也才撤了去。太后便笑盈盈的招手让她走至身前,并抚了抚垫下的软榻示意她一同坐下。她微微颔首,却是在还未及抬脚之际,便听见门外太监的高声通传:“皇上皇后娘娘驾到!”她便于原地随了一列宫女躬身准备迎接。直至明黄的靴子踏进屋内,方才一齐恭敬道:“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都起来吧!”皇上摆摆手,便径直向太后走去,温和的笑道:“皇儿特来给母后请安,不知母后近来身体可好?”

    “无碍,无碍。”太后轻快地说着挥手示意众人退下。黎婉素便随着旁人的脚步向外走去。她能察觉到心里的紧张,这是她第三次有机会见他。第一次在朝堂之上,她不争气的昏倒了,第二次是在他自己的宫殿里,正阳宫,她为了贝勒府的兴亡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是第三次,只要她佯装不经意的抬头便可看清他,看清他是否仍是当年那个他?是否仍是那个玉树临风温和微笑的大哥哥?

    “婉儿,你留下。”太后唤住她。她有些愣住,不知所措了一瞬,仍是乖乖转身于一旁站住。太后伯母从不允她与皇上照面,今日,却是不知为何?

    空气中不知觉便弥漫了尴尬的味道,除却她微垂的脑袋,其余三人虽是保持着面上的微笑,却又所思不同。

    太后微恙的身体虽是有一旁软榻的支撑,倒也是正襟危坐的,只慈眉善目的望着黎婉素,竟是将皇上和皇后视所未见一般。而皇上和皇后心底也大抵清楚,太后此举应是要皇上纳了她,而且要给予的等级,怕也不是一般的美人佳丽可比。

    倒是皇上掠过茶盏望了眼黎婉素低垂的瞳孔,冲太后言笑道:“母后可是用过早膳了?皇儿嗅着这空气里可是还留有余香呢?”

    “是啊,哀家刚刚才命人撤了。”虽是不解皇上所言何意,太后仍是和蔼的笑着询问:“如若皇上和皇后还未用,倒不如在哀家这里用了便罢,也省得回慈宁宫又是一顿周折。”

    “好好好,自是再好不过。”皇上应下,语气清新爽朗,一旁的皇后也只是微笑着点头。只话音落地之际,仍不免细细打量起对面安静垂首站立着的女子。

    态度恭谨顺从,眉眼低垂细致,发髻是未出阁的女子最常见的披肩长发,只在顶处束了前面的发插有白玉细簪,额前留有细密的刘海,更是乖巧可爱。纯白的衣裙和了素净的面纱,却是并未多一分晦气,只让人觉得空灵圣洁。他暗暗有些疑惑,这样的女子,又怎会同心思深沉的母后那般亲密?

    思虑间,太后已着人命小厨房端了饭菜来。言语间,不至一炷香的功夫便已用罢。

    “母后,臣妾当日在大殿之上一同见过婉儿妹妹舞艺超群,展袖间便已令两旁闺秀失色,纵使臣妾亦是自愧弗如。今日看来,婉儿妹妹乖巧柔弱,恭谨拘理,让皇上纳了为妃倒是皆大欢喜之事呢!”皇后说罢,竟是起身亲昵的挽了她的手,目光温和,暖如春风,只是瞳孔深处却又透着冰炬般的冷冽。

    “啊?”她惊愕的抬头,说不清是欢喜还是单单的极浅的预料不及。只是,抬头的那一个瞬间,她到底是在心底有了明媚的庆幸,这是一个机会,她可以看见他,不在乎逾越,不存在失了礼数。她谨慎的望了过去,本是高出皇后娘娘一截的身高,却是被她发上的凤冠晃了眼,无法顺利的穿越得以看清他的容颜。只一瞬间,她重又乖乖的低下头,退后一步俯身跪在一旁。这是在宫里,是走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的宫里。这宫里,又怎容得她有一丝自己的主见?

    “婉儿可有异议?”太后厉声询问道,言辞间已颇露不满。目光锐利的扫过皇后,移至地上跪着的黎婉素却是满满的只有疼惜。

    “臣女不敢,臣女全凭太后吩咐。”她急急的回答,额角已是渗出细微的汗珠。

    “婉儿,你起来。”太后随意的摆摆手,对于她的乖巧听话,眼底却是明显的满满的欣慰。

    “婉儿妹妹,起来吧!”说着便有皇后娘娘热心的搀了她,像铃儿姐姐一般握着她的手轻轻安慰,她心底已是万分感激,再不敢有任何推辞,只起身后仍低垂着脑袋,不敢有丝毫懈怠。

    “你有话不妨直说!”

    却是沉稳平和的男声。她错愕的抬头,因了与之前位置的不同,她得以清清楚楚的看见他。是与六年前一样出色的男子,与她梦里所见一般无二,剑眉朗目,气定神闲,眉宇间一股若有似无的尊贵霸气,浑然天成一般。一袭龙袍,虽是没了白衣的风雅,却是一样的气度非凡。

    他有些好笑她的行为,她就那样看着他,目光如火炬一般,又恍如弦上的箭,直直的刺入他的眼底,有些愣怔,有些痴傻,有些不明所以的可爱。只是太过直接,没了欲语还休欲拒还迎的躲闪,少了些神秘。原是个极纯粹的女子。他轻笑:“你原是皇叔的女儿,虽是多年···则亦是朕的堂妹,有话直说便可,不必拘礼。”

    她终是回过神来,一脸的懊恼遮在面纱里倒也简便。来不及梳理,便盈盈俯身行了个礼,恭言道:“回皇上的话,臣女生时丧母,长时丧父,皆在臣女生辰之时。”她一字一句地说着,略微思虑终于沉重着吐音:“臣女···原是不详之人,只幼时起便一直承蒙太后伯母宠爱,感激之情不以言表,婚姻大事原应全凭太后伯母作主。可是,多日前臣女才与阿玛亡别,心里着实悲痛万分,而一月丧期未过,臣女实无心情思虑儿女情长之事。”

    “是了是了,母后,都是臣妾糊涂了。”皇后懊恼着,心下却是不动声色的另一番思量。之前她有提及,太后便那么明显的颜色不悦,此下当是她的台阶。只是不知,太后明明那般喜欢那丫头,却是为何不喜她做皇上的妃子?莫不是···这其中还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想着,便又极端庄大方的笑道:“臣妾竟是忘了,皇叔一月丧期未过,按我朝律例是不得婚嫁的。”

    “就是!”太后嗔怪道:“你都是做皇后的人了,贵为一国之母,怎能失了礼数?也罢,你婉儿妹妹进宫这两日,一心只顾服侍我,还未曾好好转转,你就带她到各处散散心吧!”

    “是母后!”“谢太后!”

    二人异口同声道罢,便相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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