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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胤禩

    觉罗·胤禩(1681-1726)清康熙帝第八子,雍正帝异母弟,生于康熙二十年二月初十日(1681年3月29日)未时,卒于雍正四年九月初十日(1726年10月5日),享年45岁。母良妃卫氏。康熙自然喜爱,17岁,即被封为贝勒。后署内务府总管事。雍正即位,为稳定其情绪,命总理事务,进封廉亲王,授理藩院尚书。元年,命办理工部事务。四年,雍正以其结党妄行等罪削其王爵,圈禁,并削宗籍,改名为“阿其那”,改其子弘旺名“菩萨保”。同年,亡。    其母出身    胤禩(yìnsì)虽为康熙帝之子,但因其母出身卑微,故少时在众兄弟子侄间并不得贵重,颇受冷遇。这段经历当对他日后广有影响。    其母卫氏,系满州正黄旗包衣人、宫内管领阿布鼐之女。宫内管领虽为五品文官,但因她是辛者库出身,故较其余人等为贱。据杨珍《康熙皇帝一家》中介绍:“《清皇室四谱》中,也说卫氏‘本辛者库罪籍,入侍宫中,康熙二十年生皇八子。’‘辛者库’是满语‘辛者库特勒阿哈’的简称,意为‘管领下食口粮人’,即内务府管辖下的奴仆。清代八旗官员得罪后,他们本人及其家属被编入辛者库,成为戴罪奴仆,以示惩处。卫氏的先人当有类似经历,才成为辛者库罪籍。就现有材料看,她不仅是康熙朝,而且是清代各朝所有受封妃嫔中,母家地位最为卑下者。以此出身,卫氏仅能充当宫女,在宫内干些粗活,与皇帝接触的机会,大大少于其她宫人。但她竟被玄烨看中,并生育皇子,表明她自身条件很好,温柔聪慧,美丽出众。康熙三十九年(1701年),仅有两人被册为嫔,一位是正在受宠的17岁少女瓜尔佳氏,另一位则是相对来讲已年老色衰的卫氏,而比她早生皇子的戴佳氏却没有得到册封。这除去因胤禩很受皇父喜爱,是三十七年受封爵位的皇子中最年轻(仅17岁)的一位外,与卫氏本人也有关系。不久,她又被晋升为良妃,成为玄烨当时仅有的5位妃子(贵妃除外)中,资历最浅,生皇子最晚之人。”    胤禩出生后,康熙嫌卫氏出身低微,将他交由大阿哥胤禔之母、惠妃那拉氏教养,因此他与惠妃感情甚亲。雍正帝继位伊始,允许部分母妃“随子归邸”而居,惠妃因亲子胤禔已被圈禁,于是欣然移居至胤禩府邸。    少年秩事    胤禩自幼聪慧,且甚晓世故,从小养成了亲切随和的待人之风。    清朝规定皇子六岁起入书房读书,每日以名师大儒教之以满、蒙、汉等文字,并辅以骑马射箭等功夫。据《康熙起居注》所载,康熙二十六年六月十日,康熙对几位年长阿哥的学习情况进行了次考核,其中便有方满六岁的胤禩。皇三子、皇四子、皇七子、皇八子“以次进前,各读数篇,纯熟舒徐,声音朗朗”,想必胤禩不满六岁便已开始习读诗书了。    但写字是他的弱项,康熙曾因不满他的书法,遂令当时著名的书法家何焯为其侍读,并要他每日写十幅字呈览。曾任翰林院编修、起居注官、礼部给事中、九阿哥胤禟侍读兼府内管家的秦道然在雍正朝的供词中提及此事,言胤禩于之颇不耐烦,便央人写了来欺逛康熙。    康熙三十一年七月,他随父与众兄弟共往塞外巡猎,据传教士张诚回忆:“整整一个月,这些年幼的皇子同皇帝一起终日在马上任凭风吹日晒。他们身背箭筒,手持弓弩,时而奔弛,时而勒马,显得格外矫捷。他们之中的每个人,几乎没有一天不捕获几件野味回来。”胤禩位于其列,亦必时有斩获。    早受皇恩    胤禩早年很受皇父喜爱,康熙于三十七年三月初二日第一次分封皇子时,他便与皇四子、皇五子、皇七子一同受封为贝勒,为当时年龄最幼者。此后又多次受康熙指派,适其出塞时与皇三子胤祉一同办理政务。    广得善缘    胤禩为人非常亲切,没有阿哥的骄纵之气,因此广有善缘。不仅在众兄弟中与皇九子胤禟、皇十子胤俄、皇十四子胤禵交情非比寻常,与众多王公朝臣亦相交甚欢。康熙帝之兄裕亲王福全(卒于康熙四十二年)生前也曾在康熙面前赞扬胤禩不务矜夸,聪明能干,品行端正,宜为储君。    胤禩不仅亲近同宗贵胄,在江南文人中亦有极好的口碑。他的侍读何焯系当时著名的学者、藏书家、书法家,尝学于钱谦益、方苞等人,以擅长八股出名,康熙二十四年即充拔贡生,但因为人“生性率直”、“经常当面责人”而得罪了考官,此后屡试不弟,四十一年李光地荐其博雅,康熙召试,命直南书房。次年赐举人,复赐进土,选庶吉士。后寻命侍读胤禩于贝勒府,兼武英殿纂修。在贝勒府期间,与胤禩甚笃。康熙四十五年何焯父死,他将身边的幼女交由胤禩的福晋照看,便奔丧回里了。胤禩还曾托由何焯为其在江南购书,颇得当地人的好评,称他“实为贤王”。    胤禩福晋    其为安亲王岳乐之外孙女,父姓郭络罗氏(注:《清史稿》记为乌雅氏应为误记。)。岳乐为阿巴泰第四子,初封镇国公,因在战事上屡有建树,于顺治十四年晋为安亲王,卒于康熙二十八年。安亲王一家可算得上是朝中显贵,因之胤禩与郭络罗氏的结姻,亦在无形中拔高了他的身价,削弱了因母家地位卑微而产生的影响,为其在宗室中奠定了广泛的人缘基础。(注:以安王一脉在圣祖朝中后期的待遇来说,此说法貌似不成立)。    康熙曾于四十七年十月初四日有言:“胤禩素受制于妻……任其嫉妒行恶,是以胤禩迄今未生子”,然而,据《爱新觉罗宗谱》载,胤禩之子弘旺于“康熙四十七年戊子正月初五日寅时生,庶母张氏张之碧之女”,那么康熙帝十月初四日斥责胤禩时言其“迄今未生子”所指为何,或是指其未有嫡子?很奇怪的是这一子一女都是在康熙47年出生,胤禩27岁才有自己的子女,在当时也不太正常。当年积极参与夺嫡的胤禩不可能不让自己多子女,这之中有什么问题也不明。从现存史料中并没有找到关于胤禩嫡福晋善妒”具体行为”的记载。当时的弘旺已经出生。但这这句话从正面来看反而看出胤禩爱妻。秦道然在雍正朝的供词中也提到胤禩府内的事俱是由福晋掌管的。郭络罗氏生母早卒,又不在父亲身边,反而是在外祖父安亲王岳乐身边长大。岳乐可能会因为怜悯郭络罗氏而加倍疼爱也不一定,未必会造成性格泼辣。《清史稿》对其福晋的描写极少,其中比较能突显其性格的也只有一句:“封亲王命下,其福晋乌雅氏对贺者曰:「何贺为?虑不免首领耳!」语闻,世宗憾滋甚。”不能就这样断言胤禩就此怕了郭络罗氏。    根据《雍正朝起居注册》雍正四年正月二十八日:"令尔等前去将朕谕旨降与胤禩之妻,革去福晋,逐回外家。降旨于伊外家人等,另给房屋数间居住,严加看守,不可令其往来潜通信息,若有互相传信之事,必将通信之人正法,伊外家亦一人不赦。尔等回来后,再将此旨降与胤禩。嗣后,伊若痛改其恶,实心效力,朕自有加恩之处。若因逐回伊妻,怀怨于心,故意托病不肯行走,必将伊妻处死,伊子亦必治与重罪。”从这可看出胤禩确实和八福晋感情好,否则不会以八福晋威胁胤禩。    展露峥嵘    胤禩真正在史书上被大书特书是自康熙四十七年第一次废太子后,尔后沉沉浮浮,直至殁于雍正朝,都是由此埋下的祸根。    皇次子、太子胤礽是康熙帝的第一位皇后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于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所生。赫舍里氏生下他后几个时辰就死于坤宁宫,时年仅二十二岁。康熙帝对结发妻的去世很是悲痛,次年即封胤礽为皇太子,并亲自教他读书,六岁时又请大学士张英、李光地等为其师。胤礽经父、师指点,幼年时确实显露出几分聪明,文通满汉,武熟骑射,仪表堂堂,着实惹人喜爱。但他愈大则愈发挟宠恃骄,养成了过分骄纵和暴戾的性情,引起了康熙帝的不满。康熙四十二年,胤礽的叔伯索额图因涉嫌谋逆而被关押,皇储之间的矛盾已然升级。四十七年八月康熙帝出塞行围时,随行的皇十八子胤祄病重,君臣均面有忧色,康熙亲自回銮看视。九月,胤祄死。而胤礽对其弟之死,毫无友爱之情,就更加深了康熙对他的恶感。胤礽受到康熙帝的斥责之后,非但不反躬自省,反而嫉恨在心,在行军途中,每夜逼近父皇所居的帏幄扒裂缝隙向里窥视。此举动使康熙帝日夜戒备,深为不安,终于是年九月初四日拘执太子。    旋即,九月初七日,康熙令留京的胤禩署内务府总管事。这是个非常重要的职位,尤其在当时讳暗不明、满朝震动的情况下,更是体现出康熙对他非同一般的信任与器重。    九月十六日,康熙回抵京城。十八日,遣官以废皇太子事告祭天地、宗庙、社稷,将胤礽幽禁于咸安宫。对太子位觊觎已久的皇长子胤禔此时蠢蠢欲动,大有舍我取谁之意,遭康熙严斥,谓其“秉性躁急愚钝,岂可立为皇太子”。逢此重创,胤禔自知无望承继大宝,便向皇父推荐胤禩,言“张明德曾相胤禩后必大贵。今钦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此番言论惹得康熙勃然大怒,遂命将张明德拿交刑部审问,并于当日召诸皇子至,追述胤禔前言,说:“朕思胤禔为人凶顽愚昧,不知义理,倘果同胤禩聚集党羽,杀害胤礽,其时但知逞其凶恶,岂暇计及于朕躬有碍否耶?似此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之人,洵为乱臣贼子,天理国法皆所不容也。”此时的康熙认为胤禩有希冀大宝之心,对其予以防范。逮九月二十八日,胤禩奉旨查原内务府总管、废太子胤礽之奶公凌普家产后回奏,康熙帝曰:“凌普贪婪巨富,众皆知之,所查未尽,如此欺罔,朕必斩尔等之首。八阿哥到处妄博虚名,人皆称之。朕何为者?是又出一皇太子矣。如有一人称道汝好,朕即斩之。此权岂肯假诸人乎?”    次日再召众皇子至乾清官,云“废皇太子后,胤禔曾奏称胤禩好。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大宝岂人可妄行窥伺者耶?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著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向来与胤禩交之甚深的皇九子胤禟邀皇十四子胤禵一同带了毒药前去阻谏,胤禵奏言:“八哥无此心,臣等愿保之。”康熙斥曰:“你们两个要指望他做了皇太子,日后登极,封你们两个亲王么?你们的意思说你们有义气,我看都是梁山泊义气。”胤禵于言语间冲撞了康熙,帝怒,拔出小刀对他说:“你要死如今就死”,欲诛胤禵。亏得皇五子胤祺跪抱劝止,众皇子叩首恳求,康熙方才收下小刀,命诸皇子将胤禵责打二十板,逐之出去,才算是化解了一场父子间的流血冲突。    不日,张明德一案审结,顺承郡王布穆巴供:“张明德言普奇谓皇太子甚恶,与彼谋刺之,约我入其伙。我不从,故以语直郡王胤禔。直郡王云:‘尔勿先发此事,我当陈奏,可觅此人,送至我府。’因送张明德往直郡王府。”胤禟、胤禵供:“八阿哥曾语我等:‘有看相人张姓者云,皇太子行事凶恶已极,彼有好汉,可谋行刺。我谓之曰,此事甚大,尔何等人,乃辄敢出口,尔有狂疾耶?尔设此心,断乎不可。因逐之去。”胤禩供:“曾以此语告诸阿哥是实。”问张明德口供亦无异。康熙帝因之谓胤禩闻张明德狂言竟不奏闻,革去贝勒,为闲散宗室。张明德情罪极为可恶,著凌迟处死,行刑时令与此事有干连的诸人俱往视之,实乃杀鸡吓猴,令众毋效尤。    此案方毕,皇三子胤祉又于十月十五日奏称胤禔与蒙古喇嘛巴汉格隆合谋魇镇于废太子胤礽,致使其言行荒谬。康熙大怒,革去胤禔王爵,幽禁于其府内。    十月二十三日康熙帝病,自南苑回官,回忆往事。流涕伤怀,因召见胤禩,随后又召见胤礽。继而内侍传谕曰:“自此以后,不复再提往事。”不知康熙与胤禩相见时都谈了些什么,但料想父子之情犹在,唏嘘之间必能将前一段时期内所发生的事情释然一二。此时胤禩并未亲自出头去争过太子之位,纵有一二屑小之人于此间挑拔搬弄,亦非他之罪。若非此后的百官保举一事,恐其父子之情亦当一如往昔。    康熙于此期间,对废太子胤礽多加询顾,常有召见,与臣下的言谈中也不时流露出欲复重立之意。逾数十日,康熙大概估摸着满朝文武皆了然其心,于十一月十四日召满汉文武大臣,令众人于诸阿哥中择立一人为新太子,言:“于诸阿哥中,众议谁属,朕即从之”。    谁想事态的发展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想,以佟国维、马齐、阿灵阿、鄂伦岱、揆叙、王鸿绪等为首的朝中重臣联名保奏胤禩为储君,令康熙大感意外,谕曰:“立皇太子之事关系甚大,尔等各宜尽心详议,八阿哥未曾更事,近又罹罪,且其母家亦甚微贱,尔等其再思之。”    次日,康熙复召诸王及大臣,屡言于梦中见孝庄文皇后及孝诚仁皇后“颜色殊不乐”,令其备感不安。而废太子胤礽经多日调治,疯疾已除,本性痊复。言下之意,可复立之。康熙帝既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作如此言语,满朝官员谁敢不从,唯诺诺是矣。十一月十六日,胤礽得释。    十一月二十八日,康熙复封胤禩为贝勒。    次年正月下旬,康熙旧事重提,查问众臣一致举荐胤禩为皇太子事,重责佟国维、马齐等人,言:“今马齐、佟国维与胤禩为党,倡言欲立胤禩为皇太子,殊属可恨!朕于此不胜忿恚。况胤禩乃缧绁罪人,其母又系贱族,今尔诸臣乃扶同偏徇,保奏胤禩为皇太子,不知何意?岂以胤禩庸劣无有知识,倘得立彼,则在尔等掌握之中,可以多方簸弄乎?如此,则立皇太子之事,皆由尔诸臣,不由朕也。”    值得玩味的是,康熙拒绝了康亲王椿泰等人对马齐所定的斩刑,反而将其交由胤禩拘禁。康熙五十一年十月初一日,即二废太子时,马齐受命署内务府总管,重受倚用,可见康熙对他还是颇为信任的。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初九日,一切铺垫停当,胤礽顺理成章的重立为太子。尔后,康熙加封诸子,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俱著封为亲王,皇七子胤祐、皇十子胤俄俱著封为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禵俱着封为贝子。未受封爵的成年皇子只有已遭囚禁的皇长子胤禔、皇十三子胤祥与大失圣心的胤禩了。    造化弄人    经此废而复立,朝局为之一变。诸阿哥的势力加强,太子则气弱,对峙之势较早先愈发毕露,夺嫡之心纷起,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波涌。诸大臣亦于其中左右是难,小心游走。康熙虽多次下谕言及此事,但也没什么作用。康熙五十年十月二十七日都统鄂缮、尚书耿额、齐世武、副都统悟礼等人俱被锁拿,太子一党每况愈下。    胤禩于此后一年间,倒未见遭何责难,《圣祖实录》中唯有其数次随帝出巡之载。    康熙五十年十一月二十日,其母良妃薨。胤禩心甚悲痛,“半年后仍需人扶掖而行”。所引之语出自雍正元年责其之谕,恐是一分事实十分夸大,以为讥刺。但胤禩对其母纯孝之心天可见也,加行祭礼,焚化祭物,寄托其身为皇子而不能侍奉于母妃左右的一片哀思。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皇太子胤礽再次被废。康熙谕曰:“皇太子胤礽自复立以来,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业断不可托付此人。”自此,当了三十余年太子的胤礽只得在咸安宫内忍度余生,卒于雍正二年十二月十四日,追封和硕理亲王,谥曰“密”。    东宫位虚,诸臣以为不妥,屡有向康熙谏言早立太子,其中以胤祉、胤禛、胤禩呼声为高,但康熙俱不置可否。这样又过了两年,到康熙五十三年又发生了一件对胤禩而言有着至关深远影响的事件,使其就此一蹶不振,彻底断绝了他夺取太子之位的可能。事情的经过是这样:    十一月二十六日,康熙帝在前往热河巡视途中,经由密云县、花峪沟等地,胤禩原该随侍在旁,但因当时恰是其母良妃去世二周年的祭日,所以他前去祭奠母亲,未赴行在请安,只派了太监去康熙处说明缘由,表示将在汤泉处等候皇父一同回京。这原也没什么,但坏就坏在太监带了两只将死的老鹰送给康熙,令他极为愤怒,认为这是胤禩对自己的诅咒,当即召诸皇子至,责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朕前患病,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无奈,将不可册立之胤礽放出,数载之内,极其郁闷。胤禩仍望遂其初念,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密行险奸,谓朕年已老迈,岁月无多,及至不讳,伊曾为人所保,谁敢争执?遂自谓可保无虞矣。”尔后话:“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次年正月二十九日,康熙谕胤禩“行止卑污,凡应行走处俱懒惰不赴”,停本人及属官俸银俸米、执事人等银米。    胤禩遭此一举,大受打击,到处潜行,不愿见人,并于翌年病倒。    据康熙五十五年九月十一日由胤祉上奏满文奏折中可得知,胤禩于八月底染患伤寒,病势日益加重,康熙只批“勉力医治”四字。九月十七日,再于御医奏报胤禩病情的折子上朱批:“本人有生以来好信医巫,被无赖小人哄骗,吃药太多,积毒太甚,此一举发,若幸得病全,乃有造化,倘毒气不净再用补剂,似难调治。”为避免途经胤禩养病之所,在康熙帝的授意下,诸皇子在皇父及祖母于九月二十八日结束塞外之行回驻畅春园的前一日,不顾胤禩已近垂危,将其由邻近畅春园的别墅移至城内家中。当时只有九阿哥胤禟予以坚决反对,说“八阿哥今如此病重,若移往家,万一不测,谁即承当。”康熙说:“八阿哥病极其沉重,不省人事,若欲移回,断不可推诿朕躬令其回家。”十月初五日,胤禩病愈,康熙命将其所停之俸银米仍照前支给,总算是保全了点父子间的情份。    即便如此,胤禩在朝臣中仍有较高威信,如深受康熙帝倚信的大学士李光地,在康熙五十六年仍然认为“目下诸王,八王最贤”。    翌年三月十二日,九卿等以请立皇太子事缮折请安。康熙帝手书谕旨:现今皇太后之事未满百日,举国素服,乃将大庆之事渎请,朕实不解。诸臣随具折以愚昧请罪。    是岁,十二月十二日,十四阿哥胤禵号抚远大将军西征。出师礼极为隆重,用正黄旗纛、亲王体制,称大将军王。此次西征的主要目的是消灭策妄阿喇布坦及其分裂势力,当时前湖广总督、署西安将军额伦特及侍卫色楞等曾由青海进军拉萨,在藏北与策凌敦多卜激战多事后全军覆没。因之,抚远大将军的任命不仅关系到扭转曲线战局,实际还涉及到清朝今后的安危问题,因为准噶尔部控制西藏,就有可能借黄教煽动蒙古各部脱离清朝统治。所以康熙必须认真对待,选择他所最信任、认为最有能力的人出任大将军,代替他亲征。最后胤禛等皇子落选,大任落在胤禵肩上,可见康熙对他的青睐。此时,胤禵成了人们心目中最有可能的储位继承者。胤禩、胤禟也全力支持胤禵克承大统,胤禟曾言胤禵“聪明绝世”,“才德双全,我弟兄们皆不如”,并热心为胤禵试制军备。然而康熙六十年十一月初四日,抚远大将军胤禵领功回京陛见,朝中诸人皆认为胤禵有望承继。然康熙六十一年四月十五日,帝命抚远大将军、皇十四子贝子胤禵仍回军中,令胤禩、胤禟颇为失望,胤禟曾语其亲信秦道然云:“皇父明是不要十四阿哥成功,恐怕成功后难于安顿他。”    康熙六十一年十月二十一日,康熙去皇家猎场南苑行围,十一月七日因病自南苑回驻畅春园。初九日,因冬至将临,命皇四子胤禛到天坛恭代斋戒,以便代行十五日南郊祭天大礼,同时自己也宣布斋戒五日。胤禛每天遣侍卫、太监等至畅春园请安,均传谕“朕体稍愈”。十三日凌晨丑点左右,病情恶化,寅时许,召见皇三子胤祉、皇七子胤祐、皇八子胤禩、皇九子胤禟、皇十子胤俄、皇十二子胤祹、皇十三子胤祥,以及步军统领兼理藩院尚书隆科多到御榻前,面谕:“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联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胤禛闻召,于辰时赶至,先后三次觐见问安。当晚,康熙崩于寝宫。隆科多向胤禛宣布皇帝遗沼,连夜将康熙遗体送回大内。二十日皇四子胤禛遵照康熙遗命即帝位,改年号雍正。二十八日恭定康熙庙号为圣祖,翌年四月,安葬遵化。此即是《清实录》所载康熙逝世及雍正即位之经过。    十一月二十日,胤禛于太和殿行朝贺礼,继皇帝位,是为雍正帝,以次年为雍正元年。至此,烦扰了康熙政局近二十余年的争储之事方告一段落。对于胤禩而言,他一生最为不幸的时刻也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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