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4 惊世之礼
谷府的门口，仲夏三人有意躲在队伍的后面，众人列队静候着这个帝国的统治者驾到。也不知道谷大人用了什么借口，竟然能请得动新帝上府中做客。
仲夏亮晶晶的眸子抬起，望向前方的古道，感觉它仿佛伸向了历史的深处。它的触须，缠住了帝国的心脏。
这条荆棘路上注定要铺满白雪的沧桑，只会留下一条长长的印痕。
顷刻间，有清脆的叮当声作响。
十二匹红色的骏马，拉着华贵精致的马车，扬起诗歌的语言，在车轮声声中呓语。
仲夏觉得此刻的新皇神秘得像是一支狼毫，在自己心中留下一个长长的疑问。
众人不敢直视龙颜，只低着头，簇拥着帝王入了主厅，然后迅速有条不紊，各归各位。当然，仲夏也随大流地退下了。不过，她却又悄声呆在帘后，努力扮作小厮敬候在外。
君臣之间又是一番闲话絮叨。
半响之后，皇帝见谷大人依旧左顾而言他，不由得好笑，只好挑明了：“爱卿此番用心，可是备下了惊喜，要让朕开眼界？”
仲夏此刻只觉得这个皇帝还算温文尔雅，并且声音明朗醇厚，感觉颇有魅力。她不由得在心中连连点头，若是用这样的声音去做激励士气的动员工作，铁定事半功倍！
不错！
“微臣惶恐，想请陛下移步常春园。臣下亲自在院子里种下了瓜果蔬菜，还请陛下图个趣儿，赏个新鲜！”
皇帝没有立刻回答，又见谷大人的眼神总是不留痕迹的瞟向门帘，不由得好奇几分，注视着帘外的身影也多了一抹深沉之意。
“那就去看看吧。”帝王终究起身，笑着打趣儿谷大人，道：“看来爱卿是嫌俸禄太少，竟然都到了此番省吃俭用的地步了？”
走出大厅，仲夏不方便跟随，只好下去更衣等候。
谷大人明显松了口气，打起精神陪着帝王说笑凑趣儿：“陛下说笑了，再怎么节衣缩食，也不敢变着法儿跟您告状呐。”
“哈哈哈……”皇帝今儿心情愉悦，还真让他陪着在菜园子里瞎逛了一圈儿，看了个满意。
“爱卿今儿是私下有话想同朕絮叨絮叨吧？”皇帝歇在花园凉亭里，品着新鲜蜜果制成的点心，盯着又变得战战兢兢的谷大人，看似微笑道：“但说无妨。”
“陛下英明，臣不敢隐瞒。”谷大人遂趴伏在地上行跪拜大礼：“臣确实有一事上奏。”
“何事？”皇帝并没有让他起身，只吹了吹竖立在白玉瓷杯中的茶叶，挑眉：“值得爱卿如此慎重？”
“启禀陛下，烨州河内朱家祈求觐见圣颜！”
“哦？”皇帝沉下嗓音，果然不错。他轻轻搁下茶杯，与大理石碰撞发出清脆地声响：“何时，大司徒都有权做主让朕随意见个乱七八糟的人了？”
“微臣不敢，请陛下息怒！”谷大人趴伏地更低了，身躯瑟瑟发抖。
“如若是想引荐人才，直接推荐尚可，何苦故弄玄虚？让他人生疑？”皇帝这才又温和笑着：“爱卿平身吧。”
“谢陛下。”谷大人偷偷用袖口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心中嘀咕：二小姐有时候还同陛下真像，说的话都让人一惊一乍的。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瞧着谷大人绕了一大圈，皇帝也确实被勾出了好奇之心：“倒是值得让爱卿冒险推荐？”
“这个，微臣也不是很熟。只是他带来的礼物新奇万分，又固执地坚持要亲自呈给陛下，微臣这才出此下策。”
“你不熟？”皇帝尾音挑高，吓得谷大人又跪了下去，生怕皇帝误会他敢随意带个阿猫阿狗靠近龙体，拼命解释：
“微，微臣查过朱家，只是个地方富豪而已。他，他叫朱雀，字‘仲夏’，是现任朱家的当家主人！”
“哦？”皇帝抿笑，语意似褒似贬：“年纪轻轻便有本事当家，朕倒是颇为好奇。”
谷大人冷汗淋漓，想不到皇帝竟然知道二小姐的年龄，难不成是哪里出了纰漏？还是小姐的名声已经这么大，连宫里都听过一二？
最危险的是，二小姐性别，皇帝是否也一清二楚？
谷大人谨慎试探道：“微臣这就吩咐他觐见圣颜？”
“嗯。”皇帝轻轻点头。
＃＃＃
仲夏跟着太监快步穿过回廊，见帝王头上戴着束发赤金嵌明珠紫玉冠，身着一件茱萸纹大紫锦袍，袍内露出金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
他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薄薄的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
仲夏赶紧在凉亭阶梯下行了跪拜大礼。
“草民参见陛下，陛下福寿安康。”
皇帝抬眼见此人身着简单的素白色长锦衣，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一举一动干净利落，衣摆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而腰间系着的翡翠玉佩，又给这小公子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起来吧。”帝王颇有些满意地点点头，遂问道：“是什么礼物，竟然非要亲自呈上才放心？”
仲夏双手抬起锦盒，恭敬地递给一旁服侍的太监。素白的小脸上皮肤紧绷起来，天知道这皇帝会不会喜怒无常地将自己拖下去灭了？
太监打开锦盒，呈给帝王欣赏。
皇帝一看，即刻双手拿过盒子，然后示意周围的人退下，只留下仲夏和随身服侍的太监曾咏。
谷大人也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你这份礼物是何用意？”皇帝亲自走下台阶，虚扶了仲夏，笑道：“来，坐下说。”
太监曾咏目露惊奇，到底是什么倾世至宝，竟然让主子如此礼贤下士？
“草民不敢与陛下同坐。”仲夏不留痕迹地拉开与皇帝之间的距离，低头作卑微状。
“让你坐你就坐，这是旨意！”皇帝见他乖乖虚坐一角，这才又拿起锦盒里的稻穗细细观看，半响之后问道：“这可是你们朱家的镇店之宝？”
“陛下说的是。”仲夏微微一笑，想不到这从不务农的九五之尊还挺识货，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这里面的巨大利益！
皇帝又瞧他进退适宜，微笑道：“你这当家的倒是舍得！”
仲夏低头作揖行礼：“陛下谬赞了。草民是为廉国百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皇帝听了此番别有深意的话，反倒是放下了稻穗，对他这位臣民起了浓浓的兴趣。此人初次面见天颜，竟然不骄不躁，大方得体，想必受过很好的教育。
“好个天下兴亡，你们朱家倒是眼光独特，看出朕的屈辱来！”帝王见面前的人儿并没有因为自己话而瑟瑟发抖，跪地求饶，更加欣赏几分，又问：“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兴’，怎么个‘亡’法？”
“回陛下，依草民拙见，岱国之后，必定是廉国生死存亡之际。草民不懂军政，为尽绵薄之力，只得将传家宝敬献给陛下，希望能助廉国一臂之力！”
“你倒是有心了。”皇帝装好稻穗，又亲手盖上锦盒，问：“来说说，你这传家宝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仲夏一时结舌，这要怎么回答？难不成跟皇帝解释什么是三系杂交原理？该怎么说明白什么是雄性不育系，什么是保持系，什么又是恢复系？
真的很想翻白眼，借她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帝王面前瞎卖弄！仲夏只能避重就轻，嘴中越发谨慎起来：
“就一季晚稻来说，普通水稻平均亩产量为两百公斤，而这‘杂交水稻’的产量可达六百公斤，并且可以局部地区进行一年两季种植。”
“原来这宝贝叫‘杂交水稻’。”皇帝听了她的话后，内心澎湃起来，原本近些日子还犯愁军粮不够，现在倒是该喜极而涕了！
“祝陛下旗开得胜凤和鸣！”仲夏衷心地希望，秦国那恶魔早就应该得到惩罚！
“先生倒是忧国忧民。”皇帝内心恢复平静之后，愈看仲夏越觉得顺眼。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地，不由起了招揽之意：“先生可有心入仕，为国献力？”
“草民只是个低贱的商人，入仕于理不合，请陛下三思。”仲夏被他一句‘先生’喊的汗毛直立，恶心地想笑。
“先生也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皇帝用仲夏自己的话堵他。
仲夏很想狠狠瞪这贪心的帝王一眼，嘴中谨慎婉拒：“陛下，草民恳请陛下给朱家一个天大的恩赐。”说完就跪下行大礼，大有‘你不答应就是对不起我们送的礼物’之意。
皇帝心想，给了传家宝，自然不肯吃亏而返，这还真是商人的本质，“你说。”
“陛下，朱家恳请归属皇家！草民求陛下让朱家为陛下分忧，草民愿意倾尽家财为陛下达成理想！”仲夏言辞恳切，说得情深意重。
“哈哈哈……”这个帝国的统治者哈哈笑了起来，把仲夏唬得一愣一愣。
好个不懂军政之人，你要是不懂，能看得出这次秦国的目标是岱国？能知道岱国与廉国唇亡齿寒？为何先皇在位时不上供这绝世宝贝，偏要等到朕即位数月之后才眼巴巴的送过来？你身处民间，却能洞悉先皇和朕不同的治国理念，在朕最需要的时候送来一大助力，好你个“雪中送炭”！
说的好听，分忧？
皇帝心中沉思，为何明知道这小子的野心，却还是想爽快的答应了他？
是想借机挽留人才，还是真正贪心他朱家的家财？想到几年后必不可少的恶战，年轻的皇帝感叹，自己手上的资源确实远远不够啊……
“好，朕答应你！”
“谢陛下隆恩！”仲夏虽然铆钉这个皇帝定然会答应自己的请求，但是金口玉言落音，还是有种不可思议之感，引来深深的不安。
所以她画蛇添足，狗尾续貂地加了一句：
“陛下，这个世道，即使有人长了翅膀，也依旧飞不起来。”
他是在暗示什么？
皇帝再次哈哈大笑。好你个小子，胆子倒是出奇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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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亮晶晶的眸子抬起，望向前方的古道，感觉它仿佛伸向了历史的深处。它的触须，缠住了帝国的心脏。
这条荆棘路上注定要铺满白雪的沧桑，只会留下一条长长的印痕。
顷刻间，有清脆的叮当声作响。
十二匹红色的骏马，拉着华贵精致的马车，扬起诗歌的语言，在车轮声声中呓语。
仲夏觉得此刻的新皇神秘得像是一支狼毫，在自己心中留下一个长长的疑问。
众人不敢直视龙颜，只低着头，簇拥着帝王入了主厅，然后迅速有条不紊，各归各位。当然，仲夏也随大流地退下了。不过，她却又悄声呆在帘后，努力扮作小厮敬候在外。
君臣之间又是一番闲话絮叨。
半响之后，皇帝见谷大人依旧左顾而言他，不由得好笑，只好挑明了：“爱卿此番用心，可是备下了惊喜，要让朕开眼界？”
仲夏此刻只觉得这个皇帝还算温文尔雅，并且声音明朗醇厚，感觉颇有魅力。她不由得在心中连连点头，若是用这样的声音去做激励士气的动员工作，铁定事半功倍！
不错！
“微臣惶恐，想请陛下移步常春园。臣下亲自在院子里种下了瓜果蔬菜，还请陛下图个趣儿，赏个新鲜！”
皇帝没有立刻回答，又见谷大人的眼神总是不留痕迹的瞟向门帘，不由得好奇几分，注视着帘外的身影也多了一抹深沉之意。
“那就去看看吧。”帝王终究起身，笑着打趣儿谷大人，道：“看来爱卿是嫌俸禄太少，竟然都到了此番省吃俭用的地步了？”
走出大厅，仲夏不方便跟随，只好下去更衣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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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今儿是私下有话想同朕絮叨絮叨吧？”皇帝歇在花园凉亭里，品着新鲜蜜果制成的点心，盯着又变得战战兢兢的谷大人，看似微笑道：“但说无妨。”
“陛下英明，臣不敢隐瞒。”谷大人遂趴伏在地上行跪拜大礼：“臣确实有一事上奏。”
“何事？”皇帝并没有让他起身，只吹了吹竖立在白玉瓷杯中的茶叶，挑眉：“值得爱卿如此慎重？”
“启禀陛下，烨州河内朱家祈求觐见圣颜！”
“哦？”皇帝沉下嗓音，果然不错。他轻轻搁下茶杯，与大理石碰撞发出清脆地声响：“何时，大司徒都有权做主让朕随意见个乱七八糟的人了？”
“微臣不敢，请陛下息怒！”谷大人趴伏地更低了，身躯瑟瑟发抖。
“如若是想引荐人才，直接推荐尚可，何苦故弄玄虚？让他人生疑？”皇帝这才又温和笑着：“爱卿平身吧。”
“谢陛下。”谷大人偷偷用袖口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心中嘀咕：二小姐有时候还同陛下真像，说的话都让人一惊一乍的。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瞧着谷大人绕了一大圈，皇帝也确实被勾出了好奇之心：“倒是值得让爱卿冒险推荐？”
“这个，微臣也不是很熟。只是他带来的礼物新奇万分，又固执地坚持要亲自呈给陛下，微臣这才出此下策。”
“你不熟？”皇帝尾音挑高，吓得谷大人又跪了下去，生怕皇帝误会他敢随意带个阿猫阿狗靠近龙体，拼命解释：
“微，微臣查过朱家，只是个地方富豪而已。他，他叫朱雀，字‘仲夏’，是现任朱家的当家主人！”
“哦？”皇帝抿笑，语意似褒似贬：“年纪轻轻便有本事当家，朕倒是颇为好奇。”
谷大人冷汗淋漓，想不到皇帝竟然知道二小姐的年龄，难不成是哪里出了纰漏？还是小姐的名声已经这么大，连宫里都听过一二？
最危险的是，二小姐性别，皇帝是否也一清二楚？
谷大人谨慎试探道：“微臣这就吩咐他觐见圣颜？”
“嗯。”皇帝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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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薄薄的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
仲夏赶紧在凉亭阶梯下行了跪拜大礼。
“草民参见陛下，陛下福寿安康。”
皇帝抬眼见此人身着简单的素白色长锦衣，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一举一动干净利落，衣摆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而腰间系着的翡翠玉佩，又给这小公子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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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双手抬起锦盒，恭敬地递给一旁服侍的太监。素白的小脸上皮肤紧绷起来，天知道这皇帝会不会喜怒无常地将自己拖下去灭了？
太监打开锦盒，呈给帝王欣赏。
皇帝一看，即刻双手拿过盒子，然后示意周围的人退下，只留下仲夏和随身服侍的太监曾咏。
谷大人也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你这份礼物是何用意？”皇帝亲自走下台阶，虚扶了仲夏，笑道：“来，坐下说。”
太监曾咏目露惊奇，到底是什么倾世至宝，竟然让主子如此礼贤下士？
“草民不敢与陛下同坐。”仲夏不留痕迹地拉开与皇帝之间的距离，低头作卑微状。
“让你坐你就坐，这是旨意！”皇帝见他乖乖虚坐一角，这才又拿起锦盒里的稻穗细细观看，半响之后问道：“这可是你们朱家的镇店之宝？”
“陛下说的是。”仲夏微微一笑，想不到这从不务农的九五之尊还挺识货，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这里面的巨大利益！
皇帝又瞧他进退适宜，微笑道：“你这当家的倒是舍得！”
仲夏低头作揖行礼：“陛下谬赞了。草民是为廉国百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皇帝听了此番别有深意的话，反倒是放下了稻穗，对他这位臣民起了浓浓的兴趣。此人初次面见天颜，竟然不骄不躁，大方得体，想必受过很好的教育。
“好个天下兴亡，你们朱家倒是眼光独特，看出朕的屈辱来！”帝王见面前的人儿并没有因为自己话而瑟瑟发抖，跪地求饶，更加欣赏几分，又问：“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兴’，怎么个‘亡’法？”
“回陛下，依草民拙见，岱国之后，必定是廉国生死存亡之际。草民不懂军政，为尽绵薄之力，只得将传家宝敬献给陛下，希望能助廉国一臂之力！”
“你倒是有心了。”皇帝装好稻穗，又亲手盖上锦盒，问：“来说说，你这传家宝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仲夏一时结舌，这要怎么回答？难不成跟皇帝解释什么是三系杂交原理？该怎么说明白什么是雄性不育系，什么是保持系，什么又是恢复系？
真的很想翻白眼，借她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帝王面前瞎卖弄！仲夏只能避重就轻，嘴中越发谨慎起来：
“就一季晚稻来说，普通水稻平均亩产量为两百公斤，而这‘杂交水稻’的产量可达六百公斤，并且可以局部地区进行一年两季种植。”
“原来这宝贝叫‘杂交水稻’。”皇帝听了她的话后，内心澎湃起来，原本近些日子还犯愁军粮不够，现在倒是该喜极而涕了！
“祝陛下旗开得胜凤和鸣！”仲夏衷心地希望，秦国那恶魔早就应该得到惩罚！
“先生倒是忧国忧民。”皇帝内心恢复平静之后，愈看仲夏越觉得顺眼。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地，不由起了招揽之意：“先生可有心入仕，为国献力？”
“草民只是个低贱的商人，入仕于理不合，请陛下三思。”仲夏被他一句‘先生’喊的汗毛直立，恶心地想笑。
“先生也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皇帝用仲夏自己的话堵他。
仲夏很想狠狠瞪这贪心的帝王一眼，嘴中谨慎婉拒：“陛下，草民恳请陛下给朱家一个天大的恩赐。”说完就跪下行大礼，大有‘你不答应就是对不起我们送的礼物’之意。
皇帝心想，给了传家宝，自然不肯吃亏而返，这还真是商人的本质，“你说。”
“陛下，朱家恳请归属皇家！草民求陛下让朱家为陛下分忧，草民愿意倾尽家财为陛下达成理想！”仲夏言辞恳切，说得情深意重。
“哈哈哈……”这个帝国的统治者哈哈笑了起来，把仲夏唬得一愣一愣。
好个不懂军政之人，你要是不懂，能看得出这次秦国的目标是岱国？能知道岱国与廉国唇亡齿寒？为何先皇在位时不上供这绝世宝贝，偏要等到朕即位数月之后才眼巴巴的送过来？你身处民间，却能洞悉先皇和朕不同的治国理念，在朕最需要的时候送来一大助力，好你个“雪中送炭”！
说的好听，分忧？
皇帝心中沉思，为何明知道这小子的野心，却还是想爽快的答应了他？
是想借机挽留人才，还是真正贪心他朱家的家财？想到几年后必不可少的恶战，年轻的皇帝感叹，自己手上的资源确实远远不够啊……
“好，朕答应你！”
“谢陛下隆恩！”仲夏虽然铆钉这个皇帝定然会答应自己的请求，但是金口玉言落音，还是有种不可思议之感，引来深深的不安。
所以她画蛇添足，狗尾续貂地加了一句：
“陛下，这个世道，即使有人长了翅膀，也依旧飞不起来。”
他是在暗示什么？
皇帝再次哈哈大笑。好你个小子，胆子倒是出奇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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