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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8全家总动员

    最后,第二大股东四叔胜出,入股二十八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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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天气诡异地紧,日里天低云暗,电闪雷鸣。

    “小姐!”齐涵看着仲夏自顾自地整理着需要典当的字画首饰,瓷瓶明珠,心疼地牙直泛酸:“您看这翡翠玉琉璃镯,白玉三镶福寿吉庆如意,红木镶玉石砚屏,石先生绝笔镂雕狮钮象牙印,还有您最喜欢的字画真迹!这,这些哪件不是稀奇的宝贝,就是有银子都买不到的!咱们又不是没有银票,何苦非要将它们当了?”

    仲夏左点点,右看看,又数了数,核实了数目,对齐涵找找手:“还不赶紧过来帮忙,瞎嚷嚷什么呢!”

    “小姐!”

    “我这是在装穷,倾家荡产才像,你别捣乱!”仲夏推着齐涵出门,一边吩咐着:“你去库房整理整理,再淘一批出来。”

    “……”齐涵蹭一蹭,依旧不愿意。

    仲夏望天,快下雨了,遂连声催促:“你还不快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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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旨意很快下达,他最后敲定第一军工厂选址在瑛州,并吩咐朱家拟出方案,早日安排妥当,准备开始动工。瑛州是个好地方,交通便利,地产丰富,最主要的是它与帝都相得益彰,成掎角之势,有保护与补给双重功效。

    这就涉及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大搬家。

    生意中心转移到帝国东边,而朱家祖宅却靠西边。通讯不便利,工作起来不方便不说,效率还极低。皇帝监视着日程,一天都得当做两天用,哪里还能让你耗费日子在路途上!

    所以搬家在所难免。

    主事儿的叔叔们走了,留下一群妇孺,空守着诺大的宅子?

    “这事儿难办。”二叔摇头晃脑地不同意:“祖宅怎能弃之不顾?”

    “要不,我们过去安顿下来,然后每年回来个几次?”三叔建议:“想法子挺过这几年就是。”

    “家里没个男人也不放心。”五叔摇头拒绝。

    “五叔说的极是。”仲夏点点头赞同:“家中只剩下女人和孩子,总是不妥当。”

    四叔问:“那该怎么办?”

    “我们全家都搬到东部!”仲夏建议:“祖宅就留个忠实靠得住的管家代为照看。”

    “那怎么行!”二叔言辞反对:“岂能忘本?”这世世代代象征着权力中心的祖宅,焉能轻易割舍?

    “二叔可曾想过,一旦开战,西部各州可是前线,烨州首当其冲!”仲夏冷笑:“您可是想将祖奶奶独自留在这危险之地?”

    “仲夏说的是,当初接陛下的生意就是想着能去后方接受军队的保护!”七叔又劝:“我们不能留在烨州,越早走越安心。”

    “也是,现在我们是陛下的人,沿途的危险也会少许多。”五叔表示同意。

    “那咱们不仅要走,”四叔撇嘴也表示赞同:“还要将宝物财产家具全都带走!一点点东西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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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国首都宜京。

    帝都的皇宫庄严肃穆,少了喧嚣,多了敬畏。宫中上方的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年轻的帝王手执御笔,下笔如有神,飞驰急书。

    皇帝听见声响,头也没抬,随意问着:“何时启程?”

    下方跪着的公公心中紧张,鬓角渗出虚汗:“回陛下的话,定在明日。”帝王天威难测,他原本在寧壽宮服侍太后娘娘,也不知陛下今日怎会突然召见自己。

    “去到烨州朱家时,再多传朕的一道口谕。”

    “是。”

    这时候,年轻的公公没有察觉到,帝王说出这句话时,那稍稍轻扬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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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冽的梅香把老夫人幽雅庄重的庭院溢满了。

    朱家全体总动员,集体大搬家,弃置祖宅不顾的惊悚消息不胫而走。老夫人闻讯后勃然大怒,恨得双手冰冷,气喘脚软,头部严重供血不足,又晕了过去。

    众丫鬟将一早准备好的安神汤药服侍老人家用了下去,老太太这才勉勉强强地歇下了。

    等她一醒过来,便即刻叫了仲夏罚跪祠堂。

    仲夏只得乖乖去,结结实实一跪就是一夜。

    外面下了雪,又停了。吹进祠堂的风儿不大,但寒气袭人。半夜时刻仲夏困极了,便想象着明早的天空,从浓密的云层中,定会散出几片玫瑰色的彩霞,单薄而清丽。还有那遥远的东方,有一颗星星,时隐时现,但是坚韧而勇敢。

    仲夏明白,要让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离开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热土本就不易。她的生活圈,她的朋友,她的社交,全都围绕着烨州,祖宅就是她的命根子。

    现在竟然要残忍得让老人家离乡背井,长途跋涉。确实不该,也确实不孝。但是,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呢?

    “母亲,您可万万不能同意仲夏这次的任性!”二太太双手递上莲纹白瓷杯,里面盛着热腾腾的牛乳,仔细贴心地服侍着老夫人用下。

    见老夫人眉头紧蹙,又赶紧加把柴火:“媳妇儿倒是不懂了。”

    “不懂什么?”

    “这仲夏当着家,将我们管得死死的,还有什么不满意?”二太太故作不解,又问:“为何还要千里迢迢地折腾您。”

    提起这件事,老夫人就余怒未消,气愤地脸红脖子粗地骂:“谁知道那只妖蛾子心中在想些个什么道道!”

    “外面都传言东部是她一手新建的势力范围,莫不是想……”二太太欲言又止:“媳妇儿可不是危言耸听,徒惹您生气,只是怕老祖宗受蒙骗……”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勉强算得上解释地回答:“老三家的说搬家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考虑。”

    二太太一顿,转念笑着道:“媳妇儿也是怕他人碍于仲夏的势力,不得不替她说好话,以换取什么好处罢了。老祖宗可要明鉴……”

    老夫人没再搭理她,只是眉宇间愈发深沉了。

    有丫头唤二太太,老夫人便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二太太见状,颇为满意地正准备退下。这时候三太太则恰巧捞帘子,见二太太也在,只是一愣,然后相视一笑进了门。只留下二太太发髻上的石榴暖玉步摇,随着她的莲步,环佩作响。

    “你别再劝我!”老夫人见三太太欲言又止的模样,沉下脸道:“老太婆我不想听!”

    “母亲,”三太太走过去,亲手为老夫人捏捏肩,帮她松乏松乏,却是依旧忍不住劝道:“媳妇儿每想到姑奶奶嫁到戟州(东部),远离娘家,十年来才得看望母亲一次,心中就是犯疼。尤其是这两年,姑奶奶每次写信都流露出对母亲无限的思念之情。”

    老夫人似乎又听见女儿银铃般得撒娇声,只觉得眼前波光朦胧,似乎产生了幻觉。

    “听姑奶奶说,去年又给您添了一个粉嘟嘟玉瓷般的外孙呢。”

    老太太听到这里,是真真心酸了。思念让她的心柔软起来,心态一变,鬓边的鱼尾纹也疏散开来。她叹口气道:“让那丫头起来吧。”

    “是。”三太太笑了,吩咐丫鬟去照顾仲夏,自己又继续陪着老夫人唠嗑。

    今早的空气寒冷,衬出树叶间的沙沙沙声,如碧人玉指在轻轻拔动琴弦。齐涵急忙给仲夏按摩双脚,待她疼痛稍微减缓后,才又伺候着她洗漱。拾掇一番之后仲夏披了缠枝芙蓉二色罗窄袖褙子,专程戴了老夫人赏的白玉点翠挑簪,准备给老人家请安赔罪。

    齐涵肿着眼眶,红着鼻头,小姐的委屈她一直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只能一路跟着,陪着,候着。

    说时迟那时快,仲夏身边的另一个大丫鬟秋橘匆匆上前,紧张地面色青灰,结巴着禀告:

    “启禀老夫人,外,外面,宫里的公公正候着,有,有圣旨到!”

    众人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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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来者不是圣旨,而是懿旨,选秀的懿旨。

    苏公公宣完懿旨之后,又严肃着脸,尖细着嗓音道:“传陛下口谕,朱雀听旨!”

    “民女在。”仲夏疑惑,却赶紧上前再次跪下。

    苏公公正色道:“传陛下口谕——”他顿了顿才又说:“‘你能不能动作快点儿?’”

    仲夏心中狂汗,近两月同这位伟大的皇帝陛下几番通信,商讨深入时,竟有几分心心相惜之意。也同时发现,这严肃地帝王,咳,私底下,有些时候,还是有些幽默细胞的。

    可是,现在发挥地万不是时候啊!!!陛下您催的是建厂的事儿,可是到别人耳朵里就完完全全变味儿啦!

    果然,众人表**彩斑斓。老夫人一听,脸色更是瞬间更加苍白许多。

    打赏了苏公公夜明宝珠,仲夏起身小心询问:“能否请示公公一事?”

    苏公公赶紧弯身谦卑道:“小的不敢当,小姐您说。”

    “这次参加选秀的一共几位秀女?”

    “加上贵府,一共五位。其他四位分别是天官冢宰、地官大司徒、夏官大司马和秋官大司寇府上的千金。”拿人手短,苏公公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劳烦公公了。”仲夏笑着送苏公公启程回京复命。老夫人赶紧命人准备了大包小包的烨州特产给公公捎回去,尝个鲜。

    回了院子的仲夏心中发笑,觉得帝王有时候也够悲哀的。只怕有心人稍作猜想,就能捕捉到蛛丝马迹。

    廉国设天官统领朝政、地官掌管户部、春官司礼仪、夏官掌军队、秋官掌刑狱、冬官掌管工程制作。比如朱家的军工厂就由冬官大司空负责。

    现在帝王却单单没有让春官与冬官送女儿入宫,这意欲为何?

    不过这反倒是显得皇帝不贪色,多一个都不娶。也好,省得落选耽搁了人家女孩儿宝贵的青春。

    (依旧呼唤票子啊~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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