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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两百五十八章 便胜却、人间无数(十二)

    据说母后刚进宫的时候,仗着年少,身份尊贵,曾经差点将那女子的画像给烧了,却被父皇拦下,冷落了许久。大文学直到后来嵩允与乾华关系更进一步,才恢复对母后的宠爱。

    至此,再没有人试图挑战。

    可那个女子,为什么会是南宫策的娘亲?

    她有些混乱了。

    休息了一阵子,明珠来叫她去用晚膳。到了地方,才发现南宫策不在,不由小声问了问。明珠的神情一时变得有些奇怪,支支吾吾半晌,等看到爹娘来了,立时松了口气,笑眯眯地叫人。

    她也极乖地喊了声:“伯父、伯母。”

    明月含笑应声,张罗着大家吃东西。

    同桌的还有早上替他们开门的男子,他妻子也是个很出色的人,有些安静,但举手投足自有一股清丽。

    “夫人。”婢女从门外进来,恭敬喊道。

    明月顿了顿,抬头看她:“怎么了?”

    “少爷说肚子不饿,不吃饭了。”

    四月眉头皱了皱。

    明月只是点点头:“知道了。大文学”又继续吃东西。

    四月有话想说,但觉得身份不大对,也不好开口。硬忍到吃完饭,出了饭厅才拉着明珠道:“你哥哥怎么了?”

    明珠笑笑:“不要担心,他若是饿了,自有人给他送吃的。”

    “今日有等会,你们不去看么?”沉铭从屋里走出来,娘子挽着他的手,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

    “对呀,我差点忘了。”明珠笑笑,转头对四月道:“别理我哥了,咱们去逛等会吧。”说完拉着她回房去换衣裳,四月一直忧心南宫策的情况,也没注意到。

    等传上明珠给她找的衣裳,对着镜子一看,才发现是桃红色的裙子,外罩一层纱。她肌肤本就白皙,由此更衬得桃花一般春色无边。

    “真好看。”明珠赞叹,自己也换了身,拉着她一同出门。

    漠北天黑得早,她们用过晚饭后就回房换衣裳,等出来,天色竟也黑了。

    “要不……还是别去了吧,”她一直想着南宫策,玩也玩不好。

    明珠气她没出息,不由分说拉着她走。

    街上很热闹,人来人往。大文学漠北的人较为豪放,说话大声,所以整个气氛都让人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有许多慕名灯会而来的人,熙熙攘攘,一个不慎,她与明珠就被冲散了。随着人群走了不知多远,好不容易逃出来,站在路边四处张望,却始终看不见明珠。

    四月先是懊恼,但随即想到没有人阻止自己回去,又十分高兴。但刚才被推着走了好长一截,她根本记不得回去的路应该怎么走。

    只得依照自己的感觉,往先前的方向寻去。

    走了没几步,侧边一条小道,隐隐有光。她脚步一顿,一时好奇,顺着走过去。过了小道,面前一条河。河面上飘着许多纸船,上燃着火,纸张各色,所以眼望去,异彩缤纷。

    河岸边有三两女子聚在一处,或有人独立。她眼角一闪,目光定在一人身上。

    他坐在岸边,曲着一条腿,一只手撩着水,不知在想什么。灯光斜斜照过来,俊朗的眉目沐浴其中,更是说不出的心动。

    有几个姑娘望着他窃窃私语,神态娇羞。

    她有些不悦,当下撩起裙子,寻了路绕过去。

    “阿策。“她故意大声叫道,以一只蝴蝶的姿态飞扑了过去。

    他一愣,当下侧身,她就扑到草地上。

    耳边立时传来哄笑。

    “南宫策!”她一字一句道,恶狠狠。原本只想表现一下关系非凡,谁知道他竟让自己吃瘪。

    “对不起。”他也不气恼,眉目间有几分寂寥。她满腔的怒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借着他伸过来的手直起身子坐好,杵着下颌道:“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他低着头不说话,撩过水的手有些冰凉。他要收回去,她大着胆子反手握住,鼓着两颊道:“我给你暖暖。“

    他怔了怔,没有拂她面子。

    她心里有几分高兴,不由得得意地冲那几个女子扬了扬下颌。几人不屑地冷哼一声,互相挽着手走了。

    她心满意足地转过脸,却见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拿手摸了摸脸:“沾了东西?“

    他忽地一笑,声音很低,像风一样拂在她心上。身上的力气一下子就没有了,呆呆看着他倾过身子,手绕到自己脑后。

    一瞬间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脸红得像苹果,看起来很香很脆。

    他的鼻尖都快凑到她脸上了,她正在想要不要闭上眼睛,他忽然又坐了回去,“有东西。”指间拿着杂物,是她刚才沾上的草屑。

    气愤顿时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就什么都不说。将脸扭向河面,看着纸船慢慢飘走,“你也放了么?”

    “没有,”他道,“不过是女儿家的玩意儿。”

    知道他嫌弃,她也不强求。坐着看了一会儿子,他又道:“明珠呢?”

    她这才想起来,讷讷道:“走丢了。”随即又挺起胸膛:“不过明珠从小长在这里,应该能回去的。”

    >  “嗯。”他淡淡一声,没有多说。

    夜风很轻柔,轻轻地吹过,整个人都很舒服。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又想起午间困扰自己的事情,踌躇半晌,终是开口:“你……你娘亲,是长安人吗?”

    南宫策并没有问原因,只是似乎有些不悦,低头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道:“不是。”然后抬眼看看天,“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哦。”约摸猜到自己触犯了他的***,乖乖听话。

    两人回到宅邸时,问了守门的下人,只说明珠还没有回来。南宫策也不担心,领着她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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