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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4升职

    据说,仁兼宫的裴婕妤虽是将门之女,却异常擅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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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微风吹过多福殿园中闪着光亮的池水,蝈蝈、蟋蟀和没有睡觉的青蛙、知了,在草丛中、池塘边、树隙上轻轻唱出抒情的歌曲……

    忙碌了大半年的仲夏今天稍微得了空闲,便在园子中悠闲地散着步。走了小半会儿后,她黑眼珠骨碌一转,吩咐人找了木板,纸,湖笔等等。自己一时兴起在太液池边架起了画板,摆好架势,跃跃欲试地开始准备写生。

    太液池像是一面镜子,圆圆的太阳映在池面。一片一片臃肿的白云缓缓地移过池面,仿佛是白狐狸的毛皮,想把太阳遮住,阳光却透过云片的空隙倾泻下灿烂的光芒。白云移过,逐渐消逝在远方。天空蓝澄澄的,太阳显得分外璀璨。

    面对如此美景,岂能不让人食指大动?

    仲夏前后移动比划着,像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家在完成一件美学作品,嫩若凝脂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与严肃。

    似乎连池中的鲤鱼都不忍心打扰这位执着的作画人。

    “参见充容娘娘,”突然有悦耳的女声柔柔地从旁边响起:“娘娘万福!”

    被打扰的仲夏不悦地皱眉回头,瞧见原来是同一宫的裴婕妤。

    她身着宝蓝色茱萸如意云纹宫装,向仲夏行了标准的宫礼。动作万分优雅,举手投足间带着华贵。

    “原来是姐姐啊……”仲夏露出笑容,她们两个毕竟住在一宫,所以自然亲密一些。她热络地拉了裴婕妤上前欣赏自己作的画:“你来看看,画得怎么样?”

    裴婕妤好奇,这位充容娘娘可是**中的奇葩,想必画工了得!她凑上去一瞧,原本带着温柔笑容的脸顿时尴尬起来。

    对着幽美的风景,可是,她画出来的却是一只长得很像乌龟的小人儿,还被通身都染成了绿色!

    司琴在一边看得直想跳湖,这是丢人啊……自家主子还专门跑到平日里裴婕妤散步的地方作画,这不是故意丢人现眼嘛……

    婕妤娘娘,您就直说她画得烂吧,别把自个儿憋坏了~

    对着仲夏亮晶晶的眸子,又一脸期待的模样,裴婕妤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论,只得赔笑着回答:“这只乌龟画得真好……哈,哈哈……”她不好意思地尴尬笑着,似乎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仲夏却委屈了,她画得明明是只河童啊,怎么变成乌龟了?(如此良辰美景,却画河童的她也够怪异了,不能埋怨别人~)

    “司琴,将画好好收起来。”仲夏板着小脸,认真吩咐着:“找时间给我裱起来!”

    “啊?”司琴不敢置信,就这画?

    “这叫艺术,你懂不懂!”仲夏白了她一眼,遂转过头同裴婕妤聊起天来,不再搭理她。“姐姐,前些日子的菊花茶用的怎么样?很清香吧?”

    “嗯,确实不错……”裴婕妤说道这里突然脸色一僵,她抓了身旁的丫头洛雅,紧紧地。洛雅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抱歉地对仲夏行礼,苦笑着请示:“充容娘娘,我们主子身子不舒服,这……”

    “怎么了?”仲夏关心地上看下看,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哪儿不舒服?传太医来看看吧!”

    “不,不用了!”裴婕妤似乎疼得厉害,额头都冒出冷汗,但是她坚持道:“不要传太医!”

    “那怎么成!”仲夏还想坚持的时候,突见裴婕妤肌肤白里泛红,皓如珍珠,还悠悠散发出淡淡的薄荷香。她顿时了悟,悄悄轻声问:“姐姐可是小日子……?”

    “……”裴婕妤俏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的,最后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仲夏这时候很想啪自己一巴掌,人家正是紧急时刻,自己还赖着别人问东问西,太不识好歹了!她急忙吼:“还不快扶你主子回宫!”

    回了仁兼宫又是忙东忙西地清洗一番,丫鬟洛雅扶着裴婕妤侧躺在暖阁内,仲夏这才敲门入内。

    她蹙眉问着:“姐姐这日子时常不准么?”

    裴婕妤颇有些无力的点点头,嘴唇都透出白。想必现在疼得厉害,仲夏担忧着,这病不仅有些难以启齿,还能让女人每个月都死去活来的。

    “还是传太医吧,慢慢调理着,总不能一直这样。”

    洛雅为难地看着裴婕妤,然后对仲夏无奈地摇摇头。

    “司琴,”仲夏回头吩咐着:“让个丫头去取了我的玻璃瓶过来。”

    “……是!”

    “洛雅,你去吩咐丫头熬些红糖姜水,趁热送过来。”仲夏对着裴婕妤俏皮一笑:“姐姐不介意我分享一些吧?现在我也渴得厉害……”

    “还不去!”裴婕妤示意洛雅下去准备,然后勉强笑着对仲夏说:“娘娘不嫌弃便多坐会儿吧?”

    其实大家都知道,轻易不要送别人食物,特别是在这**当中,一个弄巧成拙被他人利用,那可就是死罪。

    充容提出了食谱,还刻意同自己一道品尝,用以证明食疗方子的安全性。既是如此,在自己殿内,她敢这样冒险,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信任了。

    仲夏吩咐丫鬟烧了开水装入玻璃瓶中,又亲自卷上锦布隔热,这才送到裴婕妤身边。她悄声说:“将这个搁在小腹部,注意时刻保持温暖,有化瘀止痛功效。”

    裴婕妤感激地双手接过,然后红着俏脸道谢。这时候红糖姜水刚刚呈上来,她便小口小口地抿着。

    仲夏嫌烫,便搁了一会儿才用。

    都说女人在这几天分外脆弱,心里年龄也会直线下降。仲夏哄着她劝道:“姐姐,你这太严重了些,不能总这样。听闻充仪娘娘懂得医术,我们就请她来帮帮忙吧?”

    裴婕妤犹豫半响之后,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她只是舒了一口气,仿佛觉得缓过劲儿来:“现在已经好多了,你的法子很管用呢!”

    “哎……”面对不听话的病人,仲夏只能叹气:“姐姐要注意这两天千万别沾冷水,也不能凉着自己,疼的话要记得热敷,菊花茶不适合这两天饮用了……”

    “时辰不早,约了太后娘娘下棋,再不去,她老人家又该火了。”仲夏想着这些日子背棋谱的惨烈生活,不由得悲从心生。

    见着仲夏别扭的小脸,裴婕妤抿嘴一笑:“太后娘娘也是宠爱你,才常常唤你去陪伴。”

    仲夏只敢偷偷嘀咕:“最难消受太后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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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柔柔的阳光,像朦胧的银纱织出的雾一样静静地洒在寧壽宮的琉璃瓦上,廊柱上,藤椅扶手上,人的脸上,闪现出一种庄严而圣洁的光。

    同太后在暖阁中下着棋,仲夏面上唠着家常,心中却快速计算着,下一步该放在哪儿才不至于着了老人家的当!

    这老狐狸,怎么一个子儿都不晓得让着些小辈儿,让自己丢脸,有这么让她欢快的么?

    “呀,皇帝来了啊!”太后状似吃惊地对着仲夏身后笑:“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仲夏一惊,下意识地回头看。

    皇帝穿着一袭绣如意龙纹的淡黄长袍,狭长的眼眸似有潺潺春水,温润如玉,薄薄的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

    仲夏起身行礼问安的空隙,没有瞧见太后狡猾地抿嘴一笑,若无其事地偷偷藏了她一枚棋子。皇帝好笑地瞅着母亲的小动作,然后装作没看见。

    这一局,仲夏自然又是输得酣畅淋漓,她总觉得哪儿不对,正欲细细回想,太后却板着脸向皇帝告状:

    “皇帝,你这嫔妃也太不知轻重了!”她狠狠瞪着仲夏,企图转移仲夏的注意力,然后严肃地责怪:“竟敢有胆子吩咐起哀家这个老太婆跟着她一起受罪!”

    “哦?”皇帝莞尔,状似好奇非常。“她又说什么了?”

    仲夏滴汗,这太后怎么变得这样快?刚刚不是还好好地同意了自己的建议么?

    “这丫头竟然想借用宫里的司服坊给她,叫什么来着,哦,对!给她做实验!”瞧见仲夏连忙跪下去请罪的小身子板儿,太后抿嘴偷笑,然后依旧冷冷地质问:“皇帝!什么时候她有这个权利插手管理**事务了?”

    “太后娘娘……”仲夏正想解释什么,却被太后厉眼一瞪:“你给我闭嘴!”

    仲夏只得埋头装死。

    不愧母子同心,皇帝转念便明白过来,他笑着宽慰太后:“母后有所不知,儿臣今儿就是专程来请示母后,想请您下懿旨封充容为昭仪呢……”

    仲夏震惊,昭仪!?那可是九嫔之首!

    “原来如此,那你起来吧!”太后这才笑眯眯地睨了仲夏一眼,又道:“以后可要记得,在其位,才能谋其政!”

    原来如此,太后这是在演戏,毕竟确实是自己逾越了。

    皇帝笑了,母后英明!在其位,才能谋其政!要想顺利让**各坊听命行事,提高办事效率,仲夏的身份自然是越高贵越好办。

    太后拉了皇帝坐下,用了些六安瓜片,这才无奈地笑:“你这妃子胆子倒是出奇的大!刚刚居然敢求哀家,让裴婕妤陪她几日。哀家看着陪她是假,有活儿要别人帮忙才是真吧?”

    仲夏乖乖站在一旁,陪着笑:“太后英明,臣妾的小算盘哪次逃得过您的法眼?”

    “你也真奇怪,偏偏想去研究个什么盔甲盾牌的!”太后蹙眉笑着,鬓角微皱:“哀家就不信了,这衣服还真能让你倒腾成了盔甲不成!?”

    皇帝则是闻言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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