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二、零月篇：圣诞夜的舞会
“零？你…欺负老板了？为什么我一进来就听见他在骂你畜生？”刚好这个时候巫女推门进来。(请记住我们的网址www.dukaNkan.com)虽然看起来她知道真正的原因，不过最近巫女较以前开朗了不少，眼神中的幽怨已经淡了不少。
“恩，我糟蹋了他…”零回答，“…的感情。他是这样说的。”记得刚见面的时候，巫女用过这种让人无语的说话方式，光是停顿之前的那一段，就让人够想上一壶了，虽然事实的真相完全是平淡如水。
“还以为一早起来你们就在那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巫女长长松口气，“不过刚好在一起的话就不需要麻烦去找你了，今天早上联盟总部发来邀请，晚上一起到那里的圣诞舞会去玩一下吧？”
“果然有这个东西？为什么我也可以去呢…”按理来说，神殿里边自己应该是相当没有存在感的，而且她不觉得联盟里边的人知道自己呆在神殿里。
“是的，邀请了三位。蜜雪儿·爱尔莎·希瓦和蜜雪莉雅·零月·希瓦还有玛丽·菲雨·希瓦三位殿下。我不是和你说，联盟的情报网是相当恐怖的么，怎么样，可以带一个随从去，或者是家属啊，舞伴啊什么的，总之你看着办，我过来找老板做舞伴，算是她欠我的。”
“巫女，不是我说什么，我们俩之间的身高差距…”索拉把手伸出去，搭在巫女的肩膀上，“我们之间的身高差距不允许我做你的舞伴。”
“那就随从好了。”她马上回答，“反正你得跟我去，这没什么商量，至于其他什么鸟的身份，我不是很介意。你觉得你可以拒绝？”
“好吧。”看他半天没有反应，巫女又说，“那事情就这样了，零，记得晚上不要再去闹什么事情了，七点钟。如果你需要礼服的话，神殿里边总有适合你的。恩，记得你的随从，哦不，舞伴。”
巫女说完后，狠狠地望索拉膝盖上蹬了一脚，才甩门离开。
零转过头来，看这索拉，希望得到一个说法。
“恩啊，对对。”他敷衍着回答，“如果你想去的话就去吧，去玩玩还是挺高兴的。”
“我的意思是说…”她解释道，“刚才巫女那脚蹬得太经典了，你倒是连屁都没敢放一个啊。”
“你也觉得相当经典么？那家伙是在报复啊，那么多年一直没有人给她发工资…”
“借口。”零无奈地摊摊手，“反正你总是有那么多借口。谁知道你欠了人家多少东西，切，我才不管你这个烂摊子。那我也走了，回去找一个舞伴什么的。”她本来想学着巫女抬起脚望索拉的膝盖上蹬过去，最后没忍心蹬出去。“对了，索拉。”走出门以后她又把头探回去，“生日快乐，恩虽然是明天的时间，我想赶一个早。今天半夜的圣诞老人是你吧，不要卡在烟囱你出不来了。”
“舞伴么？”绫音懒洋洋地从被子里钻出来，“你考虑一下找菲陪你去，我觉得我很不适合穿男装，恩，基本联盟里的人都知道我这个长相吧。”
“对了零，你早上是不是把我的内衣穿走了，我找了半天找不到，只能继续睡觉了。”她问道。
“又是借口。”她回答，“那完全没可能的。你只是打算睡懒觉吧，反正我又不怪你。”
“蜜雪莉雅”
“别肉麻。”一阵鸡皮疙瘩，“现在整个神殿都是一片桃红色，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原先不是冷冰冰的，还散发这霉味么，真奇怪。”
“你走了以后，菲雨来过。想找你做舞伴还是什么来着。”绫音说，“听说你去找了索拉，估计又飞去那个实验室了。”
“他整一天都呆在实验室里做什么，我记得才回来没多久的，马上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吗？”不过零认为，他们父女俩应该找多一点时间呆在一起，而不是匆匆见面一下就告别。
“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才懒的去管他。”绫音回答，“那个家伙不需要担心什么的，只要你不惹他，就绝对没有什么事情，而他自己倒是真的没有打算去闹过什么事。”
“那好吧。”既然绫音都说没事了，那应该真不会有什么事。“我去找菲，如果他吧我拒绝了的话，今天我就不去了，其实一开始就没打算去。只是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联盟会知道我在这个地方…”
“基本上只要是有一点点重要的人物，联盟都会千方百计地收集一切情报，就更不用说你这个艾塔兰提公国的公主了。大概连有什么恶趣味他们都应该清楚吧…”
“真的么？”如果是真的话…脊柱发凉的感觉是相当恐怖的。
“开玩笑的。毕竟连你去洗澡都要偷看的话，这个联盟就完全没有存在立场了，毕竟还是代表着正义的一方么。”绫音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零现在总是觉得，正义的一方这个形容越来越虚幻了。想象中的联盟越来越接近现实的时候，光辉的形象就会被一层一层地剥落，露出原本相当符合常理的外表。然而这个外表却和正义的，光辉的形象格格不入，换句话说，那对于平时憧憬联盟的一个小女孩来说，是相当伤心的。
她只是苦苦一笑，望绫音脸上凑了一口，将她按回被窝中，走出自己的房间。零打算尽快把晚上的事情安排好，若是在这之前让菲雨找到，估计一天都别想做什么事情了。并非所谓的训练浪费时间，总之，菲雨一样的能找出各种各样消磨时间的理由，让自己抽不出空闲。
如果基本的礼仪在那么多年之后没有改变的话，倒是很愿意帮这个忙。菲对这个邀请持一种相当无所谓的态度，还真的是跟自己刚来神殿一样，天天都窝在书堆里。零知道，不同的人有这不同的阅读兴趣，但相同点在于只要他们一扎到书里边，所消耗的时间会无穷无尽。既然已经答应了这个事情，零也不再纠缠什么，自从上次自己把精灵带到图书室来之后，那个长老似乎相当不喜欢自己的样子，零看他的表情，带这一种很极度厌恶的神色。
“那菲，我先离开了，晚上七天大家在神殿的大厅里等你，再过个半小时这样就得离开了。”她最后说。
菲点点头，没有说话。看见这个凑合算回答的回答之后，零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神殿里长老的仇恨是恐怖的，似乎一切都成了他们的，一切规矩都要顺从着他们的意思去做，所拥有的不同意见，或者违背了那些规则的行为，都应该受到责备。换句话说，神殿所疯狂的，不仅仅是那几个实际上的成员，包括这些长老，甚至工人，都是一样的疯狂。
菲雨没找上门来，所以零一天无事可做。接近圣诞以后，神殿来访的客人越来越多了，几乎龙都的贵族都会在这个时候找一些借口来拜访一次，有些家族是来了族长，有一些则是来了什么什么长子长女之类的，都是那些了不得的人物，而爱尔莎从早到晚一脸木然的表情却在表明，她对这些相当不感兴趣，所谓往来什么的，大都是一种敷衍的态度。所谓实力决定态度吧，看起来如此，访客还是对巫女相当尊敬的样子零在大厅里呆了一天，遇见的几乎是同样的情况。
自然的，神殿对待客人没有想象中那样冰冷，只不过同样不会堆积这笑容。空闲的时候她向零抱怨道，“我实在没有心情去堆着笑脸建立什么势力，弄什么阴谋。”
看起来她并不是不擅长这些，只是单纯地不愿意，或者懒得去考虑罢了。龙都浓厚的不仅仅是浪漫的文化气息，同样是这片大陆的政治中心，但凡什么强悍一点的势力，总不缺乏人来巴结。巴结在一起，自然也就是商量一些小阴谋，什么什么的。任何事情，在经历的时间的考验之后，都变得相当无趣。巫女这样认为，再失去心中那些若有若无的期待，自己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不过，零。这个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我只是偶尔需要有个人来听我倒苦水罢了”抱怨完后她笑着说。“看你这身礼服，倒是相当合身的，看起来我都有点羡慕了，如果我的身高再高上那么一点点的话。”
“我也很奇怪为什么神殿里有那么合适的礼服。”她回答。
“是按照苏菲亚的尺寸来做的。”巫女说，“穿在你身上，合适得可怕。你看菲雨那身材，和我一样的，都是像小孩子，事实上我还认为，让老板做我的随从，会不会因此而给他丢脸。”
顺这巫女示意的方向看去，羞得满脸通红的菲雨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所谓的贵族，衣服除了华丽以外，气质和言谈举止都要显得相当高贵。习惯了神殿里一个个魔法师长袍的小女孩，如今全换上礼服，就真的不习惯了。故事中按照舞会的习惯，总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缘分。只是那么大一群人过去，零本身就没怎么指望，况且，看样子自己也不需要指望了。是的，贵族，从来没有想过，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大有来头的家伙，随便搬出一个身份都可以砸死一片人。
印象中零是次来到卡林家。和莎拉家一样，都是财大气粗地，整个庄园俨然一片国家公园的架势，光是马车进入正门，要穿过长长的森林小路，轻微的一段时间颠簸之后，才能看见树林中的古堡。此时太阳已经几乎从西边消失，绯红的月色中略显幽静。
而古堡前门的广场一片热闹的景象，在表明这里完全并非一般印象中居住这吸血鬼之类之后故事里才会出现的种族，而伊兰家族的族长就住在这里。确实，作为龙都大家族，光是庄园给人的感觉就已经相当震撼了。毕竟神殿终究是在山上，而这里却是在平原，那是一种相当微妙的感觉，零在那一瞬间觉得，神殿的成员，都是山里人。不过她忍这没有让任何表情出现在脸上，毕竟这样看神殿，已经是在渎神了。
天空中安静地飘着细雪，似乎联盟里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来了，只有主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奥丽薇亚·卡林·伊兰没有出现。按照莎拉的说法，她正在王国的某一些地方，执行着一些危险的任务，而这一切一切的原因，只是在逃避于某一个人见面。好比所有的宾客都到齐了，而主人没有出现的情况，零清楚地看到，索拉脸上的表情不仅仅是轻微的失落。
走进大厅，零将披风从肩膀上摘下来，轻轻上面的雪花，交到菲的手里。舞会仅仅是一个相互交流相互认识，并且让主人显示一些该显示的东西，那么简单的过程。随手在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杯自己也不认识的红酒，零开始了在大厅中的闲逛。这个大厅并非简单的大那么简单，估计能容下所有在联盟工作的训练师，此外，还可以提供一个相当漂亮的舞池，多得数不清的酒桌，以及相应的各种各样的酒品。
菲早就已经在人流中被围得不知所措，之后索拉还乖乖地陪在爱尔莎的身边，菲雨更是不知道被挤到了什么地方去了，不过，那几个人是完全不需要担心的。来到这里之前，爱尔莎曾经说过，需要担心的应该是零，让自己在舞会中管好自己，不要冷不丁让拿个不认识的男生拐走了，当然最主要的是不要拐走了哪个不认识的男生。
人群中零看见了莎拉，正和一个古板的老头有说有笑地交谈着。如果什么是贵族家大小姐的气质，大概那个时候看莎拉就可以明白了，完全合适的言谈举止，一举一动都显得相当吸引人。就和想象中一样，交谈只是象征性地寒暄几句之后，便换了一个对象。
没一会她也看见了零。微微点头示意时候，打一个离开一下的招呼，莎拉向零这里走来。
“难得一见，蜜雪莉雅殿下。”
“不能正常一点交谈吗，莎拉？”零无奈问道，“如果摆着一副贵族家小姐的架势说话，没出五句话我就会露馅的。”
“我也差不多了。”莎拉苦笑道，“本来是卡林做的事情，结果她不在，于是伯父将我拖到这个地方来临时代替一下。礼仪真是要人命的东西，偏偏在人面前又要摆出那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两个人就这旁边的桌子便坐下。“你看你手上拿的什么酒，你觉得你真的可以接受这个东西吗，普通的女孩是不是考虑一下可乐就好了。如果让联盟那群男生知道心目中的蜜雪莉雅公主是酒鬼的话，他们会很伤心的。”
说完，莎拉摇了摇手中的高脚酒杯。一阵气泡冷不防从底部冒了出来，明显，它在表明，这是一杯可乐，只不过有这红酒的外表。“我也只能靠着这一点小聪明来撑撑所谓贵族小姐的面子。”
零无奈地放下酒杯。事实上不久前当这个杯子凑到嘴边的时候，浓烈的酒精味就几乎将零熏倒。如今有一个台阶，自己也就顺便走下来了，换了一杯看起来很可乐的东西，零才将嘴唇凑上去。舞会上次接触水，喉咙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感觉。
“恩，我看你也挺辛苦的，要和很多宾客聊聊几句，其实你也很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吧？”零问的这句话也是实在的废话，并非什么其实不喜欢吧什么的问题，而是本来就相当不喜欢。
“大概。刚才那位是尤拉家的族长，大概一年之内两个家族会在这段时间相互邀请一下，基本的情感来往就是这样了。偶尔这样聊几句倒是没什么的，我卡拿起来不是那类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的家伙么。”莎拉解释说，“其实整个舞会很随便，要说什么正式一点的话，就是要在那些贵族成员面前摆出什么什么样子了。”
“说回来，今天礼服很漂亮啊，眼看见你的时候，我的酒杯几乎都要脱手摔在地上了，还幸亏我反应快没有露什么马脚。你知道吗，你今天穿这那么华丽的礼服，一个人在舞会里，看起来孤零零的样子是相当危险的。”
“你也知道，神殿今天那么几个人过来，也就注定了我只能被丢在一边了，爱尔莎也和你一样的想法，今天只有我是最危险的，不不管是对我来说，还是对别人来说。”即使这是一个相当自恋的说法，从神殿出门的时候零站在镜子前好好地看了自己的样子，也确实够雷人的。当然，是漂亮到雷人，而并非奇怪到雷人。
“那，今天也祝你玩得开心。时刻记得收敛一点哦，如果不希望整个舞会太疯狂的话。”她笑着站起来，“我得回去帮伯父接待宾客了，回头再聊。”
那么大的个舞会，要和来访的贵客一个个聊上那么一两句，也是够辛苦的，何况莎拉还并不喜欢这样的事情。零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不需要做这样的事情。
然而舞会开始了以后，零才感觉到真正的无聊是什么样的心情。表达了自己没有跳舞的打算之后，零独个坐在安静的角落里发呆，而索拉和爱尔莎早就随着一首又一首的乐曲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圈，自己只能在这里偶尔灌灌可乐什么的。其实这完全不是不喜欢跳舞，而是从小开始，零就没有打算去学，真正要用到的时候，才觉得原来会一些舞步也是相当重要的。虽然有训练师同样看见两个家伙迈这蹩脚的舞步转圈圈，零显然不想在这个时候跑出去丢脸，老实一点呆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才是最好的选择。
说是没有人注意的角落，其实这里也并不是很太平。刚从乱七八糟的想象中拉会自己，一支装满浓烈红酒的杯子就已经凑到了鼻子前，忽然而来的浓重酒味让自己差点呛出声来。她抬头去看这个无聊的家伙，却完全吃了一惊。
“可以邀请你跳支舞？”
“不可以。”
“那坐下来喝一杯？”
“不可以。”
“我不介意你继续嘬这酒杯里的可乐。”他最终说。“如果被拒绝得太多次的话，我会很没面子的，妹妹。”
“恩，请坐。”零示意他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不是应该在家里享受么？”终于，相当不经意中，这个让人头疼的人出现了一次。若不是在公共场合要注意一下形象，她真想抓狂了。
“当然是来参加这里的舞会，恩还有，刚好你在这里的话，我会考虑一下把你卖给哪个大家族，至少能给我们公国换来一点点小利益？当然，那么久不见，你又漂亮了很多，说真的，越来越不舍得了，我最近也在考虑，干脆穷就穷一点，留在家里自己养这也不错什么的。”
“你真是我哥么，为什么一见面就说这样的话？好吧，我承认我回去以后还要和你争夺公国的继承权，是的，我一个月后就带在我的军队回去，扫平艾塔兰提的首都，有不服从的，全部杀掉，脸皮厚的那些留下来剥皮了去制造一些装甲。”一见面就开这样的玩笑，零顺势和这个家伙杠上了。
“好了，再这样下去你就把自己说成魔王了。”他打住了话，“这几个月感觉怎么样？出来旅行那么长一段时间，没人宠着你，我还以为你会想家的，结果看起来好像你还相当得意的样子，我真的有点失算了，当初把你绑在家里多好。是的，我是你的雨琦哥哥”
“你不去跳舞吗，看你平时都是相当受欢迎的样子？”零问他，“今天的情况应该是一样的，不会说舞会里出现了比你厉害的家伙，把你比下来了？”零这样问，大都也是贵族家的某某公子有着在异性面前出风头的习惯，不管是谁，多少都有一点。而这个家伙会闲下来，大概也是这个原因了。
“这儿的气氛有点闷。”他拉起零的手，“我们到外边去走一走吧。估计你再呆一会，就要憋坏了。”
两个人从大厅的边缘绕过舞厅，穿过大门来到屋外。天已经完全昏暗了下去，之后正空中还是一片忧郁的蓝色，天空中依旧飘着细雪，一天以来，都没有变过。不过，从大厅里边走了出来，空气确实好了很多。零下意识地松口气，那么热闹的地方一个人呆着，相当不好受。
还没说什么话，自己就被一个紧紧的熊抱搂入怀里，如果说身边有着那么些恋妹的兄长是什么样的待遇，大概就是现在的情况了，险些透不过气来。
“为什么不知道偶尔给家里打个电话，整天通过联盟的情报网想得到你的一点点消息，那种感觉真的相当痛苦。”好久之后他才放开手，扶着零的肩膀，“你个月的时间又瘦了很多，离开家以后就不知道把自己养胖一点吗？”
“对不起。”下意识地就是没有打算给家里打过什么电话，虽然很希望找到一个理由，零却完全没有找过，只是下意识地这样做了。即使是一种相当不舒服的感觉，总是觉得忘记了什么，当顺着思绪寻找下去的时候，等待着的却是一种相当头疼的感觉。
“不要在意，我只是不喜欢被遗忘的感觉，你大哥也是。”他露是一个自以为相当温柔的微笑，“怎么样，这次有没有被我电到？”
“我习惯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并排坐在公园里的长凳上，零将头顺势搭在他肩膀上，“我还以为你是特地来看我的，结果只是顺便么？”
“如果我知道你在这里，当然是把过来看你作为目的的。”他回答说，“只是好像，做了那么多事情没有得到一点点回报的样子么？”
“……”零低下头，若要认真地对待，这种问题是完全没有办法回答的。
“算了，不需要回答的。”他转了一个话题，“听说你最近住在神殿里，这是怎么回事，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完全接受这个事情，它已经超出了我原先预料的范围。”
“也只是偶然…为什么是超出了意料范围呢？”零从小到大，就没看见这个二哥说过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某一种程度上，自己还是相当自豪的。
“如果相互有什么争执，即使是联盟的话，对着干也是没问题，不过在神殿面前，我完全没有什么立场。”他有点无奈地回答，“早知道，本身应该在里离开的时候这样和你说的，终究，我们两个还是觉得，你只要呆在我们两个身边，就足够了。这个时候遇见一个比我们还要强大的力量组织，怎么说有一点快要没用了的感觉。”
他从小就喜欢把所有的事情望坏处考虑，并且通过努力得到可以面对那个最坏打算的能力。“不会这样的。”在这个时候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呆在他的身边，本身就是另外一种要被融化掉的感觉，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这就是其中之一。
“我经常在想，如果你只是家里的养女，或者说我只是养子，该多好，只可惜我从小就看这你长大，知道这一切都没有可能。”当然，这就是因为零一直没有男朋友的原因，并非自己不想找，家里两个奇怪的兄长把脸一绷，基本没人敢上门了。这种状态一旦达到饱和之后，零也觉得，自己应该离开，出门旅行下，好要忘记这样的烦恼。
即使会经常开类似不要和我抢继承权这样的玩笑，家庭里也终究有着这样的问题，却不是整个家庭问题的主流，至少零呆在家里的时候，两位兄长完全没有表现出来过。
她抬起头，将自己被捏的相当疼的小手缩回去，小心地搓了搓。
“如果这个时候你正在做的事情是将嘴唇凑过来，那将是这一年里最幸福的事情了。都要结束了，却是年，你有几乎一半的时间不在家里。”他笑着说。
虽然这样一说，零却奇怪地见他微微地一皱眉头，似乎忽然有了什么不开心的样子。当零正在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而担心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长凳。零还没有弄明白什么情况的那短短一瞬间。“叮”的一声利剑磕在一起的脆响。
很难想象这个地方会有人偷袭，而且是两个水精灵族的贵族？看来对方的力量很大，他的细剑在雪花中震得嗡嗡鸣响。
偷袭者同样被那么强大的力量碰撞反震，重新退进阴影中。“对不起，能去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吗？”他用小得只有零才听得到的声音说，“趁着昏暗的光线离开，回到大厅里去，你应该有伙伴一起跟过来吧。暂时不需要管我了。”
“去啊，傻了么。”见零没有反应，他又说道，这次声音提高了一些。“别那么自以为是，走远点。”
但是接下去已经没有说话的时间了，月光下看得相当不清楚的黑影又欺上来，似乎是先打算将他先解决掉。零下意识地后退几步，随后却是完全不知所措了。偏偏两个人出来说话，又要找一个那么安静的地方，仅仅是离古堡的前门大厅不远，但这里有什么动静，却是相当难被发现了，尤其还是舞会这样热闹的时间，大家都在欢乐中放松的情况下。
很快又是叮叮几声撞击，即使相互碰撞的火花闪过几次，却因为太快而来不及看清楚偷袭者的面目。零只知道，看着雨琦刚才几乎失去理智的样子，那个人应该很强，同样的，零也感觉到了那种喉咙被扼住般窒息的压力。绯红的月下剑光显得相当诡异，月色中黑影每一轮挥剑，他都会被逼退几步。渐渐地，已经退到了零躲这的灌木丛角落。
“那么，你现在打算大声叫出来么？”雨琦转头回来问。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情，确实太疯狂了。尤其那个偷袭者似乎不打算给他什么机会，只是他觉得，若这个时候大声呼叫，偷袭着只能有一点点的时间，而那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两个都死去。“笨蛋，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我的累赘。”
他将细剑换到左手上，甩了甩发麻的右手，“真是混蛋，当初把你丢到大海里喂鱼，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我怎么这么傻呢。你这个大混蛋”
看到这个样子，零放弃了使用精灵的打算，先不说自己和精灵之间的默契，能不能低掉那么短的反应时间，光是看那个力量，就已经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了。雨琦说得相当对，不管在什么时候，自己都是累赘。即使很难过，面对这种莫名其妙的突发情况，零是毫无办法，或许杀死两个人后，凶手总有一天会被找到，然而这个事情却已经发生过了，完全没有办法挽回。
这一句充满疼爱和迁就的混蛋，让自己觉得就算马上挂掉，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给你一个漂亮的死法，自裁吧。”黑影说话了。
零心中一震。一闪而过的熟悉的感觉，安静了半会，冬季的寒风偶尔将乌云吹散，足够明亮的月光照向地面的时候。那是一种羞愧难当的感觉，“对不起，哥哥。”零低下头，“我想我们可以离开了。不要管那个家伙，莫名其妙的。”
此刻零完全放下了警备，或许对为数不多的那几个认识的男生来说，不需要什么警备。雨琦愣了半晌，马上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很显他也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将细剑重新插回剑鞘，跟在零的后边。这东西完全是贵族的装饰品，从那上面被磕得坑坑洼洼的缺口看来，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好事情，甚至重新会到剑鞘的时候，都有一种相当不顺畅的感觉。
“妹妹，你刚才是想告诉我，我已经不需要再担心你什么了么，还是？也怪不得你对我冷淡了那么多，原来是身边有了一个那么厉害的保镖，不是非要我去帮你收摊子了。”
“哥…危险过后就马上开这样的玩笑了吗，刚才我是担心死了。”零打断了他的话，如果这样说下去，将是喋喋不休的抱怨，“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几乎就想对你说了，和你一起死去，是我觉得一生最幸福的事情，不过很遗憾。我们死不了。”
“要么我们现在回去？找到那个变态保镖，狠狠地挑衅一次，可能他会因为盛怒而重新考虑杀掉我们…？”既然是误会，看起来事情的解决方式会相当轻松。
爱尔莎已经在两个人离开的时候从舞池里走了出来，满脸通红的样子，看起来因为转了太多圈子的关系，有点气喘吁吁的。她和零不一样，那么多年的生活，对于一切都已经是相当习惯，当然包括一个贵族小女孩在休息的时候应该是一副什么样子，看上去一切都那么真实，甚至高脚杯里轻轻摇晃的朱红色液体，都是货真价实的红酒，而不是像零那样用来充数的可乐。
“雨琦先生。”她笑着说，“我知道能在这里遇见您的，近来可好么？”
“恩，刚才差点被我这个可爱的妹妹那位保镖一剑做掉，不过他还算有良心的，叫我自裁。”雨琦将杯子凑上去轻轻碰了一下，“那么说，一见面我就欠你一个人情，得感谢你这一段时间对她的照顾了。”
“你确定没对自己妹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吗，平常你都是这样和我说的？”爱尔莎装作一脸惊讶地反问道，“天啊，雨琦先生，你何必在这个时候和那么可爱的妹妹刻意保持距离呢。既然她也在这里的话，我们何不问一下她怎么说的？”
“大概那个家伙不出现，我会的。”雨琦的回答相当直接，也让零涨红了脸，“不过，爱尔莎大人，我还是相当名正言顺的。”
“希望爱尔莎大人回头和那位保镖先生说一下，不久的将来我会站在他面前打败他的。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他将酒杯里的酒喝尽，“那么，爱尔莎大人，差不多到时间了，我想我和伊兰家的族长还有一点点事情要谈，请您继续代管我的妹妹，不过，我也不希望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不管如何，我在她面前出丑这是相当不能接受的。”
他拍了拍零的肩膀，轻声说，“明天在神殿门口等你，算是今天的补偿，你给我的。”
“那么，零。那个保镖到底是老板还是菲在客串？”雨琦消失在门口之后，巫女才转回头来问，“这家伙也是够疯狂的，什么都不问明白就这样去了，当时是不是你哥正在对你做什么什么什么？”
“你既然都这样问，就应该知道是菲了吧？”零指了指巫女身边无所事事的索拉，“你老板不是在你身边么。”
“这只是一个哭笑不得的误会，我也觉得菲应该给你们留一点点空间的，至于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你还是回头自己去问吧，恩？”她一脸坏笑地说，“这个小骚动我会去平息的，不过你们之间的事情…以前和雨琦先生打交道的时候，他总是向我提起你，现在看起来，我真的相信为什么现在他还会是单身一人。说实话，还真的羡慕你们呢，如果老板对我有这样一半，哦不，十分之一那么好，我就相当满足了。你看看他那样，什么表情。”
“好吧…”零忽然发现自己无意间拿错了酒杯，一杯红酒下肚，摇摇欲坠的感觉。今天的整个舞会大概也是这样的感觉了，本身不错的心情，却在这场虚惊之下消失殆尽，偏偏零又觉得，这场虚惊给自己带来的暖流，温暖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深切。
“菲吗？”零轻轻晃着有点晕乎的脑袋，“是哥哥把我的手捏的太疼了的关系，我怎么说…”她苦笑着，“巫女，如果那也算是什么过分的事情的话，恩…或许等下我应该对菲说一声谢谢的。今天还是很开心。”
“刚才对菲发了很大的脾气，我或许应该出去找他一下，恩…等我清醒一些。”零自言自语地说。
“恩，我糟蹋了他…”零回答，“…的感情。他是这样说的。”记得刚见面的时候，巫女用过这种让人无语的说话方式，光是停顿之前的那一段，就让人够想上一壶了，虽然事实的真相完全是平淡如水。
“还以为一早起来你们就在那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巫女长长松口气，“不过刚好在一起的话就不需要麻烦去找你了，今天早上联盟总部发来邀请，晚上一起到那里的圣诞舞会去玩一下吧？”
“果然有这个东西？为什么我也可以去呢…”按理来说，神殿里边自己应该是相当没有存在感的，而且她不觉得联盟里边的人知道自己呆在神殿里。
“是的，邀请了三位。蜜雪儿·爱尔莎·希瓦和蜜雪莉雅·零月·希瓦还有玛丽·菲雨·希瓦三位殿下。我不是和你说，联盟的情报网是相当恐怖的么，怎么样，可以带一个随从去，或者是家属啊，舞伴啊什么的，总之你看着办，我过来找老板做舞伴，算是她欠我的。”
“巫女，不是我说什么，我们俩之间的身高差距…”索拉把手伸出去，搭在巫女的肩膀上，“我们之间的身高差距不允许我做你的舞伴。”
“那就随从好了。”她马上回答，“反正你得跟我去，这没什么商量，至于其他什么鸟的身份，我不是很介意。你觉得你可以拒绝？”
“好吧。”看他半天没有反应，巫女又说，“那事情就这样了，零，记得晚上不要再去闹什么事情了，七点钟。如果你需要礼服的话，神殿里边总有适合你的。恩，记得你的随从，哦不，舞伴。”
巫女说完后，狠狠地望索拉膝盖上蹬了一脚，才甩门离开。
零转过头来，看这索拉，希望得到一个说法。
“恩啊，对对。”他敷衍着回答，“如果你想去的话就去吧，去玩玩还是挺高兴的。”
“我的意思是说…”她解释道，“刚才巫女那脚蹬得太经典了，你倒是连屁都没敢放一个啊。”
“你也觉得相当经典么？那家伙是在报复啊，那么多年一直没有人给她发工资…”
“借口。”零无奈地摊摊手，“反正你总是有那么多借口。谁知道你欠了人家多少东西，切，我才不管你这个烂摊子。那我也走了，回去找一个舞伴什么的。”她本来想学着巫女抬起脚望索拉的膝盖上蹬过去，最后没忍心蹬出去。“对了，索拉。”走出门以后她又把头探回去，“生日快乐，恩虽然是明天的时间，我想赶一个早。今天半夜的圣诞老人是你吧，不要卡在烟囱你出不来了。”
“舞伴么？”绫音懒洋洋地从被子里钻出来，“你考虑一下找菲陪你去，我觉得我很不适合穿男装，恩，基本联盟里的人都知道我这个长相吧。”
“对了零，你早上是不是把我的内衣穿走了，我找了半天找不到，只能继续睡觉了。”她问道。
“又是借口。”她回答，“那完全没可能的。你只是打算睡懒觉吧，反正我又不怪你。”
“蜜雪莉雅”
“别肉麻。”一阵鸡皮疙瘩，“现在整个神殿都是一片桃红色，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原先不是冷冰冰的，还散发这霉味么，真奇怪。”
“你走了以后，菲雨来过。想找你做舞伴还是什么来着。”绫音说，“听说你去找了索拉，估计又飞去那个实验室了。”
“他整一天都呆在实验室里做什么，我记得才回来没多久的，马上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吗？”不过零认为，他们父女俩应该找多一点时间呆在一起，而不是匆匆见面一下就告别。
“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才懒的去管他。”绫音回答，“那个家伙不需要担心什么的，只要你不惹他，就绝对没有什么事情，而他自己倒是真的没有打算去闹过什么事。”
“那好吧。”既然绫音都说没事了，那应该真不会有什么事。“我去找菲，如果他吧我拒绝了的话，今天我就不去了，其实一开始就没打算去。只是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联盟会知道我在这个地方…”
“基本上只要是有一点点重要的人物，联盟都会千方百计地收集一切情报，就更不用说你这个艾塔兰提公国的公主了。大概连有什么恶趣味他们都应该清楚吧…”
“真的么？”如果是真的话…脊柱发凉的感觉是相当恐怖的。
“开玩笑的。毕竟连你去洗澡都要偷看的话，这个联盟就完全没有存在立场了，毕竟还是代表着正义的一方么。”绫音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零现在总是觉得，正义的一方这个形容越来越虚幻了。想象中的联盟越来越接近现实的时候，光辉的形象就会被一层一层地剥落，露出原本相当符合常理的外表。然而这个外表却和正义的，光辉的形象格格不入，换句话说，那对于平时憧憬联盟的一个小女孩来说，是相当伤心的。
她只是苦苦一笑，望绫音脸上凑了一口，将她按回被窝中，走出自己的房间。零打算尽快把晚上的事情安排好，若是在这之前让菲雨找到，估计一天都别想做什么事情了。并非所谓的训练浪费时间，总之，菲雨一样的能找出各种各样消磨时间的理由，让自己抽不出空闲。
如果基本的礼仪在那么多年之后没有改变的话，倒是很愿意帮这个忙。菲对这个邀请持一种相当无所谓的态度，还真的是跟自己刚来神殿一样，天天都窝在书堆里。零知道，不同的人有这不同的阅读兴趣，但相同点在于只要他们一扎到书里边，所消耗的时间会无穷无尽。既然已经答应了这个事情，零也不再纠缠什么，自从上次自己把精灵带到图书室来之后，那个长老似乎相当不喜欢自己的样子，零看他的表情，带这一种很极度厌恶的神色。
“那菲，我先离开了，晚上七天大家在神殿的大厅里等你，再过个半小时这样就得离开了。”她最后说。
菲点点头，没有说话。看见这个凑合算回答的回答之后，零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神殿里长老的仇恨是恐怖的，似乎一切都成了他们的，一切规矩都要顺从着他们的意思去做，所拥有的不同意见，或者违背了那些规则的行为，都应该受到责备。换句话说，神殿所疯狂的，不仅仅是那几个实际上的成员，包括这些长老，甚至工人，都是一样的疯狂。
菲雨没找上门来，所以零一天无事可做。接近圣诞以后，神殿来访的客人越来越多了，几乎龙都的贵族都会在这个时候找一些借口来拜访一次，有些家族是来了族长，有一些则是来了什么什么长子长女之类的，都是那些了不得的人物，而爱尔莎从早到晚一脸木然的表情却在表明，她对这些相当不感兴趣，所谓往来什么的，大都是一种敷衍的态度。所谓实力决定态度吧，看起来如此，访客还是对巫女相当尊敬的样子零在大厅里呆了一天，遇见的几乎是同样的情况。
自然的，神殿对待客人没有想象中那样冰冷，只不过同样不会堆积这笑容。空闲的时候她向零抱怨道，“我实在没有心情去堆着笑脸建立什么势力，弄什么阴谋。”
看起来她并不是不擅长这些，只是单纯地不愿意，或者懒得去考虑罢了。龙都浓厚的不仅仅是浪漫的文化气息，同样是这片大陆的政治中心，但凡什么强悍一点的势力，总不缺乏人来巴结。巴结在一起，自然也就是商量一些小阴谋，什么什么的。任何事情，在经历的时间的考验之后，都变得相当无趣。巫女这样认为，再失去心中那些若有若无的期待，自己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不过，零。这个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我只是偶尔需要有个人来听我倒苦水罢了”抱怨完后她笑着说。“看你这身礼服，倒是相当合身的，看起来我都有点羡慕了，如果我的身高再高上那么一点点的话。”
“我也很奇怪为什么神殿里有那么合适的礼服。”她回答。
“是按照苏菲亚的尺寸来做的。”巫女说，“穿在你身上，合适得可怕。你看菲雨那身材，和我一样的，都是像小孩子，事实上我还认为，让老板做我的随从，会不会因此而给他丢脸。”
顺这巫女示意的方向看去，羞得满脸通红的菲雨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所谓的贵族，衣服除了华丽以外，气质和言谈举止都要显得相当高贵。习惯了神殿里一个个魔法师长袍的小女孩，如今全换上礼服，就真的不习惯了。故事中按照舞会的习惯，总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缘分。只是那么大一群人过去，零本身就没怎么指望，况且，看样子自己也不需要指望了。是的，贵族，从来没有想过，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大有来头的家伙，随便搬出一个身份都可以砸死一片人。
印象中零是次来到卡林家。和莎拉家一样，都是财大气粗地，整个庄园俨然一片国家公园的架势，光是马车进入正门，要穿过长长的森林小路，轻微的一段时间颠簸之后，才能看见树林中的古堡。此时太阳已经几乎从西边消失，绯红的月色中略显幽静。
而古堡前门的广场一片热闹的景象，在表明这里完全并非一般印象中居住这吸血鬼之类之后故事里才会出现的种族，而伊兰家族的族长就住在这里。确实，作为龙都大家族，光是庄园给人的感觉就已经相当震撼了。毕竟神殿终究是在山上，而这里却是在平原，那是一种相当微妙的感觉，零在那一瞬间觉得，神殿的成员，都是山里人。不过她忍这没有让任何表情出现在脸上，毕竟这样看神殿，已经是在渎神了。
天空中安静地飘着细雪，似乎联盟里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来了，只有主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奥丽薇亚·卡林·伊兰没有出现。按照莎拉的说法，她正在王国的某一些地方，执行着一些危险的任务，而这一切一切的原因，只是在逃避于某一个人见面。好比所有的宾客都到齐了，而主人没有出现的情况，零清楚地看到，索拉脸上的表情不仅仅是轻微的失落。
走进大厅，零将披风从肩膀上摘下来，轻轻上面的雪花，交到菲的手里。舞会仅仅是一个相互交流相互认识，并且让主人显示一些该显示的东西，那么简单的过程。随手在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杯自己也不认识的红酒，零开始了在大厅中的闲逛。这个大厅并非简单的大那么简单，估计能容下所有在联盟工作的训练师，此外，还可以提供一个相当漂亮的舞池，多得数不清的酒桌，以及相应的各种各样的酒品。
菲早就已经在人流中被围得不知所措，之后索拉还乖乖地陪在爱尔莎的身边，菲雨更是不知道被挤到了什么地方去了，不过，那几个人是完全不需要担心的。来到这里之前，爱尔莎曾经说过，需要担心的应该是零，让自己在舞会中管好自己，不要冷不丁让拿个不认识的男生拐走了，当然最主要的是不要拐走了哪个不认识的男生。
人群中零看见了莎拉，正和一个古板的老头有说有笑地交谈着。如果什么是贵族家大小姐的气质，大概那个时候看莎拉就可以明白了，完全合适的言谈举止，一举一动都显得相当吸引人。就和想象中一样，交谈只是象征性地寒暄几句之后，便换了一个对象。
没一会她也看见了零。微微点头示意时候，打一个离开一下的招呼，莎拉向零这里走来。
“难得一见，蜜雪莉雅殿下。”
“不能正常一点交谈吗，莎拉？”零无奈问道，“如果摆着一副贵族家小姐的架势说话，没出五句话我就会露馅的。”
“我也差不多了。”莎拉苦笑道，“本来是卡林做的事情，结果她不在，于是伯父将我拖到这个地方来临时代替一下。礼仪真是要人命的东西，偏偏在人面前又要摆出那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两个人就这旁边的桌子便坐下。“你看你手上拿的什么酒，你觉得你真的可以接受这个东西吗，普通的女孩是不是考虑一下可乐就好了。如果让联盟那群男生知道心目中的蜜雪莉雅公主是酒鬼的话，他们会很伤心的。”
说完，莎拉摇了摇手中的高脚酒杯。一阵气泡冷不防从底部冒了出来，明显，它在表明，这是一杯可乐，只不过有这红酒的外表。“我也只能靠着这一点小聪明来撑撑所谓贵族小姐的面子。”
零无奈地放下酒杯。事实上不久前当这个杯子凑到嘴边的时候，浓烈的酒精味就几乎将零熏倒。如今有一个台阶，自己也就顺便走下来了，换了一杯看起来很可乐的东西，零才将嘴唇凑上去。舞会上次接触水，喉咙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感觉。
“恩，我看你也挺辛苦的，要和很多宾客聊聊几句，其实你也很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吧？”零问的这句话也是实在的废话，并非什么其实不喜欢吧什么的问题，而是本来就相当不喜欢。
“大概。刚才那位是尤拉家的族长，大概一年之内两个家族会在这段时间相互邀请一下，基本的情感来往就是这样了。偶尔这样聊几句倒是没什么的，我卡拿起来不是那类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的家伙么。”莎拉解释说，“其实整个舞会很随便，要说什么正式一点的话，就是要在那些贵族成员面前摆出什么什么样子了。”
“说回来，今天礼服很漂亮啊，眼看见你的时候，我的酒杯几乎都要脱手摔在地上了，还幸亏我反应快没有露什么马脚。你知道吗，你今天穿这那么华丽的礼服，一个人在舞会里，看起来孤零零的样子是相当危险的。”
“你也知道，神殿今天那么几个人过来，也就注定了我只能被丢在一边了，爱尔莎也和你一样的想法，今天只有我是最危险的，不不管是对我来说，还是对别人来说。”即使这是一个相当自恋的说法，从神殿出门的时候零站在镜子前好好地看了自己的样子，也确实够雷人的。当然，是漂亮到雷人，而并非奇怪到雷人。
“那，今天也祝你玩得开心。时刻记得收敛一点哦，如果不希望整个舞会太疯狂的话。”她笑着站起来，“我得回去帮伯父接待宾客了，回头再聊。”
那么大的个舞会，要和来访的贵客一个个聊上那么一两句，也是够辛苦的，何况莎拉还并不喜欢这样的事情。零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不需要做这样的事情。
然而舞会开始了以后，零才感觉到真正的无聊是什么样的心情。表达了自己没有跳舞的打算之后，零独个坐在安静的角落里发呆，而索拉和爱尔莎早就随着一首又一首的乐曲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圈，自己只能在这里偶尔灌灌可乐什么的。其实这完全不是不喜欢跳舞，而是从小开始，零就没有打算去学，真正要用到的时候，才觉得原来会一些舞步也是相当重要的。虽然有训练师同样看见两个家伙迈这蹩脚的舞步转圈圈，零显然不想在这个时候跑出去丢脸，老实一点呆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才是最好的选择。
说是没有人注意的角落，其实这里也并不是很太平。刚从乱七八糟的想象中拉会自己，一支装满浓烈红酒的杯子就已经凑到了鼻子前，忽然而来的浓重酒味让自己差点呛出声来。她抬头去看这个无聊的家伙，却完全吃了一惊。
“可以邀请你跳支舞？”
“不可以。”
“那坐下来喝一杯？”
“不可以。”
“我不介意你继续嘬这酒杯里的可乐。”他最终说。“如果被拒绝得太多次的话，我会很没面子的，妹妹。”
“恩，请坐。”零示意他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不是应该在家里享受么？”终于，相当不经意中，这个让人头疼的人出现了一次。若不是在公共场合要注意一下形象，她真想抓狂了。
“当然是来参加这里的舞会，恩还有，刚好你在这里的话，我会考虑一下把你卖给哪个大家族，至少能给我们公国换来一点点小利益？当然，那么久不见，你又漂亮了很多，说真的，越来越不舍得了，我最近也在考虑，干脆穷就穷一点，留在家里自己养这也不错什么的。”
“你真是我哥么，为什么一见面就说这样的话？好吧，我承认我回去以后还要和你争夺公国的继承权，是的，我一个月后就带在我的军队回去，扫平艾塔兰提的首都，有不服从的，全部杀掉，脸皮厚的那些留下来剥皮了去制造一些装甲。”一见面就开这样的玩笑，零顺势和这个家伙杠上了。
“好了，再这样下去你就把自己说成魔王了。”他打住了话，“这几个月感觉怎么样？出来旅行那么长一段时间，没人宠着你，我还以为你会想家的，结果看起来好像你还相当得意的样子，我真的有点失算了，当初把你绑在家里多好。是的，我是你的雨琦哥哥”
“你不去跳舞吗，看你平时都是相当受欢迎的样子？”零问他，“今天的情况应该是一样的，不会说舞会里出现了比你厉害的家伙，把你比下来了？”零这样问，大都也是贵族家的某某公子有着在异性面前出风头的习惯，不管是谁，多少都有一点。而这个家伙会闲下来，大概也是这个原因了。
“这儿的气氛有点闷。”他拉起零的手，“我们到外边去走一走吧。估计你再呆一会，就要憋坏了。”
两个人从大厅的边缘绕过舞厅，穿过大门来到屋外。天已经完全昏暗了下去，之后正空中还是一片忧郁的蓝色，天空中依旧飘着细雪，一天以来，都没有变过。不过，从大厅里边走了出来，空气确实好了很多。零下意识地松口气，那么热闹的地方一个人呆着，相当不好受。
还没说什么话，自己就被一个紧紧的熊抱搂入怀里，如果说身边有着那么些恋妹的兄长是什么样的待遇，大概就是现在的情况了，险些透不过气来。
“为什么不知道偶尔给家里打个电话，整天通过联盟的情报网想得到你的一点点消息，那种感觉真的相当痛苦。”好久之后他才放开手，扶着零的肩膀，“你个月的时间又瘦了很多，离开家以后就不知道把自己养胖一点吗？”
“对不起。”下意识地就是没有打算给家里打过什么电话，虽然很希望找到一个理由，零却完全没有找过，只是下意识地这样做了。即使是一种相当不舒服的感觉，总是觉得忘记了什么，当顺着思绪寻找下去的时候，等待着的却是一种相当头疼的感觉。
“不要在意，我只是不喜欢被遗忘的感觉，你大哥也是。”他露是一个自以为相当温柔的微笑，“怎么样，这次有没有被我电到？”
“我习惯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并排坐在公园里的长凳上，零将头顺势搭在他肩膀上，“我还以为你是特地来看我的，结果只是顺便么？”
“如果我知道你在这里，当然是把过来看你作为目的的。”他回答说，“只是好像，做了那么多事情没有得到一点点回报的样子么？”
“……”零低下头，若要认真地对待，这种问题是完全没有办法回答的。
“算了，不需要回答的。”他转了一个话题，“听说你最近住在神殿里，这是怎么回事，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完全接受这个事情，它已经超出了我原先预料的范围。”
“也只是偶然…为什么是超出了意料范围呢？”零从小到大，就没看见这个二哥说过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某一种程度上，自己还是相当自豪的。
“如果相互有什么争执，即使是联盟的话，对着干也是没问题，不过在神殿面前，我完全没有什么立场。”他有点无奈地回答，“早知道，本身应该在里离开的时候这样和你说的，终究，我们两个还是觉得，你只要呆在我们两个身边，就足够了。这个时候遇见一个比我们还要强大的力量组织，怎么说有一点快要没用了的感觉。”
他从小就喜欢把所有的事情望坏处考虑，并且通过努力得到可以面对那个最坏打算的能力。“不会这样的。”在这个时候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呆在他的身边，本身就是另外一种要被融化掉的感觉，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这就是其中之一。
“我经常在想，如果你只是家里的养女，或者说我只是养子，该多好，只可惜我从小就看这你长大，知道这一切都没有可能。”当然，这就是因为零一直没有男朋友的原因，并非自己不想找，家里两个奇怪的兄长把脸一绷，基本没人敢上门了。这种状态一旦达到饱和之后，零也觉得，自己应该离开，出门旅行下，好要忘记这样的烦恼。
即使会经常开类似不要和我抢继承权这样的玩笑，家庭里也终究有着这样的问题，却不是整个家庭问题的主流，至少零呆在家里的时候，两位兄长完全没有表现出来过。
她抬起头，将自己被捏的相当疼的小手缩回去，小心地搓了搓。
“如果这个时候你正在做的事情是将嘴唇凑过来，那将是这一年里最幸福的事情了。都要结束了，却是年，你有几乎一半的时间不在家里。”他笑着说。
虽然这样一说，零却奇怪地见他微微地一皱眉头，似乎忽然有了什么不开心的样子。当零正在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而担心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长凳。零还没有弄明白什么情况的那短短一瞬间。“叮”的一声利剑磕在一起的脆响。
很难想象这个地方会有人偷袭，而且是两个水精灵族的贵族？看来对方的力量很大，他的细剑在雪花中震得嗡嗡鸣响。
偷袭者同样被那么强大的力量碰撞反震，重新退进阴影中。“对不起，能去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吗？”他用小得只有零才听得到的声音说，“趁着昏暗的光线离开，回到大厅里去，你应该有伙伴一起跟过来吧。暂时不需要管我了。”
“去啊，傻了么。”见零没有反应，他又说道，这次声音提高了一些。“别那么自以为是，走远点。”
但是接下去已经没有说话的时间了，月光下看得相当不清楚的黑影又欺上来，似乎是先打算将他先解决掉。零下意识地后退几步，随后却是完全不知所措了。偏偏两个人出来说话，又要找一个那么安静的地方，仅仅是离古堡的前门大厅不远，但这里有什么动静，却是相当难被发现了，尤其还是舞会这样热闹的时间，大家都在欢乐中放松的情况下。
很快又是叮叮几声撞击，即使相互碰撞的火花闪过几次，却因为太快而来不及看清楚偷袭者的面目。零只知道，看着雨琦刚才几乎失去理智的样子，那个人应该很强，同样的，零也感觉到了那种喉咙被扼住般窒息的压力。绯红的月下剑光显得相当诡异，月色中黑影每一轮挥剑，他都会被逼退几步。渐渐地，已经退到了零躲这的灌木丛角落。
“那么，你现在打算大声叫出来么？”雨琦转头回来问。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情，确实太疯狂了。尤其那个偷袭者似乎不打算给他什么机会，只是他觉得，若这个时候大声呼叫，偷袭着只能有一点点的时间，而那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两个都死去。“笨蛋，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我的累赘。”
他将细剑换到左手上，甩了甩发麻的右手，“真是混蛋，当初把你丢到大海里喂鱼，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我怎么这么傻呢。你这个大混蛋”
看到这个样子，零放弃了使用精灵的打算，先不说自己和精灵之间的默契，能不能低掉那么短的反应时间，光是看那个力量，就已经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了。雨琦说得相当对，不管在什么时候，自己都是累赘。即使很难过，面对这种莫名其妙的突发情况，零是毫无办法，或许杀死两个人后，凶手总有一天会被找到，然而这个事情却已经发生过了，完全没有办法挽回。
这一句充满疼爱和迁就的混蛋，让自己觉得就算马上挂掉，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给你一个漂亮的死法，自裁吧。”黑影说话了。
零心中一震。一闪而过的熟悉的感觉，安静了半会，冬季的寒风偶尔将乌云吹散，足够明亮的月光照向地面的时候。那是一种羞愧难当的感觉，“对不起，哥哥。”零低下头，“我想我们可以离开了。不要管那个家伙，莫名其妙的。”
此刻零完全放下了警备，或许对为数不多的那几个认识的男生来说，不需要什么警备。雨琦愣了半晌，马上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很显他也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将细剑重新插回剑鞘，跟在零的后边。这东西完全是贵族的装饰品，从那上面被磕得坑坑洼洼的缺口看来，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好事情，甚至重新会到剑鞘的时候，都有一种相当不顺畅的感觉。
“妹妹，你刚才是想告诉我，我已经不需要再担心你什么了么，还是？也怪不得你对我冷淡了那么多，原来是身边有了一个那么厉害的保镖，不是非要我去帮你收摊子了。”
“哥…危险过后就马上开这样的玩笑了吗，刚才我是担心死了。”零打断了他的话，如果这样说下去，将是喋喋不休的抱怨，“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几乎就想对你说了，和你一起死去，是我觉得一生最幸福的事情，不过很遗憾。我们死不了。”
“要么我们现在回去？找到那个变态保镖，狠狠地挑衅一次，可能他会因为盛怒而重新考虑杀掉我们…？”既然是误会，看起来事情的解决方式会相当轻松。
爱尔莎已经在两个人离开的时候从舞池里走了出来，满脸通红的样子，看起来因为转了太多圈子的关系，有点气喘吁吁的。她和零不一样，那么多年的生活，对于一切都已经是相当习惯，当然包括一个贵族小女孩在休息的时候应该是一副什么样子，看上去一切都那么真实，甚至高脚杯里轻轻摇晃的朱红色液体，都是货真价实的红酒，而不是像零那样用来充数的可乐。
“雨琦先生。”她笑着说，“我知道能在这里遇见您的，近来可好么？”
“恩，刚才差点被我这个可爱的妹妹那位保镖一剑做掉，不过他还算有良心的，叫我自裁。”雨琦将杯子凑上去轻轻碰了一下，“那么说，一见面我就欠你一个人情，得感谢你这一段时间对她的照顾了。”
“你确定没对自己妹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吗，平常你都是这样和我说的？”爱尔莎装作一脸惊讶地反问道，“天啊，雨琦先生，你何必在这个时候和那么可爱的妹妹刻意保持距离呢。既然她也在这里的话，我们何不问一下她怎么说的？”
“大概那个家伙不出现，我会的。”雨琦的回答相当直接，也让零涨红了脸，“不过，爱尔莎大人，我还是相当名正言顺的。”
“希望爱尔莎大人回头和那位保镖先生说一下，不久的将来我会站在他面前打败他的。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他将酒杯里的酒喝尽，“那么，爱尔莎大人，差不多到时间了，我想我和伊兰家的族长还有一点点事情要谈，请您继续代管我的妹妹，不过，我也不希望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不管如何，我在她面前出丑这是相当不能接受的。”
他拍了拍零的肩膀，轻声说，“明天在神殿门口等你，算是今天的补偿，你给我的。”
“那么，零。那个保镖到底是老板还是菲在客串？”雨琦消失在门口之后，巫女才转回头来问，“这家伙也是够疯狂的，什么都不问明白就这样去了，当时是不是你哥正在对你做什么什么什么？”
“你既然都这样问，就应该知道是菲了吧？”零指了指巫女身边无所事事的索拉，“你老板不是在你身边么。”
“这只是一个哭笑不得的误会，我也觉得菲应该给你们留一点点空间的，至于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你还是回头自己去问吧，恩？”她一脸坏笑地说，“这个小骚动我会去平息的，不过你们之间的事情…以前和雨琦先生打交道的时候，他总是向我提起你，现在看起来，我真的相信为什么现在他还会是单身一人。说实话，还真的羡慕你们呢，如果老板对我有这样一半，哦不，十分之一那么好，我就相当满足了。你看看他那样，什么表情。”
“好吧…”零忽然发现自己无意间拿错了酒杯，一杯红酒下肚，摇摇欲坠的感觉。今天的整个舞会大概也是这样的感觉了，本身不错的心情，却在这场虚惊之下消失殆尽，偏偏零又觉得，这场虚惊给自己带来的暖流，温暖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深切。
“菲吗？”零轻轻晃着有点晕乎的脑袋，“是哥哥把我的手捏的太疼了的关系，我怎么说…”她苦笑着，“巫女，如果那也算是什么过分的事情的话，恩…或许等下我应该对菲说一声谢谢的。今天还是很开心。”
“刚才对菲发了很大的脾气，我或许应该出去找他一下，恩…等我清醒一些。”零自言自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