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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两百一十六章 落花时节又逢君(二十五)

    <divclass="read_content">这夜北宫恪又来了。大文学

    他浑身酒气,珠玉去拦,却被他挥退,只得退了出去。

    我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明月。”他声音轻柔,低醇如美酒,透着一丝丝笑意,“你在这里。”他像发现了什么一样,爬到我身边,伸手拉住我。

    他醉后向来如此,看起来神志清明,越喝越清醒,实际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我要是闹起来,恐怕他还会发脾气,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乖乖不言不语,任他拉着我的手。

    “明月。”他又叫了一声,头枕在我腿上,拉过被子盖了,满足地喟叹一声。

    “我派人去找了,找不到。”他忽然道,竟有几分落寞,“怕是尸骨不存。”

    我一震,咬紧嘴唇。

    他忽而低低一笑:“你会恨我多久?”顿了顿,不等我回答,自言自语道:“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他说一辈子的时候,语调很轻柔,像一阵风,吹过连一点痕迹都不留。

    我低下头去,摩挲着凑到他耳边,轻轻一笑。

    感觉他身子微微一震,缓缓道:“直到你死。大文学”

    我们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境地,我哪里还能原谅他。

    耳边似乎又想起呼啸的风声,我浑身发冷。

    眼眶发热,不断的有东西涌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声平稳下来。平缓而有规律,静静响在耳边。布条被涌出来的液体濡湿了,难受得紧。凭着感觉抱着他的头,移到旁边,然后摸索着下床,来到妆台前。伸手摸了一阵,翻倒剪子,将布条给剪断。拿袖子擦了擦眼睛,缓缓睁开眼。幸好屋里的光线不强,并没有太大的不适感。

    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将布条丢在桌上,回头去看北宫恪。

    他身子微微蜷起,眉心皱起几道,似乎梦里也不安稳。

    手中的剪子有些烫人,我紧了紧,起身走到床沿坐下。

    看着他的睡颜,忽然想起我们的第一次。他被我纠缠着,不死不休。

    我硬拉下他的头,将唇映上去。他的唇很凉薄,带着兰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是前所未有的舒心。我笨拙地按照坊间听来的香艳故事,伸出舌头,轻轻扫过他的唇瓣。

    他一震,眸色幽深。

    最后终是反手抱着我,陷进床榻。大文学

    我一夜未眠,身体疼痛,可是满心幸福。睁着眼等待朝阳,看着他的睡眼,心中雀跃。

    可是现在……

    等反应过来,剪子尖利的一端已经抵在他颈部,而他,仍旧睡得香沉,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要再进一寸……只要再进那么一点,什么东西都可以解决了。

    我浑身都颤抖起来,像是兴奋,又像是难过。

    他没有醒来的迹象,卷长的睫毛随着烛火摇曳一闪一闪,像是扫在我的心脏上,疼麻,又酸得想流眼泪。

    明月,我爱你。

    耳边一声轻呼,我猛地回过头,却是空无一人。

    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捏住,绞在一起,疼得我几乎不能呼吸。

    深呼吸几下,平缓情绪,慢慢看向北宫恪。

    他仍是睡着。

    眸子沉了沉,手往前一推。

    却是被人握住。

    原本阖着的眼睛不知何时亦是牢牢看着我,他的手握住我的手腕,很用力,青筋毕露,连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

    尖利已经刺进一点,冒出殷红的血。

    “明月。”他眸子比夜空还要黑,却是空落落,望不到底。仿佛有一层云蒙在上面,飘飘渺渺,让人一点都望不真切。

    他忽然有些悲哀。

    “明月。”

    我偏头笑:“怎么了?睡不着?”

    他一震,伸手摸在我额头上:“明月,你怎么了?!”

    我笑笑,丢开剪子,伸手用力按在他伤口上,便听见他闷哼一声。

    “怎么流血了?”我仰着脸问他,“痛不痛?”说着又重了几分。

    “不要装傻!”他钳住我的手,语气危险:“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做出像今天一样的事,哪怕南宫策已经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把他们挖出来!”

    我吃吃地笑,忽然问他:“恪哥哥,你在说什么呀?”顿了顿,疑惑地问:“南宫策是谁呀?”

    他眸色暗沉:“你真的不知道?”

    我猛地朝他扑过去,他怕我摔跤,忙抱住我,顺势将我圈在怀里。

    额头撞在他肩膀上,我吃痛一声。

    “哪里疼?”他忙问。

    “这里。”我摸着自己的胸口,低低道。然后朝他颈上的伤口,狠狠咬上去。

    “嗯……”他闷哼一声,咬牙没有叫出来。我死死咬着,很快,嘴里便充斥着腥甜的味道。

    眼眶发热,眼泪又出来了。

    流进嘴里,混合着血液,味道很奇怪,可是奇异地叫我好受了一些。

    他一言不发,喉间偶尔发出硬忍的痛苦,我都听不见。

    后来慢慢听到一

    <divclass="read_content">声声呜咽,最终无力地松开嘴。

    我以为是他哭了,但是他抓着我的肩膀,眼睛里的赤红在看清我的神情时一愣,旋即渐渐消散。

    “明月。”他叹了一口气。

    我才发现那些呜咽是我自己发出来的。

    推开他,双手抱着自己的肚子,只希望离他越远越好。

    他目光定定地看着我,忽地自嘲一笑。

    “你真的想杀了我?”

    我只知道退后,退后。

    直到腰抵到窗沿,才停住。

    良久,他竟又笑了。

    这次没有嘲讽,没有震惊。

    而是淡淡的,极其平常的笑容。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把所有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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