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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又过了大半月的清净日子,我x日同玉郎九郎两兄弟厮混在一起。经过这几日

    ,我愈发觉得玉郎的可爱之处。这小鬼倒是个讨喜的孩子,爬树摘果,下河摸鱼,

    抓山鸡打野蛇样样在行,没有一点正经样,活脱脱是个男版的我,时常弄得浑身破

    烂的回来。白玉似的小脸上总是黑乎乎的。要不是他穿着衣服,我还以为是山里的

    小兽呢。

    多日相处后,九郎也渐渐发觉我和玉郎是同一类人,都是贪玩的人,对我也没

    有之前那么拘谨了。经过我我这几日的观察,也发觉了九郎虽然性子淡淡的,仿佛

    对什么都不关心,但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弟控啊。平日里多和善的一个人啊,玉郎要

    是一个不小心受伤流血了,顿时就黑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那气场方圆几里的

    凡是活全跑完了。

    这一日,我正同玉郎九郎在一起观星。小兰神色匆匆地跑进来说:“不好了,

    不好了。”

    我看见小兰脸色苍白,心想外面必然是发生大事了。

    小兰凑近我耳语一通,带着哭腔的问:“公主,怎么办?”

    我惆怅的看着窗外,这几日的平静几乎让我忘了我本是身处于危机中的人。我躲

    在这玉郎山自以为入了世外桃源,原来还是逃不过。我叹了口气的说:“我们还能做

    什么呢?你我都是没有权离的女子,就算他们进来了,我们也无力反抗。你还是早早

    还是早早收拾了,离去吧。”

    小兰哭丧个脸道:“公主让我去哪里?我父母都去了,只剩我一个被人贩子买进

    宫来,公主你不要我,让我到哪里去呢?”

    我看她身世很是可怜,她跟了我这些日子,我也不忍她离去,就说:“好吧,可

    是以后我们再没有什么公主和侍女之分了。我俩过几日一起走吧。”

    小兰抓着我的手说:“公主,您不管娘娘了么?”

    我看着小兰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不管我娘,而是我娘想要的就是现在这样的状

    况。你不懂,我娘早已死在唱《花》的那个夜里了。”

    想到我娘,我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玉郎看我和小兰说话神情不对,连忙从观星台上下来说:“十四姐姐,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你要走了么?”说着便红了眼睛。

    九郎看我为难的神情安抚道:“别,你姐姐有难处。”

    我看着玉郎没了平时明朗的神情,眼上蒙了一层水汽,我也不忍起来。

    玉郎拉着九郎的手可怜巴巴的说:“哥哥,你帮我求求姐姐。”

    九郎受不了玉郎那充满期望的眼神,转而看向我,那眼里带着无奈有有些不舍,淡淡

    的愁绪让他看起来格外的丰神俊朗。一时间,我竟移不开眼。

    半响我才道:“我得走。”说完九郎转过头去,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里的波光流动。

    玉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好久,终忍不住哇的一声哭起来。

    我拉过玉郎揽他入怀,他比我高不了多少伏在我怀里好像像是个温驯的小兽。他停了

    哭泣,我抱着他问道:“你们可愿和我一起走?”

    玉郎不假思索道:“愿意。姐姐,莫要弃了玉郎!”

    九郎看玉郎答应了也无奈的答应了。

    外面起风了,大风一刮吹灭了宫灯,又突然平地一声雷。吓得我和玉郎一起缩进了身

    旁九郎的怀里。

    雷雨前的风凛冽得刮人都站不稳了。我们几人,都逃回了宫殿。窗户和门板被风吹得

    “啪啪”作响。山雨欲来风满楼。

    次日一早,我叫了小兰召集所有宫人,大致的讲了京都和边关的情况。许多年幼的侍女

    禁不住这样的打击都呜呜哭起来。一些老嬷嬷也背过身去抹了泪。

    我清了清嗓子说:“现在的情况,大家也知晓。这行宫也用不了这么多人。我也不想留

    你们同我一起受苦。大家就散了吧。你们回去的路费皆有我出了,趁还能出城,都归家去吧。”

    那些宫人都纷纷跪下来谢恩,去小兰那里领了点银子收拾后走了。

    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了我和小兰。

    昨夜一场大雨之后,夏日的暑气渐消,现在竟有了些凉意。窗外的芭蕉叶上挂着水珠。

    我拢了拢袍子,打了个喷嚏。殿后的阴影出九郎慢慢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件披风。

    “我做的可好?”我转过身接过他手里的披风说。

    “很好。”他看着我披上了披风,又说道:“她们都去了,这殿里只剩我们了。你不寂寞么?”

    我自嘲的笑笑说:“从前在宫里不受宠时我也是这样过的,有什么寂寞的呢?”

    我抬起头对上九郎的眼睛。他眼里的我,苍白着一张脸,带着浅笑,眼里却是化不开的

    寂寞。原来我神情是那么的落寞啊,自娘受宠后享了几日热闹,现在又回到最初反而受不住寂寞

    了。人从来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窗外又起风了,我缩了缩脖子,只觉得风顺着宽大的袖子漏进了心底。一叶梧叶一点秋,一点

    芭蕉一点愁。窗外又下起了雨,天气真正入秋了。

    九郎走到窗边,关了窗户,转过头冲我温柔一下,眼底流动着我看不懂的光彩。

    关了窗,我的身子渐渐暖过来了。

    九郎走近,捋了率自己方才被风吹乱的发问:“什么时候走?”

    “大约明日。”我答道。

    我问:“玉郎呢?”

    九郎看了看后山说:“正在收拾他自己的玩意呢。”

    那孩子的玩性比我还重,想当年我的玩劣不知道给梅姨惹了多少麻烦。我颇为同情的看了九郎

    一眼,觉得九郎又当爹又当妈委实是个人才啊。

    九郎貌似看到了我眼里的同情,摇了摇头说:“方才的可怜样到哪里去了。一下子就变脸了。知

    道自己是顽童,还不改?”

    我晃了晃脑袋说:“他人笑我皆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我这么懒散惯了,小时候就定下的性子,

    改不了了。我以后就同玉郎作伴,我俩就成立一个疯颠组合。他疯我颠,到时候鲜衣怒马仗剑江湖,

    也很不错,怎样?”

    九郎捂着嘴笑说:“你只会点轻功,到时候真打起来,也只有跑的份。”

    我痞痞的笑着说:“那没关系,我俩就做那梁上君子,凿两块白玉的牌子就叫盗圣盗神。”

    九郎对我的提议表示是很反对,估计是认为我这么做就是在逼良为盗,教坏小孩,但有自认说不过

    我,叹了口气走出宫殿。看方向是去后山了,大约是去警告玉郎别答应我那些稀奇古怪的主意。性子

    温柔的人就是好啊,临走还不忘关好了殿门。

    我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收了笑容,望向着空荡荡的大殿,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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