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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淹死会水的 打死犟嘴的 我妈曾如是说

    斯巴鲁在商场门外缓缓减速,终于找了块地方停了下来。两人兴高采烈地进了大门,面对着商场里海量的流行女装泛起了嘀咕。

    卓芙蓉喜欢的款式比较大众,漂亮倒是漂亮,就是怎么看都不像要去参加晚会。郎释桓看重的款式又过于华贵,怎么看都不是小姑娘的衣裳。两人在相互的否定中浪费了个把小时。正在小声争执的时候,忽然接到了林宝儿的电话。

    “喂,林姐姐?”芙蓉语调乖巧。

    电话里传出淡静的女声,“丫头,买到合适的衣服了么?买了就告诉我,我也好提前准备一下。”

    沮丧地叹了口气,“这不正愁呢嘛,俩人都快吵起来了。他看上的我觉得丑,我看上的他不喜欢。”

    想了想,扬声建议到,“去福华苑门口转转吧。一路有几间蛮有风格的专卖店。有间窗口摆着金字塔的,搞不清叫什么名字。去看看吧,我前些日子在那边看到不少漂亮的衣裳。商场里的衣裳比较偏正式。别说是你,就连我这个岁数的老太婆,都很少能看对一件合适的。”

    “谢谢姐,我这就去。回头你帮我挑,我把看得上眼的彩信给你。”

    “OK!等你彩信。我们蓉蓉身架好,穿什么都漂亮。”颜如玉在电话里说,若非事关重大也不会想到麻烦她。额前的伤疤成了小丫头的心病。希望她能够妙手回春,让芙蓉重拾自信。

    半小时之后,彩信没等着。直接等来了从小区门口打进了的电话,俩人已经到了大门口,就等她通知门卫放行了。

    安顿儿子在房间里专心画画,穿着一身“思密达”式的家居服迎出了门外。

    “林姐——”楼梯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有段日子没见的小丫头拎着一大摞手提袋自楼梯转角探出了头。

    “进来进来!”热情地摆了摆手。

    “林姑娘一向可好?”郎释桓习惯了高调出场,跟在身后,潇洒地挥了挥手。

    “甚好,托爷的福!”接过两人手里七大八小的手提袋,诧异惊呼,“我的天,买这么多啊!”

    卓芙蓉得意地挑起拇指,指了指身后,“没关系,反正有土鳖付账。”

    郎释桓假惺惺地摇了摇头,“抓住就趁机放血,跟这种人不敢打交道。”

    “离我想得差远了,我心里还琢磨晚礼服呢。”小声嘟囔,转头白了对方一眼。

    “你拉倒吧!要那玩意儿还不好说,影楼里有的是。你看上哪个穿哪个。租一晚上花不了几个钱。”

    “切!我要买的。”

    “网购,一两百块钱一件。正品质量,还包邮哦亲!”

    “滚一边去!”绷不住两腮的肌肉,轻易就被逗乐了。转头望向林宝儿,“多买几件回来,好让你有个挑头。你觉得哪个能跟我脸色的化妆配得上就用哪个。”

    “晒晒宝贝我看,鞋子有几双?”

    “三双靴子——高的,中的,低的都买了。”

    “衣服呢?”一一比对着手提袋里的衣裳,“哈!这件好,就这件了!忽然之间满脑袋灵感。”林宝儿提起一件乳白色丝绒长袖连衣裙,随后又翻出了方才那双稍显民族风的中靴,兴奋地挑了挑眉,“就这一套!”指着连衣裙领口直通肩头的独特装饰,“银色、蓝色、金色,我想到法老的权杖,奈菲尔塔利,拉美西斯。。。。。。。”

    “埃及?”这个国家给她第一联想是木乃伊身上让人毛骨悚然的白布条。

    “这个好!”郎释桓立刻拍了板儿,眉飞色舞地恭维道,“奈菲尔塔利,意思是‘最美丽的女人’,这个我知道,我这人就喜欢研究美女。这美眉好像是拉美西斯二世的‘神妾’,塑像跟拉美西斯一边高,那法老八成把她爱惨了,在她那墓碑上刻着:太阳因她而升起,阳光为她而照;当你轻轻的走过,就带走了我的心。。。。。”

    卓芙蓉食指交握,装模作样地祈求道,“神啊,快让我穿越吧!真想看看把爱人墓碑刻成这样的男人长什么样。”

    “那叫一个帅!”郎某人得意洋洋地托起下巴,“差不多就我这样。”

    “哇——”佯装呕吐的样子,“看你这张脸,啥想法都没有了。”

    “没那么夸张吧?你要是看见他吐,我家那位岂不是要挂号整容?”林宝儿将衣服丢在沙发上,穿过阳台上层层叠叠地花枝,从壁柜里取出一个手提袋,“坐吧,客厅里敞亮,我去拿镜子。”

    “姐夫什么时候回来?”怯怯地吐了吐舌头,“说实话,我看见他有点怕。”

    “呵呵,怕什么?他呀,就是‘生人难见面’,其实人还不错。”

    “反正有点压力。大过年的来家里打扰您,不敢想象姐夫什么表情。”

    “不高兴。”笑容浅淡,无奈地怂了怂肩,“你看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面那‘安家和’么?他比那男的强不了多少。”

    “哪儿的话?最起码姐夫不会使用家暴,对老婆大打出手。”

    “说明你不了解他。你要是了解他的过去,就会知道,他的拳头从不回避女人。”

    “啊?真打呀?”

    “我从不跟他争执,凡事留足余地,才相安无事。最了解他的是他自己,总说自己个性太强,不招女人喜欢。”说着话拉开巨大的旅行袋,摊放在桌上。

    郎释桓靠在一旁的沙发上懒懒开了口,“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我妈曾如是说。”

    “这个是。。。。。。‘化妆包’?”卓芙蓉无心理会“前婆婆”的至理名言,下巴脱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学的就是这个,高级美容师,国家级从业资质。闲时会收集一些颇具口碑的化妆品和化妆工具。自己很少用,碰上机会就拿朋友练练手,担心手生了,万一哪天被人家扫地出门,找不到事做,活活饿死。”

    “呃,林姐,好一点的粉底能盖得住我脑袋上的疤么?”

    “任何粉底都不行,只能起到淡化的作用。我的方法是‘将错就错’,我会从两侧鬓角编两条民族风的细辫子穿过前额,正中挂一只改装后的眼镜王蛇银戒指遮蔽大面积的伤疤,当然,下面会借用梦幻装的手法,在伤疤表面覆盖一层半透明的小水钻。埃及式的孔雀石眼妆,浓密卷翘的睫毛,复古的加宽眼线。其余部分金粉裸妆,着重刻画一双电眼。哦,差点忘了,我会把你两侧的头发窝回到肩膀这个位置,发辫间点缀一些青金碎石。。。。。。”

    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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