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九、零月篇：雪圣诞（下）
饭桌上，零一直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卡林，弄得卡林非常尴尬。(请记住我们的www.DukAnkan.com)既然卡林面已经是这样一个反应，那两个人应该就可以被称为小两口了，即使这个时候索拉被偶尔瞪上一眼，还是可以保持无动于衷的样子。
“你瞪够了么？”索拉终于忍不住问。看来最先沉不住气的，并非一直都只有自己，奇怪的是零本来以为问这句话的会是卡林。
“我又不是在瞪你，我盯着卡林看怎么了，出去一天回来你倒是向着他了。”零挖苦道。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零是说什么都不会放弃的，这样的感觉相当解气。她很清楚只要不把索拉逼到绝地，索拉就不会摆出一副什么话都不愿意说的样子，何况今天索拉的心情看起来相当好。
“老板，你们两个太不厚道了，要早知道你们有一腿，我就不需要天天想着找个人来管你。”巫女也附和着抱怨。“你在浪费我的时间，就相当于浪费我的生命啊。这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你怎么能随便浪费别人的生命呢，你经常教训我说什么什么的，结果自己倒做起这样的勾当了…”
巫女干脆把饭碗放下来，喋喋不休地数落起索拉来。巫女的想法和零一样，反正索拉的心情好，就算是索拉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拿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办法，顶多就是生几天的闷气。他就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放着他不管，关在房间里几天不吃饭，之后就没事了。
“卡林你以后就住在神殿里吧。”反正都已经是这样一个情况了，最后巫女干脆这样说。卡林没有反对，索拉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话可说，事情就这样定下来。本来卡林家也在gonias市内，和神殿并没有多少距离，要找借口的话，随便抓都是一大把，也完全没有女孩子搬到离家很远的地方去住会有什么危险之类的问题。
神殿有一个奇怪的习惯，长老都是按时上下班的，下班时间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愿意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于是饭后想泡在资料室里的打算就这样泡汤了。这些奇怪的规矩，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都是巫女定下来的，巫女有着各种各样奇怪而又偏执的想法，看上去非常低效率，而神殿却从来没有为此出过什么差错。或许这个看起来很恰当的规矩只是巧合地恰当，亦或许是神殿本来就没什么事情，上班和下班基本没有区别，最重要的一点，对于神殿里的突发事件，巫女从来都没有指望那群长老能起到什么作用。
和原先说明的一样，他们是让神殿看起来像神殿的一个摆设。只是有的时候，摆设的固执，也会让人很头疼，当然零大可认为这是浪漫龙族外表之下，细心和严谨的另外一面。
巫女说实在太无聊了就可以睡觉，零虽然觉得这个建议非常好，并且巫女也是一直这样熬过来的。不过，对于零来说，天天无聊就睡觉的话，总有一天也会对睡觉失去兴趣，这基本算是世界上最悲剧的事情了，况且零还需要考虑整天睡觉会变胖这个问题，毕竟来到神殿以后的两天时间零的食量不是很小，除了偶尔会散步一下以外，若非因为脑力劳动消耗掉大部分的能量，脂肪就会开始积累，再睡上几天，只需要几天的时间，效果会相当明显。零不敢去想象自己变胖的样子，只打算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神殿很大，或许是由于设计者内心比较阴暗的关系，神殿的采光情况相当不好，通风情况也一样地很糟糕，所以神殿里总是会被零一种阴冷潮湿，并且散发着霉味的古墓内的感觉。或许那时候魔法师的城堡都是这样，尽量防止外来因素的侵扰，而最大限度地封闭起来。巫女特地把零的房间安排在边缘可以通过窗口直接看到城市的地方，之后在神殿中闲逛的时候，零才会抱怨通风与采光不好了。不过零又有另外一个可以抱怨的地方神殿就直接建在那么高的山上，把自己的房间安排在这个地方，总有一种睡在悬崖边上的感觉。
抱怨终究是抱怨，抱怨之后，零还是老实地在房间里睡了一个晚上，一觉起来惊奇地发现神殿居然没有塌掉，而自己也没有从悬崖边上掉下去。
忍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湿气，零绕了很多个弯才走回自己的房间。神殿的大，已经不是可以用什么话来形容了，本来人不是很多，就不需要建那么大了，真不知道索拉当时在想一些什么。事实上神殿里很多房间都是完全没有用过的，即使巫女在这很长的一千年时间慢慢为神殿增加了一些资料室、实验室等功能，能用到的也就仅仅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空间资源。
“真有钱。”零自言自语地抱怨着。
夜晚从窗外看出去，龙都的夜景很美丽，那是一种像神一样俯视自己子民的感觉神殿的海拔实在是太高了。在这里这能看见城市里火光点点，以及中心公园美丽的花火，那些训练师望天空发一炮，然后烟火爆开，就要花掉几十块钱，所以零一直认为放烟花是相当奢侈的行为。即使自己也喜欢夜晚在烟火的城市中散步的感觉，至少找到自己的恋人，并且等到联盟给自己发的训练师补贴再高一点以后再说吧。
一转头，零又想到，如果把大量的烟花搬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全部放出去，将会是多么壮观的一个场面，也同时是一个多么烧钱的场面。果然并不是所有的训练师都可以那么豪放的，想到自己那点微薄的联盟补贴，零很无奈地摇摇头，若昨天把索拉卖给卡林的时候，要求卡林给自己涨两级工资，自己可能还高兴一点。这种情况换做是绫音，她肯定也会对卡林提这样的要求，凭着零对绫音的了解看来。
时间早就已经到了遗迹外边所约定的一个月时间，绫音果然是没有音信。即使索拉不紧不慢地说过绫音在萝菲那里完全不会有什么事，零终究还是在担心。这一个月里，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零觉得自己有一点空闲，就会开始担心绫音。她不觉得这件事情就会这样简单地结束，或许包括索拉，这些都仅仅是一个开始，毕竟自己还了解，卡林和自己说过的，水天王的诅咒。
火山暂时未喷发，却不能因此被称为死火山，契机一出现，终究是要爆发的。卡林爱着索拉，索拉也爱着卡林，若能这样一直下去，没有什么事发生的情况是最好的了。零也希望以后如此。她打算等绫音回来以后，将一切事情都问清楚，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尤其当零确定索拉居然真的是菲拉那时候开始。
她已经想好了故事的开头水精灵族的女孩零月·希瓦某一天探访遗迹，无意之间揭开了神话时代邪恶的水精灵天王的封印，将他放回这个世界中，不久之后又受到迷之少女绫音的教唆，你没看错，就是教唆，再次闯进遗迹打开了装有水精灵天王记忆的容器，此后，各种各样倒霉的事情在这位美女的身上发生了…
她倒是没有刻意夸大事实，其一，自己本来就是美女，其二索拉在联盟的记载里就是邪恶的水精灵天王，其三，回想起来绫音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完全可以看成是教唆，况且自从遇见索拉以后，倒霉的事情确实是一件接着一件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早起来，窗沿上落着薄薄的一层白霜。零次见到初冬的gonias次处于白雪覆盖的宁静中，下雪了，圣诞也不远了。早起的街道联盟训练师不紧不慢地清扫着街道，将雪堆积到一起。
穿过长长的走道来到神殿的大厅，今天是和巫女约定到联盟总部的时间。昨夜略微思考了巫女的做法，似乎自己的思想太幼稚，她的做法合情合理。同样是次，零穿上了这身神殿祭祀的装束，感受到这莫名的神圣降临在自己身上。神殿依旧在照样中沉睡，大厅中只有巫女在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背包。
“早。”巫女懒洋洋地打个招呼。
“恩，早。”
“做好准备的话，我们过会就离开吧。只要你不是很在意早饭的问题。”看起来今天巫女不打算吃早饭，零对早饭一直是可有可无的态度，这或许有助于保持身材，亦或只是一相情愿的想法。
“不过，我们并不是很着急，除了我认为到联盟里会因为大大小小的事情拖很长的时间以外。”巫女又说，“联盟是一个很大的单位，有各种各样的人，完全不可能是神殿里边那么简单，也不会一天到晚都没有话说。”
“整理好的话就离开吧。”零这样回答。
巫女迈着小碎步子走出大厅，院落里的积雪已经被扫到墙角，门口停着几辆马车，早起的佣人正望车厢里搬着沉重的木箱，箱子里边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全是精灵球。按照巫女的说法，这是几马车的货物，亦可是神殿与联盟之间不多的来往方式。
“马车还是骑马？”巫女简单地问。她还是把零带望马车的方向，因为她觉得零应该不可能喜欢骑马，对于大多数小女孩来说都是这样。
“都可以，马车吧。”既然是冬天，零也不喜欢在外边吹冷风。“联盟还会有其他很麻烦的事情要发生吗？”
“恩。”马车上巫女一言不发地望车窗外。只是清晨的时间，赶早是因为她认为早上的街道不会相当拥挤，另外一方面，从神殿去到联盟的总部，依旧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虽然神殿处于龙都的中心，但联盟却不是。龙都里边，包括王宫，很多地方都在龙都的边缘地带，神殿的位置来源于早时王国对于神的信仰，如今即使国家已经进入有进入民主时代的苗头，神殿却依旧被当成一种精神寄托，保留了原来的地位。
巫女随口介绍了神殿当前的情况。本身无神论开始在世界中流行，而人们却依旧将神的存在作为一种信仰，确实是一个无法解释的现象，偏偏零又觉得神是切实存在的，而无神论只是王国为发展工业，以及推进民主而发明出来的理论是的，发明出来的，自从零次接触到这个事物，她就这样认为。
自小接受的教育，里边一开始就有这样一条希瓦家的孩子，是神的子民。零对于此的信仰，趋于固执。
“那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零问。马车里可以用聊天的方式来消磨无聊的时间，况且巫女并没有不愿意说话的倾向。
“当然，在神殿里，你就生活在神的身边。不过…不管怎么样的理论信仰，都只是为了统治需要，或者所谓的历史发展需要而加以利用罢了。这个世界是虚伪的，尤其当你感觉到自己有着不顾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那刻开始。”巫女装起深沉，语气倒真的很像学者，只是纯洁无害的外表让零无法接受学者这个身份。
“绫音。”
“如果你觉得，”巫女回答说，“你觉得现在所做的一切，包括等待，以及见到她以后想做的一切，或者是近一步知道绫音的身份以后，你的想法，其实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绫音对于你来说那么重要…”
“爱尔莎你是神族吗？”零插嘴问倒。神族作为神殿的一个成员，倒是相当的合适，而且对于巫女这类有着接近永恒生命的女孩来说，没有什么理由不被零怀疑成这样。每当零认真地问巫女问题的时候，总是要把巫女这个称呼换成她的名字，以表明问题的正式，这是两天的接触时间里，自己和巫女之间达成的默契。
“零月你是否知道神族的来历？”
“神和人类的后代。”零回答说。这是从书本上所记载的传说，神族是一个神秘的种族，零认为可以忽然认识那么多个可能具有神族身份的人，不会是运气上说的所谓巧合。
“大概可以这样认为吧。如你所想的一样，我是神族。”巫女平静地回答她。零有一个印象，但凡神族的女孩说起自己的身份，都会有不快的神色，或许是出于对永恒生命的厌倦，好比当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追求的时候，对于自己存在的一种恐惧。
零猛然醒悟，或许传说神族所缺失的感情，这一切来源都是对于存在的厌倦与恐惧，虽然这只是零的猜测，近来她的直觉却是相当地准确。
“那索拉？”
“老板按照年龄看，沉睡千年醒来之后，应该是17岁，百年之后，老板会被埋在神山上那块空地里，就那么简单。换句话说…”她迟疑了一下，没有说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神殿和神族的渊源，实在是一个让人不想去提起的话题，虽然我们都那么爱老板。”
“那些话请不要放在心上。”巫女随后说道，“其实那么长时间没有见到老板了，他忽然出现在面前，总会不知所措的，就连我也是一样。”
“其实后来我有想过，为什么是零月你个在遗迹里遇见那个家伙，而不是别的人，恰好为什么艾露又要你陪着他到Silvermoon去，不直接到神殿来，这些大概
都可以用和神族有关系，这类朦胧的借口来搪塞。”
“并非我不想解释，而是无法解释。”
巫女自顾说着，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女孩只有在失神的时候，才会忘记身边的朋友，将本来准备对朋友说的话，对着自己自言自语说出来。
“神殿比作一个大家庭的话，老板就是我们的父亲，其他人都是孩子。我们一直让他给我们找个母亲，当最终他找回来的时候，反倒是一种不愿意去接受的感觉，说实话，就好象要永远分开一样即使是前次的千年，那段时间我并不会很介意，而这次却是要永久地分开这样的感觉。”看来索拉在神殿里确实有着很高的地位，只是零一无所知罢了，或许以后可以找绫音问清楚。
“那，爱尔莎，绫音什么时候回来呢？”想到绫音，零自然会很关心这个问题。既然大家都确定萝菲不会找绫音什么麻烦，事实上在接受了这些观点以后，自己已经完全不能确定绫音在什么地方，以及正在做着什么事情了。
“应该是圣诞吧，她们两个如果在一起，肯定会有什么事情去做的。”照巫女的说法，似乎绫音和萝菲的关系相当的好，而零却完全看不出来，尤其当初一见面就要拼命的架势，以及在Atlantee的那时，萝菲的信使拖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最终没有把绫音的行李送过来的阴影。
“大家之间的关系都好复杂。”零无奈地说。或许如果各位的生命都只有短短的百年，相互之间的关系会简单一些，也可以说成是单纯一些。“巫女，和你们在一起，我是相当地自卑，其实我原先还是非常自大的。”
“其实我想不明白，作为附属国的公主殿下，你为什么要选择精灵训练师这个职业。或许，很多其他的国家都是这样？”
零不是很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她苦笑着对巫女摇摇头，表示她实在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若说是出于对那位水精灵天王的崇拜，所以任性地选择了精灵训练师这个职业，巫女肯定会大笑不止，以致用头猛撞马车车厢角落的立柱，在知道了那位水天王就是索拉之后，她更有这样的感觉了。若让零去崇拜一位小心眼，喜欢挖苦人，平时又经常装深沉的家伙，其效果等同要求自己去自杀，而且是选择那种最残酷的自杀方式去死。
虽然那一瞬间确实认真考虑过，既然没有了目标，为什么还要做精灵训练师这个问题，却在随后被其他事情放在了脑后，包括卡林的事，绫音的事，和爱尔莎的事，甚至是卓伊的事。零在乎她们之中的每一个人，因为从她们那里，零可以感觉到最直接的在乎。
如今还是坚持着打算将训练市旅行继续下去，只是因为还有一个看看自己在联盟里能走多远的打算。或许在希瓦举行的联盟大赛结束之后，自己还是老实地呆在领地里，把剩下的日子混完吧，一个正常的王国公主的生活，应该在偶尔在宫殿里看看史书，做点该做的事情，等着哪个部落的什么来提亲，然后嫁出去那么简单。她绝对不会认为自己的生活会和故事一样充满奇妙的事情，虽然她会经常做这样的梦。
零承认，自从遇见索拉以后，压在心底的这些事情被摆到眼前，终究只是时间的问题。水天王是一个美好的影子，而如今这个美好在自己看起来有点点残酷，当美丽的泡泡破灭以后，女孩便需要去面对现实。零自然也想过，索拉和卡林走到一起，这个欢迎真的会慢慢美好起来，事实上大家都在这认为，只不过，或许自己没那个时间去等了。
“零月，你发呆太久了。”巫女提醒道。“如果跟我所想象的那样，是追求浪漫，或者仅仅是逃婚，其实这些都不是很重要，最主要的，不要被自己的身份所束缚，并非在那个身份的人，就必须做什么事情，或者付出什么牺牲，那都只是自私的人给他人定下来的约束，只有摆脱了那些约束的生活，身份里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
又是一口让人嫉妒的圣者语气。零从失神中被拉回来，现在去想这些，或许太早了一点点，不管怎么说，自己从家里跑出来时所用的借口，早就已经被忘的一干二净了。但是，她绝对可以肯定，不是因为逃婚，更不是因为真要嫁给什么部落的什么。
“联盟到了。”零指着窗外悻悻地说。她实在不愿意被提起这样的事情，此时总会有一种被嘲笑的感觉，或许本身到处乱跑就是很没教养的事情。
“恩。”巫女蹬开车厢的边门，走下马车。联盟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来迎接巫女，把手中的清单随便望来人手里一交，简单说几句话以后，便带着零走进联盟大殿。巫女是从后门进来的，毕竟这在如今已经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并且联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禁止精灵买卖，他们也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打自己嘴巴，虽然把柄被抓在神殿的手里，对于神殿的依赖关系，却一直没有改变。
“零月，你可以在大殿里边随便走一走。如果走丢掉的话，给我打电话就可以了。手机我会随时带着。”看起来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而不得不把零丢在了一边。或许又是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很难想象一个看起来未成年的小女孩可以那么平常地说出这些话，若非零大概知道巫女的年龄，否则也完全无法接受。
这些黑幕再一次打击了零作为一个精灵训练师的信仰。毕竟自己刚找了一个要做联盟天王这类伟大的理由来拒绝过巫女的邀请，并且这时间，完全还没有到一百个小时。或许巫女今天看着自己，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是在嘲笑自己的无知。零的理由在于，自己一个才15岁的小孩子，内心的阴暗程度是完全没有办法和这类人相比的。
联盟的大殿和神殿一样的气派，唯一不同的是，大殿完全没有神殿那种阴冷潮湿的感觉，也完全没有神殿那么冷清，转头看看，到处可见在联盟里随意走动的精英训练师。此刻零又被打击了一次，联盟里精英级训练师的人数大大超乎零的意料，既然精英那么多，像自己这类半桶水的训练师，自然就真的已经不是随处可见的问题了，零找了一个新的形容方式，想做炮灰，都没那个资格。
尤其对于这类才拿到半年训练训练师执照的家伙来说，前途渺茫。反正自己也习惯了遭受打击，情绪低落上那么几分钟，便可自动恢复过来。
总部果然和所想的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部门，零对于此并不奇怪，不管什么样的政府部门，总是有各种功能的部门协同工作，即使零到现在依旧没有弄明白其中一些部门的存在价值。她认为这里和Aggron的遗迹一样，联盟大厅也会有一个相当庞大的地下基地，研究一些暂未面世的技术，亦或是积累自己的势力。姑且认为如此，在万一爆发的国家战争中，这些积累起来的势力，会派上用场。水精灵族的国家Atlanty是一个基本没有纷争的地方，零对于这些事情的评价，也终究只是想想。
巫女说的话很准，零真的迷路了。虽然身边有很多精英训练师可以带路，但这样一搭话，总是有一种自卑的感觉，即使眼下自己一身神殿祭祀的装束，她们都说，自己的眼睛还是会出卖自己。
迷路之后她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逛着，只要朝着阳光撒进窗户的方向，总是可以到联盟总部的广场里边去的，至少去了广场，虽然是同样的迷路，宽阔的地方终究会比纵横交错的走廊让人更安心。
空气清新了许多，橙红色的太阳才从东边起来不久，巫女离开之后，时间过得相当慢，另一个悲剧在意，迷路了之后就无事可做了。
广场中有一部分精英训练师在做着类似晨练的事情，一只只看上去一巴掌可以把零拍死的强横精灵，广场很大，所以即使人实在很多，看上去依旧是稀稀拉拉的。零在衡量是否国会把gonias接近十分之一的市区土地给了联盟，因为这里实在太大了。包括联盟的城堡、广场、后山，这完全不是一两天，甚至一两个星期就可以逛完的地方。
“真有钱。”零嘀咕道。看起来即使走出了广场，依旧不能摆脱找不到路的命运，虽然只要绕过广场边上的城堡，也就是联盟大殿只后，就可以找到后门停靠着的神殿的马车，但零显然不想那么快就回去，至少在马车上等着巫女回来，也需要睡上几个小时，自己能否真睡过去，还是个问题。
今天不应该和巫女到这里来，或许去第八道馆找卓伊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那位祭祀大人，请问您来广场找谁吗？”不知道无聊地绕过了几棵光秃秃的古树之后，终于有个训练师过来搭话了。反正能在冬天早起锻炼的精灵训练师都应该不是什么阴险的反面角色，零这样认为。
“不，只是随便走一走。”零不打算说出自己迷路的事情，“我在等爱尔莎。”
“祭祀大人是次来联盟总部吧，迷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身后那个声音说。
零本来不打算多理他，只是被一口认定迷路，自己总是很尴尬，也不得转回头来和他打招呼，即使如此，零仍旧不想承认自己是迷路了。
看起来倒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家伙，既然眼看上去那么和善，零也不介意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对方。盯了好一段时间，零承认这训练师还蛮帅的，虽然她觉得不需要去认识一下。既然不需要认识，零觉得掉头就走是最好的。
“蜜雪莉雅·零月·希瓦小姐，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吗？”
这是零第二次转头看着他，不过换成了惊诧的眼神，“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
“联盟中传闻蜜雪莉雅·零月有着一双世界上最美丽的眼睛，所以我这样确定，我所见到的就是那位传闻中的人。”他微笑着说。
虽然这都是屁话，零转念一想，联盟的数据库里有自己的资料，那个家伙偶尔看见过，并且很不小心地就刚好记得了，这样的情况也是可能出现的。所以零还是没打算理他，不过这次零却是站着，看对方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反应。
“我是阿格尼丝·拉格伦·优拉，联盟的草天王。”他自我介绍倒。
零眼前一阵晕厥。随便遇见一个人，都是这样的角色，她真的不想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了。
“祭祀大人看起来像是迷路了，所以我跟过来看看。”他说。看来自己被跟着，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但想不到您就是传闻中那位天才水精灵训练师。”这一捧真的被捧到天上去了。
蜜雪莉雅·零月·希瓦某天在联盟的总部，处于迷路的彷徨中，遇见一个又自恋又奇怪的，自称天王的训练师。零在心里默念着。她依旧没说话，若摆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尴尬的肯定不是自己，而是那位自称草天王的拉格伦。似乎做草天王的总是那么自恋，虽然印象中不管是自恋程度还是冷漠程度亦或是奇怪程度，零都认为他比索拉差远了。但他的嘴巴至少比索拉会说话，零无法想象如果拉格伦在眼见面的时候就说，“零月，我的天啊，你居然迷路了，你这是在搞笑么，你实在雷死我了。”这样是很尴尬的情况，况且，零认为他完全可能这样说，或许对于索拉，只是两个人渐渐混熟了以后才会这样说的。
搞不好，索拉对于陌生人也是眼前这个家伙一副模样。
零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想着这些奇怪的事情，至少闭上眼睛以后，自己在想什么东西不会被眼睛出卖。不过她马上想到，一个训练师对联盟天王这样的态度，是相当不敬的。即使零经常渎神，此时也有些许不自在。
“天王找我有什么事吗？”许久，看起来场面真的太尴尬了，零才打破相互之间的沉静，问道。
“当然，既然是天才水精灵训练师的话，请务必和我一起参加下午城市中心公园的水系精灵大赛。”拉格伦说。
零对于gonias中心公园几乎每天都举办的精灵大赛略有耳闻，也知道联盟的天王，训练师喜欢在确定比赛的属性以后，满地乱跑寻找自己的搭档，或许拉格伦刚才只是在找搭档，只是不小心碰到自己头上来了。
“抱歉，没兴趣。”零一口拒绝道。零拒绝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最重要的一点，中心公园的比赛一般是情侣报名，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有这样一个情侣，零并非对所有长的帅的男生都感冒，在妖精大陆，她见过的神威大哥太多了…
“如果是普通比赛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个不可以。”零又补了一些解释，或许联盟总部已经习惯了天王随便找个精英训练师配对去参加比赛的情况，零却依旧认为自己还是一个保守的水精灵族。好似无意中又给人发了一张好人卡一样，这对于零来说也是一个相当不舒服的感觉。
两个人又处于短暂的尴尬中。头顶的一阵狂风扫过，才扫走相互之间的尴尬。零抬起头，一只颜色鲜艳的血翼飞龙掠过头顶，绕了一圈慢慢降落，停在自己身边不远处。
“零月。”听起来是卓伊的声音，“找你好一段时间了，想不到你会在这里。”她从龙背上跳下，向两个人走来。
或许是近视的关系，卓伊眯着眼睛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啊地一声叫出来，“拉格伦先生。”
“拉格伦先生也是打算拉上零月一起去参加下午的比赛吗？联盟的水系训练师那么多，你就让给我吧。”随后卓伊说。看起来两个人应该比较熟，只是这样一说起来，却可以闻到轻微的火药味。零很悲剧地即将成为争执的理由，如果两个男孩为了一个女孩而争执，倒并非什么不正常的情况，只是类似与他们这样，暂时还是无法接受。
“不，我刚才被拒绝了。”拉格伦笑着说，“零月小姐一口拒绝的样子，好象拒绝了我的交往请求一样。”
“啊，那这样太好了。再见拉格伦先生，祝您好运。”卓伊说完便拉着零从拉格伦前面离开，一直走了好远，也不管草天王尴尬地呆立了很久。
“昨天草天王在比赛中被姐夫修理了一顿…”一直到确定没人能听到两个人之间的谈话了，卓伊才说。“虽然这是卡林姐自己惹出这个事情的，姐夫实在太帅了，你在场的话，肯定会被帅到晕的，真羡慕卡林姐。”
“谢谢，卓伊你不出现的话，这尴尬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场。”零终于舒了口气。“你昨天不是在神殿吗？为什么知道当时的情况呢？”
“啊昨天晚上来联盟总部办点事，听那些训练师说的。解气，那草天王经常会欺负卡林姐，这回实在太解气了。”卓伊喃喃道。
“那？如果我刚才答应了他的请求，是不是就做了不应该的事？”既然草天王和联盟首领是对立的话，零依旧是要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毕竟自己和卡林一直都是朋友，虽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成了朋友的。
“不零月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他除了一直对于联盟大赛上输给卡林姐的事情耿耿于怀以外，还一直都算个不错的人，人气也挺高的。都过了那么好多年了，还是这样，其实他喜欢人家，一直没敢说出来，结果倒好，卡林姐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男朋友，昨天倒直接被你家索拉秒杀了。唉，这就是血淋淋的怨恨啊…”
“那？你来找我…”零绕了一下这个话题，问题在于索拉不是她家的，虽然姓氏一样，反正联盟里喜欢卡林的训练师绝对不少，草天王只是其中一个。卡林就像女神，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自己的粉丝可以组成一两个声势浩大的粉丝团，那是绝对无法想象的。
“下午中心公园的比赛，一直想要一块水之石，不舍得花钱去买，卡林姐也不知道给我弄一块，家里那只依布想进化都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卓伊抱怨道。
但看起来只是一个懒惰的借口，不可否认水依布确实非常可爱，其实草依布也很不错，当然，不进化也是相当可爱的。一直不进化，大概是因为一直没有决定，而昨天似乎是忽然下了决心而已。可能是卓伊看见了自己的水依布，一眼就喜欢上了。零不排除这些可能。
虽然零认为，自己对于水系精灵的操控能力，在联盟里能找到一大把比自己厉害的训练师。不过既然卓伊有这个想法，毕竟是偶像这样低声下气地请求了，再没不答应的理由。和一个女生扮恋人，心里压力会比和一个男生扮恋人小得多。
况且两个美女在一起的杀伤力是相当强大的，这样一想，零又发现自己自恋了。
“对了，零月，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安静了一会后卓伊提醒道，“哆拉早上有消息过来，她和艾露在圣诞就会回来了，不管怎么样，你到圣诞以后再离开龙都吧，反正挑战完最后一个道馆，也就是找个地方特训了，其实一直在神殿里也是很不错的。”
“恩，我会在gonias过圣诞。”零低声呢喃着。
“你瞪够了么？”索拉终于忍不住问。看来最先沉不住气的，并非一直都只有自己，奇怪的是零本来以为问这句话的会是卡林。
“我又不是在瞪你，我盯着卡林看怎么了，出去一天回来你倒是向着他了。”零挖苦道。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零是说什么都不会放弃的，这样的感觉相当解气。她很清楚只要不把索拉逼到绝地，索拉就不会摆出一副什么话都不愿意说的样子，何况今天索拉的心情看起来相当好。
“老板，你们两个太不厚道了，要早知道你们有一腿，我就不需要天天想着找个人来管你。”巫女也附和着抱怨。“你在浪费我的时间，就相当于浪费我的生命啊。这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你怎么能随便浪费别人的生命呢，你经常教训我说什么什么的，结果自己倒做起这样的勾当了…”
巫女干脆把饭碗放下来，喋喋不休地数落起索拉来。巫女的想法和零一样，反正索拉的心情好，就算是索拉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拿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办法，顶多就是生几天的闷气。他就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放着他不管，关在房间里几天不吃饭，之后就没事了。
“卡林你以后就住在神殿里吧。”反正都已经是这样一个情况了，最后巫女干脆这样说。卡林没有反对，索拉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话可说，事情就这样定下来。本来卡林家也在gonias市内，和神殿并没有多少距离，要找借口的话，随便抓都是一大把，也完全没有女孩子搬到离家很远的地方去住会有什么危险之类的问题。
神殿有一个奇怪的习惯，长老都是按时上下班的，下班时间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愿意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于是饭后想泡在资料室里的打算就这样泡汤了。这些奇怪的规矩，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都是巫女定下来的，巫女有着各种各样奇怪而又偏执的想法，看上去非常低效率，而神殿却从来没有为此出过什么差错。或许这个看起来很恰当的规矩只是巧合地恰当，亦或许是神殿本来就没什么事情，上班和下班基本没有区别，最重要的一点，对于神殿里的突发事件，巫女从来都没有指望那群长老能起到什么作用。
和原先说明的一样，他们是让神殿看起来像神殿的一个摆设。只是有的时候，摆设的固执，也会让人很头疼，当然零大可认为这是浪漫龙族外表之下，细心和严谨的另外一面。
巫女说实在太无聊了就可以睡觉，零虽然觉得这个建议非常好，并且巫女也是一直这样熬过来的。不过，对于零来说，天天无聊就睡觉的话，总有一天也会对睡觉失去兴趣，这基本算是世界上最悲剧的事情了，况且零还需要考虑整天睡觉会变胖这个问题，毕竟来到神殿以后的两天时间零的食量不是很小，除了偶尔会散步一下以外，若非因为脑力劳动消耗掉大部分的能量，脂肪就会开始积累，再睡上几天，只需要几天的时间，效果会相当明显。零不敢去想象自己变胖的样子，只打算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神殿很大，或许是由于设计者内心比较阴暗的关系，神殿的采光情况相当不好，通风情况也一样地很糟糕，所以神殿里总是会被零一种阴冷潮湿，并且散发着霉味的古墓内的感觉。或许那时候魔法师的城堡都是这样，尽量防止外来因素的侵扰，而最大限度地封闭起来。巫女特地把零的房间安排在边缘可以通过窗口直接看到城市的地方，之后在神殿中闲逛的时候，零才会抱怨通风与采光不好了。不过零又有另外一个可以抱怨的地方神殿就直接建在那么高的山上，把自己的房间安排在这个地方，总有一种睡在悬崖边上的感觉。
抱怨终究是抱怨，抱怨之后，零还是老实地在房间里睡了一个晚上，一觉起来惊奇地发现神殿居然没有塌掉，而自己也没有从悬崖边上掉下去。
忍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湿气，零绕了很多个弯才走回自己的房间。神殿的大，已经不是可以用什么话来形容了，本来人不是很多，就不需要建那么大了，真不知道索拉当时在想一些什么。事实上神殿里很多房间都是完全没有用过的，即使巫女在这很长的一千年时间慢慢为神殿增加了一些资料室、实验室等功能，能用到的也就仅仅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空间资源。
“真有钱。”零自言自语地抱怨着。
夜晚从窗外看出去，龙都的夜景很美丽，那是一种像神一样俯视自己子民的感觉神殿的海拔实在是太高了。在这里这能看见城市里火光点点，以及中心公园美丽的花火，那些训练师望天空发一炮，然后烟火爆开，就要花掉几十块钱，所以零一直认为放烟花是相当奢侈的行为。即使自己也喜欢夜晚在烟火的城市中散步的感觉，至少找到自己的恋人，并且等到联盟给自己发的训练师补贴再高一点以后再说吧。
一转头，零又想到，如果把大量的烟花搬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全部放出去，将会是多么壮观的一个场面，也同时是一个多么烧钱的场面。果然并不是所有的训练师都可以那么豪放的，想到自己那点微薄的联盟补贴，零很无奈地摇摇头，若昨天把索拉卖给卡林的时候，要求卡林给自己涨两级工资，自己可能还高兴一点。这种情况换做是绫音，她肯定也会对卡林提这样的要求，凭着零对绫音的了解看来。
时间早就已经到了遗迹外边所约定的一个月时间，绫音果然是没有音信。即使索拉不紧不慢地说过绫音在萝菲那里完全不会有什么事，零终究还是在担心。这一个月里，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零觉得自己有一点空闲，就会开始担心绫音。她不觉得这件事情就会这样简单地结束，或许包括索拉，这些都仅仅是一个开始，毕竟自己还了解，卡林和自己说过的，水天王的诅咒。
火山暂时未喷发，却不能因此被称为死火山，契机一出现，终究是要爆发的。卡林爱着索拉，索拉也爱着卡林，若能这样一直下去，没有什么事发生的情况是最好的了。零也希望以后如此。她打算等绫音回来以后，将一切事情都问清楚，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尤其当零确定索拉居然真的是菲拉那时候开始。
她已经想好了故事的开头水精灵族的女孩零月·希瓦某一天探访遗迹，无意之间揭开了神话时代邪恶的水精灵天王的封印，将他放回这个世界中，不久之后又受到迷之少女绫音的教唆，你没看错，就是教唆，再次闯进遗迹打开了装有水精灵天王记忆的容器，此后，各种各样倒霉的事情在这位美女的身上发生了…
她倒是没有刻意夸大事实，其一，自己本来就是美女，其二索拉在联盟的记载里就是邪恶的水精灵天王，其三，回想起来绫音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完全可以看成是教唆，况且自从遇见索拉以后，倒霉的事情确实是一件接着一件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早起来，窗沿上落着薄薄的一层白霜。零次见到初冬的gonias次处于白雪覆盖的宁静中，下雪了，圣诞也不远了。早起的街道联盟训练师不紧不慢地清扫着街道，将雪堆积到一起。
穿过长长的走道来到神殿的大厅，今天是和巫女约定到联盟总部的时间。昨夜略微思考了巫女的做法，似乎自己的思想太幼稚，她的做法合情合理。同样是次，零穿上了这身神殿祭祀的装束，感受到这莫名的神圣降临在自己身上。神殿依旧在照样中沉睡，大厅中只有巫女在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背包。
“早。”巫女懒洋洋地打个招呼。
“恩，早。”
“做好准备的话，我们过会就离开吧。只要你不是很在意早饭的问题。”看起来今天巫女不打算吃早饭，零对早饭一直是可有可无的态度，这或许有助于保持身材，亦或只是一相情愿的想法。
“不过，我们并不是很着急，除了我认为到联盟里会因为大大小小的事情拖很长的时间以外。”巫女又说，“联盟是一个很大的单位，有各种各样的人，完全不可能是神殿里边那么简单，也不会一天到晚都没有话说。”
“整理好的话就离开吧。”零这样回答。
巫女迈着小碎步子走出大厅，院落里的积雪已经被扫到墙角，门口停着几辆马车，早起的佣人正望车厢里搬着沉重的木箱，箱子里边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全是精灵球。按照巫女的说法，这是几马车的货物，亦可是神殿与联盟之间不多的来往方式。
“马车还是骑马？”巫女简单地问。她还是把零带望马车的方向，因为她觉得零应该不可能喜欢骑马，对于大多数小女孩来说都是这样。
“都可以，马车吧。”既然是冬天，零也不喜欢在外边吹冷风。“联盟还会有其他很麻烦的事情要发生吗？”
“恩。”马车上巫女一言不发地望车窗外。只是清晨的时间，赶早是因为她认为早上的街道不会相当拥挤，另外一方面，从神殿去到联盟的总部，依旧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虽然神殿处于龙都的中心，但联盟却不是。龙都里边，包括王宫，很多地方都在龙都的边缘地带，神殿的位置来源于早时王国对于神的信仰，如今即使国家已经进入有进入民主时代的苗头，神殿却依旧被当成一种精神寄托，保留了原来的地位。
巫女随口介绍了神殿当前的情况。本身无神论开始在世界中流行，而人们却依旧将神的存在作为一种信仰，确实是一个无法解释的现象，偏偏零又觉得神是切实存在的，而无神论只是王国为发展工业，以及推进民主而发明出来的理论是的，发明出来的，自从零次接触到这个事物，她就这样认为。
自小接受的教育，里边一开始就有这样一条希瓦家的孩子，是神的子民。零对于此的信仰，趋于固执。
“那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零问。马车里可以用聊天的方式来消磨无聊的时间，况且巫女并没有不愿意说话的倾向。
“当然，在神殿里，你就生活在神的身边。不过…不管怎么样的理论信仰，都只是为了统治需要，或者所谓的历史发展需要而加以利用罢了。这个世界是虚伪的，尤其当你感觉到自己有着不顾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那刻开始。”巫女装起深沉，语气倒真的很像学者，只是纯洁无害的外表让零无法接受学者这个身份。
“绫音。”
“如果你觉得，”巫女回答说，“你觉得现在所做的一切，包括等待，以及见到她以后想做的一切，或者是近一步知道绫音的身份以后，你的想法，其实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绫音对于你来说那么重要…”
“爱尔莎你是神族吗？”零插嘴问倒。神族作为神殿的一个成员，倒是相当的合适，而且对于巫女这类有着接近永恒生命的女孩来说，没有什么理由不被零怀疑成这样。每当零认真地问巫女问题的时候，总是要把巫女这个称呼换成她的名字，以表明问题的正式，这是两天的接触时间里，自己和巫女之间达成的默契。
“零月你是否知道神族的来历？”
“神和人类的后代。”零回答说。这是从书本上所记载的传说，神族是一个神秘的种族，零认为可以忽然认识那么多个可能具有神族身份的人，不会是运气上说的所谓巧合。
“大概可以这样认为吧。如你所想的一样，我是神族。”巫女平静地回答她。零有一个印象，但凡神族的女孩说起自己的身份，都会有不快的神色，或许是出于对永恒生命的厌倦，好比当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追求的时候，对于自己存在的一种恐惧。
零猛然醒悟，或许传说神族所缺失的感情，这一切来源都是对于存在的厌倦与恐惧，虽然这只是零的猜测，近来她的直觉却是相当地准确。
“那索拉？”
“老板按照年龄看，沉睡千年醒来之后，应该是17岁，百年之后，老板会被埋在神山上那块空地里，就那么简单。换句话说…”她迟疑了一下，没有说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神殿和神族的渊源，实在是一个让人不想去提起的话题，虽然我们都那么爱老板。”
“那些话请不要放在心上。”巫女随后说道，“其实那么长时间没有见到老板了，他忽然出现在面前，总会不知所措的，就连我也是一样。”
“其实后来我有想过，为什么是零月你个在遗迹里遇见那个家伙，而不是别的人，恰好为什么艾露又要你陪着他到Silvermoon去，不直接到神殿来，这些大概
都可以用和神族有关系，这类朦胧的借口来搪塞。”
“并非我不想解释，而是无法解释。”
巫女自顾说着，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女孩只有在失神的时候，才会忘记身边的朋友，将本来准备对朋友说的话，对着自己自言自语说出来。
“神殿比作一个大家庭的话，老板就是我们的父亲，其他人都是孩子。我们一直让他给我们找个母亲，当最终他找回来的时候，反倒是一种不愿意去接受的感觉，说实话，就好象要永远分开一样即使是前次的千年，那段时间我并不会很介意，而这次却是要永久地分开这样的感觉。”看来索拉在神殿里确实有着很高的地位，只是零一无所知罢了，或许以后可以找绫音问清楚。
“那，爱尔莎，绫音什么时候回来呢？”想到绫音，零自然会很关心这个问题。既然大家都确定萝菲不会找绫音什么麻烦，事实上在接受了这些观点以后，自己已经完全不能确定绫音在什么地方，以及正在做着什么事情了。
“应该是圣诞吧，她们两个如果在一起，肯定会有什么事情去做的。”照巫女的说法，似乎绫音和萝菲的关系相当的好，而零却完全看不出来，尤其当初一见面就要拼命的架势，以及在Atlantee的那时，萝菲的信使拖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最终没有把绫音的行李送过来的阴影。
“大家之间的关系都好复杂。”零无奈地说。或许如果各位的生命都只有短短的百年，相互之间的关系会简单一些，也可以说成是单纯一些。“巫女，和你们在一起，我是相当地自卑，其实我原先还是非常自大的。”
“其实我想不明白，作为附属国的公主殿下，你为什么要选择精灵训练师这个职业。或许，很多其他的国家都是这样？”
零不是很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她苦笑着对巫女摇摇头，表示她实在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若说是出于对那位水精灵天王的崇拜，所以任性地选择了精灵训练师这个职业，巫女肯定会大笑不止，以致用头猛撞马车车厢角落的立柱，在知道了那位水天王就是索拉之后，她更有这样的感觉了。若让零去崇拜一位小心眼，喜欢挖苦人，平时又经常装深沉的家伙，其效果等同要求自己去自杀，而且是选择那种最残酷的自杀方式去死。
虽然那一瞬间确实认真考虑过，既然没有了目标，为什么还要做精灵训练师这个问题，却在随后被其他事情放在了脑后，包括卡林的事，绫音的事，和爱尔莎的事，甚至是卓伊的事。零在乎她们之中的每一个人，因为从她们那里，零可以感觉到最直接的在乎。
如今还是坚持着打算将训练市旅行继续下去，只是因为还有一个看看自己在联盟里能走多远的打算。或许在希瓦举行的联盟大赛结束之后，自己还是老实地呆在领地里，把剩下的日子混完吧，一个正常的王国公主的生活，应该在偶尔在宫殿里看看史书，做点该做的事情，等着哪个部落的什么来提亲，然后嫁出去那么简单。她绝对不会认为自己的生活会和故事一样充满奇妙的事情，虽然她会经常做这样的梦。
零承认，自从遇见索拉以后，压在心底的这些事情被摆到眼前，终究只是时间的问题。水天王是一个美好的影子，而如今这个美好在自己看起来有点点残酷，当美丽的泡泡破灭以后，女孩便需要去面对现实。零自然也想过，索拉和卡林走到一起，这个欢迎真的会慢慢美好起来，事实上大家都在这认为，只不过，或许自己没那个时间去等了。
“零月，你发呆太久了。”巫女提醒道。“如果跟我所想象的那样，是追求浪漫，或者仅仅是逃婚，其实这些都不是很重要，最主要的，不要被自己的身份所束缚，并非在那个身份的人，就必须做什么事情，或者付出什么牺牲，那都只是自私的人给他人定下来的约束，只有摆脱了那些约束的生活，身份里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
又是一口让人嫉妒的圣者语气。零从失神中被拉回来，现在去想这些，或许太早了一点点，不管怎么说，自己从家里跑出来时所用的借口，早就已经被忘的一干二净了。但是，她绝对可以肯定，不是因为逃婚，更不是因为真要嫁给什么部落的什么。
“联盟到了。”零指着窗外悻悻地说。她实在不愿意被提起这样的事情，此时总会有一种被嘲笑的感觉，或许本身到处乱跑就是很没教养的事情。
“恩。”巫女蹬开车厢的边门，走下马车。联盟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来迎接巫女，把手中的清单随便望来人手里一交，简单说几句话以后，便带着零走进联盟大殿。巫女是从后门进来的，毕竟这在如今已经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并且联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禁止精灵买卖，他们也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打自己嘴巴，虽然把柄被抓在神殿的手里，对于神殿的依赖关系，却一直没有改变。
“零月，你可以在大殿里边随便走一走。如果走丢掉的话，给我打电话就可以了。手机我会随时带着。”看起来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而不得不把零丢在了一边。或许又是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很难想象一个看起来未成年的小女孩可以那么平常地说出这些话，若非零大概知道巫女的年龄，否则也完全无法接受。
这些黑幕再一次打击了零作为一个精灵训练师的信仰。毕竟自己刚找了一个要做联盟天王这类伟大的理由来拒绝过巫女的邀请，并且这时间，完全还没有到一百个小时。或许巫女今天看着自己，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是在嘲笑自己的无知。零的理由在于，自己一个才15岁的小孩子，内心的阴暗程度是完全没有办法和这类人相比的。
联盟的大殿和神殿一样的气派，唯一不同的是，大殿完全没有神殿那种阴冷潮湿的感觉，也完全没有神殿那么冷清，转头看看，到处可见在联盟里随意走动的精英训练师。此刻零又被打击了一次，联盟里精英级训练师的人数大大超乎零的意料，既然精英那么多，像自己这类半桶水的训练师，自然就真的已经不是随处可见的问题了，零找了一个新的形容方式，想做炮灰，都没那个资格。
尤其对于这类才拿到半年训练训练师执照的家伙来说，前途渺茫。反正自己也习惯了遭受打击，情绪低落上那么几分钟，便可自动恢复过来。
总部果然和所想的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部门，零对于此并不奇怪，不管什么样的政府部门，总是有各种功能的部门协同工作，即使零到现在依旧没有弄明白其中一些部门的存在价值。她认为这里和Aggron的遗迹一样，联盟大厅也会有一个相当庞大的地下基地，研究一些暂未面世的技术，亦或是积累自己的势力。姑且认为如此，在万一爆发的国家战争中，这些积累起来的势力，会派上用场。水精灵族的国家Atlanty是一个基本没有纷争的地方，零对于这些事情的评价，也终究只是想想。
巫女说的话很准，零真的迷路了。虽然身边有很多精英训练师可以带路，但这样一搭话，总是有一种自卑的感觉，即使眼下自己一身神殿祭祀的装束，她们都说，自己的眼睛还是会出卖自己。
迷路之后她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逛着，只要朝着阳光撒进窗户的方向，总是可以到联盟总部的广场里边去的，至少去了广场，虽然是同样的迷路，宽阔的地方终究会比纵横交错的走廊让人更安心。
空气清新了许多，橙红色的太阳才从东边起来不久，巫女离开之后，时间过得相当慢，另一个悲剧在意，迷路了之后就无事可做了。
广场中有一部分精英训练师在做着类似晨练的事情，一只只看上去一巴掌可以把零拍死的强横精灵，广场很大，所以即使人实在很多，看上去依旧是稀稀拉拉的。零在衡量是否国会把gonias接近十分之一的市区土地给了联盟，因为这里实在太大了。包括联盟的城堡、广场、后山，这完全不是一两天，甚至一两个星期就可以逛完的地方。
“真有钱。”零嘀咕道。看起来即使走出了广场，依旧不能摆脱找不到路的命运，虽然只要绕过广场边上的城堡，也就是联盟大殿只后，就可以找到后门停靠着的神殿的马车，但零显然不想那么快就回去，至少在马车上等着巫女回来，也需要睡上几个小时，自己能否真睡过去，还是个问题。
今天不应该和巫女到这里来，或许去第八道馆找卓伊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那位祭祀大人，请问您来广场找谁吗？”不知道无聊地绕过了几棵光秃秃的古树之后，终于有个训练师过来搭话了。反正能在冬天早起锻炼的精灵训练师都应该不是什么阴险的反面角色，零这样认为。
“不，只是随便走一走。”零不打算说出自己迷路的事情，“我在等爱尔莎。”
“祭祀大人是次来联盟总部吧，迷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身后那个声音说。
零本来不打算多理他，只是被一口认定迷路，自己总是很尴尬，也不得转回头来和他打招呼，即使如此，零仍旧不想承认自己是迷路了。
看起来倒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家伙，既然眼看上去那么和善，零也不介意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对方。盯了好一段时间，零承认这训练师还蛮帅的，虽然她觉得不需要去认识一下。既然不需要认识，零觉得掉头就走是最好的。
“蜜雪莉雅·零月·希瓦小姐，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吗？”
这是零第二次转头看着他，不过换成了惊诧的眼神，“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
“联盟中传闻蜜雪莉雅·零月有着一双世界上最美丽的眼睛，所以我这样确定，我所见到的就是那位传闻中的人。”他微笑着说。
虽然这都是屁话，零转念一想，联盟的数据库里有自己的资料，那个家伙偶尔看见过，并且很不小心地就刚好记得了，这样的情况也是可能出现的。所以零还是没打算理他，不过这次零却是站着，看对方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反应。
“我是阿格尼丝·拉格伦·优拉，联盟的草天王。”他自我介绍倒。
零眼前一阵晕厥。随便遇见一个人，都是这样的角色，她真的不想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了。
“祭祀大人看起来像是迷路了，所以我跟过来看看。”他说。看来自己被跟着，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但想不到您就是传闻中那位天才水精灵训练师。”这一捧真的被捧到天上去了。
蜜雪莉雅·零月·希瓦某天在联盟的总部，处于迷路的彷徨中，遇见一个又自恋又奇怪的，自称天王的训练师。零在心里默念着。她依旧没说话，若摆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尴尬的肯定不是自己，而是那位自称草天王的拉格伦。似乎做草天王的总是那么自恋，虽然印象中不管是自恋程度还是冷漠程度亦或是奇怪程度，零都认为他比索拉差远了。但他的嘴巴至少比索拉会说话，零无法想象如果拉格伦在眼见面的时候就说，“零月，我的天啊，你居然迷路了，你这是在搞笑么，你实在雷死我了。”这样是很尴尬的情况，况且，零认为他完全可能这样说，或许对于索拉，只是两个人渐渐混熟了以后才会这样说的。
搞不好，索拉对于陌生人也是眼前这个家伙一副模样。
零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想着这些奇怪的事情，至少闭上眼睛以后，自己在想什么东西不会被眼睛出卖。不过她马上想到，一个训练师对联盟天王这样的态度，是相当不敬的。即使零经常渎神，此时也有些许不自在。
“天王找我有什么事吗？”许久，看起来场面真的太尴尬了，零才打破相互之间的沉静，问道。
“当然，既然是天才水精灵训练师的话，请务必和我一起参加下午城市中心公园的水系精灵大赛。”拉格伦说。
零对于gonias中心公园几乎每天都举办的精灵大赛略有耳闻，也知道联盟的天王，训练师喜欢在确定比赛的属性以后，满地乱跑寻找自己的搭档，或许拉格伦刚才只是在找搭档，只是不小心碰到自己头上来了。
“抱歉，没兴趣。”零一口拒绝道。零拒绝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最重要的一点，中心公园的比赛一般是情侣报名，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有这样一个情侣，零并非对所有长的帅的男生都感冒，在妖精大陆，她见过的神威大哥太多了…
“如果是普通比赛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个不可以。”零又补了一些解释，或许联盟总部已经习惯了天王随便找个精英训练师配对去参加比赛的情况，零却依旧认为自己还是一个保守的水精灵族。好似无意中又给人发了一张好人卡一样，这对于零来说也是一个相当不舒服的感觉。
两个人又处于短暂的尴尬中。头顶的一阵狂风扫过，才扫走相互之间的尴尬。零抬起头，一只颜色鲜艳的血翼飞龙掠过头顶，绕了一圈慢慢降落，停在自己身边不远处。
“零月。”听起来是卓伊的声音，“找你好一段时间了，想不到你会在这里。”她从龙背上跳下，向两个人走来。
或许是近视的关系，卓伊眯着眼睛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啊地一声叫出来，“拉格伦先生。”
“拉格伦先生也是打算拉上零月一起去参加下午的比赛吗？联盟的水系训练师那么多，你就让给我吧。”随后卓伊说。看起来两个人应该比较熟，只是这样一说起来，却可以闻到轻微的火药味。零很悲剧地即将成为争执的理由，如果两个男孩为了一个女孩而争执，倒并非什么不正常的情况，只是类似与他们这样，暂时还是无法接受。
“不，我刚才被拒绝了。”拉格伦笑着说，“零月小姐一口拒绝的样子，好象拒绝了我的交往请求一样。”
“啊，那这样太好了。再见拉格伦先生，祝您好运。”卓伊说完便拉着零从拉格伦前面离开，一直走了好远，也不管草天王尴尬地呆立了很久。
“昨天草天王在比赛中被姐夫修理了一顿…”一直到确定没人能听到两个人之间的谈话了，卓伊才说。“虽然这是卡林姐自己惹出这个事情的，姐夫实在太帅了，你在场的话，肯定会被帅到晕的，真羡慕卡林姐。”
“谢谢，卓伊你不出现的话，这尴尬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场。”零终于舒了口气。“你昨天不是在神殿吗？为什么知道当时的情况呢？”
“啊昨天晚上来联盟总部办点事，听那些训练师说的。解气，那草天王经常会欺负卡林姐，这回实在太解气了。”卓伊喃喃道。
“那？如果我刚才答应了他的请求，是不是就做了不应该的事？”既然草天王和联盟首领是对立的话，零依旧是要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毕竟自己和卡林一直都是朋友，虽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成了朋友的。
“不零月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他除了一直对于联盟大赛上输给卡林姐的事情耿耿于怀以外，还一直都算个不错的人，人气也挺高的。都过了那么好多年了，还是这样，其实他喜欢人家，一直没敢说出来，结果倒好，卡林姐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男朋友，昨天倒直接被你家索拉秒杀了。唉，这就是血淋淋的怨恨啊…”
“那？你来找我…”零绕了一下这个话题，问题在于索拉不是她家的，虽然姓氏一样，反正联盟里喜欢卡林的训练师绝对不少，草天王只是其中一个。卡林就像女神，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自己的粉丝可以组成一两个声势浩大的粉丝团，那是绝对无法想象的。
“下午中心公园的比赛，一直想要一块水之石，不舍得花钱去买，卡林姐也不知道给我弄一块，家里那只依布想进化都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卓伊抱怨道。
但看起来只是一个懒惰的借口，不可否认水依布确实非常可爱，其实草依布也很不错，当然，不进化也是相当可爱的。一直不进化，大概是因为一直没有决定，而昨天似乎是忽然下了决心而已。可能是卓伊看见了自己的水依布，一眼就喜欢上了。零不排除这些可能。
虽然零认为，自己对于水系精灵的操控能力，在联盟里能找到一大把比自己厉害的训练师。不过既然卓伊有这个想法，毕竟是偶像这样低声下气地请求了，再没不答应的理由。和一个女生扮恋人，心里压力会比和一个男生扮恋人小得多。
况且两个美女在一起的杀伤力是相当强大的，这样一想，零又发现自己自恋了。
“对了，零月，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安静了一会后卓伊提醒道，“哆拉早上有消息过来，她和艾露在圣诞就会回来了，不管怎么样，你到圣诞以后再离开龙都吧，反正挑战完最后一个道馆，也就是找个地方特训了，其实一直在神殿里也是很不错的。”
“恩，我会在gonias过圣诞。”零低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